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血腥·虛偽:權鬥史詩西遊記

有一段時間沒有發文章了，最近剛憋完寫作課最後一篇論文，身心大耗。量子物語自然會連載的，不過寫科普文對我來說一樣煎熬，主要因為寫起來沒有揮灑自如的激情，早已是烙在腦中的常識非得拿出來再說一遍。這種感覺參考楊振寧和陳省身交流纖維叢理論，楊振寧說：你們數學家真厲害，空想出來的理論居然能跟物理學中的規範場論一一對應，而陳省身說：不不不這不是空想的，這都是自然且真實的。陳老才是正確的數學觀。如今提到纖維叢我腦中就蹦噠出一個曲面，上面布一些向量滑動，所有的性質都包含在這層想像中了，但若是真要跟別人講，還得先寫個exact sequence，主叢底叢聯絡結構群什麼的全定義一遍，寫下來就是半頁紙，這就比較痛苦。好了不扯淡了，這篇講個輕鬆點的話題，我也是早就想寫了。

四大名著我至今只完整看過兩部，西遊記和三國演義。另兩部只嫌其格局太小，懶得花那時間去看。三國演義是初中時看的，故事緊鑼密鼓，很有戲劇感，文筆也優美，就是沒啥內涵而且對不愛讀史書的人有嚴重誤導。而西遊記則不一樣，首先是內涵過於豐富，這點有點像金庸系列，而又遠遠勝過金庸。金庸的小說是在其寫社論時同步創作的，創作笑傲江湖時大陸正好在文革，所以對近代史稍有了解的人就可以看出笑傲江湖中赤裸裸的諷刺，可惜我讀的時候還是初中，就看不出這一層關係。以及金庸先生創作天龍八部時，臺灣突然又鬧反攻大陸意圖恢復中華民國，所以臨時加入慕容一族。雖然政治隱喻刺眼，但金庸系列最大的格局當不限於此：金庸最大的布局是中華文明的多種族結構，這個思想在他的演講「華夏無異族」中詳細討論。同時，金庸小說中的內功修行也並非臆想，和真實的內功修煉有諸多對應，嚴新曾評價金庸小說中的修煉部分很是寫實，而貫穿全系列的還有大量的諸如佛學儒學文學底蘊，使得他的作品尤其厚重。但即使初中的我任何一層隱喻都看不出來，僅僅將其當做故事看，就已經覺得盪氣迴腸。西遊記就具有這樣的性質：其中有政治隱喻，有厚重的文學底蘊，有道家內丹修煉的秘訣，但僅僅作為故事已經足夠精彩。不過西遊記的水比金庸深多了，水更深的是聖經，大家感興趣的可以去看論文Equidistant Letter Sequences in the Book of

Genesis。聖經將對後世的大量預言和各種各樣的故事以及宗教理念融合在一起，此書已經足夠被稱作神跡。其次，除了內涵外，西遊記的背景氣氛深得我意：荒誕。 其荒誕性拿百年孤獨做簡單理解吧，當然百年孤獨的內涵相較西遊記則是天地之差，不足掛齒。從渲染上來說，百年孤獨的荒誕是刻意為之，而西遊記的荒誕卻平滑地嵌入故事體系中，怎能不令人拍案叫絕。最後，西遊記是真正成熟的著作，其主旨黑暗冷酷且荒涼，大有史書的沉重感，這是別的小說不能比的，也正因為此，西遊記不是我最喜歡的故事。比起西遊記，琅琊榜和雲圖看著就舒服得多，當然琅琊榜指的是電視劇，原著的文筆就不評價了。琅琊榜是中國政治童話，而雲圖則是人性的大童話，最後我們都可以看到追求正義、感情鮮明的角色讓歷史走向心中的義。如果琅琊榜和雲圖這樣性質的事能夠真實發生，格局再擴大到國家級，我們便可給主人公賜名千古一帝，此名當不屬於太祖或始皇帝，他們還不配。把中國握在手上捏死不算本事，真正的本事是把中國救活。說起戰國民國，一言以蔽之：時無英雄，使豎子成名。

