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賢美女在崇君美術舘迎春花枝條中
美術舘的迎春花,誰栽的?不是我舘栽的,是開發商建金碧天下小區時栽的,迎春花應說是舘裡最老資格的植物了,但它總有一種自卑感,它認為,除它之外,舘裡所有植物都是經過舘裡主人冉崇君和他老婆通過市場購買,朋友、粉絲們贈送而親自安排人栽的,自己在這舘裡屬長住沒走的客人,總覺自已低這些花草半節。
迎春花帶著這種自卑心裡,在舘裡左顧右盼俏無聲慢慢長,時間一長,自然長得也不錯,但它始終保持低調,如日本人性格,在暗裡使勁。
前門的迎春花遭遇了後來的凌霄花和三角梅欺負,特別是凌霄花一來後,了解了身邊這迎春花歷史,就很霸氣蠻不講理,翻牆、爬樹、抓架、纏石,只要有空間它都要伸去。
迎春花,花瓣小,呈淺乳米黃色,淡香,枝條柔長富有彈性,滿身長刺,生存能力強,不論什麼土壤,一栽就發芽,一發芽就猛長,所以在其它植物防備中,沒有過度發展,但在土裡的根部為它後來的某一天在使勁,這點其它植物是看不到的。
作為我是這個舘裡院裡主人,我是這個舘裡植物園主宰的星球,對院裡所有植物花卉們性格想法都了如手掌,在我天枰心裡,其它花不能欺迎春花,欺了我要懲罰它枝長的手腳剪掉,我要撫平迎春花的自卑,讓它從心裡融入院裡花卉大家庭一員,但我同時要防它土裡的根部野心,哎,院裡花卉藤蔓們相互掙地盤奪空間明裡暗裡鬥的矛盾,也使我一天來調解得心煩。
舘裡前大門架上的迎春花,已長得像柳樹條,又像女人掉在屁股下的長髮,從架掉下離地面就一米多了,來往進出人都要用手如房間的珠連拉開,助理幾次對我說過,冉老師這迎春花枝條太擋事了,是否剪短些。我說,你怎麼不說人擋事呢,你難道不知我們一天從迎春花裡穿進穿出是一種詩情畫意享受嗎?你難道喜歡挾個公文包,在光禿禿的大理石廣場,頂著太陽曬,向政府大樓走去來享受虛偽的派頭嗎?人要與植物友好,我們都是上帝子民,只有友好才相互給予,我給你講個我曾經與迎春花互動的故事吧:
不知哪年哪月哪日哪下午,我拿著速寫本,向成都送仙橋的浣花溪走去,去欣賞速寫一年一度兩岸一排排盛放的迎春花,在來回觀摩中,天空逐漸變灰色,空氣出現溼潤,一會絲絲雨掉下來,正當我離開時,見對岸一老者,坐在長石階梯上,一絲不動,我想,他是釣魚翁,還是受傷翁,還是……我在自問中,登橋向他走去。
我站在他旁邊,他沒察覺,我低頭問:先生,雨來了。他答:知道。我又問:你在想什麼?什麼都沒想,只是天天坐這裡賞迎春花。你做什麼職業的。畫畫。我一驚再問:你畫的迎春花作品手機裡有否,我能欣賞嗎?從沒畫過迎春花。為啥?老者回過頭望起不俏看我說:難道你喜歡的女人,你都要與她結婚嗎?
此話一出,我頓時大悟而臉紅,立馬收起速寫本,坐在他身旁,周身接收絲絲雨一起賞迎春花,一直賞到天黑,我帶著花香回家。
陸海林先生
(注,後來我與老者成為藝友,他叫陸海林,川美畢業,四川美術出版社退休。再後來我倆成為一老一少藝友,再再後來我經常畫迎春花!)
2020.11.12
冉崇君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