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為什麼與潘石屹「翻臉」?
他山:與您見面之前,我在網上了解了您的一些大概的人生經歷,我的第一個提問:您的職業生涯中有過一段跟潘石屹合作的經歷,當年你和鄧智仁與潘石屹分道揚鑣,媒體炒得沸沸揚揚,是您與潘石屹「翻臉」,還是潘石屹與您「翻臉」?我用「翻臉」這個詞合不合適?
童淵:我如果沒有記錯的話,那個時候我是有自己的工作室。我與鄧智仁一起幫潘石屹賣樓,那棟樓是潘石屹與馮侖合作開發的。
他山:當時是怎麼「翻臉」的?是因為銷售利益的糾紛還是其他原因?您認為是潘(馮)不「厚道」還是鄧?我看很多媒體在您們那次合作都用了「翻臉」這個詞。您怎樣評論鄧與潘(馮)合作?
童淵:沒有「翻臉」,完全是媒體的誤讀!到今天為止,我認為鄧智仁還是帶我入行的師傅,應該這麼說,沒有如果鄧智仁就沒有童淵,應該說是在中國房地產營銷界來說沒有鄧智仁就沒有童淵。我與潘石屹、馮侖現在任然是很要好的朋友,潘石屹是一個很厚道的商人,他想要表達的東西都寫在他臉上,他與任志強,馮侖的出生背景不一樣,他是從農村出來的,骨子裡有很憨厚的東西,沒有太多花花腸子。當年與他們結束合作,是因為「利達行」倒閉了。
他山:現代城賣得很好,潘不會因為賣得好而結束與與「達利行」的合作。為什麼達利行會倒閉?
童淵:應該是這麼講,我們做完了萬通新世界之後,潘跟馮就分家了,然後潘去做現代城,當時就請了鄧智仁作為他的顧問,我那個時候實際上我有了自己的中介公司(工作室),後面也有一些投資者,然後在那個時間段實際上我是把原來的「利達行」的部下(因為他們都解散了)再把他集中在一塊組建了一個新的代理公司在裡面。老潘當時也邀請鄧智仁作為他的顧問,主要是由於他跟老潘的意見不一,那個時候鄧有了另外一個項目。
他山:鄧跟潘的意見不一,您跟他們中誰的意見一致?你當時是站在潘的立場還是站在鄧的立場?
童淵:潘沒有跟我的意見一不一,因為當時我只是他很好的朋友,有時候給他的團隊有一些意見,現代城應該怎麼做,我們有一些業務上的交流。當時我並沒有去做(賣)他的項目,他並不是我的一個甲方。之後我跟鄧智仁去到了另外一個項目(銷售服務),另外一個項目我忘了,是叫什麼第一城。老潘那邊是要準備開盤的時候,然後鄧智仁把的隊伍拉走了,就這樣。鄧是我的師傅,潘一直是我的好朋友,與生意上、利益上的事無關。
他山:作為職業經理人,您認為當時鄧智仁把幫潘做銷售的隊伍拉走符不符合商業道德規範?這種行為對不對?
童淵:我想這是一個商業道德的一個準線的話題。
他山:鄧的行為道不道德?
童淵:我認為是這樣子:我原來是為潘石屹服務或者跟潘石屹在營銷上面是搭檔這樣的一種身份。鄧服務的另外一個項目要準備開盤,而潘這邊的項目也是要開盤,你把銷售隊伍「端」過來的話似乎是有點過。
他山:你還是站在潘的立場上?
童淵:當時我也沒有很特意的去說我要伸張正義,這樣是不對。因為畢竟潘總也是我的朋友,鄧智仁是我的師傅和我的啟蒙老師,鄧做這件事情肯定是有他的一些原因在裡面。在媒體的一個活動的時候,我把我的想法就告訴他(潘),關於我的去留。然後他(鄧)馬上就了解了,確實是這樣子的一件事情。
二、與黃光裕的一段「蜜月」怎麼結束了?
他山:第二個提問:有一段時間,您跟黃光裕工作,做鵬潤大廈。您何德何能被黃光裕「相中」?您可不可以跟我們講講當時如何進鵬潤,然後又如何離開的?為什麼?
