前情回顧:陳情令番外二十三: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
而這池泉君自從又「看上」澤蕪君之後,便一改當初「死纏爛打」那套,想必她也知道那種套路對心智堅定的「藍氏雙璧」是不會有作用的。所以這次人家改成「春風化雨」了,澤蕪君為藍氏子弟上課,她默默跟著聽,她悟性極高,往往觸類旁通,很快便能領悟。
而她之前從未接觸過中原文化,聽了幾天澤蕪君的課之後,竟頗有所得,從此無論颳風下雨,竟一節課都不落下。而且作業每每寫得讓藍曦臣都覺得驚訝,她的進步簡直是一日千裡。
好似從此開了竅一般,她不僅聽藍曦臣的課,其他藍氏夫子的課她都去聽,考評的時候竟全都是「上上」,每位教過她的夫子都對她頻頻點頭,豎起大拇指。這個池泉君,智商之高,領悟力之強,很是讓人刮目相看啊。
也許是受到中原文化洗禮,知道中原不講究「奔放」那一套,中原人講究的是「含蓄」,所以人也變得識趣,從來不主動往澤蕪君身邊靠了,只自己默默躲在一旁,偷偷看上幾眼。弄得澤蕪君每每發現了內心都複雜不已,想告訴她不必如此小心翼翼,可是想到兩人的差距,便只得又硬起一副心腸,當作沒看到。
澤蕪君帶藍氏子弟夜獵,她也默默跟在身後。因為來自海島,所以她善駑水,但陸地上的功夫卻很差,往往走不了多遠,雙腳便都磨出了血泡,可是她竟然不叫苦也不喊累,一聲不吭地跟著。她這一番表現,就連之前對她百般看不上的景儀都看不過去了,在看到她雙腳難行的時候,把自己的草藥送給她,在夜獵途中也對她諸多照顧。
久而久之,這池泉君竟得到了藍氏眾人的一致認可。景儀這一班子弟,每每看到池泉君小心翼翼偷看澤蕪君的時候,都開始暗自替她著急起來,如果遇到有什麼事情需要向澤蕪君請示匯報,大家都自覺讓池泉君出面,讓她多在澤蕪君身邊「刷存在感」。
看到眾人這番作為,魏嬰打趣地對藍湛道:「藍湛,估計你不久便要有一位小嫂子了」,藍湛看了看一臉狡黠之色的魏嬰,輕聲說道:「也是你的」,竟然說得魏嬰無言以對。「藍湛啊藍湛,你現在都會撩撥我了!」「何為撩撥?」「你……」魏嬰發現藍湛只是不愛說話而已,這人分明有一副「好口才」啊!
——「魏嬰!」
——「嗯?」
——「待思追他們回來,我陪你回一趟蓮花塢。」
——「嗯,藍湛,你事情多,不用陪我,我與思追溫寧一起回去。」魏嬰知道藍湛不喜江澄,江澄也不喜藍湛,與其讓兩人見面尷尬,不如他自己回去。
—— 「我陪你回去,有件事要向江晚吟說明!」
「什麼事?」魏嬰看向藍湛,心想如果是公事,你一仙督犯不上跑到他家地盤上特意吩咐,那就是私事。私事?藍湛能有什麼私事跟江澄說?除非是關於他的事……魏嬰突然開了竅,「藍湛,你是想……是想和江澄說我們的事嗎?」魏嬰小心翼翼地問道,「嗯!」藍湛鄭重點了點頭,「叔父即將出關,待回稟過叔父,我便與你去蓮花塢!」
魏嬰此刻心中開心不已。他與藍湛,經歷種種,終於能在一起,藍湛如此鄭重,是要給他一個正大光明的身份。只是江澄……想到江澄,魏嬰還是有些頭痛,這個和自己從小一起長大情同手足的好兄弟,是個不折不扣的「直男」,對他和藍湛的事情,不知道能不能夠接受?上次在蓮花塢的祠堂,他便口出惡言,讓藍湛下不了臺,這次可別又這樣,弄個不歡而散才好。
想到這裡,魏嬰又嘆了口氣,該面對的還是要面對。江澄那關是無論如何也繞不過去的。他看了看藍湛,心中早早就心疼了起來,藍湛為了自己,真的是付出很多。其實他又哪裡知道,在他不知道的歲月中,藍湛為他都付出了什麼呢?
幾日後,藍思追和溫寧從岐山返回了雲深不知處。溫寧知道自己身份尷尬,只把景儀送到山下,便自顧找了個地方藏身。他現在還太不習慣在光天化日之下自由活動。景儀返回後,聽說魏前輩也在雲深不知處,心中特別開心。
此時藍湛正在藏書閣處理事務,魏嬰的性格自然不能整天只待在靜室裡,他也跟著藍湛來了藏書閣。藍氏的藏書名揚天下,魏嬰雖愛玩,但他絕對是好學之人,只要不是罰他抄藍氏家規,他還是非常願意待在藏書閣的。因為他可以一邊看書,一邊陪伴藍湛。兩人依然像當年那樣,相對而坐,只是這次,不再是藍湛「看管」著他抄家規了。
魏嬰放下手中的書,雙手支著下巴,目不轉睛地看著對面認真書寫的藍湛,藍湛感受到他「火辣辣的」目光,抬起頭來看了看他,嘴角勾出一個似有若無的笑,又伏案繼續忙碌。魏嬰見藍湛沒空理他,心想:我就不信我撩不動你!
他三兩下躥到藍湛的書案前,雙手扶著書案,臉湊到藍湛眼前,撒嬌說道:「藍二哥哥賞個臉看看我唄!」藍湛握筆的手一頓,一滴墨水滴落到白紙上,暈染出一個圈……魏嬰心中想著,藍湛,讓你從前不理我,我那麼求你還被你拒絕,今天非要讓你嘗嘗被拒絕是什麼滋味!
「藍湛!當初你讓我抄家規,有沒有想到我們會有今天啊?」魏嬰繼續撩撥著,哼哼,看藍湛你要怎麼回答我?藍湛沒有說話,只定定地看著魏嬰,仿佛沉醉在了十六年前的回憶裡。那年,他也是如此,百般耍賴,千般纏磨,生生地敲開了自己緊閉的心門……
魏嬰見藍湛如老僧入定般不為所動,心想藍湛的定力還是那麼好,自己還是不要再鬧他了,他整理了衣服,笑著說道「藍湛!你說你們家三千條家規,哦,不對,現在應該有四千條了,禁這個禁那個,萬一哪天我又犯了哪條可怎麼辦?難道又要挨板子?不好不好!你們家有什麼不禁的嗎?」魏嬰摸了摸鼻子,看著藍湛問道。
藍湛一邊寫著字,一邊低聲說道:「不禁你!」
魏嬰……(未完待續)
陳情令番外二十二:取次花叢懶回顧,半緣修道半緣君!
陳情令番外二十一:關關雎鳩,在河之洲,有匪君子,淑女好逑!
陳情令番外二十:原來,你一直在我的眼裡,而我一直在你的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