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世魔王趙書生擒住那窮鬼(詳見《聊齋故事新編:窮鬼上門一貧如洗,混世書生夢中降妖》),正欲逼問窮鬼來歷,隔著幾百裡外的黑風山上,此刻卻是另一番熱鬧景象。
黑風山不是良善之地,乃是方圓百裡的魔窟,妖魔鬼怪到了這個地界,都要先去黑風山拜山頭,原因無他,黑風山老妖王黑山老妖法力高強,乃是十分兇惡的惡妖,統治著黑風山及方圓幾百裡地界。
這幾日,黑風山廣發鬼雄帖,黑山老妖要為自己最漂亮的小女兒小倩招婿了!
黑風山方圓幾百裡的妖魔鬼怪接到這個消息都像聞到腥味的貓,瘋了一般,全向著黑風山一窩蜂趕來。
黑山老妖小女兒小倩,不但聰明,而且美麗,方圓幾百裡鬼妖皆聞其名。有那讀過書的鬼怪曾經見過小倩一面,驚為天人,稱小倩為洛神下凡,從此小倩有了個「小洛神」的稱呼。
「小洛神」招婿,試問哪個鬼怪不心動?
到了約定日子,百鬼群妖齊上黑風山,黑風山上有一蘭若寺,若你白日去看,一片荒涼破敗,但在今日落日時分,這裡卻張燈結彩,一片喧鬧,一眼看去,恍若夢中。
黑風山山路上,百鬼群妖說說笑笑,水鬼、吊死鬼、餓死鬼影影綽綽,狐妖、狗精、黃鼠狼精、蛇精摩肩接踵,鬼妖毫無隔閡,打著招呼,上了山。
「吆!這是柳老爺吧?」一個小鬼看到了自己景仰已久的大惡鬼,諂笑著上去打著招呼。
被稱作柳老爺的惡鬼從鼻孔裡發出一聲哼,目不斜視,繼續往山上走去。
「哎哎!看,那就是黃大人吧?」一個小鬼和身旁的小鬼竊竊私語道。
「黃大人?就是那個被稱作『一口飲盡黃河水』的千年老水鬼?」另一個小鬼竊竊私語回道。
「噓!你小點聲!你想再死一次啊?!」另一個小鬼連忙提醒道。
「哎哎!看,那就是藥大人。」一個小妖對另一個小鬼說道。
「是」那小鬼順著小妖的目光望去,只見一個大腹便便的老鬼,坐在轎子上,被幾個小鬼抬著上了山。
「上次我家大人得了鬼病,全靠藥大人聖手回春。」小妖接著對小鬼說。
「那你知道藥大人來歷嗎?」小鬼一幅好學寶寶模樣,向旁邊小妖問道。
「聽說藥大人生前是人間一位醫道高手,入山採藥不慎跌落懸崖身死,身死之後人醫變鬼,一身醫道更加出神入化。」小妖抬起高傲的狗頭,滿臉驕傲的說著。
……
入夜,夜深人靜之際,正是群鬼狂歡之時。
蘭若寺門前搭起高臺,群鬼聚集在高臺之下,一白髮老嫗,拄著拐杖顫顫巍巍走上高臺正中央,老嫗看起來年事已高,但她一上臺,群鬼群妖噤聲。
「多謝各位同道今日駕臨我黑風山,我黑風山今日當真是蓬蓽生輝啊!」老嫗外表看去弱不禁風,說起話來卻氣若洪鐘,連站在最外圍的小妖小鬼都聽的清清楚楚。
說話的正是黑風山妖王黑山老妖!
「我閒話也不多說,大家今日是為了我那小女兒而來,接下來請我那小女兒出來見見大家。」黑山老妖說完轉頭吩咐道「把小倩叫出來與眾位鬼雄妖雄見見。」
說完,一個倩影緩緩上臺,臺下眾妖眾鬼一見那身影眼睛都直了,你道那身影美貌如何,有言曰:
此貌只應天上有,人間哪得幾回看。
大羅金仙也彷徨,原來天上也難見!