童淵:您的問題很有挑戰性。從1994年開始,當時我還在利達行的時候,我就認識了黃光裕,他的一個房地產的項目也可以說是第一個,他做這個交了給利達行做,我當時是他的操盤手,緊接著下來,我跟黃氏家族就建立了一定的聯繫。到了2000年還是2001年的時候,黃光裕開發鵬潤花園,邀請我幫他去把策劃銷售鵬潤花園的尾盤等等。到了2004年、2005年的時候黃光裕拿了地,要做一個叫國美第一城,國美第一城是一個接近80多萬平米的項目。在做這個項目的過程裡中黃光裕感覺到,如果自己有一個成型的操盤團隊,可能能擴大和強化鵬潤集團體系裡面整個房地產業務板,所以我就被他邀請,加盟到鵬潤的團隊。我的工作室實際上就這樣慢慢融入到鵬潤裡面了。
在2005年、2006年、2007年這三年裡面,鵬潤重慶項目啟動,國美第一城也在那邊全面啟動,同時啟動的還有北京的鵬潤商業中心,它是在四環的一個商業中心。當時我並沒有很刻意的去追隨他,因為黃光裕對我確實好像家裡人一樣,我跟他家裡人也是非常非常熟的。
他山:您是潮州的?
童淵:我太太是潮州的。
他山:您太太跟他是老鄉?
童淵:不是。我跟他們家的這種關係,超越了上下級的關係,好比家人,我們能無所不說。但是到2007年的時候,我們關於公司的發展理念上進入的一個瓶頸,比如說我要去外地拓展,拿一些項目的過程中,很多時候都未能達到黃總的一些要求,所以有一些項目我們是滯後,或者是放棄了停在那邊,就是我們說的新的項目。
老的項目呢?對北京的商業項目,在招商定價、定租金或者售價方面,我們還有一些分歧,當然這個分歧我認為也是對的,因為他是老闆,而且他也是中國的首富,而且在商業方面來說,他肯定有自己的獨道之處,只不過我跟團隊方面是有心無力幫到他。
他山:這是您離開他的原因?該不是先聞到黃光裕要出事了,趕緊「棄暗投明」吧?!
童淵:不是。黃光裕好多與高層關係的事,我並不知情。在這個時間段正好就趕上了高盛找我,希望我可以幫廣州的一個開發商(高盛投資),這個廣州開發商在北京有一個項目,在山西也有項目,在廣州是擁有的中華廣場,是這樣的一個開發商,叫昌盛,它實際上也是國美的戰略夥伴。當時我是跟黃(光裕)總說,我能不能申請休息一下?因為那段時期我與黃(光裕)總在許多方面的溝通上進入了一個瓶頸,於是我也想換一換一個工作環境或者是工作氛圍。因為最開始的時候我是營銷,到了國美的時候那段時間,鵬潤的時候,我參與整個項目管理與建設。
他山:然後工程這一塊也開始參與了?
童淵:在國美(鵬潤業務板塊)方面來說,因為我是做總裁,我就不僅僅是營銷,有工程建設也有參與,也有拓展。然後新的一個工作崗位,就高盛那邊,實際上是為準上市公司做總裁,那就意味著我要進入一個資本市場。也就因為有這樣的一個機會,我就向他申請休息,就這樣子離開。
三、從潘石屹和黃光裕那裡賺到多少錢?
他山:第三個問題:您能不能公開跟潘石屹賣現代城的時候,從潘石屹的項目上賺了多少錢?在鵬潤做總裁,相當於跟中國首富做總裁,您從黃光裕那裡賺了多少錢,這麼多年過去了,透露給大家不是什麼問題吧?
童淵:從潘石屹那邊跟他做項目,當時是達利行,我們當時跟他們合作的時候是一種包銷的形式,實際上一個項目下來,我們(利達行)大概也掙了1個多億。
他山:您從中拿了多少錢呢?
童淵:實際上不多。
他山:可以告訴我們嗎?
童淵:只能這麼講,當時是利達行跟萬通(潘馮合作時的公司)所收回來的,如果說純利有1億多的話,當時是有了,但是後期我們在做商業的時候,把很多錢又墊回去了。因為當時整個商業定位還不是比較準確,甲乙雙方的分配沒有細分明確。對於我在老潘那邊能掙多少錢,那個不是老潘給我的,是利達行給我,因為利達行在北京,我過去大概不到三年的時間它已經倒閉了。如果你問我在那個時間段掙多少錢,實際上在那個時間段我是沒怎麼掙錢的,因為它是倒閉了。
到了黃光裕那邊,我跟黃光裕之間,應該可以說是他在有意栽培我。所以在他那邊服務的三、四年裡面實際上也不能說得上賺了多少錢,只能說有一份職業經理人的基本工資。從潘石屹和黃光裕那裡我都沒賺多少錢。
他山:這個數現在可不可以告訴媒體,告訴網友?
