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影《綠皮書》由彼得·法拉利執導,維果·莫特森、馬赫沙拉·阿里主演的劇情片,於2018年9月11日在多倫多國際電影節首映,一路披荊斬棘,在北美電影界頒獎季斬獲各類獎項,並摘得2019年奧斯卡的最佳影片、最佳原創劇本和最佳男配角三項大獎。
這部電影講述的是一個種族歧視的故事,但是《綠皮書》不同於其他電影,它用輕鬆溫暖的敘事方式闡述了一個相對沉重的話題。
一個是黑人音樂博士唐,一個是白人司機託尼;一個是譽為天才,一個只是一介莽夫。一個不管走到哪裡都需要一本綠皮書做指導,而另一個卻可以輕而易舉地出入各大場所。
在20世紀60年代的美國,種族歧視問題嚴峻,尤其在奴隸制度歷史悠久、思想觀念保守的南方,黑人與白人仍生活在兩個世界。
黑人鋼琴家唐前往美國南方腹地巡演,他走出安全的紐約上流生活,用自己過人的音樂才華、紳士般的舉止,想要為自己的黑人同胞發聲,轉變對黑人種族的歧視。
在這部電影當中,唐學習鋼琴的過程,也並不比任何人簡單,他所進入的音樂學院,只有他一個黑人,可想而知他所處的環境究竟有多惡劣。
所以,這篇文章將會通過唐·雪利的生活,結合阿德勒的個體心理學來講述:你所堅持的努力,其實源於你內心的自卑。
唐·雪利是個黑人,這一點無法改變,在20世紀60年代的美國,種族歧視問題嚴峻,尤其在奴隸制度歷史悠久、思想觀念保守的南方,黑人與白人仍生活在兩個世界。
他從小通過母親接觸音樂,在剛學會走路的時候,就跟著母親週遊佛羅裡達走廊,在各個教區和音樂廳裡表演。也因為他過人的音樂天賦,幸運地被一個聽眾安排到了列寧格勒音樂學院學習,他成了學院裡第一個黑人學生。
他生活在以白人文化佔絕對優勢、對黑人充滿偏見和歧視的社會中,即便是身為五六十年代最負盛名鋼琴家,他也難以擺脫身份認同的困境。
而且,深受白人霸權文化的影響,很多黑人也會不自覺地偏離自身的話語意識,對本族文化難以認同,千方百計讓自己表現得「白人化」。而唐就是一個典型的「白人化」,他憑藉自己過人的才華,生活在紐約「上流社會」,事事也皆以白人為標準,出席活動西裝革履,禮貌地微笑與握手,甚至不吃炸雞這種「垃圾食物」。
唐當時在學校裡,學習古典音樂,彈蕭邦、貝多芬、莫扎特等等,但是當他從學校裡面出來之後,唱片公司卻讓他彈流行音樂,理由是「他們堅信,聽眾絕不會接受黑人鋼琴家演奏古典音樂。」
在那一刻,他說話的語氣是諷刺的,但事實上他的內心又是自卑的。所以,在聽到託尼對他說「如果你堅持做古典音樂,那可能就是大錯特錯」時,刺激了他內心的包裹自己那層保護膜,所以他馬上進行反駁。
而當託尼解釋說「因為你的音樂,你現在的音樂,只有你能做」時,他的表情明顯是放鬆的,並且說:不是人人都能演奏蕭邦的。
在這一段的對話當中,可以明顯感受到唐內心對身為黑人的掙扎與自卑,他想要讓所有人都認同他。
這是他超越自我和超越別人的原動力,而這種原動力就是自卑,著名的奧地利心理學家阿弗雷德·阿德勒把自卑感看作心理學中的核心概念,認為自卑感是人類文化的基礎,並且人人都想超越這種自卑感。
對於唐·雪利的做法,就很好地能說明這一點:因為他內心的自卑,所以想要努力超越自我。
但可能有的人會認為,明明只有越渺小的人才越會自卑,而像電影中唐·雪利這樣優秀的鋼琴家怎麼可能自卑?
