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置幾十萬人健康於不顧 細數自如「五宗罪」

2020-12-11 界面新聞

8月17日,自如因涉及「中介搶房、哄抬房租價格」被約談的事件還未被大眾忘記,8月31,一篇名為《阿里P7員工得白血病身故,生前租了自如甲醛房》的公眾號文章又將自如推至了風口浪尖。

原以為只是個例高價租到「毒房」事件,卻不想阿里員工事件一出,網絡上便有眾多網友響應,稱自己也是自如「甲醛房」的受害者。案例太多,我們難以一一考證,但剛裝修好房子的甲醛危害也是常識中的常識,而作為中介行業中「大佬」的自如卻忽略了這樣的常識,屢屢出現「甲醛房」,置租客的健康於不顧。

自如當初打得是高品質的租房中介旗號,如今卻是用行動在危害租戶的生命安全,引發了租客的集體恐慌,讓大眾對於租房中介的不信任感達到了頂峰。

「宗罪一」甲醛房「傷人」於無形

阿里P7員工安時今年1月做了全面體檢,以便入職阿里巴巴。體檢報告顯示,各項身體指標正常。但是到了7月,他和妻子說,很不舒服。而後回京,在首都醫科大學附屬北京朝陽醫院被確診為急性髓系白血病,7月13日,病情惡化,去世。安時病逝後,妻子來到杭州,對那套安時在杭州租住的自如房子進行檢測,結果顯示房子甲醛超標。

眾所周知,甲醛是強烈致癌物及強致突變物,而安時每日租住的自如房子竟然甲醛超標十分嚴重,聯想到安時1月份的入職體檢指標一切正常,但僅6個月就因白血病逝世而阿里在濱江園區的辦公樓已經用了數十年,安時來杭州前所居住房子也住了十幾年,唯一的可能性就是自如甲醛超標的房子是導致這一切的罪魁禍首。

「宗罪二」甲醛房屢屢重現

阿里員工的自如甲醛房已不是首例,也不是長租公寓平臺自如第一次深陷甲醛風波。

早在2016年,《北京晨報》就報導過一位已經懷孕的任女士和丈夫租下了鏈家在大興區舊宮的一處房子,三個月後突然患上了白血病,不得不將胎兒引產。當時監測機構檢測發現出租屋內甲醛超標,任女士憤而起訴鏈家公司,要求賠償各類費用共計近百萬元,當時法院認為證據不能證明房屋環境和患病存在關係,最終鏈家公司只是自願補償任女士15萬元。

2017年,租戶王鵬飛曾通過自如APP端籤訂《房屋租賃合同》,但是入住半個月左右出現喉嚨痛、頭暈等情況,於是自己購買了簡單的甲醛自測盒,發現甲醛嚴重超標。與自如公司聯繫之後,自如要求王先生提供專業檢測機構的證明,之後,經中環華信環境監測(北京)有限公司進行專業甲醛檢測,屋內甲醛濃度為0.28(標準值為≤0.10),房屋甲醛超標。最終法院判決,北京自如生活資產管理有限公司給付原告王鵬飛空氣品質檢測費以及醫療費。

去年年底,就有多家媒體曝出鏈家旗下自如出租房甲醛爆表,疑導致多名租客患呼吸道疾病。看來,阿里員工的甲醛房並不是自如的個例,只是因為之前的事件沒有鬧出人命,沒有得到自如的重視,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現。

「宗罪三」自我推卸,白血病的「鍋」自如不背

阿里員工事件後,自如發出官方公告稱,9月1日起下架全國九城全部首次出租房源,待CMA認證機構檢驗合格後再行上架,並且對於房屋汙染超標的承租人無條件退租、換租。

這次,自如的解決問題的態度和方式還算合格,但之後的9月3日,自如App給所有自如的消費者推送了這樣一條「科普」推文《關於室內甲醛,你應該知道的N個事實(上),文章不僅援引了美國癌症協會研究、還有世界衛生組織的公告,中英文並訴、數據詳實,看似有理有據,但簡單一句話概括就是——甲醛對白血病患病風險的提升「可能存在但並不足以作為研究結論」。言外之意,就是告訴大家,阿里員工的白血病,跟我的甲醛房沒多大關係。

自如這篇「科普文」到底科學不科學,自由專業人士去辨認,但自如這種暗搓搓的「洗白」方式著實讓人啞口無言。

「宗罪四」甲醛房退租加價再出售

關於「自如」洗白的動態可能不只有暗搓搓的科普文章,前幾日,一條有關「自如甲醛房」退租後被加價再出租的消息再次將自如甲醛房事件推向了風口,有媒體指出租客錢先生入住自如出租房後身體不適,經檢測房間甲醛含量超標。錢先生換房後卻發現,因甲醛超標而退掉的房間已對外加價出租,同租的房友稱自如並未對房間做任何空氣淨化處理,僅做了保潔工作。

△小錢媒體採訪視頻

「宗罪五」:一邊裝修、一邊掛房源出租

自如在長租公寓市場以分散式公寓起家,房源來自於業主,從房東手裡把房源租下來,進行不同程度裝修再出租。具體來講就是把一套房子收進來,自如投錢裝修、做標準化,再租出去,通過兩端——房東端和客戶端各收服務費,來覆蓋自己的裝修和運營成本。

企業為盈利,於是壓縮房屋成本,用最快的速度完成房屋裝修和出租,一邊在裝修房屋,一邊就把房源掛上準備出租,而裝修產生的甲醛,都「送」給了租客。這些做法儼然成為市場的「正常操作」。

從前一陣房租上漲的報導中我們可以對鏈家自如租房的經營模式有所了解。自如在和房東籤訂合同之日起就要按月付給租金,所以它必須迅速把房子裝修好,並儘快找到房客獲得租金,才能完成資金的周轉。如果新裝修的房子都閒置幾個月,長時間沒有房租收入,自如的資金鍊怕是很難hold住。

在如今企業不斷追求高周轉,大躍進的時代,自如正在被它的資金運營模式拖入進退兩難的境地而同時,租客們卻也不得不一邊承受著飛速上漲的房租,一邊做著人體甲醛吸收器,對租房市場的恐慌陷入絕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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