童淵:說出來沒有很大的意義。如果少了,網友就質疑怎麼會這麼少?如果我說多的話也不合適。我剛才已經講了,他是在栽培我,黃光裕是在很用心的在栽培我,我們之間不存在錢多錢少,回報多少的問題。
他山:我想知道一下當時黃光裕給您的那個數,跟現在聯華的老闆給您的數比起來哪一個數高?
童淵:聯華這邊高(含物價上漲和通貨膨脹因素)(大笑)。
四、黃光裕「進去」冤不冤?
他山:人往高處走,我問第四個問題:您職業生涯中遇到的三個老闆,潘石屹也好,黃光裕也好,包括你現在服務的聯華國際的廖老闆也好,那個老闆好?
童淵:我的第一個老闆是鄧智仁,老潘沒有是我的老闆,老潘是我的甲方(大約沉默一分鐘做思考狀)。
他山:一個鄧智仁,一個現在的黃光裕,一個現在聯華國際的廖老闆,三個老闆,您跟我們可不可以比較一下他們各自的特點,您分別評價一下。
童淵:第一個老闆(鄧智仁)是非常聰明,很能整合資源的聰明人,勤奮,整合資源。應該可以這麼說,我遇到的三個老闆都有這樣子的一個特點,但是第一個老闆因為是香港人,很多時候是來到內地的時候,對於關係的處理、資金的調配等等,所有的東西他是水土不服,可能是年齡比較大的緣故,他是屬虎的,今年是龍年,龍到虎,再加3,龍的話60,我估計他差不多60多了。當年的他本身來說可能他的心比較高,相對來說不是很穩的那種,這是第一個老闆。
第二個老闆黃總(黃光裕),他本身是自己建立的一個王國,有這樣子的一個模式、標準,他是一個很標準化的一個人,很職業、很專業的一個人。如果說要跟其他不同的話,他的平臺、他的資源的整合方方面面所有的東西都是要比其他兩個人強多了,因為他確實是靠自己的智慧和汗水拼出來的一個首富。
他山:他上富豪榜之後,在媒體的曝光率很高,很頻繁地接受媒體採訪,所謂言多必失,是不是因為媒體暴露了他過多的隱私,把他的一些不該曝光的秘密給暴露出來了才「進去」的?
童淵:也不是,實際上他(黃光裕)是一個虔誠的天主教徒,他是一個很愛家、很顧家的,也是很孝順的男人,這一點是黃光裕跟我現在的老闆共通的。但是那個香港的老闆(鄧智仁)並不是這樣子,香港老闆還是比較花心,離了婚,然後又有其他的,可能就是好幾個家的,但是黃光裕跟廖老闆是絕對沒有的,而且是我們所講的年輕才俊(講到這裡,他臉上的表情突然變得豐富起來,雙目放電,雙手誇張地展示著奔放的力量,他洋洋自得,以獨特的肢體語言表達著對老闆的敬仰)。我也覺得很意外,黃總今天這樣子的一個的結果我是感覺很意外。
他山:您覺得黃光裕「進去」了冤不冤?
童淵:我覺得到了這個層面,有這樣子的事情發生在他身上,我只能是這麼說,都有……(他做出思考和尋找詞句的樣子,但還是沒找到恰當的詞)。但是,我確實不希望這樣的事發生在他身上。而恰好這件事發生在我提出休息的那個時間段,所以外界又有人猜測,黃老闆要出事了,我明則保身,提前逃跑。老闆的一些事,不是我們職業經理人能猜測和評估的。總之,我不希望這種事發生在一個年輕有為的老闆身上,一個好朋友的身上。
我現在服務的廖老闆可能也看了很多官商之間的事。他很紮實,就是我們所講的厚道、紮實、低調。
他山:廖老闆低調是不是吸取了黃光裕的教訓(高調)?
童淵:我想現在的企業家都會吸取很多不同的教訓,當然作為我來說,因為我原來服務於黃光裕,所以就黃老闆與廖老闆,我不好隨便作比較。
他山:我們可不可這樣理解:廖老闆不接受媒體採訪,是不願意把自己的財富放在陽光下?
