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佔密宗之格魯派及其「顯密貫通」法

2020-12-14 手相大師

  A、格魯派簡說

  格魯派是藏傳佛教諸多宗派中最後形成的一個重要宗派。它的創始人是宗喀巴·洛桑札巴(1357——1419年)。宗喀巴是藏族近代史上出現的一位名副其實的偉大人物,他不僅是藏傳佛教格魯派的創立者,而且更是全世界所注目的一位佛學家、哲學家、思想家和宗教改革家。

  宗喀巴大師誕生於安多宗喀地區,即今青海省湟中縣塔爾寺一帶,當他剛滿七歲時就在位於青海東部黃河北岸的夏瓊寺裡正式出家,成為一名和尚;十六歲(公元1372年)時赴西藏深造,次年到西藏後,宗喀巴便開始了廣拜名師,勤奮學習的生涯。他相繼從噶舉派、薩迦派、噶當派不同宗派的高僧大德處求法,最後博通各派教義和實踐修煉儀軌,並逐漸形成自己的思想體系。1402年,宗喀巴在阿底峽尊者所著《菩提道炬論》的基礎上撰寫完成了《菩提道次第廣論》這部巨著;緊接著於1406年宗喀巴又著述完成了《密宗道次第廣論》這部專門論述密宗的巨著。可以說,這兩部巨著代表著宗喀巴大師對佛教的完整看法或思想體系。

  1409年,宗喀巴大師得到帕主地方政權屬下的貴族仁青貝和青隆布父子的大力贊助,在拉薩以東偏北約30公裡的卓日窩切山腰創建了甘丹寺。從此,以甘丹寺為主道場的新宗派——格魯派開始形成。1416年,宗喀巴大師命他的弟子降央曲傑(379—1449)年)在拉薩西郊修建哲蚌寺,1418年,宗喀巴大師的另一弟子強欽曲傑(1352—1435年,又名釋迦益西)又在拉薩北郊修建色拉寺。拉薩三大寺的建立奠定了格魯派蓬勃發展的堅實基礎。   繼三大寺之後,宗喀巴大師的又一弟子根敦珠巴(1391一1474年),於1447年在後藏日喀則修建扎西倫布寺。此後不久,下喜饒桑布在康區建昌都寺,上喜饒桑布在西部阿里修建達摩寺;在青海塔爾寺逐漸形成。至此,格魯派在整個藏族地區建立了比較穩定的基礎。格魯派正可謂後來者居上,其發展之迅猛,在藏傳佛教史上從未有過。從十五世紀初開始形成,至十六世紀初已初具規模,特別是1642年五世達賴在西藏取得世俗統治權力後,格魯派對其它宗派構成威肋,許多不同宗派的寺院無奈改宗格魯派。從此,格魯派逐漸成為藏族社會上勢力最強大、影響最深遠的一大宗派。如拉薩的甘丹寺、哲蚌寺、色拉寺,以及日喀則的扎什倫布寺,青海的塔爾寺,甘肅的拉卜楞寺,這六大格魯派寺院,再加上四大活佛系統,即達賴、班禪、章嘉和哲布尊丹巴,它(他)們則象徵著格魯派的權威和勢力。目前,格魯派在我國藏族、蒙古族等少數民族地區的政治、經濟以及文化生活中有著極其深遠的影響。

  B、宗喀巴大師的理論貢獻

  格魯派,藏語為「格魯巴」,其意為善規派,這是從該派倡導嚴守戒律而得來的。又因宗喀巴大師和這一派的僧侶頭戴黃色僧帽而俗稱黃教。

  宗喀巴大師主張僧侶要嚴持戒律,禁止僧侶娶妻生兒育女等過一般的世俗生活。針對當時的僧眾輕視經教不務理論的次第學習,以專修密法為終身目標的現象,宗喀巴大師著述《菩提道次第廣論》,積極提倡學經要遵循次第。特別應該指出的是宗喀巴大師在完成《菩提道次廣論》的著述之後,又緊接著撰寫了著名的藏密理論《密宗道次第廣論》,為修煉藏密者指明了圓滿的軌道,從而使藏傳佛教密宗從理論上更趨完善。

  宗喀巴大師撰寫《密宗道次第廣論》的目的,他在該論著的第一卷中向廣大讀者作了表白:「若有殊勝大乘種性,為善知識之所攝受,於諸共道已善修習,由大悲心最極發動,急欲救度漂流生死諸有恩者,則當趣入甚深捷徑金剛大乘,速疾施與一切有情唯一依處佛世尊果。故此當說大金剛持道之次第。」由此可知,《密宗道次第廣論》是宗喀巴大師專為那些在佛學上已取得一定成就、但還可繼續升級的高僧大德而創作的一部高層次的大著作。它的修學對象必須具有三項最最基本的條件:1、有殊勝大乘種性,2、為善知識之所攝,3、於諸共道已善修習。可見,非人人皆可修煉。

