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先做一個情景假設:
你坐在網約車的後座感到一陣焦灼,每次坐在後座,總要經過一番複雜的躊躇、憤懣。
你今晚沒吃晚餐,一上車就天旋地轉、頭昏目眩,恨不得馬上打開窗喘氣。
可你沒有打開窗,默默地拉起口罩,戴上耳機,閉上眼睛,恨不能一覺睡到九十公裡的終點才施施醒來。
你還是沒有睡過去,不出半個鐘頭,睜開眼睛,摘下耳機,一種毫無緣由的怒氣湧上心頭。
到最後一個乘客約定的地方了,他要來霸佔你靠窗的位置了。
司機師傅說:「你先下車,讓他坐中間。」
聽到了,你往中間位置擠了過去。
司機師傅:「你想坐中間啊?」
你抬起頭看了他一眼,然後低頭收起自己委屈的眼神。
委屈自己的委屈,生氣自己的生氣。
氣憤自己的無意識。
氣憤自己矯揉做作的無意識,忍不住想當場跳下車一口氣抽上一包煙來緩解自己的焦灼。
你明明不想要,又幹嘛去做這個不想要?你明明想坐在靠窗的位置,又為什麼無意間讓自己坐在中間受委屈?
很難理解吧,很難理解這種行為與意識脊道而行的怪異行為。
我已經這麼難受了,為什麼要故意讓自己難受。
02、無意識幻想與現實之爭
因為我們的潛意識會在某些時候為我們塑造一場幻境。
一場明知是陷阱還要誘導我們去做的幻境。
在幻境中,我們用相反的方式渴望著心之所向。
哪怕有時候對方已經給了回應,我們仍不罷休,因為這並沒有按照潛意識裡所設想的完成。
就像現實中司機師傅讓你先下車好坐在靠窗,無意識裡的你直接往中間擠,連帶著這一無意識幻想影響了你的反應、舉措。
在無意識中,我們渴望對方能夠再次關心,再次退讓,照顧到我們。
不斷地去覺察並區分無意識與現實,似乎是一件相當困難的事情。
可面對生活,我們必須要有這樣的毅力與決心,必須在一次次的覺察中覺醒,乃至加強自己內心的力量——自我功能(ego),以至於更完整地認識到自己——自我(self)。
如若不對無意識進行覺察,那麼漸漸的,我們也就分不清幻想與現實。
就像一對戀愛中的男女,一方問另一方:
「你愛我嗎?」
「我愛你。」
「你愛不愛我?」
「我愛你。」
「那拿出你愛的證據,為我買珠寶。」
「好。」
「這還不夠,你還需要有一輛豪車,一棟別墅,數不盡的財產。」
03、走出那個犯「賤」的假象,你本就值得
對方真的不愛嗎?
或許在那個想要對方證明的人的無意中,對方確實不愛。
但TA沒有看到對方說愛時的眼神,沒有看到現實中的對方。
寄期望於對方成為TA無意識裡的英雄。
類似的情況我們不必贅述,只要我們不斷地去覺察身邊各種各樣的矛盾衝突,我們都能發現相似的場景。
某人就像被某種奇怪的信念操控了一般讓自己選擇更痛苦的方式。
某人明知自己想要什麼,卻偏偏在即將得到之時選擇推開,選擇不讓自己獲得。
我們很想要,卻在這個渴望的事物唾手可得時給自己設立了一道關卡——如果我把你推開,你願不願意再次為我前進?
一切的一切,源自那個「我不值得」的自我欺瞞。
不相信自己配得上別人的好,認為自己是不值得被善待的。
所以不能直接給我,要在我說不要時你還要給,我才能戰勝自卑,才能堅定地向你靠近。
可我們本不必這麼自卑,不必通過他人的退讓,來克服自己的自卑。
因為自卑的本質,不過是一層虛假的幻想。
走出那個犯「賤」的假象,你本就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