西遊記的場面血腥少兒不宜，其內涵更是要有一顆堅硬的心才能容納。琅琊榜最後赤焰得以昭雪；雲圖最後南方富家律師赴北方參加廢奴運動；同性戀雖然以死的方式離開了骯髒的世界，但他留下了象徵天國的樂章和一段記憶，使核能現於世間，罪惡得以嚴懲。可是西遊記中，被沙僧八戒吃掉的那些人，他們的冤情誰會去管？這作惡多端的兩兄弟還是修成了正果金身。宮女被奎木狼咬掉半個腦袋，可故事的最後奎宿依然是高高在上的神。樹精修行不易，無意混進了取經這趟渾水，立馬就被西行護法孫悟空處決。所有人的形象都很醜陋，故事只有明爭暗鬥和陰謀詭計，最終人性都歸寂於權力，這不正是歷史嗎？當然，史書還給我們留下了諸葛亮，我們當不必絕望才是。西遊記的原意自然很多人接受不了，所以後世對西遊記的翻譯往往也具有了琅琊榜和雲圖的性質，孫悟空被塑造成高大全的大英雄，為了正義和自由而反抗。是啊，這才是人們喜歡的故事，可是原著才是現實。大主題鋪墊完，下面分析一些具體的。

孫悟空的形象在一開始就交代過了：「你身軀雖是鄙陋，卻像個食松果的猢猻。」這可不是英俊美猴王的形象。之後更有直接描寫：「孤拐面，凹臉尖嘴，兩腮無肉，羅圈腿，拐子步，活脫脫的一副猴子相。」所以至今為止，最接近原著的孫悟空形象是西遊降魔篇中黃渤扮演的妖王孫悟空。（醜到少兒不宜我就不上圖了）

小時候看孫悟空的動畫片，就是上圖這個，這裡面的孫悟空為自由和公正而戰。後來出了浙版西遊記，這是所有西遊記電視劇中我最喜歡的版本，這裡面孫悟空依然是「為爭一個自由平等」而大開殺戒，在斬妖臺上他甚至問出「何為仙何為妖？何為天何為地？」他反的是「清者為天濁者為地」的等級制度。

可是原著哪有這麼理想主義。孫悟空初次上天，詩曰「猴王有分來天境，不墮人間點汙泥。」反下界時說的話是「這般藐視老孫！老孫在那花果山，稱王稱祖，怎麼哄我來替他養馬？養馬者，乃後生小輩下賤之役，豈是待我的？不做他，不做他！我將去也！」思想一樣低俗，一樣諂媚。他若是以暴力攻進凌霄殿（當然他絕對沒這本事），結果必然如張獻忠、洪秀全等流寇一般大開殺戒，掠盡金銀美女，城市瞬成人間地獄。遭到上流階級羞辱，反下界後稱齊天大聖，可是他並不想反階級社會反不民主不公正，他要的只是加官進爵金銀美女，以至於太白再次招安後，美猴王什麼國讎家恨都拋到了腦後，回了句充滿市井之低賤的話：「前番動勞，今又蒙愛，多謝，多謝！但不知上天可有此齊天大聖之官銜也？」這我就想起了明末李自成。他為名為利為了做上流社會的一員而起兵造反，等兵圍京城了還和崇禎定下荒謬的城下之盟：「闖人馬強眾，讓割西北一帶分國王並犒賞軍百萬。」之後孫悟空的結義兄弟紛紛稱聖，這似曾相識的場景正是太平天國的封王鬧劇。隨後孫悟空亂蟠桃偷仙丹，酒醒後意識到：「不好，不好！這場禍，比天還大，若驚動玉帝，性命難存。走，走，走！不如下界為王去也！」這格調可不高啊。

孫悟空的倆師弟和師父更是一副小人嘴臉，倆師弟說取經不如吃人快活，直到觀音許以重利（觀音唯獨沒有對八戒許利，所以豬剛鬣的取經動機存疑，這點吳閒雲已經分析得很到位）。至於唐僧，實在是辱沒了歷史上偉人玄奘的威名，在西遊記中被塑造成一個既腐朽又膽小還六根不淨的小人形象。全書中唐僧給我印象最深的

臺詞就是這句——唐僧埋怨行者道：「你這個猴頭，番番撞禍！你偷吃了他的果子，就受他些氣兒，讓他罵幾句便也罷了。怎麼又推倒他的樹！若論這般情由，告起狀來，就是你老子做官，也說不通。」你就是老子做官.講道理西遊記真的不是喜劇麼.