  從以上引言中我們還會知道《密宗道次第廣論》的原名為「大金剛持道之次第」,又在該書第二十二卷中可得到更全的書名「大金剛持道次第開顯一切密要論」。從這些一目了然的書名中我們可推測該書的大概內容。

  何為「密宗」或密教,在本書第一章中已作過介紹,這裡不再重複;「道」,指趣證佛裡所必須經歷的修學過程,「次第」就是說明修學的過程必須經歷的階段,所謂自下而上,由淺入深,循序漸進,不可缺略紊亂等,故名「密道次第」』。金剛持道,即密宗道。總之,《密宗道次第廣論》或《大金剛持道次第開顯一切密要論》,是宗喀巴大師於1406年創作的一部大乘佛教密宗修行次第的論著。

  至於《密宗道次第廣論》的要義,土觀·卻吉尼瑪在他的《土觀宗派源流》中寫道:「能顯明四續四部圓滿道體的大著《金剛持道次第論》。」由此得知,宗喀巴大師在他的大著《密宗道次第廣論》中主要論述了密宗四續(即事續、行續、瑜伽續和無上瑜伽續)。對此,已故佛學家呂澄先生也曾作過研究,「其說密乘,大體同於燈論,以為六度止觀固為顯乘修行階次,但自顯密一貫之義言之,則又屬顯密相共之道。由此基礎,乃應決定入於密乘,而疾速圓滿二種資糧,其初仍須施供阿闍黎得其欣悅,授之灌頂,而後獲有學法堪任等。此均從阿提沙(即阿底峽)之說也。至於修學次第,判為五品:初第一品清淨菩提心,與顯相共。次第二品,四類灌頂,則悉通於四部密典。資第三品,守護律儀及三昧耶。律儀為菩薩共戒,如菩薩地及集菩薩學處論所說,十八重四十六輕等。其三昧耶為不共戒,依各種咒典有多異說。次後成熟根器則有第四品生起次第,悉地解脫則有第五品圓滿次第,要以無上瑜伽時輪密集諸法為歸。」(註:詳見《西藏佛學原論》)。這是呂澄先生對《密宗道次第廣論》的內容作了具體研究後所下的精闢論斷。他認為本論著是宗喀巴大師繼承阿底峽尊者的《菩提道炬論》為主要代表的學說而創作的。可以說是一部以密宗四續為通往悉地解脫次第的融理論與實踐為一體的藏密大巨著。

  但同時呂澄先生又指出:至於密乘,阿提沙無上瑜伽極於勝樂,宗喀巴則推尊時輪;又阿提沙分析密典為七類,宗喀巴則約為四部;是皆以後來之說(如布頓等說)而大有改易矣。」(註:詳見《西藏佛學原論》)。這說明了宗喀巴大師的《密宗道次第廣論》中又有不同於阿底峽學說的地方,即擁有自己的獨到見解。誠然,宗喀巴大師從三十六歲開始就講經收徒,先後在各地講《現觀莊嚴論》、《因明》、《中論》、《俱舍論》等;還專門研習噶當派的教法及《菩提道炬論》等要籍,同時系統地研習薩迦派的「道果法」、噶舉派的「大手印法」等各種密法。所以,宗喀巴大師終於通達顯密各派教義,並以中觀為正宗,且稱為依止,以噶當派教義為立宗之本,綜合各派之長,經親自實踐或修行為證驗,最後建立了自己的宗派學說。因此,宗喀巴大師的學說有別於阿底峽尊者的學說是理所當然的。

  《密宗道次第廣論》不僅對密宗四續的修習次第、儀軌、方法、法器使用等方面作了詳細論述,而且介紹了密宗的淵源、傳承、派別,以及修密法時的諸多本尊。所以《密宗道次第廣論》在藏密典籍中具有無可置疑的權威性。本論著同《菩提道次第廣論》一起,可代表宗喀巴大師對佛教顯密的完整看法。

  C、宗喀巴大師的修止法

  佛教徒所修坐禪,包括止、觀兩個方面,止,是梵語奢摩他(Samatha)的意譯,意為持續止心於一境而達心念寂定,《寶雲經》釋『「奢摩他」為「心一境性」,即心專注於一境。宗喀巴《菩提道次第廣論》卷十五說:「依定住心說名為止。」由專注一境而入靜定的奢摩他,從現代氣功學的角度看,無疑屬氣功中的靜功一類。宗喀巴從修止的條件、次第、具體方法、掌握要點,到成就奢摩他的標準等各個方面,廣引博證,條分縷述,提供了一套頗為精深的理論、方法,堪稱中國古代氣功學遺產中的瑰寶。

  宗喀巴強調修止須先端正目的,為利益自他、濟渡眾生而修禪。止的正行,是繫心專注一境,不令數亂妄失。修止之初,須善調身、調息。調身以跏趺坐式為主,調息以呼吸無聲、不粗猛急滑為度,呼吸出入須達無所知覺,不加關照而自然滌細勻和。   宗喀巴提倡初修者從觀殊勝之緣——佛像入門。觀佛相時先把準備好的畫像、塑像,置於面前,將其形象牢記於心,然後閉目憶想,令其分明顯現。初觀者可先觀想頭面等一小部分,等這一部分觀想明白,再觀其餘部分乃至全身,則易觀成。還強調初修者須專注一緣,切不可移換觀想之境。若靜坐時意識中觀起的境相與所觀境不同,萬不可隨之而轉,應立即棄捨,繫心於本來觀境。

