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時代財經 魏子皓
中國銀行行今日將發行中國首單商業銀行永續債，為了給銀行永續債市場的發展保駕護航，央行昨日深夜釋放重大利好——為提高銀行永續債（含無固定期限資本債券）的流動性，支持銀行發行永續債補充資本，決定創設央行票據互換工具（Central Bank Bills Swap，CBS），公開市場業務一級交易商可以使用持有的合格銀行發行的永續債從中國人民銀行換入央行票據。
同時，還將主體評級不低於AA級的銀行永續債納入中國人民銀行中期借貸便利（MLF）、定向中期借貸便利（TMLF）、常備借貸便利（SLF）和再貸款的合格擔保品範圍。
為永續債發行保駕護航
2018年12月26日，央行曾公告推動銀行永續債儘快啟動，中國民生銀行首席研究員溫彬彼時告訴時代財經，銀行發行永續債可以有效提高其他一級資本的充足率，同時還解決了銀行長期資金的來源問題，促使銀行業務和資產規模有序擴張，提升效益。另外，由於永續債可計入權益的特點，可以在一定程度上降低銀行自身槓桿，對於防範系統性金融風險起到積極作用。
但是，由於與其他的一、二級資本補充工具相比，永續債的發行票面利率相對較高且可變，還有存續期過長，操作複雜等問題，導致銀行持有和發行的積極性不高。
1月17日晚間，銀保監會官網發布消息，當日銀保監會批准中國銀行發行不超過400億元無固定期限資本債券，將成為中國首單獲批的商業銀行永續債。
該行2019年第一期無固定期限資本債券於1月25日以簿記建檔方式在全國銀行間債券市場公開發行，由主承銷商組織承銷團。
隨著中國首單商業銀行永續債在今日的推出，業內人士預計，其主要投資者也會是其它的商業銀行。依照往常經驗推算，其它商業銀行在投資中行永續債的同時可能會佔用自己的資本，那麼其它商業銀行投資永續債的本質就是資本的轉移。
舉例來說，假設工商銀行投資了一部分中國銀行發行的永續債，這一筆投資可能存在兩種處理方式：第一是從相應資本中扣除；第二是按照投資額的250%進行資本計提。這樣一來，工商銀行的資本金就存在被佔用的情況。
而中國人民銀行創設央行票據互換工具（CBS）之後，各家商業銀行可以將自己所投資的永續債換成央行票據。具體來說是採取「以券換券」的模式：在央票發行時，央行即換入等額的永續債；在互換到期時，央票也相應到期。
可以說，央行的CBS，直接增強了市場認購銀行永續債的意願，並有助於提高銀行永續債的流動性，降低其發行成本。
對流動性有積極影響
但「票據互換工具是否能夠實現降低銀行投資他行資本工具的作用，仍然有待進一步明確，」興業研究宏觀分析師郭於瑋對時代財經分析，由於央行票據互換操作的期限原則上不超過3年，這可能意味著，即使該工具存在信用保護的效果，期限也不超過3年，無法覆蓋永續債的期限，不屬於合格信用衍生工具。
國信證券首席證券分析師董德志也對CBS提出疑問：銀行投資永續債，在與央行進行央票互換時，永續債是否會出表？
董德志認為，如果在進行央行票據互換之後，該永續債能夠移出到表外，那麼投資永續債被佔用的資本就會得到釋放，整體銀行體系的資本就能夠得到補充；如果該永續債不能出表的話，那麼銀行資本實際上是從一家銀行向另一家銀行的轉移，整體銀行的資本並不會得到補充。
央行有關負責人表示，由於央行票據互換操作為「以券換券」，不涉及基礎貨幣吞吐，對銀行體系流動性的影響是中性的。但就目前來看，CBS在實際操作中將對流動性產生不小的積極影響。
最為淺顯的就是，釋放了各家商業銀行投資永續債所佔用的資本金。另外，雖然央行禁止互換的央票用於現券買賣和買斷式回購，但可以用於抵押，包括作為央行貨幣政策操作的抵押品。
央行在創設票據互換的同時，宣布將主體評級不低於AA級的銀行永續債納入中國人民銀行中期借貸便利（MLF）、定向中期借貸便利（TMLF）、常備借貸便利（SLF）和再貸款的合格擔保品範圍。
郭於瑋認為，與永續債相比，央票沒有信用風險，在作為央行貨幣政策操作抵押品或銀行間質押式回購抵押品時適用於更高的折算率。因此，以永續債換央票的操作提高了商業銀行獲取流動性的能力，有助於促進貨幣派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