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四歲的年紀正值花季,此時的少女總是敏感又脆弱,多情卻冷漠。總是幻想著自己是童話裡的公主,夢幻中的仙子,森林中的精靈。
圖片發自簡書App
夢與現實的交織
我叫簡言之,今年13歲,我和所有的女孩子一樣有著公主夢,在夜深人靜時幻想著自己穿上水晶鞋,在夢中起舞。
天亮後,一束陽光照進我的房間,我伸出手想溫柔地撫摸它,它卻悄悄跑到我的手面上。夢醒了,我只是個普普通通的初一學生,該去上課了。
我的好朋友—袁佩玖和我是鄰班,這使得本來性子安靜的我更加少言寡語,在班級裡,我只有三兩個朋友,我不太喜歡和人玩鬧,課餘時間也常常是看看書,寫寫字,偶爾在朋友的攛掇下會去跳繩,扔沙包。
我只想安靜地讀書,交三兩知己,讓自己的小圈子乾淨溫暖。當然,還有就是做好老師交給我的任務,當個稱職的英語課代表,每天督促同學們交單詞(一天一張單詞,老師為了讓我們記單詞練書法)。
有趣的人可遇不可求
他第一個引起了我的注意,他坐在我的前面,別人交單詞作業時,要麼微笑示意或不言語,而他,轉過身來端正地面朝我坐著,恭敬地兩手拿著單詞本,認真地指著他的名字,說:「簡言之,我叫吳東風,你要記得我」我笑了笑,嘀咕了一遍「吳東風?」他爽朗地笑了:「我媽說,我出生那天刮著很大的東風,故名吳東風」,我淺淺一笑,柔聲說:「好,記下
了」他方滿意地放下單詞本,不舍地轉回身去。
他人很有趣,像個大大咧咧的傻小子。他喜歡打籃球,每次到大課間,他都會拉著孫向暉去籃球場,然後臨上課時,滿頭大汗地回來。他坐在我前面,我都能看到白色T恤上面浸染了他的汗水,空氣中悶熱的味道夾雜著男生們的汗水味,我不悅地緊縮著眉頭。
下課後,他便開始滔滔不絕地講他在操場上的光榮戰績。起初,我還會真誠地說「嗯!挺厲害的」慢慢地,我耳朵都快聽出繭子了,他依然興致盎然,我只能無奈地敷衍,「嗯,知道了」。他卻無視我的不耐煩,在我傾聽完他的演講後後心滿意足地回過身去。
他對我總是格外的熱情,因為每天要寫一張單詞,所以,他總是每天殷勤地遞給我一張單詞紙,笑嘻嘻地說:「該寫英語單詞了」,我起初不收,總是笑著說好意心領了,但他執意給我,強硬地放在我桌子上,我只能欣然接受,並對他道謝,他才又綻放笑容。
他雖然長相一般,性格外向,整天笑呵呵傻愣愣的,但學習成績很棒,特別是數學。我們的數學老師是個處於更年期的中年婦女,由於我的總成績在班級前五,唯獨數學拖後腿,她便總盯著我,經常叫我爬黑板做題。
她扶著黑眼眶,指著花名冊,刻板的聲音響起:「簡言之,你來做上節課留的這道大題」我內心欲哭無淚,慢悠悠地站起來,路過吳東風的書桌旁,他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勢把他的書塞給我,一把奪過我的書,我驚魂未定,卻看到他的書上工工整整地寫著解題過程,我感激地看他一樣,才有勇氣走上講臺。
這樣的情景多有發生,幸虧數學老師喜歡盯著她的課本,並不看叫上來做題的同學,她願意多看一眼的也就孫向暉吧—我們班的學霸,門門功課第一。
情深心難猜
起初注意到孫向暉便是因為他的成績,這個唯一能讓古板的數學老師在全班面前誇獎的學生,120分的題他總能考到100以上,還有一次考了119,那一分是老師強行扣掉的。
之前沒有注意到他是因為他太安靜低調了。上課時他不是積極回答老師問題的人,下課時他不是愛說笑玩鬧的人。他好像也愛寫文字,聽我班長楊心悅說他愛寫日記,很有才華。
所以,當我看到他和吳東風整天結伴吃飯、玩耍、討論問題時我很驚訝,這樣兩個不同性格的人如此合拍著實令人訝異。
第一次和他有交集是在元旦的時候,學校讓我們在自己班級內部慶祝,班主任便讓我們組織幾個節目。孫向暉毛遂自薦向班長奉獻出自己的劇本,前提是他自己寫的小品需他親自選角色。
