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十七歲的蔣文旭該有多心疼三十歲的賀知書。
故事的開始,又何嘗不是結束。
從來吵著要走的人,都是在最後,一個人悶頭彎腰拾掇起碎了一地的瓷碗。而真正想離開的時候,僅僅只是挑了個風和日麗的下午,裹了件最常穿的大衣,出了門,就再也沒有回來過。
青春總是在荒唐歲月中無情走過,
賀知書在最好的年紀把最好的年華給了蔣文旭一個人
有一個人愛了一個人十年,有一個從頭哭到尾,有一群人陪一個人愛了一個人十年,有一群人陪一個人從頭哭到尾。
有一個人心疼蔣文旭,有一群人心疼賀知書,
有一個人認為無論如何那個溫順的人都不會離開。
有一個人習慣了去做傷害的一方,待到真想挽回之時卻不遂人願。
他叫蔣文旭。
更有一個人習慣了去做忍讓的一方,待到真發現自己無法接受時,才發現早已被最愛的人帶來的傷害壓垮不堪重負的自己。
這個人叫賀知書。
賀知書的愛卑微,艾子瑜的愛無聲,蔣方旭的愛無情。
最愛你的那十年裡,曾經有一人愛我如初戀。
賀知書,愛情也許就是這樣吧?
恨不得蔣文旭
愛不得艾子瑜
這就是那個溫柔到極致的男孩賀知書啊!一個傻傻的大男孩!
賀知書的一生其實很短, 「三十一年」。賀知書的一生其實很長, 「十四年 」。賀知書的一生其實只有「十年」最愛「你」的那十年。
你能體會到那種感覺嗎?你這輩子最愛的人,最心疼的一個人,無數次想怎麼和他過好一輩子的人,在你懷裡一點點失去氣息和體溫..那種感覺是種能讓人絕望的冰冷和痛苦,是能落在一個人身上最重的懲罰。而讓艾子瑜更無法接受的是,也許他愛的人最後的記憶裡是沒有自己的。
再也沒有一個賀知書能陪蔣文旭過七年苦日子,忍受他三年的放蕩晚歸,再用生命的最後一年愛他進骨子裡。那麼溫柔繾綣,那麼堅決勇敢。只有那個陪伴了蔣文旭十四年的賀知書。
情深不壽,似是真理。十四年,一生有多少個十四年,最好的年華包含期待,欣喜,不管不顧的統統給了一個人,賀知書,值得嗎?
「南方的溫暖,經不起北方的寒冷。」
賀知書的一生其實只遇見了兩個人,一個荒唐了青春,一個遺憾了人生。
沈醉愛蔣文旭,失去了尊嚴和生命。
蔣文旭愛賀知書,失去了活著的希望。
賀知書愛將文旭,失去了自己,甚至生命。
艾子瑜愛賀知書,失去了自己愛人的能力和後半生。那些比草還輕賤的深情和補償,被艾子瑜的深愛覆蓋了。生命最後的那段煎熬歲月,能有一人付出至此,也比一個人背負所有傷痛悄無聲息離開人世好吧。可惜,艾子瑜還是輸給了那在十七八歲見過的人,連知書最後的夢囈,全都和他無關。
而我,要一個人在夜裡舔舐所有傷口,然後再自己擦乾眼淚。
想想都覺得疼,賀知書和艾子瑜愛得太慘了。一個豁出了命,一個賠了一生。
這滿身罪孽,如同自己一樣,恨不得隨那個逝去的一起,消失於人世,想在那裡重逢,只為親口對他說:對不起,是我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