  心住定時,掉舉沉沒為大過失,應以「正知」對治。這裡所謂的「掉舉」,是指因觀想可愛之境而引起聯想,屬於貪愛一類障礙入定的雜念生起,此分粗細二種:粗掉舉指忽生貪著希求外境之念;微細掉舉指心中將出現親友或所愛樂的聲色等境。所謂的「沉沒」,指心於所緣執持力緩或不極明,如同入暗室而不能看清楚,此也分粗細二種:粗沉沒於所緣境中心雖未散動,但乏明了之力,只是澄靜而已;微細沉沒心雖明淨,但對所緣境無定解力,略為低緩。沉沒與昏沉不同,昏沉有如半睡眠,心無明淨,沉則心尚明淨,只是於所緣境不太明了而已。掉舉障心住一境,沉沒障明了所緣,為深入正定的大障。掉舉易知,沉沒難覺。今修鍊氣功者,墮於沉沒中而自以為入定者,大有其人。

  宗喀巴又強調,修禪時須時時提起正念,覺知沉、掉二障將生、已生、未生之相,這是防治沉、掉的訣要,謂這「正知」。若沉、掉已生,須立即斷滅,「上者迎頭遮止,中者才生靈滅,下者也鬚生已不久即當斷除。」若知而不斷,墮於沉、掉中,久久成習,極難糾正,將列入定的希望。斷除沉、掉的要訣是「思」,即思察觀照,斷除捨棄,警策自心專注於所觀境。若沉、掉厚重難治,長時不能斷除,去而復來,應暫停修止,專修對治。掉舉重時,當觀可厭之境,心以滅貪婪之念。沉沒重時,當思修定的利益、人生的積極意義,以振作自心,或思日月等光明,或以冷水洗臉,或起立「經行」(來回踱步)一段時間,待精神振作,再坐下修止。另有兩種專治沉、掉的觀想法,一為「風心與虛空相合瑜伽」,觀想自己臍間有一大如雀卵的白點,從頂門躍出,與虛空相合,心緣虛空,安住不動,此法專治沉沒。二為數息強斷掉舉法,即攝心數呼吸,一呼一吸記一數,從一數到五,再從頭數起,漸增至每次數十息、十五息、二十五息;或觀上氣白色,從鼻中吸入,漸向下壓,同時將黃色的下氣漸向上提,把上下二氣壓於臍間,令其相合,長久閉息不出,名「瓶氣」。如此往復,則心漸漸靜寂,掉舉自滅。

  關於修止入定的階梯,宗喀巴大師分為九個「住心」:

  l、內住 由聞知修止法要的「聽聞力」,安坐修止,攝心系緣,定然力小,散亂多,覺雜念叢生不斷,有如河流。

  2、續住 多次勤修,由「思維力」提起正念,逐漸進步,能於短時專注所緣,心無散動。此時覺雜念如溪澗水,時隱時現。

  以上兩種住心,散亂多,定力小,須用力攝心,稱為「力勵運轉作意位」。

  3、安住 由「憶念力」,對時憶念所緣境,定力漸增,於雜念生時能較快覺知,攝心還住於所緣。

  4、近住 由「憶念力」攝心,較前更進一步,於沉沒、掉舉生時,能即時覺知對治。以上兩種住心,漸能攝心不散,自覺心如潭中水,無風不起浪,然尚有被沉、掉風動而不澄靜時,為對治沉掉而覺疲勞。

  5、調伏 能以「正知力』調伏沉、掉,攝心不動,較長久入定,嘗受到入定的喜樂,而自然樂於修定。  

  6、寂靜 由「正知力」攝心入定,斷滅厭修情緒,心更寂靜。

  7、最極寂靜 由「精進力」勤修,持續不懈,定力益增,自主情緒的能力增強,坐中能斷除貪慾、憂戚、昏沉等。

  從第三住心至此,坐中雖能持續入定,然定心尚有被沉、掉間之斷時,故稱「有間缺運轉作意位」。

  8、專注一境 由「精進力」勤修不懈,能任意入定,雖尚偶起雜念,起已即滅。雖仍須策勵其心,然沉、掉已不能為障,定心恆常相續,沉、掉不能使之間斷,故名「無間缺運轉作意位』」。

