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方問小月話時,她低頭不語。
女孩父親羅楊(化名)接受媒體採訪。(圖據澎湃新聞視頻截圖)
19日晚11點40分左右,小月(化名)和比她小一歲的弟弟終於回家了。她的父親羅楊(化名)說,這兩個孩子有時凌晨兩三點才回家,也不知道是去哪裡玩了。
作為「老人被狗繩絆倒後身亡」事件裡的女主角,小月迅速站在了輿論的風口浪尖,網絡上各種評論鋪天蓋地席捲而來。
事發監控裡,小月在老人被狗繩絆倒後,快速跑離昏迷老人身邊的一幕,引發網友的「口誅筆伐」,她卻說,「不在乎別人怎麼評價」「愛怎麼評價就怎麼評價」。
但是,小月的弟弟小榮(化名)在接受媒體採訪時卻說,「姐姐怕在手機上看到別人說她不好,她害怕」。
19日深夜,據小月回憶:事發當日,「經狗主人母親的同意」,她牽大白狗出來玩;老人被絆倒後,她就想著把狗還回去,於是離開了現場,「跟民警也是這樣說的」。這是小月首度對外發聲回應,距離事發已是54個小時後。因狗主人一家婉拒採訪,小月的說法無法得以印證。
逝者
「能活到一百歲」的老人
被狗繩絆倒後不幸離世的老人麥某,今年已88歲高齡。在當地人印象中,麥某身體硬朗,走路不吃力,幾乎每天出來散步。
從麥某家到當地的「中心街」,上了年紀的人通常要走15分鐘左右。街上的人經常看到麥某一個人出來吃早餐、買菜,有時單純就是來街上坐坐。當地居民說,「中心街」比較熱鬧,老人喜歡來這裡玩,可以聚在一起聊聊天。
一位跟麥某相識的老人說,麥某隻有一點高血壓,若不是這次意外,「能活一百歲」。她的鄰居和當地人都說,她很和善,喜歡逗小孩玩。
據當地居民介紹,麥某有三個兒子、兩個女兒,家庭條件都不錯,不少後輩都有體面的工作。事發後,麥某家屬於8月18日下午出殯,當晚後事處理完畢。
19日下午,羅水社區居委會工作人員表示,政府找過小月家、狗主羅某家、死者麥某家屬等三方溝通,善後工作基本完成。杏壇鎮宣傳文體辦相關負責人表示,18日,鎮政府對麥某的家屬進行了慰問,相關職能部門都在積極協調各方開展善後工作;麥某家屬也請代為轉達,他們對老人過世感到悲痛,希望大家不要再傳播老人摔倒的視頻。
監控視頻中,大白狗曾追趕另一隻未系狗繩的狗。有當地居民稱,這是一隻流浪狗,事後不知所終。
涉事者
牽狗女孩父親:管不好她
伴隨著視頻在網絡上傳播的,還有關於小月家的傳言。
當地人說,在姐弟兩人很小的時候,父母就離異了,兩人的父親羅楊不務正業,酗酒,脾氣大,喝醉容易和人打架,多次被警察帶走……
當媒體上門採訪羅楊時,他正在喝白酒,身上有酒氣,眼珠發紅。羅楊稱,「一天要喝三瓶」。他說,不喝酒手會抖,怕冷,但長期酗酒,也導致肌肉萎縮,精神恍惚。他自稱喝酒後不打架,就是睡覺。多次進派出所,常是因瑣事引起,如有一次去買菜,跟人吵了起來……
羅楊今年46歲,他接受採訪時說曾服刑十多年,2005年出獄回家,後結婚生子。2013年7月,因感情破裂,他和妻子協議離婚,當時兒子歸他,女兒歸前妻撫養。2013年底,他把女兒要了回來。這些年,他販魚為生,這一行有時凌晨三四點就得出門。
羅楊說,兩個孩子「愛偷」,小月也偷過他的錢。
小月出生於2007年10月,此前就讀於離家約2公裡的小學。過完這個暑假,她將入讀初中。小月姐弟成績都很一般,兩人都愛刷抖音、玩遊戲,玩到過凌晨三四點。兩人特別愛出去玩,經常晚歸。羅楊說,孩子有鑰匙,一般情況下,晚上10點左右回家;如果沒回,通常就要玩到凌晨才回,「晚的時候,凌晨兩三點才回」。
小月姐弟還有離家出走、夜不歸宿的經歷。羅楊稱,孩子外出未歸,他其實也擔心,但沒有辦法管住,管不好她。
壓力倍增
她說:「不在乎,沒什麼壓力」
8月19日上午,小月、小榮、羅楊再一次被警方帶去做筆錄。羅楊提供的一段現場視頻顯示,警方問小月話時,她低頭不語。
羅楊不太會上網,但清楚這件事「全國都知道了」。他很擔心,這會給小月帶來壓力,不知道該怎麼去開導女兒。
「肯定有人說我拿狗去撞(老人)。」小月接受採訪時說,她喜歡學校,但覺得上課沒意思;也不喜歡同學,平時不怎麼和同學玩;所以網上的負面輿論,她不在乎,沒什麼壓力,「愛怎麼評價就怎麼評價」。對於今後的打算,小月沒什麼概念,「讀到哪算哪」。
「作為父親,我不是沒有責任的……我天天去找,找不到只能報警。」羅楊說,他都怕小月的脾氣。即將年滿13歲的小月,已經讓羅楊看不透,「(女兒)說的話,有時是真的,有時是假的」。 綜合澎湃新聞、央視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