至於如來，這等德高望重的尊者，西天這等傳說中的聖境，其形象也是令人大跌眼鏡。如來降服孫悟空後，回到西天的場景是這麼描述的：「玉帝大開金闕瑤宮，請我坐了首席，立安天大會謝我，卻方辭駕而回。」大眾聽言喜悅，極口稱揚。領導吹個牛逼，下面拍一通馬屁。更諷刺的是這時候如來他舅舅剛吃光了一國的人，而他卻視而不見，倒是對降服一個妖猴振振有詞：甚深般若，遍觀三界。根本性原，畢竟寂滅。同虛空相，一無所有。殄伏乖猴，是事莫識，名生死始，法相如是。

例子就不舉了，總之人物形象都是這般鄙陋。那麼這幫鄙陋的人上演了一部什麼劇呢？首先我們要確定西遊記的世界觀。西遊記第一回就有這樣的描述，邵康節曰：「冬至子之半，天心無改移。一陽初動處，萬物未生時。」邵康節是宋代的易學大師，預言未來百發百中，學過易經預測的人都必然熟知，其梅花易數操作簡便，極易於粗略預言，我用梅花易判斷球賽勝負十測九中。所以說，西遊記的基調並非唯物而僅假神之名道人間事，故事本身有個大公設：世界是可以預言的，對於如來、老君這種級別的超級神仙來說，未來簡直像過去那樣清楚呈現於眼前（拉普拉斯名言）。那再以人類唯物的認知將大鬧天宮僅僅理解為農民起義，將西天取經理解為真的取經，絕對就失真了。

也就是說，孫悟空在天庭這一通胡鬧以及後來西行那番大形式，早就是如來佛祖、菩提祖師、太上老君、鎮元大仙、觀音菩薩的清清楚楚的，並非平白無故鑽個猴出來攪得諸位超級神仙措手不及（當然眾低級神職，也就是那些唏噓「好個安天大會」的無能之輩，是不清楚的，我們馬上會看到他們都是棋子）。也就是說，三星洞學藝、闖龍宮搶神鐵、大鬧天宮、西行取經、大鬧五莊觀這些都是設計好的，幕後設計師鎖定為太上、如來、鎮元這幾位。接下來有一個問題需要討論，這哥仨到底是誰？網上各家各派的解析有很多，大多數很扯，這裡我講一下自己的理解。首先我們要弄清幾個概念：

1.西遊記開篇就講明了這是奠定在華夏道家修煉理論體系上的神話故事，也就是說化胡為佛、三清四御等都是公設。

2.是封神演義抄西遊記，不是西遊記抄封神演義，況且兩位作者又沒有約好，當時又沒有很成熟的神話體系，所以用封神演義來解釋西遊記大錯特錯，把它倆放在一個宇宙的時間軸的兩部分絕對不合理。