  9、等持 由不斷勤修的純熟功力,達到不須作意攝心便能隨意入定、恆久不動之境,名「無功用運轉作意位」。

  宗喀巴指出:修定者達第九等持心,能隨意長時間入定,乃至行住坐臥皆能與定心相應,若未得「輕安」規屬佛教所說最低層次的「欲界定」,尚未跨入「九次第定」的門坎,只名「奢摩他隨順作意」,而不得名為奢摩他。奢摩他屬超出欲界定的「初禪未到地定」,有心一境性與輕安兩大標準。輕安包括身心兩個方面,心輕安指具自主心理的可能性,能擺脫貪慾、隱怒等不良情緒的紛憂,心不為境所動,在一切時中安定、愉快、坦然;得心輕安時,自然有能引發身輕安的風(氣)生起,一般頭頂先有似重而並無不適之感,漸漸氣滿溢全身,身體極為舒適、快樂、輕鬆、由此而心輕安更加增長。初得身心輕安時,因初嘗前所未受的愉悅,內心激動踴躍,此後漸漸安定平穩,但輕安並不減退。宗喀巴大師所說能引發身輕安的風(氣),大略相當於道教內丹學所說先天系。修定者得身心輕安心一境性而成就「止」時,身心發生質變,得大利益、大受用,使人生幸福快樂,佛教謂之「現法樂住」。今日練氣功者要達到如此境地,須大努力。

  D、最高大法大威德金剛法

  藏密有五大金剛法,大威德金剛法就是其中之一,也是格魯派最推崇的大法。

  修習此法,首先從文殊菩薩開始觀想,以空中一切無有,只有藏文「施」字現顯空中。「施」字變成一尊文殊菩薩,黃紅色,頭戴五佛冠,髮髻高束,一頭二臂;現童子相,右手持一寶劍,左手結印,身坐一頭獅子上。文殊菩薩周身佩飾瓔珞。以為莊嚴。

  觀想文殊菩薩從頂門放出一道黑光,在黑光中現出一尊大威德金剛,其最上仍是文殊菩薩,再下是鬼王。大威德金剛四面八臂,上身為黃,下身黑色,全身佩飾髑髏,穿虎皮衣裙,正面是牛頭忿怒相,牙外露,舌如閃電,有二大牛角,三牛眼。十八隻手,右邊第一手執利劍,第二手執金剛杵,第三手執箭。左邊第一手執索和印,第二手執般若經,第三手執弓,其他手結印。二大足踏住二獸。

  觀想時要結大威德金剛根本印,即兩手內向及作拳式,二中指豎立向空相靠。也就是兩手先握成拳,再伸出兩中指立著相靠。

  觀想成了相以後,要觀想大威德金剛之法身開始旋轉,成為一股大法力的紫色光明,而後從頂陽入修習者的身中,即想有己成為大威德金剛,無二無別。

  隨著進入三摩地。

  出定之後再念大威德金剛根本心咒共一百零八遍:

  唵,瑟致哩,迦魯跛囉吽,欠娑婆賀。(註:參見《藏密修法精粹》)

  第九章 藏密藝術智慧

  在藏族地區,宗教與藝術就像一對孿生兄弟,形影不離。在很多情況下,藏族藝術是伴隨藏傳佛教的發揚光大而興盛發達起來的。這是因為宗教在文化中屬於幻覺和未來,是人的心理中的一種恆常的內容,而藝術則成為這些幻覺的物化形象。比如,過去在藏族地區幾乎沒有為表現藝術而藝術的東西,也就是說不存在為藝術的藝術。諸如繪畫、塑像、雕刻以及建築等都基本上屬於宗教性質,主要是表現神靈形象或意旨。根據藏傳佛教的理論,自我最終是不存在的,所以表現自我毫無實際價值。美如果脫離了神的生活就變得毫無意義,神生活的屬性與真理、善良緊密相連。單純的唯美主義在藏族的傳統藝術中起的作用是微不足道的,藏族傳統藝術十分注重畫像塑造的精確性和形式的真實性。因此,藏族傳統藝術那無暇的自然美感、線條感及其色彩感,無不使人讚嘆不已。而且藏傳佛教認為,塑造神佛形象既是引向解脫的虔誠行為,又被視為對修禪和入教的支持。這一信念普遍激發了藏族藝術家們的創造性靈感。佛教藝術很早就在印度達到了相當高的水平,當佛教傳入西藏時,它是作為理論、信仰和哲學而傳入的。並伴隨著高度發展的藝術形式。藏族宗教藝術在它的形成過程中同時受到印度藝術、尼泊爾藝術、中亞藝術及我國漢地藝術的影響,可以說藏族宗教(傳統)藝術是眾多藝術的綜合產物,這就是藏族藝術獨具一格的特點。故有人寫道:「我們不論到哪個喇嘛廟參觀,都會對它那金碧輝煌的壁畫,精細豔麗的唐喀(卡),以及那形態各異,造型生動的銅雕、泥塑等藝術品發出由衷的讚嘆,西藏佛教美術真是太偉大了。」(註:引自金申著《喇嘛廟——佛的世界》四川民族出版社 1992年版)。的確如此,寺院建築、雕塑、彩飾壁畫,形成三位一體的藏傳佛教藝術。