阿德勒認為,越強大的人,其實內心越容易自卑。
唐·雪利其實就是如此,因為自己是黑人,所以在當下那個社會中,他受到眾人的歧視,但又解決不了種族歧視的根本問題,所以只能讓自己變得優秀,讓他們知道自己並非是他們心裡所認為的黑人。
阿德勒曾講過這樣一個例子:三個孩子第一次去動物園,看到了獅子之後,第一個小孩躲在了媽媽背後說「媽媽我要回家」;第二個孩子站在原地嚇得臉都白了,但嘴上卻說「我一點都不怕」;第三個孩子瞪著眼睛好像很英雄的樣子,還問媽媽「媽媽,我不能向他吐口水呀?」
這個例子就很好地解釋了大家的心理,用表面的情緒來掩飾內心的恐懼。
而唐·雪利用自己過人的音樂才能,來掩飾了自己內心身為黑人的自卑,但也正是因為他是黑人,讓他更加不願意屈於自己的現狀,他才會一步一步用自己的努力來改變黑人的現狀。
因為自卑,所以他更想要超越現在的自己。
唐·雪利在為期兩個月的南下巡演過程中,遭到了各種各樣的屈辱:
在紐約時,唐是出入五星級酒店的名流,到了南方,卻只能在「綠皮書」所標識的骯髒汽車旅館內居住;演出時,提供給他的是扔滿垃圾的破舊鋼琴;服裝店老闆拒絕他試穿看中的西服;被邀請者禁止使用屋內的「白人廁所」;在暴雨天被警察百般刁難,抓進監獄;不被允許進入白人的餐廳等等。
不管走到哪裡,他遭受到的歧視,有時候就連託尼也覺得不能接受,但唐在面對這些時,始終都面帶微笑,忍受著羞辱,不輕易動怒。
這一切的羞辱,讓他更加堅定這一次的南下巡演之旅,他想要為黑人申辯,讓黑人不再被白人歧視。
這一切就像是阿德勒說的:人的經歷不能決定人的行為,因為人可以對自己的經歷進行創造性的解讀。
這個方法也可以運用到不幸家庭的孩子當中:
我們都知道原生家庭是無法選擇的。有些孩子,他們家庭條件優渥,父母慈愛,所以他可以比別人接受到更多的愛和自信;而有一部分孩子,從小父母不在身邊,甚至要從小就自己照顧自己,別人輕而易舉就能獲得的幸福,他需要付出百倍的努力。
前段時間,高考出成績之後,有一個叫鍾芳蓉的孩子進入了大眾的眼球,她以676分,湖南省第四的成績,進入了北大的考古系。但是她之所以會成為眾人的焦點,還是因為她的家庭。
她是一個留守兒童,家住在同仁村,家裡的房子在8年前還是磚瓦房,遇上急雨,房子還會漏雨。鍾芳蓉和爺爺奶奶、弟弟擠在一個不過七八米長的屋子裡。直到2011年,父親才從親戚手裡借來的4萬塊錢,把房子翻新了一遍。
鍾芳蓉從小就是留守兒童,父母外出打工,她跟著爺爺奶奶生活,性格害羞,這次在網上出名之後,為了躲避媒體的採訪,她甚至跟著母親去了深圳,遠離是非之地。
所以,我們不能說一個孩子從小家裡很窮,童年就不一定快樂,長大更不會幸福。孩子小時候的生活是註定的,改變不了,但是他能在生活中學到什麼就不一定了。
鍾芳蓉從她貧困的童年,學到了要努力,要努力去改變自己,要堅持自己的初心,所以即便在所有人都建議她選擇所謂的「熱門」專業時,她卻毅然決然地堅持選擇考古專業,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這就像阿德勒說的:環境因素不能決定我們的命運,我們可以通過解讀自己的經歷,自己改變自己的命運。
環境和經歷帶給人的只有外在的因素,而你的命運永遠都是掌握在自己的手裡,看你如何去改變它。
在這次南下巡演的終點,是在伯明罕的一家大型酒店中演出,但由於白人侍者拒絕唐進入餐廳用餐,想讓他回到小型雜貨間或者是去外面專門招待黑人的餐廳吃飯,所以唐放棄了這場表演,與託尼去了一間滿是黑人的小酒館。
在小酒館裡,唐在一架粗糙廉價的鋼琴上為自己的黑人同胞演奏了一首曲子。他身著燕尾服,依然彈得一絲不苟,就像之前在每架昂貴的頂級鋼琴上彈奏一樣。
周圍黑人小夥和女士都聽著音樂跳舞,好似生活中的一切紛擾和社會上的不公在這一刻都煙消雲散。
以前的他,每次演奏完都會給予觀眾一個「完美」的微笑,但是在黑人小酒館中習慣孤獨的唐·雪利,在黑人小酒館中釋放了自己內心的壓力,這一次他彈奏的音樂與前幾次都大不相同。
在此刻,他發現即便自己身著高級西裝,但是他們對自己依然心存善意,讓他最終卸下了內心多年的精神負擔,與自己種族的人民達成了和解。
阿德勒曾對如何超越自我這一理論說出解釋:在做任何事情的時候,都不要只把關注力放在自己身上,而要時時刻刻想著你的合作方。
其實,這就像我們經常聽到的:成就他人,就是成就自己。
這一點可以運用到生活中的方方面面,不僅是職場,還有婚姻和家庭教育,都是互相成就。
比如阿德勒曾提過的案例,是關於戀母情結的例子。
有的男人,從小就過分地依賴於自己的母親,他對母親言聽計從,但除了自己的母親以外,他跟其他人都無法溝通,所以更加依賴於母親,想要佔有母親。
到了現在,戀母情結的情況依然存在,還有一種叫法,就是媽寶男。
所以阿德勒說,作為母親,不能過度寵愛孩子,否則會讓他失去跟別人合作溝通交流的能力。母親首先要跟孩子之間建立合作關係,然後再把這種關係延伸到孩子和父親之間,之後再把這種關係拓展出去,讓孩子信賴別人。
成就孩子,就是成就母親自己。不要讓孩子把目光都放在自己身上,而是要讓他學會關心別人。
《綠皮書》講述的是一個溫情的平權故事。因為內心的自卑,所以唐·雪利不停地努力,從一個黑人變成了一個著名的音樂博士。但是「成為天才是不夠的,還需要勇氣改變人們的心靈」。
他想要改變自我身份,與其說是改變黑人的命運,更不如說是想要通過巡演來改變自身的命運。讓所有白人都知道,他並非他們眼中所認為的黑人。
雖然我們的身邊很少會有像唐·雪利那樣遭受種族歧視的人群,但有的人會因為家境、樣貌、學歷等方面對自己感到自卑。
阿德勒曾說:真正束縛一個人能力的,是他自己的思想。
不要讓自己的思想禁錮在原地,你的自卑並不是你放棄前進的理由,而是你努力改變自我的內在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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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考書目
《自卑與超越》——阿弗雷德·阿德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