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校周圍是教育培訓機構比較集中的地方。本報記者 沈振 攝
1月22日,在濟南市青少年宮,眾家長排長隊等候交費,為孩子報藝術培訓班。 (資料片)
「一個班裡,還有不參加課外輔導的學生嗎?」省實驗高三的學生小李,這樣描述當下火熱的教育培訓市場。現在不僅是高三的學生在忙著補習,從小學到高中各個階段的學生,都處於補習熱潮中,補習科目也從之前的數學、英語等傳統科目增加到所有課程。然而,「天價培訓」的成本有多高?高昂的培訓費是否物有所值?日前記者對教育培訓市場進行了調查。
本報記者 沈振 徐瀚雲 實習生 侯鵬超 張瑞
1 學校附近擠滿補習機構,培訓班成「同學會」
省實驗中學一高三生告訴記者,他周圍的同學都去各種培訓機構或者老師開的培訓班,「有時周末補習班都成同學會了。」
凱旋商務中心是位於濟南市中心的一座寫字樓。現在這裡的租金是2.2元/平方米·天,一處220平方米的房間,一年租金為176660元,原來這裡有銀行保險公司等各類企業聚集,而如今多是各類教育培訓機構。在距離凱旋商務中心不遠的三慶匯文軒大廈,也聚集了多家教育培訓機構。在它們周邊,還分布著大大小小數十家教育培訓點。這都源於周邊地區教育資源的豐富,山師大附中、山師大二附中、山師附小等濟南市多所重點中小學都在這裡。有數據統計顯示,目前濟南僅教育培訓機構就超過120家,多分布在各中小學周邊。
初三學生家長蔡女士說,現在教育培訓是「剛需市場」。「每次開家長會,班主任強調最多的就是分數的重要性。」蔡女士說,班裡不論成績好壞,所有孩子都在補習。
一尖子生的家長告訴記者,學校裡授課,只能保證孩子中考、高考的需要。如果孩子想出國或者參加一些特殊的奧數、英語比賽,「老師的正常授課根本保證不了。」
2 一般補習班定價每小時從200到300元不等
張先生的孩子今年上高三,為了讓孩子在6月份的高考中取得優異的成績,今年寒假他一咬牙,給孩子在濟南一家培訓機構報了一個VIP級別的輔導班。
張先生在濟南一家事業單位工作,每月收入5000元左右,寒假班一次性花費近3萬元。在張先生籤訂的兩份補習協議上記者看到,他報的是一對一的補習,一節課為2個小時,每小時輔導費為880元,近20小時,包括語數外物化生,家長隨便挑選需要補習的課程。而另一份協議上的價格則要便宜很多,為260元一小時,共計42個小時。張先生說,價格較高的那份協議,授課老師「據說都是知名教師,水平非常高」,而另一份協議的授課老師,是培訓學校安排的,沒見過面。張先生說,從小學到現在,他為孩子支出的補習費用有近10萬元。
記者在調查中發現,多數學校的一對一補習價格一節課都在400元以上。一家教育培訓學校的工作人員稱,他們是濟南市教育部門指定的培訓機構,課程從小一到高三都有,一節課2小時,每小時200元左右,而且每年漲價兩次,3月8日已經開始實行新的價格。在另一家培訓機構學大教育,工作人員說,可根據學生情況進行小班輔導或者一對一輔導,一節課300元以上。濟南延安教育培訓學校的工作人員說,他們一對一培訓的價格是根據老師水平來定的,「一小時280元,一節課2小時,水平高的老師價格更高。」
相對於普通中小學科目補習,藝術生的文化課補習費,也是一筆不小的費用。記者看到,一家培訓機構的藝術生文化課從3月23日開課,至6月1日結束,價格最低的為15800元,最高為34800元。在另一家培訓機構,藝術生文化課價格為12800元一期,而濟南匯文教育培訓學校的藝術生文化課的價格在15000元到23000元之間,「但現在可以打折,能便宜3000元左右。」該校一位工作人員說。
3 不經培訓就講課,「妙手」包裝變名師
在採訪過程中,所有培訓學校都表示,授課老師來自一線,事實上這也成了培訓機構的金字招牌,但濟南市教育局相關文件明令禁止在校一線老師到補習機構代課。記者在採訪中,多數家長都表示,自己並不知曉補習老師是不是一線優秀教師。
去年,毛老師(化名)剛剛從國外留學歸來,一時沒有找到合適的工作,便去濟南的朗閣英語應聘英語教師。「上崗前沒有任何培訓,朗閣的人只告訴我不要讓學生知道你是兼職老師。」毛老師說:「去應聘的時候,做了一份內部考試題,難度大概和託福考試差不多,隨後複試的時候讓我進行了一次15分鐘左右的試講,接下來很快就和我談工資和排課了。」按照朗閣英語的安排,老師只需要將16個單元的課程在32節課內講完就算完成任務,至於怎麼講,完全由老師說了算。「基礎班和提高班水平的教材,我們自己看當然不成問題,但沒有經過培訓,教的效果就不能保證了。」毛老師說,「朗閣英語對外宣稱沒有兼職,但實際上僅英語部就有近半數老師是兼職的。」
記者了解到,一些培訓機構聲稱自己的老師來自於名校,擁有多年的教育經驗,帶出來的學生分數有多高,而實際上,不少老師不僅沒有這些經歷,甚至還有的是在校大學生。
一位不願透露姓名的教師告訴記者,他是一家英語培訓機構的普通老師,有一個培訓班會不時地以一百塊的時薪邀請他代課,而這個班對外宣稱則是「老師都是從一家知名培訓機構跳槽過來的,教育經驗超過十年,每個學生一節課的費用是五百元」。
私人定製類的課程價格更加離譜,客服人員在定價時有很大的彈性,曾經有個女生要上一個比較特別的口語類課程,最終交了5000元上20個小時VIP班。這名教師透露,「教師還是一般的教師,而且課時費不變,大概一小時幾十塊,和一般的VIP班相比,這種VIP班的利潤高得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