  在此值得說明的是,雖然藏族藝術大都服務於現實中的宗教,但是其中的宗教感情與審美感情融為一體,表現出對人生幸福的一種積極追求的精神。比如,當藏傳密宗將人們置身於宗教儀式、宗教殿堂和神佛菩薩的形象面前時,就會滋生出一種人與宇宙、人與神佛合二為一的崇高感情,這是一種宗教體驗。人類自身的最大潛力就在這種體驗中得以實現。特別在藏傳密宗的各種壇城或神佛形象將人帶入一種超脫的迷茫境界,進入一種脫俗的心理狀態,使每個信徒在無限的想像中得到安慰、滿足和激勵。實際上,這就是藏密藝術的特殊魅力,同時,它又是藏族人民高超精深的智慧的一種表現形式。由於篇幅所限,本章只介紹藏密藝術的幾種代表作品。

  一、奧妙的宗教藝術

  藏族宗教藝術的特色最為生動具體地表現在藏傳佛教的繪畫之上,因為藏族地區的寺院在最初創建之時,就伴隨著佛教繪畫。藏族繪畫的主旨在於以可見形象幫助人們理解佛教哲學和宗教的深奧信條。而繪畫中最為奧妙者即是:八寶吉祥、生存圈和曼陀羅。故此僅就這三大奧妙藝術作如下—一介紹。

  A、八寶吉祥

  八寶吉祥,藏語稱「扎西達傑」,是藏族繪畫中最常見而又賦予深刻內含的一種組合式的繪畫精品。大多以壁畫的形式出現,也有少量雕刻和塑造的立體型。其意義無論是在繪畫、雕刻,還是在雕塑中都是相同的。這八種吉祥物的標誌與佛陀或佛法息息相關。

  吉祥網,藏語稱「白武」,又稱無限之紐、吉祥相等。對此有多種解釋。「無限之紐,梵文稱為室利鞅鞅(Sri— ra—tsa)和塞縛悉底迦(Svastika)一起在印度同被視作吉祥的象徵,即一般書寫成的卐字。印度教所奉的毗紐天(risnu)胸前有此標記。中國翻譯印度佛典之際,將此字譯成『吉祥相』,是西藏八吉祥之一,象徵愛情和獻身。」(註:參見藤田弘基著《西藏佛教密法》(臺灣)武陵出版社1984年版)。這是對吉祥網的比較原始的解釋。按藏傳佛教的解釋,吉祥網象徵著代表有關宇宙的所有理論和哲學的《梵網經》(佛教書名)。它還象徵著,如果跟隨佛陀——達磨之網,就有能力從生存的海洋中打撈起智慧珍珠和覺悟珠寶。

  蓮花,藏語稱「白瑪」。蓮花出汙泥而不染的品質,被視作開悟煩惱(泥土)的菩薩德性的象徵。在印度,以顏色區分紅蓮、白蓮、青蓮。在平均海拔四千米以上的西藏,蓮花生長十分困難,因此被認為是想像中的花。藏傳佛教一般認為蓮花象徵著最終的目標,即修成正果。

  寶傘,藏語稱「鬥」。根據《西藏佛教密法》,傘原指太陽照耀的印度,後來引申為為了避免陽光直接照射,而被使用的遮陽物品。當時。因為撐傘的人都只限於王侯、貴族及得道高僧等身份地位崇高的人,因此被當作權威的象徵。在佛教中,由避兔陽光直射而轉為守護佛法的意思,尤其是持有白傘而佛格化的白傘蓋佛母被廣大的信徒們所膜拜、敬仰。藏傳佛教則認為寶傘象徵著佛陀教誨的權威。   白海螺,藏語稱「東嘎」,又稱法螺貝。白海螺是大貝殼的一種,經過加工後作為吹奏樂器。佛教中,以釋尊說法聲聞四方,如海螺之音。故今法會之際常吹鳴海螺。在西藏,以右旋白色海螺最為受尊崇,被視作名聲遠揚三千世界之象徵,也就是說白海螺象徵著達磨迴蕩不息的聲音。

  金輪,藏語稱「闊羅」,又名法輪。根據《西藏佛教密法》,古代印度在輪軸上裝了銳利的刀,憑藉在地上旋轉輪軸以殺傷或消滅敵人。因此,輪是古代印度的一種殺傷力很強的武器。後來,輪被佛教用來作為一種象徵物,意味著佛陀有關教法即真理之訓誡。佛陀說法即是轉法輪。今日印度國旗所用的法輪標記就是皈依佛教的名王阿育王刻於石柱上的法輪。藏傳佛教認為,法輪象徵著佛陀教義的傳播。

  勝利幢,藏語稱「尖參」。根據《西藏佛教密法》,勝利幢,梵文為dhvaja,是古代印度的一種軍旗。後來佛教用來為對治煩惱得解脫的勝利的象徵。在西藏,更用以比喻十一種煩惱對治力:戒、定、智慧、解脫、大悲、空無相無願、方便、無我、悟緣起、離偏見、受佛之加持得自心自性清淨。故藏傳佛教認為,勝利幢象徵著修成正果的勝利。

