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象山山頂看臺北盆地,鄭琦學長攝)
臺灣是我家,是我生長的土地。我和它的過去、它的未來,始終榮辱與共、無法脫離。
我是吳孟儒,1995年生於臺灣新竹。出生那年適逢民選總統,當年李登輝當選為總統,連戰當選為副總統。當時父親赴美留學,因此我從小就由外公、外婆隔代撫養。
在國小低年級時,我的生活非常單純無憂,學校所學除了注音符號、加減乘除,也會上一些藝文、美術課程,其旨在培養學生的多元能力。我對那個時候印象最深的兩個時間,一個是在營養午餐,另一個是在升旗典禮。還記得老師總會採取「緊迫盯人」的方式,要我們吃完整盤飯菜,而我們總耍些自以為很了不起的小聰明,把飯包在衛生紙、課本裡,甚至將三明治藏在柜子裡,因而引發過一場不小的「螞蟻危機」。在每周兩次的升旗典禮,我們總是五音不齊地唱著那國歌,聽著主任那威嚴、穩重的教誨,而同時我們的視野早已飄移到操場外,內心吶喊著:快結束吧,待會還要去福利社買包子吃!
到了國小三年級,我來到那個與新竹截然不同的臺北。那時的101才剛開始讓遊客到觀景臺觀賞而已。國小高年級的課業不但比低年級重,甚至還要學英文、閩南語等課程。聽著那一個個從小補習英文的同學朗讀課文,令我瞠目結舌。而最令我苦惱的則是到安親班這件事。安親班的老師總是一副虎視眈眈的模樣,看到錯別字就擦、看到錯誤就劃記。每次繳上作業時,我總覺得自己像一個微臣要上呈奏摺般緊張,之後得到「聖上」批閱後趕緊修正,然後收好包包等父母來接。
(從象山山頂看臺北盆地,鄭琦學長攝)
就這樣,六年的國小時光跟我說掰掰了。上了師大附中,有了制服,有了校規,有了生教組長。跟國小截然不同的是,在國中,學生遲到三次要被罰愛校服務、作業缺交也要被罰愛校服務。唯一值得慶幸的事情,就是老師不再坐在教室後面盯著我們的一舉一動,凡是要找老師只有到辦公室去找尋那熟悉的背影。
國中生活也有些值得留念的事情,像校慶園遊會、運動會、國二的隔宿露營、國三的畢業旅行,還有那午餐時光。我每天從漢堡吃到牛肉麵再吃到自助餐,一周五天,天天吃出新花樣。
(圖片源於網絡)
國三下,我們面臨到人生第一次大考——基測,它決定著接下來三年落腳的考試。而我則是自願在志願表上寫下了「金門高中」。我的這個舉動馬上傳遍全年級的每個人耳裡,路上的同學看我的表情,就好像是得知我抽到金馬獎一樣驚異。
時光一去不復返,我升入高中。來到金門,課業依然平平沒什麼表現,但我就像挖到寶般,看著這個離島城市與臺灣完全不同的建築、歷史。這裡有軍人修建的碉堡、防禦工事,還留下許多戒嚴時期的故事。
高中時期,我的身材就像是吹氣球般漲大。一方面是因為我愛上了金門的廣東粥;另方面則是因金門那時還沒有速食店,每次回臺除了要積極運補外,還要把那些朝思暮想的美食通通吃遍。高中最特別的課程,莫過於全民國防了,除了學習書本資料外,還有踢正步、靶場打靶這些任務。教我們的教官除了負責教授課程外,還要負責我們的生活大小事,如請假、服儀糾正,最重要的是抓逃課學生。
高三下,我走到人生的第二個重要十字路口——學測。這時候,每個同學紛紛去補習、熬夜苦讀、參加課外暑期衝刺班。高三課程多半都集中在複習跟考試,有時候高三學生還會被限制參加社團活動,被老師家長教導「乖乖讀書去」。考完試、做備審、面試、放榜,這是當時的我們每個人都在做的事。當別人的學校一個接一個放榜時,我的心跟著一次次緊張……所幸最後我還是有了一個落腳處。
我的大學雖然不是頂尖大學,但在大學中,我學到了許多事情,比如:團體報告、志願服務、社團參與等等。不像高中時被老師一個口號一個動作地訓導,作為大學生的我們開始學會思考,開始要行使公民基本權利及義務,如投票、開車、服兵役。
如今的我們還在學習,但我們已經和社會接軌。或許我們做得不夠好,但我們願意從一次次的挫敗中成長。
作者介紹:
Bonjour吳孟儒,臺灣臺北人,是我在臺灣交換期間認識的好友。通過他的真誠敘述,你能看到一個臺灣人眼中的臺灣。若有任何關於臺灣的問題和看法欲與作者交流,歡迎與我聯繫,我將代為轉達。
—— 雨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