童淵:沒有。只能說低調就是東莞人的特徵。現在在東莞,假如東莞真的把自己的一些底子去暴露出來的話,可能胡潤富豪榜東莞人要佔到全國富豪總數的1/4或者1/5以上,馬上就形成了一個東莞幫的財富圈。也有可能是佔到1/2,還是1/3,東莞在全國城市GDP排名已經第二了。如果東莞32個鎮區,每一個鎮區說要挑兩個做上市的話,兩年之內就64家上市公司。只要是上市公司差不多可以排得上富潤榜,因為上市的門檻現在已經不低了。所以東莞在中國城市為什麼排第二呢?在佛山,我們說3000萬-5000萬的資產或者身價的人蠻多的。但是東莞是什麼?10個億到100個億的也蠻多。如果是1個億到10個億的那是太多,10個億以上的蠻多。如果是10個億到100個億之間的多,明白這個比例嗎?所以我為什麼會從香港到北京,再從北京到東莞。
五、邂逅東莞:說不清的「一夜情」?
他山:我還有一個想問的,當時您請假休息,藉故離開黃光裕。我們想澄清,您當時是不是聞到黃光裕要「進去」的氣息了。
童淵:絕對沒有!
他山:您「請假休息」那個時機怎麼這麼湊巧呢?
童淵:我為什麼這麼說絕對沒有呢?我這隻腳都搭出來了,那隻腳還沒有拔出來。一般來說你休息是休息了,那邊(高盛)是催著我:你趕緊,我(高盛是昌盛大股東)來不及了,我(昌盛)馬上要上市了,我(昌盛)現在路演了。另外我離開黃光裕去幫那個(昌盛)老闆,除了是高盛邀請我之外,那個(昌盛)老闆本身在北京的項目也是由我在幕後操盤。
他山:但後來你為什麼沒有進高盛,而來到聯華呢?
童淵:是昌盛。昌盛後面的戰略股東是高盛,是這樣子的一個雙層關係在裡面。然後因為我來到了香港,而且它(昌盛)的總部實際上在廣州,在中華廣場。所以我跟東莞就更近。從2002年開始,我經常就來東莞。因為(聯華國際)廖總的家在北京,我是因為廖總在北京念EMBA,長江商學院。商學院裡面的同學就說你是做房地產,我有個在北京做得蠻不錯的一個年輕人,要不讓他來幫你把把脈,這樣就認識了廖老闆。然後他每個月回北京,有空的話,我們都會見面。所以這個基礎是從2002年一直到2009年是7年之間的友情(與廖老闆之間),再加上他在東莞有項目。
他山:當時您也在長江商學院(與廖是同窗)?
童淵:我沒有。長江商學院裡面有很多開發商,那些開發商相互聊起來,便說你的項目找童淵。因為在北京的房地產圈裡面,我還算是一個比較蠻活躍的活動家。我跟媒體的關係也非常好,一到年會時,我就跟魯豫、王小丫她們一起做主持的,因為企業的年會,我是一個行業裡面的推動者。
他山:您講到了娛樂圈,您遊走在資本、地產圈和娛樂圈之間,無論資本、地產都需要娛樂元素,娛樂圈流行潛規則,您跟娛樂圈的許多美女主持打交道,有沒有「潛規則」或「被潛規則」?
童淵:沒有。魯豫跟我不能說是很好的朋友,但是每年她都見了我,都有說不完的話,我們有好幾個活動一塊合作。我認為這些主持人是非常非常優秀,反應也非常之快。
他山:你們僅僅是生意上的合作關係,業務上的合作關係?
童淵:說難聽也就是「一夜情」。所謂的「一夜情」就是今天晚上的活動一起……(他轉化話題,自己跟自己打岔了),我作為行業裡面,因為在北京我都認識他們,比如任志強、劉曉光(越說越離題了)……
六、「總理房價」被誤讀?
他山:我們聊一個熱門的話題,也是最近的。比如前「兩會」的時候大家熱議「總理房價」,您怎麼看待?
童淵:我個人認為是這樣子的:首先第一條,我們媒體不要把「總理房價」扭曲。當然總理所說的一個大學生畢業出來,夫妻兩六年可以買一套房子,這個是對的。這個對的在什麼地方呢?我不主張大學畢業一年就買房子,我鼓勵年輕人你們要務實一點。80後、90後的許多人如果要買房子的話,你們可能要「啃老」才能買到這個房子,但是這一套房子一定不是你最後的一套房子,這套房子只是你的第一套房子。所以媒體反過來應該是解讀總理的這句話。
他山:您覺得總理定的這個「價」定的和不合理?