有了這兩條共識後，太上老君的身份便絕無懷疑（還有人質疑老君和佛祖是一個人，哦不神），即是西遊記故事體系中的最高神，三清之首，玉帝如來什麼的都是晚輩。如來也就是釋迦牟尼佛，這點沒有疑問，在西遊記的體系中，如來當年受老君點撥得道，這就是化胡為佛。但始終有一個問題一直是討論的核心，那就是：菩提祖師是誰？很顯然沒有菩提祖師就沒有後面發生的一切，所以若說西行是一個局，菩提祖師就是這個局的局眼。有人說菩提祖師是準提道人，這是扯淡，說了不能用封神演義解釋西遊記。（況且準提人家是佛母，女的。有準提咒準提鏡等法術）有人說菩提祖師就是如來佛祖，這也可信，解釋得通，不僅從書中的詩詞中可以推理得到，亦可以從靈臺方寸山簡稱靈山看出，而且方寸山這麼宏偉的一個教派竟然在後面的故事中從未被提及，這麼大的動作不該只為了打醬油，況且如來曰過，西牛賀洲雖無上真，可是我們知道菩提祖師法力無邊，孫悟空鬧天宮的本事是他幾晚教會的，前後也不過練了三年。其實我覺得菩提到底是誰無精確解，只能問吳承恩去（說不定還不是吳承恩寫的），但一定要確定他是佛派的人，其目的和如來一致，這就沒問題。大勢力除了一哥老君和西方巨無霸宗教勢力佛教外，就是與佛派分庭抗禮的天庭。

接下來考慮太上老君。有很多分析指出西行是佛門以孫悟空和唐僧為棋子展開的與道教爭天下的權謀鬥爭，但有一點無法解釋，就是孫悟空一身本領除了佛家傳授外，更重要的還是太上老君賜予的金箍棒和仙丹，最後還順手送了個火眼金睛。通過故事的公設我們知道太上老君這種超級神仙不可能陰差陽錯地殺不掉孫悟空反而失手創造一個大聖出來，闖龍宮 盜丹都是老君設計好的，就是為了讓天庭滅不掉孫悟空，從而走完後面的局（孫悟空為什麼打不過妖怪卻能鬧天宮解釋也很簡單，本身天宮哪裡是他能攪動的，打跑了幾個保安偷了點東西就算造反嗎？本身他就不是天庭對手，從丹爐裡出來後連一個凌霄殿保安王靈官都解決不了。孫悟空最大的本事是防禦無窮大，不管敗給天宮還是妖怪，反正就是敗了也不能把他怎麼樣，這得多虧老君）。可是幫佛家布局看上去像是佛道之爭嗎？況且就這個神話體系來看，佛教就是老君的衍生物，佛道何必相爭呢？答案只有一個，佛道相爭的真正幕後是太上老君！

孫悟空胡鬧一通，最後西行成正果，得益者有佛教：首先佛門培養出一個孫悟空大煞天庭威風，最後如來還搞了個安天大會；其次西行路上各路妖魔被佛家清了個遍，這些領土也都被圈進了佛家的勢力範圍；最後便是大乘教傳於東土，佛門的興旺打壓了原本天庭建立的天神崇拜體系。吃虧的無疑是天庭。然而，佛教也不是一路狂賺，佛派的幾個暗樁也被孫悟空拔了，最大的一派勢力當然就是獅駝嶺和獅駝國，其中獅象是文殊普賢的坐騎，鷹王還是佛祖的舅舅。在這一點上，佛家在人間吃了一個大虧。那麼這麼看來誰得益最大呢？答案是老君。