  寶瓶,藏語稱「翁巴」,又叫不朽花瓶。瓶原是盛水容器,佛教將它作為自己的吉祥物,內裝寶石或聖水(甘露)。在西藏,瓶中還插孔雀羽毛或如意樹(大都以一種有香味的柏樹代替)。藏傳佛教認為,寶瓶象徵著阿彌陀佛或花密,因而也象徵著靈魂的永生不死。

  金魚,藏語稱「賽聶」,又稱黃金魚,是藏族八寶吉祥之一。魚是生活在水中的一種動物。因為魚能夠自由自在地遊於水中,佛教以其象徵超越世間、自由闊達、得解脫的修行者。在西藏,通常以雌雄金魚一對象徵解脫的境地,又象徵著復甦、永生、再生等等。金魚還可以認為是慧眼的象徵,因為魚的眼睛可以透視混濁的泥水。

  值得一提的是,在西藏眾多的八寶吉祥圖案中,各八寶吉祥的標誌還直接代表著佛陀身體的不同部位,如寶傘代表佛陀頭,勝利幢代表佛陀之身,寶瓶代表佛陀的喉嚨,金魚代表佛陀的眼睛,海螺代表佛陀之語,蓮花代表佛陀的舌頭,吉祥網代表佛陀之意,金輪代表佛陀之足。近代以來,這組八寶吉祥的圖案或標誌在藏族地區被廣泛地用來作為裝飾。這樣,神聖八寶吉祥便進入了千家萬戶,為普通俗家人所享用。在建築的牆壁、天花板和柱子上都繪有八寶吉祥的圖案,甚至在金屬、木頭、石板和陶瓷上也刻有八寶吉祥的圖案,比如在西藏最受喜愛的一種陶瓷碗上就標有完整的八寶吉祥圖案,人們稱其為八寶吉祥碗。從藏傳佛教的角度講,如此廣泛地繪製八寶吉祥的圖案,可以時刻提醒人們不要忘記必須恪守的宗教信條。

  B、生存圈

  生存圈,藏語稱「斯貝闊羅」,意即世間輪迴。因此,生存圈又稱生命輪迴,是藏族繪畫中最引人注目、最具深奧意義的一幅大圖畫。它常以壁畫和唐卡兩種形式出現於各個寺院內,在寺院內又一般見於大經堂或大殿進口處的牆壁上,是一幅巨大的壁畫,實際上也就是一幅將生死輪迴當作虛幻的驅使對象的畫。輪迴,梵文作Samsara,意為「流轉」,即人的靈魂並不因身體的死亡而消失,而是轉入另外一個實體當中,如此循環往復,永不休止,猶如車輪不停地轉動。這就是藏傳佛教輪迴思想的主要依據,生存圈便是藏傳佛教用來表示輪迴現象的一個圖案,圖案內繪有生、死、再生之因果現象,是轉生輪迴的標誌,凡人的出世入世,無不在輪迴內循環,唯獨潛心修習佛教、獲得解脫,才能步入極樂世界,超然輪迴之外。生存圈是一個圓形(圓環)的圖案,表示永遠繼續之生死。整個生存圈被一個巨大而兇猛的魔王四掌支撐著,他就是閻羅法王,又名閻摩獄主,藏語稱「辛傑曲嘉」。閻羅法王代表著反映整個世界都控制在其掌中的無明;閻羅法王頭戴五個死人頭組成的王冠,分別代表著五根、五幻想、五逆罪和五蘊,正好成為壇城中心五耆那象徵的一切之對立面。

  在生存圈外的上角繪有佛陀站立像,以顯示其超乎輪迴之外。佛陀以其手結契印指出,正確地理解教法和遵守萬能的佛法是唯一的解脫之道,還提示有情眾生在無數劫的苦和涅槃大樂以及幻果之間進行選擇。

  在生存圈的中心有三種造化物,即一隻雞,一條蛇,一頭豬。雞代表著貪慾,蛇代表瞋恚,豬代表著愚痴,藏傳佛教認為,貪慾、瞋恚和愚痴是有情眾生的三毒,這三毒是導致愚昧生活的三個根本原因。又說在生存圈中公雞表現渴望和眷戀,毒蛇象徵瞋恚和仇恨,公豬體現愚昧無知和妄自尊大,這些災火(即三毒),致使眾生成為根本煩惱之———無明的受害者。

  三種造化物的外圍是生存圈的六個組成部分,即天、阿修羅、人、畜牲、餓鬼和地獄六道。由六線區劃為六個等分,每一等分可分示轉生之現象,故稱六道輪迴圖或生存圈。六道又稱六界:神明界或天界、阿修羅界或半神界、人類界或人界、畜牲界或禽獸界,餓鬼界或魔鬼界、地獄界。這六界之每一界各有一位菩薩坐於蓮花寶座,以其慈悲心腸,協助眾生靈魂在輪迴上競爭,以圖較好轉生。眾生根據他們在與自我鬥爭中相對勝利與失敗的結果而上升或墮入生死輪迴圈內。當在新生中獲得一種惡業時,就會有一次墮落;當在新生中清除惡業或獲得功德時,便會有一次升級。總之,一切眾生都要在六道中輪迴。

