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牛福芹的記憶中,兒子楊貞祥和兒媳劉全菊還算恩愛,直到失蹤事件發生前一年,兩個人的關係突然惡化。作為母親,牛福芹不願多問兒子的家事。兒子失蹤後的第四天,她曾經和大兒子楊忠祥一起求助過警方。
隨後的五年時間裡,楊家人一直沒有從警方那裡得到有關這起案件的信息。那麼,當年警方到底掌握了哪些信息?對楊貞祥失蹤事件又是怎樣定性的呢?我們記者隨後聯繫上了當年負責處理此案的民警。
山東省聊城市東阿縣公安局刑警大隊副大隊長 李堂說,死者愛人跟他老婆婆說的是出去打工去了,沒有屍體無法立案,按照我們中國的《刑事訴訟法》來說,沒有屍體沒有其它的證據證明被殺被害,這就無法立案。
春去冬來,季節更迭,眼看著村口大樹上的樹葉綠了又黃,這條馬路牛福芹老人也走過了無數遍,讓她沒有想到的是,失蹤的兒子,就躺在馬路邊的黃土裡,靜靜地等待著真相水落石出的那天。五年時間裡,牛福芹不斷地來到東阿縣公安局和聊城市公安局反映情況。
楊貞祥失蹤後,他的大哥楊忠祥說,村裡人看到自家人,似乎很多人都會指指點點,欲言又止,一年之後,兒媳劉全菊提出要出門打工。
隨著劉全菊離開了當地,人們似乎已經逐漸淡忘了這家人,楊貞祥家的院子,也逐漸被廢棄。可是,今年上半年,一個人的出現,卻讓塵封的往事再次被提起。她叫黃麗(化名),黑龍江人,十多年前就嫁到了東三合村,今年五月的一天,在一次交談中,黃麗透露了一個驚人的消息。
東三合村村民 黃麗說:「具體什麼關係我們也不知道,反正挺多年了你看我住的這麼近,是他的鄰居。兩個地方就是他家兒媳婦的。想蓋房子種點地,他們就眉來眼去的。多少年了,誰能說這個事兒去?誰告訴他去,你說是吧。」
這裡曾是村裡的一個養雞場和養豬場,養豬場早已廢棄,養雞場卻一直有人經營,養雞場的主人名叫董尚峰。多年前,董尚峰已經赴黑龍江打工,這個養雞場一直就由他的妻子張秋芳照看。黃麗家就住在養雞場附近,她透露說,自己看到過劉全菊多次來到董家的養雞場找董尚峰。
年初,黃麗曾經回到了黑龍江老家過年,巧得是,她竟然碰到了董尚峰和劉全菊,兩人早已同居,頗感驚訝的黃麗回到東三合村後,猶豫再三,最後還是將這件事情告訴了楊家人。
黃麗的話,讓楊家人打開了記憶的閘門,回憶起當年的種種,他們越來越覺得楊貞祥的失蹤有些蹊蹺。
楊家人隨後再次來到了東阿縣公安局反映情況,接待他們的,依然是當初負責調查這起案件的民警。儘管沒有線索顯示楊貞祥的失蹤是一樁刑事案件,但是他們對這起案件一直關注有加。
民警針對村民黃麗反映的情況進行了細緻地調查,很快就將楊貞祥的妻子劉全菊和村民董尚峰列為重大嫌疑人。
隨著劉全菊、董尚峰的落網,楊貞祥的屍骨也被警方找出。但是,對於自己的丈夫,劉全菊為何起了殺心呢?董尚峰在血案中,又扮演了怎樣的角色呢?
在很多村民的眼中,楊貞祥老實本分,很少出門,劉全菊則性格潑辣,喜歡串門。楊貞祥的大哥楊忠祥說,二弟和弟媳關係的惡化,源自一次意外。2010年春天的一天,外出打工的楊貞祥回到家中,希望給久未謀面的妻兒一個驚喜。
看到妻子和董尚峰在家行苟且之事,這讓楊貞祥勃然大怒,隨後,楊家三兄弟來到董尚峰家,雙方一言不合,一場打鬥不可避免地發生了,從此,楊貞祥和妻子劉全菊的關係急劇惡化。據警方透露,這件事情給日後的命案埋下伏筆。
之後在其家中夥同犯罪嫌疑人董某用石頭將失蹤人員楊貞祥砸死在床,然後由犯罪嫌疑人董某用化肥袋子背出去埋在了磨坊前的坑裡。
如今,案件已經真相大白。楊貞祥、劉全菊夫婦的兒子楊慶鑫說,父母先後離開後,自己也不顧家人反對,執意輟學,之後遠赴上海打工,沒想到,當他再次踏上家鄉的土地時,等來的卻是父親慘死,母親身陷囹圄的結果。
在楊貞祥被殺之後不久,犯罪嫌疑人董尚峰就離開了東三合村當地,給妻子張秋芳留下了一對兒女和一個養雞場。隨後,我們記者來到了董尚峰家,面對著我們的鏡頭,他的妻子張秋芳失聲痛哭。
抽泣中,張秋芳說,丈夫離家,她一個女人操持著整個家庭,除了撫養孩子還要幹農活,這已經讓自己不堪重負,但是,更難以承受的,是村裡人投來的異樣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