我做夢也沒有想到,孫向暉、吳東風、楊心悅和我會在這個小品中相聚。這部小品講的是學生和他的父母以及一位家教的故事,旨在致敬老師。心悅飾演家教,吳東風是學生,我和孫向暉飾演學生的父母。由最初的生澀不合拍到後來的自在默契,中間經歷了很多啼笑皆非的過程,成就了青春中難得的風景。
私下排練時,我問孫向暉為什麼選我演,他認真地說:「你不覺得我們很像嗎?我剛到這個班級時便注意到你了,你總喜歡安靜地呆在書桌前,抄抄散文,寫寫日記,總覺得「高雅」這個詞很適合你」被人當面誇,臉皮薄的我立刻面紅耳漲,不好意思地低下頭說:「我都不知道。。」他突然接過話:「你不知道的太多了,你也不需要知道」我疑惑地看著他,他卻認真地和我對起臺詞。
流言像風一樣蔓延
慢慢地,敏感而又八卦的同學們便開始傳播吳東風喜歡我,更令我無奈的是吳東風從不反駁,還總是一如既往地對我好。
起初,我躲著他,卻沒辦法改變我們的座位和我們在一個班級的事實。我拒絕接受他對我的好,但他倔起來就像一頭牛,無人能拉他回頭。也許,是虛榮,或一絲絲的好感,我們還是像以前一樣融洽地相處。
如果不是那封信,如果不是那個日記本。
風會把一切吹散
臨近期中考試時,有一次我在翻閱數學書時看到一張信紙,我疑惑地打開,「請拋棄一切雜念,祝你考試成功,你並不需要求真相而是原理,你應知我是誰—小二瘋的同伴,不需問我的名字,不需當告他人,切記」我愣了好大一會,心悅看到我拿著紙發呆,奪過去看了看,「小二瘋不是吳東風的外號嗎」心悅嘀咕,我猛然驚醒,奪過信紙,生氣地說:「放錯了吧,走了,吃飯去了。」
事後,我想了想,懷疑是孫向暉寫的,但又不明白他給我寫這條信紙的用意。
吃過午飯,我無聊地在日記中記錄下了這件事,在課餘時間發呆時,心悅一時興起,奪走我的日記本,嬉皮笑臉地說:「喲,寫什麼小秘密呢」我急忙站起來去搶,她卻高高舉起,我踮起腳尖也夠不著,急得面紅耳漲。
不巧,卻看到吳東風和孫向暉吃完飯回到教室,孫向暉瞥了我們一樣,戳一下吳東風說「你不替你未來女朋友出氣嗎」心悅不懷好意地笑了笑,說:「你求我,再包了我一個月的英語單詞紙,我就還給簡言之」我卻生氣地瞪著孫向暉,怒氣衝衝地說:「你說誰是吳東風女朋友呢?過分!」
我也不知為什麼氣得眼淚都差點奪眶而出,強忍著趴到書桌上裝睡,卻最終委屈的啜泣起來,吳東風拿著我的筆記本,放到我書桌上,壓低著聲音:「你別生氣,孫向暉開我玩笑呢,沒有任何毀你名譽的想法」我顫抖著聲音說:「你走開」
下了晚自習,我氣呼呼地回宿舍。第二天早上,我看到我書架上多了一個筆記本,抽出來仔細翻開瞧了瞧,竟是孫向暉的日記本,他在筆記本中寫了一個簡單而幸福的愛情故事,後面說,他多希望我是故事中的女主,我和他也會在一起,可惜,我們相遇得太早,想喜歡卻怕早戀,想在一起卻有阻礙。最後一句話「他是我唯一的也是最好的朋友,他那麼喜歡你」
我無法言說我是什麼樣的心情,外表上他也比吳東風更有魅力,一股書生氣息,平靜略淡漠的外表下掩飾了很多智慧,總感覺讓人猜不透。也許,我對他更多的是仰慕,卻多了幾分女孩對優秀男生的喜歡。
可是,他已經寫了那麼多,說得那麼明確,我還能做什麼。
那些記憶應該被塵封
後來,初二分班了,我很少見到他倆,卻依然聽說吳東風一直牽掛著我,他還時常給我送本散文書,時常給我寫封信,講述他班級裡的趣事,在那個沒有手機的日子裡,書信是最珍貴的回憶了。
初三,他給我寫了一封長長的情書,字跡工整,語句純樸,我差點就接受他了,因為突然想到孫向暉因為他放棄了對我的喜歡,因為從來沒有人喜歡我這麼多年。可是,聽到他對袁佩玖說「我要為了簡言之變帥」,我止步了,這明明是句情話,我聽了卻只有心酸和難受。
吳東風,再見了,你有沒有後悔過守候我那麼多年;孫向暉,再見了,你有沒有後悔過年少的遺憾
喜歡這種事從來是強迫不得的。一廂情願的和錯過的,都是令人遺憾的。我最遺憾的就是你的遺憾與我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