「嘿!真漂亮,我們家那狐妖,和人家小倩一比,那真是什麼蟲子和明亮的月亮一樣」一狐妖對身旁同伴說道。
「那叫螢蟲之光也敢與皓月爭輝!真沒文化。」同伴眼睛盯著小倩,卻不忘取笑這狐妖一句。
黑山老妖待小倩上臺,略等了一會兒,臺下又安靜下來才繼續說道:「眾位今日為小女而來,我小女如此人物,自然要擇一良婿,凡事都要有個章程,想娶我小女,我有三個條件:一,自然是法力高強之輩,那成鬼成妖沒幾天的就不要湊熱鬧了。」
黑山老妖說出第一個條件,下面一片鬨笑,不少小鬼小妖露出苦笑。
「這第二嘛,聘禮足夠,大家掂量掂量自己斤兩,家裡就幾斤破銅爛鐵就不要上臺了,這聘禮我是為我女兒要的,我一文不留。」
此話一出,又有不少沒什麼家底的鬼妖打了退堂鼓。
黑山老妖待下面安靜一些,目光一凜,緩緩說出了第三個條件:「這第三嘛,就是和我黑風山共抗劍仙燕赤霞!」
此言一出,臺下瞬間靜可聽針,不少大鬼大妖看著小倩身影原本熱切的目光一下清明了。 燕赤霞是誰?提起這個名字,他們心裡就打顫啊!
黑山老妖緩緩掃了臺下眾鬼眾面,繼續緩緩說道:「條件就這樣,感覺滿足條件的,有膽量的,就上臺來亮亮本事。」說完,帶著小倩下臺去了。
儘管第三個條件讓大部分鬼妖退卻,但看著小倩下臺的身影,不少惡鬼惡妖的眼中還是露出了貪婪之色。
砰砰兩聲,一狗妖一黑熊精跳上了法臺,客套兩句,就像紅了眼睛的鬥雞般鬥在一起……
過了片刻,狗一下被扔下臺,黑風山管事的小妖大喊一聲:「黑熊大人勝!」
話音未落,一個瘦瘦的身影竄上臺,只見這妖精身長腰細,面如草色,正是一隻螳螂精。
黑熊精見上臺這位瘦不拉幾,眼中滿是嘲諷,一隻碩大熊掌,朝著這螳螂精扇來,臺下膽小的妖精鬼怪幾乎不忍看了,嗖!一道刀光閃過,大家還沒清楚發生什麼,黑熊精已經倒在了臺上。
「青大人(指螳螂精)勝」管事的大聲喊道。
說來短,看來長,只見百鬼群妖輪番上場,有鬥力的,有鬥法的,有鬥智的,好不精彩!
砰!又一個惡鬼被打的的幾乎魂飛魄散,跌下臺來,管事的大喊一聲:「黃大人勝!」
剛剛獲得勝利的正是「一口飲盡黃河水」的大惡鬼黃大人。
臺下眾鬼眾妖看著臺上身影,滿是崇拜,做鬼如此,夫復何求!
正當他們胡思亂想之際,一個身影跳上臺,只見這個身影脖子奇長,面色暗紅,正是與黃大人起名的另一大惡鬼——吊死鬼柳大人。
一看這位上臺,臺下群鬼群妖滿眼放光。
「嘿!有好戲看了。」
「是啊」
「能看到黃老爺和柳老爺亮亮本事,也算沒白來。」
「對啊」
臺上兩大惡鬼站定,看著對方,臺下群鬼噤聲,在這黑風山上,平地起狂風,一片肅殺陰冷的感覺讓法力低微的鬼怪齊齊打了個寒顫!
畢竟二鬼相鬥勝負如何,我們小倩(為什麼要說我們^-^)歸宿怎樣,燕赤霞又何日來攻黑風山,下回接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