  輪迴(或生存圈)的最高界為神明界,藏語稱「拉玉」,天堂之意。神明界的神由於修善積德、履行宗教行為與堅守宗教信心,而達到這一高境界。神明界顯示飄蕩如乳汁與蜜糖之景象,仙谷自然生長,不用勞務,生活很美滿。但神明界並不十分平靜,與阿修羅界不和,原因在於爭奪一棵「寶樹」上的果實,「寶樹」之根生於阿修羅界,而結果之枝長入神明界,善果被神界獨享,為此阿修羅界嫉妒並對神界發動戰爭。   神明界右下側(生存圈右端)是阿修羅界,藏語稱「拉瑪因吉域」,境內有一大廈,布滿眾人,其領導者正在作戰計,其軍人往來於大廈與戰場之間,結果阿修羅軍隊大敗於神明界手下,武器破碎,傷亡慘重。

  阿修羅界之下是俄鬼界,藏語稱「域達」,餓鬼們變態的裸體,腹大而凸,頸長而細,強吞食物下腹,遭受巨大疼痛,因腹大而其細頸供不應求,還要忍受飢餓,故稱餓鬼。另外,無論食物或飲料,一至其腹即變質;食物變為利刃,刺破臟腑,清水化為烈火,其疼痛無法言語。   神明界左下側(生存圖左端)是人類界,藏語稱「木域」,能轉生到此界是一大幸福之事,因為人在此界繼續專心於精神修養,有希望直接達到佛界,離開苦難的六道輪迴。圖案中繪有佛陀及其四五個弟子,還有一位喇嘛端坐深思默禱,其他是普通人過日常生活的情景。

  人類界之下是畜牲界,藏語稱「都卓域」,轉生於此界的動物,凡家庭馴養之牲畜如馬、牛、犬等,在人類主人的鞭策之下,遭受種種殘暴情形,均在圖案中顯示出來;其它如免、鹿、雀、鳥等為兇暴動物所攫食,而此等兇暴動物,當其旋轉時,復又為獵人所射殺;生於水中的動物如魚、蛙、蛇等也為達到貪婪之欲望,遂追逐其伴侶子女,攫而食之。

  輪迴(生存圈)的底端是地獄界,藏語稱「聶維域」。有十八層地獄之說;八層寒地獄,八層熱地獄,加上獨一地獄和近邊地獄,共稱十八地獄。在地獄界,一般按照靈魂生前罪惡之大小,而判其受刑之輕重。審判靈魂的主持人是冥王,所有靈魂都要經過他的審訊,判定何者應押入某一地獄受刑。每一靈魂有二冥差相隨,一司看守之責,一司檢察控訴。二冥差及靈魂站在冥王之前,其旁有一猴頭之鬼,手執兩天秤盤,如靈魂之行為善良,由司看守的冥差往秤盤內置一白色卵石;如靈魂犯有罪惡,由司控訴的冥差往秤盤內置一黑色卵石。經過這一手續後,冥王將陰陽鏡一照,有關靈魂生前事跡,即在鏡中顯示。靈魂受刑期限有數年以至百萬年不等,在火熱地獄中有用灼熱之鋸,鋸靈魂為碎塊;如捏造謠言者,將其舌拉出口外,用火燒熨鬥炮烙。甚至被禁錮於熱鐵牢中,或投於溶解金屬與烹於火液之內,也有靈魂之肉體,被火鉗拔出,而其手足為屠刀所切碎。在冰冷地獄中。其肌肉皮膚遭殘酷之冷凍,而分崩離析,直至凍成紅腫膿瘡,痛不可忍,又不允許醫治,任由飛鳥之鐵嘴啄食其肉。此外,地獄中還有如將靈魂沉溺於冰水中等忍無可忍的重重殘酷刑罰,在此不—一贅述。總之,地獄給人一種恐怖的印象。

  六道圓形外圍圈是十二目轉生因果的圖案,其詳釋如下:

  一、無明——盲者引導另一盲者。

  二、覺悟(或行)——二陶工正在工作。

  三、品嘗善與惡(識)——二猿猴採摘樹果。

  四、名與形(明色)——一人正在渡眾人過河。

  五、六種感覺(六處)——一所房屋有六個窗戶。

  六、接觸——擁抱在一起的一對夫婦。

  七、樂與苦——一人之眼為一箭所射穿。

  八、愛——一男子正在飲酒,而為一女人所注視。(欲產生了更多的愛)

  九、取——一人摘果以餉他人。(愛產生了取。)

  十、有——一名懷孕的女子。(取產生了有的持續性)

  十一、生產——一婦女正在分娩。(生產生了老生)

  十二、老死——一老人背負一屍體。(老生產生了新的死和相繼的生死輪迴)

