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照和趙明誠是出了名的恩愛夫妻。李清照是宋朝第一才女,文採出眾;趙明誠出身官宦世家,擅長金石鑑賞,也是位不可多得的翩翩公子。兩人欽慕彼此的才華,意趣相投,互生情愫。婚後二人共同研究金石書畫,夫唱婦隨,琴瑟和鳴,好生讓人羨慕。
兩個人閒來無事還喜歡做些風雅遊戲。比如飯後烹茶時,兩人互相提問典故,要答出典故的出處,這還不夠,必須得精確到哪一頁哪一行才能飲茶。
如此難度,答對是不容易的,所以獲勝方常常因為太過興奮打翻茶水,兩人仍舊樂此不疲,因此留下了「賭書潑茶」的佳話。
除了「賭書潑茶」這樣的風雅之事,兩人也如尋常夫妻一般,妻子撒嬌示弱,丈夫偏寵有加。李清照有一首詞極盡嬌俏,溫馨又肉麻,描寫了兩人婚後舉案齊眉如膠似漆的場景。
01不如《賣花擔上》廣為人知
提起李清照寫過的描寫夫妻恩愛的詞,首先能想起的就是她婚後不久寫的《減字木蘭花·賣花擔上》。
大意講的是李清照逛街遊玩的時候在賣花人的小攤上買了一支豔麗嬌美的梅花,她把著梅花細細賞玩,又怕丈夫看了花兒覺得自己容色不如梅花,便把花插入鬢間,與臉龐並列,讓丈夫看一看到底哪個更漂亮。小女子的嬌俏形態躍然紙上。
還有一首《醜奴兒》,不若《賣花擔上》廣為人知,卻也是描繪了夫妻恩愛,妻子撒嬌的場景。字裡行間都是藏不住的濃情蜜意。
02上半闋描寫情境
「晚來一陣風兼雨,洗盡炎光。」大意是「傍晚時分伴隨著一陣風,淅淅瀝瀝地下起了小雨,雨水洗盡了夏日令人煩悶的暑熱,雨滴打在門口的石階上濺起細微的水珠,偶然傳來一兩聲蟲鳴。
天色因蒙著一層雨霧慢慢變暗,空氣中瀰漫著青草誘人的香味。我坐在窗邊,雨水打溼了我的髮絲,我卻倍感愜意」。
「理罷笙簧,卻對菱花淡淡妝。」是說「我的衣袖被調皮的雨滴微微打溼,便起身迎合著雨滴落下的節奏彈奏笙簧。
曲罷,夜色漸露,晚來風涼。我的面龐一定浸滿了潮溼的水汽,可不能叫郎君看到。於是我又對著銅鏡上了一層輕薄的晚妝」。
一般詩詞中描寫風雨場景多半也是抒發悲涼之情,不若這首詞讀來娓娓動聽,讓人心生暖意,只覺歲月靜好之情。
李清照深知「女為悅己者容」,她擔心丈夫看到自己不夠美麗的樣子急急上妝,也表達了自己對丈夫的愛慕之情和兩人婚後的甜蜜美滿。
03下半闋描寫自己
「絳綃縷薄冰肌瑩,雪膩酥香。」這兩句是寫:我撲了一層淡淡的晚妝,暗香浮動,又換上絳紅薄綃衣裙對鏡自賞。
雪白的肌膚透過寢衣若隱若現,髮絲慵懶地垂落在胸前,頭上簡單的珠玉映著燭光點點折射出微弱的光芒,襯得這雨夜的溼潤氣息也格外撩人。
「笑語檀郎,今夜紗廚枕簟涼。」最後這兩句是全文的重點:我理了理不小心滑落的衣衫,笑盈盈地對丈夫挑了挑眉,輕啟朱唇:「郎君,你不覺得今夜的竹蓆摸起來比往日更涼爽嗎?」
下半闕承上啟下,點明女主人公為嬌美而上妝,為後文營造氛圍,盡顯女子的嬌媚形態,勾勒出一個面容美豔、身材姣好的女子對丈夫撒嬌的情境。「枕簟涼」對應開頭的「洗盡炎光」,首尾呼應,不愧為才女,撒嬌也如此與眾不同,令人遐思。
古詩詞是中國的傳統文化,將漢字押韻藝術,和聲律之美,表現得淋漓盡致。唐詩的凝練,宋詞的意境深遠,曲調悠長,都給了我們極大的心靈享受。
尤其是宋詞,豪放派和婉約派所誕生的詞作,百花齊放,將宋詞點綴得更加閃耀。像是李煜的「亡國之詞」;蘇軾的「狂放豪邁」;李清照的「婉約愁緒」,都能給替我們訴說心中的喜怒哀樂,抒發各種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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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史書結語:
李清照不愧為千古第一才女,她文採過人,將迷人的小女兒形象躍然紙上,用內斂、細緻的辭藻修飾了露骨的告白,字裡行間未提愛意,卻句句都在宣洩愛慕。
讀過此作,才明白古人原來是這樣秀恩愛的,比起許多低俗、直接的表達,更能引人遐想,欲罷不能。她與趙明誠恩愛和諧的婚姻不僅在當時惹人羨慕,放到現在也是值得流傳的佳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