童淵:我認為他定的這個「價」對於剛出來買房的年輕人來說是有點太動聽了!尺度是有點太大,是有點太新鮮了。舉一個例子,比如深圳現在要買一套房子60平米的,1萬買不買得到?
他山:買不到。
童淵:1萬塊錢買不到?在深圳絕對買不到?
他山:絕對買不到。
童淵:最便宜是多少?
他山:深圳很偏的地方,現在深圳的均價是1.4萬。
童淵:均價是1.4萬。要是便宜的,你看東莞現在要買一個3500的,肯定有。
他山:如果真的到深圳很偏遠的地方,便宜的7000有。
童淵:在日本上下班來回時間3個小時沒人投訴,為什麼媒體就不去渲染這些話呢?還有你可以在那邊買了一套房子,為什麼呢?像7000元的這套房子,在3年前是多少錢?可能是5000。我第一套房子,我當時是25歲買房子,那套房子已經32歲了。我父母說寧願買個老的、大一點的,都不允許我買新的。新的那套房子30平米,我只有那麼多錢,我就只能買100萬的房子。這是多少年前?1991年。所以我對總理房價的整個理解:遠一點、小一點、老一點,六年是有可能。如果連一個大學畢業剛剛出來的,六年了,他就要買套我們說的均價房的話,對不起,你不夠資格買均價房,因為你才工作六年。
另外還有由於現在的年輕人都是單生的,女的也是單生,男的也是單生。在買房的過程裡是雙方家長一塊支持他,總有一點積累吧。我在買房的時候是把家的房壓了,等於是把父母一輩子積累下來的那一套房子壓在我身上,然後我去借錢。如果他們按照一個八年的計劃,如果家裡人還可以借錢給他,我還是那句話:第一套房子不等於是最後一套房子,這個還是能買得到。
當然在北京這種城市,在上海這種城市,就更不應該六年。北京,你租房可以。你看香港、上海,還是租房。現在的年輕人還好一點,80年後。你跟90後的人能溝通嗎?溝通不了,什麼東西都是要最好的,憑什麼我不要最好的,沒辦法,他養慣了。
他山:您剛剛說到偏遠地區7000塊錢,是時間長短的問題。3個半小時的上班時間,對於年輕人來說,剛剛事業打拼的時候,時間是最重要的。每天3個半鍾,來回是多少個鐘,那是一天的時間了。
童淵:所以你要想盡辦法買一輛二手車。如果堵車的話,你就不能怪任何人了。但日本人可以,整個日本都是這樣子。為什麼日本晚上喝完酒之後,他沒辦法回家,沒火車、沒地鐵,他給不起計程車的錢,他寧願開一個房間在那邊,然後第二天醒來再上班,這就是日本。當然你說,我們不應該向日本學習,如果是這樣子的生活,我們太辛苦了。但這是現在在地球上發達國家的一種模式。為什麼存在?人家都有這樣的生存狀態,都沒有怨言,為什麼中國有這種怨言?
媒體應該把這種觀點,尤其是對我們的下一代,包括你在內,你要買房的話。你也別那麼誇張,假如你是在深圳的話,你可以買均價房,但一定說好了,小一點、老一點,遠一點點,也沒有說你要遠到那個地步。
七、「我不評論,不轉發!」
他山:最後問您一個問題:您玩微博也非常活躍,我看了您在微博上一些很獨到的觀點。特別在前幾天(4月1日),您微博的評論被關掉了。當關掉之後,您是什麼感想?您作為香港人怎麼評論中央政府要求所有的網站把微博評論功能給關掉了?
童淵:第一,我關掉之前是看到不少負面的東西,我認為這是一種文化。我非常瞧不起香港某一些政府官員在開會的時候仍香蕉、仍鞋的這種不良行為。當然民主是很重要的,但是不管好它的話,也是很影響我們的形象,也是給了不良的一些指導給到我們的下一代。所以第一,我是支持的。第二,我從來也不評論人家。
他山:會轉發?
童淵:我從來不轉發的,我只是把它當成是一個日記。我會告訴我周邊的人說如果你要了解這個行業,你要感受到我們在管理上出現的一些問題,或者在營銷上面你有一些好奇心要學的話,你會在我微博裡面找到一個同聲說話的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