  以上第一、第二兩目是為第二至第十目已往之因,而第三至第十目之轉動,致成為未來第十一與第十二目之果。如果這十二轉生因果中,損壞其一,則整個系統將被推翻。所以,無人能夠希望超脫此永遠轉動之圓輪與無窮鏈索之因緣。

  人們觀想以上所述一切象徵物是大量功課之源,尤其是把善行功德積累起來而又不引起心的真正發展的瑣事之源。大家通過善行功德而可以獲得的最佳成果是為了有資格在六道輪迴中的最高一類神明界獲得短暫的享樂。但在神明界仍然容易受苦,因為它不能提供永久解脫苦難的方法。六道輪迴中的每道輪迴均有自身的致命弱點,也就是生活沒有大覺的標誌,如神明界的弱點就在於對人世間幸福所具有的使人產生錯覺的暫時性質沒有認識,而心懷敵意則是在地獄裡生活的基本原因。如嫉妒是阿修羅界的區別特徵,極度無知是畜牲界的特點,因為動物不會思維,沒有理智,僅僅是憑本能支配著自己。最具強烈的欲望統治者便是俄鬼,而驕傲和自私則是人類界的特徵。

  根據藏傳佛教的有關論著,六道輪迴中的所有眾生,只有觀世音菩薩經才能拯救。為了幫助各界眾生克服各自的弱點,觀世音菩薩以恰如其

分的形象出現。神明界的眾生由於他們上一世積累的功德,而得到了今天的地位,但他們卻不明白他們生活的真正本質,而開始以為他們今天的生活是永恆不變的,實際上這種生活只是暫時的,一旦他們所積的功德消耗殆盡,這種生活就會完結。由於神明界的眾生過著舒適幸福、毫無痛苦的生活,所以他們完全喪失了精神上的進取性,這樣就會逐漸地降格,跌入其它的境界。故神明界並不是追求的真正目標,充其量它只不過是避開塵世苦難的暫時避難所。為此,觀世音菩薩手持琵琶出現在神明界,奏起那達磨迴蕩不息的聲音將神明界的眾生從自我陶醉的愚昧中喚醒。

  地獄裡的眾生遭受的痛苦和折磨,實際上並不是冥王的懲罰,而是他們自己作惡的自然結果。觀世音菩薩帶著純化一切的火焰出現在痛苦萬狀的地獄裡,他沒有譴責這些受刑的生靈,而是讓他們在「知識鏡」裡照照自己,以激發他們良心的呼聲,並引導他們上升到高一級的眾生界。「知識鏡」具有將痛苦變為清化、以烈火純潔它物的功效。

  觀世音菩薩佩帶一把劍來到阿修羅界,劍象徵著阿修羅界裡的生靈秉性狂暴,刀劍是他們唯一能懂的語言。從另一意義上講,劍也可象徵一種知識的力量,這種力量就像利刃一樣斬斷阿修羅那亂麻似的一切嫉妒。

  觀世音菩薩來到畜牲界時,手持一本書。因為畜牲界的生靈沒有思維能力,沒有理智,只有書本才能把他們從本能衝動的一片黑暗中拯救出來。

  觀世音菩薩進入餓鬼界時,手裡端的是盛有食物和飲料的器皿。因為餓鬼界的生靈追求萬物的欲望猶如烈火,難以滿足,致使他們永遠承受著這種欲望的驅使。觀世音菩薩所帶來的神聖的食物和飲料,可以解除他們的饑渴,以便引導他們變物質追求為精神追求,即追求知識和真理。

  人類界是一個具有理智、能夠自覺地做出決定的世界。擁有思維、理智能力的人類能夠認真權衡自己的行為,並通過自身固有的知識和智慧,便能修成正果,從生死輪迴中解脫出來。因此,人類界生靈的任務就是充分利用自己的認識能力,並通過克服自私和虛榮,為達到最終目標而奮鬥。

  觀世音菩薩在人類界以佛陀釋迦牟尼的形象出現,觀世音手裡拿著苦行僧的手杖和一個要飯的碗,這兩件東西象徵著完全拋棄了自我。所以,觀世音菩薩在西藏每天奉行的宗教活動中佔有至關重要的地位。正如《王統世系明鑑》中的一段禮讚:

  千隻眼是一千個賢劫佛,

  向具有教化一切法力的

  觀世音菩薩虔誠頂禮!

  千佛都為你的誓言作證,

  千佛都預言你教化邊地,

  用你無邊法力利益眾生,

  眾生都要向你虔誠頂禮!!!

  總之,生存圈或六道輪迴是藏傳佛教以形象的藝術途徑,向人們展示了一般人不易掌握的佛教輪迴思想,以便提示更多的人從善修法積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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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顯宗和密宗的基、道、果,或者是見解、修法、行為三個方面都有差別,只是最後的果位——成佛,沒有什麼差別。雖然印度和藏地的有些非常了不起的成就者認為:顯宗的佛還沒有到達佛的真正境界,只是十地菩薩的一部分。不過,這些說法都是方便之說,實際上,顯宗與密宗在果位上完全沒有差別,都是一樣的,只是過程有所差別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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