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奇異落後的生活習俗
《柳州峒氓》集中描寫了柳州各種風俗習慣:郡城南下接通津,異服殊音不可親。青箬裹鹽歸峒客,綠荷包飯趁墟人。鵝毛御臘縫山計,雞骨佔年拜水神。愁向公庭問重譯,欲投章甫作文身。
詩中三四句連寫了四件事,都是峒氓當地怪異新鮮的的風俗:山民們用竹葉來裹鹽巴,用綠荷葉包著飯來集市,還有的用鵝毛縫製過冬時抵禦寒冷的衣被,除此之外,也寫到當地的陋習:迷信雞卜、巫術,山民們用雞骨來佔卜年景的豐歉吉兇,並且向水神祭拜,希望沒有旱澇災害。
此外,詩的最後一句寫到詩人學著當地人作文身。其實詩人在來到柳州不久登上柳州城所作的《登柳州城樓寄漳汀封連四州》這首詩就寫到了這一習俗,末句「共來百越紋身地」表明了文身是當地特有的習俗。詩人此時無奈地「入鄉隨俗」——「欲投章甫作文身」,即脫下官服,按照峒氓的風俗,在皮膚上刺花紋。這些習俗一定程度上也顯示了出當地文化的落後與生活的艱辛。孫月峰在《評點柳柳州集》讚揚說,這些內容的描寫「堪入地誌」。
而且柳州百姓極其迷信這種巫術,以至於「董之禮則頑,束之刑則逃」,只有佛教僧人既侍奉神靈又講大道理,可以順應柳人的心理。因此為革除陋習,改變當地「雞卜」求神的浪費與迷信習俗,柳宗元修復大雲寺,倡導佛教中的戒殺思想,並以儒家學說對百姓進行誘導、教化。
《井銘並序》中寫道柳州生產力落後,百姓們用水水極其艱難:「以罌甈負江水」、「崖岸峻厚,旱則水益遠,人陟降大艱。雨多,則塗滑而顛」,但即使如此,因迷惑於迷信中的說法,在打井的問題上「終不能就」。柳州人對這種巫術的迷信程度和落後的思想由此可見一斑。
2、險惡的社會風氣
《柳州文宣王新修廟碑》中就寫到柳州「古為南夷」,有「攻刼鬭暴」之風。《寄韋珩》「到官數宿賊滿野,縛壯殺老啼且號。飢行夜坐設方略,籠銅枹鼓手所操。」二句寫詩人剛到柳州時險惡的社會環境和自己治理柳州的景象:連續幾日盜賊橫行,公然綁劫青年殘殺老人,柳宗元為整頓惡劣風氣,日夜忍飢挨餓制定措施。
《答劉連州邦字》也寫到為治理當地盜賊頻發、搶劫綁架盛行的風氣,詩人夜晚親自擊鼓巡行,整頓治安。柳宗元在人物傳記《童區寄傳》中借區寄遭劫持後巧妙解脫的英勇事跡,側面反映了柳州當時貪圖財利、鬻賣兒女和盜賊頻發等等惡劣風氣與黑暗景象。
廣大荊楚之地強盜肆虐,拐賣人口之風盛行,幼弱慘遭不幸,從而造成人口稀少,一片黑暗荒涼的景象。傳記第一部分交代區寄被劫持之前的背景,描述了柳州的險惡民風。
人們缺少骨肉親情,看待孩子像看待商品、貨物一樣,當孩子在七八歲牙齒脫落之後,就開始覬覦賣兒求利:「越人少恩,生男生女必貨視之。自毀齒以上,父兄鬻賣,以覬其利」 。更有甚者,人們將偷來的孩子用繩索綁住或戴上枷鎖:「則盜取他室,束縛鉗梏之」,「至有須鬣者,力不勝,皆屈為僮」, 一些雖然已經長了鬍鬚但因力氣弱小也迫不得已做了奴僕。
「當道相殺以為俗」、「幸得壯大,則縛取么弱者」,在大路上公然從事搶劫、綁架和殺戮的勾當甚至已成了一種風氣。「漢官因以為已利,苟得僮,恣所為不問」,對於這些惡劣風氣,地方官的漢族人非但不扼殺反而助長,還將其當作自己謀求利益的手段,只要能得到奴僕,就任由這些所為而不加管束追究。以至於拐賣人口的風氣盛行,「越中戶口滋耗」,人口也越來越稀少。
《柳州復大雲寺記》寫到柳州有鬻賣兒女、殘殺奴婢的風氣。並寫到為了改變這一陋習,柳宗元「設方計,悉贖歸之,尤貧者,令書庸,視直足相當,還其質。已沒者,出己錢助贖。」這對於柳州落後面貌和惡劣風氣有所改觀。
如今的柳州應該發展的不錯吧,歡迎朋友們留言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