在講老君的事前我們回憶一下歷史也許就會恍然大悟。若說誰是最典型的中國式明君，我的答案是孫權。中國式明君最典型的特徵當屬靈活玩弄權術，制衡之道，孫權玩的就相當老練，當然最後也是這樣把吳國玩死的。後世還有李淵制衡李建成和李世民，結果一不小心玩砸了。宋以後，黨爭現象就越來越極端，比如王安石和司馬光。到明朝，東林黨和閹黨鬥的就更不講原則。中國有中國式明君，當然就有中國式忠臣。六親不合有孝慈，國家昏亂有忠臣嘛。越到後世，中國式忠臣最喜歡幹的就是貪腐和權鬥，而皇帝當然也是無視法度，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要朝局平衡，沒有權臣一家獨大威脅皇權，其餘的，只要國家發展的還行不會有大的動亂，下面怎麼玩都沒問題。講到這裡脈絡當明朗了，這就是唐初的神界啊，太上作為最高神擔當皇帝的位置，天庭和佛教為了人間供奉如火如荼地黨爭。為了吃掉人間的供奉，雙方在人間都有勢力，佛教那邊最大的勢力是獅駝嶺，天庭則是各路小神，包括天王的乾女兒之類。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更重要的概念：長生不老。神仙並不是永生的，只能用法力修為給自己延壽。可是菩提祖師第二回就說過，光靠法力沒有用，只能延壽五百年，修煉逆天之法術，活過五百年上天便會降下三災，參考菩提祖師這段話：「此乃非常之道，奪天地之造化，侵日月之玄機。丹成之後，鬼神難容。雖駐顏益壽，但到了五百年後，天降雷災打你，須要見性明心，預先躲避。躲得過壽與天齊，躲不過就此絕命。再五百年後，天降火災燒你。這火不是天火，亦不是凡火，喚做陰火。自本身湧泉穴下燒起，直透泥垣宮，五臟成灰，四肢皆朽，把千年苦行，俱為虛幻。再五百年，又降風災吹你。這風不是東南西北風，不是和燻金朔風，亦不是花柳松竹風，喚做鴰風。自囟門中吹入六腑，過丹田，穿九竅，骨肉消疏，其身自解。所以都要躲過。」想要五百年後逆天延壽，只能靠天庭的蟠桃、鎮元大仙的人參果、金蟬子的肉身這三種稀有食材。

我們知道道教沒有過分的偶像崇拜，所以漸漸地太上老君發現自己已經失去了大權獨攬的局面，自己一手培養的天庭自己漸漸一家獨大以至於脫離自己的掌控，大家只知道玉帝，不認太上了。所以扶植佛派、削弱天庭的計劃就在老君心裡形成。他先是指使佛派培植孫悟空，暗中更賜予他無敵天下的兵刃和金剛不壞之身，讓他去天庭搗亂，吃光天庭眾神們賴以長生躲避三災的蟠桃，從而清理一大半下界的小神。再者，沒了蟠桃又高攀不起人參果的眾仙佛只能殺金蟬子吃肉（佛祖他舅顯然就吃過，知道怎麼吃），金蟬子轉世才有西行取經的由頭，以此再將孫悟空牽出來，讓這個刺頭以傳經為政治正確除掉這十萬八千裡上的眾勢力，包括在野不服管束的牛魔王，包括囂張到建國的高層官員也是宗親王族，根正苗紅的大鵬鷹王，並且讓青牛下界為妖，用正宗的道家法寶給天庭和佛門一記狠狠的耳光，讓他們記起來這三界到底誰做主。大鬧天宮+西行的結果就是，在野的維穩X因素被誅滅殆盡，之前不方便動的穩固勢力被連根拔除，天庭的威嚴大損，佛門得以與之抗衡，最終得益者，非三界之主太上老君莫屬。

到此為止我們可以得出結論了，西遊記描述的是一部建立在華夏道家修煉理論體系上的神界權鬥史詩，書中黑暗的叢林法則、血腥的場面、虛偽醜陋的人物形象，雖然看著令人倍感壓抑，但這就是活生生的歷史縮影。人性有多麼黑暗多麼血腥，在青史中體現得淋漓盡致，而那些真正有氣節的，最多是人生自古誰無死的下場，這就是我們人類不堪回首的歷史、不忍卒讀的現實。同時，借陳寅恪大師一句話，讀史需帶有理解之同情。孫悟空表面上是威震三界氣懾天庭的大英雄，可實際上只不過是一枚棋子，在幕後巨手冥冥之中的安排下，以一步步的不得已走完西行這一路。這部廣大精深的史詩，真叫凝聚了華夏文明幾千年來的精髓啊。這片土地上誕生最有借鑑意義的故事，是紂克東夷而殞其身，最值得稱頌的是鞠躬盡瘁死而後已。願這個時代最強者也是人性之巔峰。

最後提一下，西遊記真正的目的也許正是雜糅其中的內丹修煉秘訣，這一點筆者無法評價，只會努力研學，找到自然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