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迅先生曾經說過:「崎嶇山路上的風景一般來說都不差……」。是的,沒錯!對於熱愛戶外熱衷於登山運動的我來說體會更深,那些深山古林、野木溪流、瓊花異草、珍禽異獸……滿目不沾人間煙火氣息的原始風光令我心動,令我嚮往,令我著迷。
我曾無數次地登上不同的高山,清晰地記得每座山的綠肥紅瘦,清楚地記得攀登每座山的時間和次數,唯獨記不清自己是第幾次登上八面山了,只記得春夏秋冬、起早貪黑我來過,只記得風雨霧雪、日出日落我去過……一切能在戶外活動中體驗的喜怒哀樂我都在這裡體驗過。
我無數次登上八面山,親近八面山,感受屬於她的「紅、古、清、淨、幽、奇、險、驚」。這裡的山,這裡的水,這裡的一草一木,無不滲透著自然、原始和古樸;這裡的古道,這裡的驛站,這裡的一石一階,無不浸淫著先人的艱辛和嚮往。
我無數次登上八面山,不斷地上山下山,不斷地感悟八面山,但我一直都沒有走出這座大山。直到今天,她仍然是我最鍾情的大山,因為走的多了,對八面山便有了最深最真的感悟……
走的多了,也就多了幾許發現:原來山裡和山外是兩個不同的世界,原來山腳和山頂有不一樣的天空,原來順著風能聽懂深山密林中英雄戰士的抗敵神話和聲聲號角,原來逆著風能聽見雄關漫道上來往商賈的歡聲笑語和陣陣駝鈴。
走的多了,也就多了幾許感動:原來山頂有花山腳香,山腳有霧山頂晴,原來山裡的時間真的可以停止,原來山間花開花謝的聲音真的那麼美妙,原來山谷小鳥的鳴叫真的那麼清脆,原來山腰森林的靈魂真的可以觸摸。
走的多了,也就多了幾許牽掛:原來對山水真的可以有熾熱的情感,原來對擦肩而過的驢友真的會有掛念,原來山野中的篝火可以成為不滅的念想……他們的生生息息、他們的喜怒哀樂漸漸地融入了自己的感情,那時、以後,那一方山水,那一群野驢,那一堆篝火就成了割捨不了的情懷。
走的多了,也就多了幾許責任:於叢林中,你可以感受到無可戰勝的堅強,亦可以感知無與倫比的脆弱,一個菸頭可以使一片森林付之一炬,一塊塑料就可以破壞一片淨土,我們依存於她,就必須呵護她,善待她。通過無數次跟大山親密無間的接觸,我們知道了大山需要什麼,也就明白了自己的責,也就有了自己的策……
走的多了,慢慢就明白了,登山既是旅行,亦是回歸,只有登上山頂,才能看到山那邊的風光。
作者:群山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