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自了漢
問：師父好！最近與同修討論「自覺覺他，利益眾生」的問題。這個問題我和其他同修們討論了很多次，我認為學法先要自覺，才能覺他，可是同修們認為學法先要發菩提心，不能墮空，成自了漢。末學被指責為墮空的自了漢，對自己的修行有了疑惑，不知如何應對他人，又如何說服自己。佛也破斥自了漢為焦芽敗種，墮無為深坑。末學在自了和利他之間不知如何做到圓滿，請師父開示。
答：不管是自覺還是覺他，是自利還是利他，這都不是修行和學法的重點。學法的重點在於認識和了達實相。什麼是實相？無自無他，無我無人，無了所了，眾生菩薩，皆為幻化。通達此者，是修行第一要務；深明此義，是學法永遠關鍵。經雲，無生於化，其化大焉。無生無化，不可思議。
又云：實無眾生如來度者。若起度生之心，恰是妄想，是眾生相，自尚不覺，顛倒迷惑，能覺他者，無有是處。若論度生，了生無生，了化非化，是名如來度生，實無如來眾生及其度化也。所以經雲，如來不出世，亦不說於法。如來尚不出世，何有說法及度化？
六祖大師云：眾生無邊誓願度。恁麼道，且不是慧能度。善知識，心中眾生，所謂邪迷心、誑妄心、不善心、嫉妒心、惡毒心，如是等心，儘是眾生，各須自性自度，是名真度。所以度儘自心妄想，是名真度生也。
不管自覺還是利益眾生，都是眾生夢裡妄為，從妄想生。真自覺者，不見少法可得可化，是名度化眾生。度化眾生，實為度儘自心妄想之假名也。佛及一切覺者，通達於此，以諸不實方便之法，引導自心眾生見自心實相，假名度化。所以經雲，但以假名字，引導於眾生。若達無自，是名自覺；若了無他，是名利他。無自無他，名為覺性圓滿。離此實相之外，但有一法可得可見可覺可了，皆為妄想，是意識分別，八識種子，無明深坑，究竟不實。
修行的病處就是不識真心，於妄想和有為中用盡心識，做遍功夫，整天和別人爭論！諸法無諍，更不在討論。若迷於論說，窮劫不得解脫。
你所言自了漢者，只是一個名字，一個稱謂而已。莫隨語生解，被解所礙。一聽自了漢，就做劣壞想。自了漢亦有二義。真做得自了漢者，方得解脫。佛所破斥自了漢者，不識本心，不達真性，以自所證微少境界妄為究竟，只住得虛妄寂靜，不得法身活用；墮在妄想八識田中，而不覺知；只得人無我，不見法無我，不得真性自在。所以，自了漢者，要真自了，方得稱為自了漢，方得稱為丈夫，方能了他。佛是自了漢，所以又雲大阿羅漢，又雲丈夫，是真自了者。
一切大覺者是自了漢，所以稱為獅子王，純是麒麟。古人云，常獨行，常獨步，達者同遊涅槃路。唯有野幹小蟲，愚痴凡夫，三五成群，聚集而行。
所以，你被人責為自了漢，便自疑惑，失了信心，名不副實，是高贊了你。你離真正自了，差之天地之遙。能真自了者，唯佛而已。佛者，非實別有其人，但唯自心。
古人云，不識自心，學法無益。若欲利益眾生，但見自心真性，是真自覺覺他，利益眾生也。若不見性，而言利益眾生者，皆是妄想，無有是處。如盲眼人，能示人路，無有是處。
諸法無諍，心存勝負，與人爭論，我相不斷，自尚不了，大談覺他利益別人，只增虛妄。不與人諍，不執文字，不滯知解，才是真正的修行、真正的功夫和真正的利益眾生。野幹孤狼之屬整天結伴嗷叫、爭吵喧鬧，爭個你對我錯，說什麼眾生苦，要發菩提心，皆是妄想，著相修行，無有休息之時。獅子龍象，獨步無侶，不言則已，一聲吼叫，百獸腦漿崩裂！
經云：我說二種法，言教及如實。教法示凡夫，實為修行者。莫執經教中所言發菩提心以為實法，皆是世尊一期假言。所以楞嚴經云：自未得度，先度人者，菩薩發心。菩薩發心者，凡夫教法，眾生妄想假名。自覺已圓，能覺他者，如來應世。如來應世者，如實行者，唯見自性。所以經云：唯有一佛乘，無二亦無三，除佛方便說。一佛乘者，無生無化，自覺聖智，自悟自修，自成佛道者；二三者，發菩提心，一切有為功用，菩薩諸地，妄想眾生者。
亦有真發菩提心者，識得真心，是名發心，非發度生心也。發度生之心，是為妄想，非真心也。
一切覺悟者只是過自己平常的生活。能過平常生活，安心隨緣，法性施為，無諸妄想，真正解脫，本心現前，才有可能在別人有疑惑的時候真正幫到別人。
六祖云：於念念中，自見本性清淨，自修、自行，自成佛道。
所以欲真正自覺，當做真正自了漢，做得自了丈夫，才能覺他。真正宗門是行門，行自悟自覺自修自證之路，和別人參和不得！亦不在言說分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