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C姐看完調查問卷後,很快就回復我:「你是大學生啊?長得還挺清秀的,條件很好。我看你別盲捐了,去面試吧,錢能翻一倍。」
2018年,我畢業後和老公結婚。
領證以後,我們一直嘗試著要孩子,卻一直沒成功,我以為是壓力太大,後來去醫院檢查,醫生說我得了「多囊卵巢」,比較難懷孕。醫生安慰我,這不是什麼絕症,也不是不孕不育,只要積極地配合治療,還是能懷孕的。我不敢多想,配合醫生開始吃藥、鍛鍊。2014年,我從貴州一個三線城市考到沿海地區的一座211大學。那一年,我是縣城裡唯一一個上一本線的學生,不僅是全家,整個縣城都有些轟動。為此,在省會打工的父母特地抽空回了老家,在縣城最好的飯店擺了謝師酒。我對大學生活充滿期待,臨行前,父親除了學費還塞給我3000元現金:「我們是小地方出來的,也不是什麼大富大貴的家庭,但爸爸會好好賺錢,供你和弟弟讀書。你們就努力讀,讀到碩士、博士,爸爸也一樣供。」想到奶奶前幾個月生病住院花了一筆錢,我推脫著不要:「爸,我去學校就可以申請助學金了,還可以找兼職,能自己養活自己。」隻身來到南方,大城市的一切讓我如同久旱逢雨的樹苗一樣。因為申請了學校的助學金,我每周需要在固定時間去學校的團委值班。但助學金也僅僅只夠付學費和維持基本生活。為了賺到更多的錢,我開始在網上搜索兼職,也加了好幾個本地兼職群,偶爾能接到一些發傳單、外呼之類的活。有一天,我在兼職群看到一條信息:招募愛心志願者,工作時間為十五天,薪資一萬元起。我看到後心動不已。這麼多錢,得是什麼神仙工作啊,我趕緊加了對方的QQ。對方叫CC姐,自稱是一家愛心生育醫療機構的負責人,主要為機構招募捐卵志願者。我一聽是這個,就說可能做不了。CC姐說:「別急呀,做不做都沒關係,可以先了解一下,最差也能交個朋友嘛。」這家機構,主要是為那些因為女性原因不能生育的家庭尋找「愛心志願者」。CC姐語重心長地說:「你知道那種失獨家庭嗎?孩子養到二十多歲,突然出意外走了,母親已經五十多歲,根本沒有排卵能力,你忍心看這樣的家庭,再也沒有孩子嗎?所以才需要這些愛心志願者呀,這與淫穢色情絕對沒有任何關係,而是一個圓夢項目。我們也會給志願者提供1萬到6萬不等的營養費。」CC姐接著介紹,「女性身體每個月都會產生幾十個卵泡,但最後能發育正常的只有一兩個,如果不受孕,就會變成月經代謝掉。我們就通過一些醫療手段,給那些原本會萎縮的幾十個卵泡供給營養,讓它們能繼續生長,然後一次性取出來,你最多就是損失了一次月經。」CC姐見勢說:「醫院那些試管嬰兒都是這樣做的,很多女明星都會選擇凍卵,這個流程是一模一樣的,現在技術非常成熟,完全不需要擔心。」雖然CC姐說得天花亂墜,但我覺得這事有點難以啟齒,「要是被人知道怎麼辦?」如果能拿到3萬塊,這兩年的生活費就都有了,爸爸也不需要下班再去找一份工給我匯錢;他的腰不好,弟弟後年也要高考了;我自己也不用再做那麼多兼職,可以抽點時間去文學社參加活動;也許還能有時間去談個戀愛。於是,CC姐直接給我發來一份調查問卷。表上要求填的信息很多,包括出生年月、身高、體重、血型、學歷、民族、現居地、健康狀況、單雙眼皮、月經時間、是否做過、是否處女、有無遺傳病、有無抽菸喝酒習慣等等。同時還要求發5張自拍照、1張全身照和1個自我介紹的短視頻,用於參加考核。CC姐收到調查問卷後,很快就回復我:「你是大學生啊?長得還挺清秀的,條件很好。我看你別盲捐了,去面試吧,錢能翻一倍。」「盲捐就是只給客戶看照片和資料,一般那些身高矮的或者長得也不太好的,才會用這種。像你又是大學生,還會說英語,去和客戶面試一下,聊一聊,見到本人他們更放心,畢竟以後都是自己的孩子,自然給的價格就更高!」我和CC姐說:「那我就去面試吧!」CC姐先和我約了時間,去一家本地的私人體檢中心,做了全套體檢。又過了快三周,CC姐給我打電話:「有個西安的客戶想約你見面,我給你定今晚的機票過去?明天回,你時間可以嗎?」我看了一下課表,臨近期末,第二天只有一節語法課,請個假應該沒問題,於是答應了CC姐。晚上,我來到機場和CC姐匯合。CC姐一見到我就笑了:「你比照片上更漂亮啊,小姑娘一看就是水靈的,以後前途無量哦!」其實CC姐不知道,我就是個沒見過世面的農村姑娘,而且那是我第一次坐飛機。我們打車去了一家當地的五星級酒店,約定了在水吧和客戶見面。我第一次到這麼豪華的地方,手腳有些侷促。來的是一個看起來三十多歲的中年女人,保養得很好,身上噴著淡淡的香水,周身華貴。CC姐卻非常熱情,忙不迭地拿出資料夾,開始給她介紹我的個人信息。女人聽完,也沒有多說話,沉默了一會後,她問:「你是自己考上這個學校的?」「嗯,我是那年我們縣第一名。」「會說英語?」女人又問。我給她朗誦了一小段英文詩歌,是上周文學課上老師要求背的。前後的交流也就半個多小時,女人不再提問,拎著包叫上CC姐一起往外走,似乎在商量。第二天上飛機前,CC姐接到一個電話,掛了電話後,她面露喜色,告訴我:「成了,客戶定了你!」CC姐叮囑我,回去之後多休息,多吃豆類食物、魚湯、雞蛋這種高蛋白的。「等你下個月來月經的時候,我們就開始,你得騰出時間啊,到時候還得飛西安,待滿一個療程。」恰逢暑假,我和父母編了個藉口,說要留在學校實習。CC姐先給我安排打了一個降調針,在月經來後的第三天,我如約飛到了西安。到機場後,一個皮膚黝黑的小哥來接我,並把我送到了一個別墅區。接待我的人叫霞姐,應該是本地人,她把我帶到房間交代道:「療程期間,這裡專門有人給你做飯,也有醫生,沒事儘量不要出去,有什麼需要你就找我。」到了來月經的第五天,醫生給我做了B超檢查,然後開始給我打排卵針。醫生說,我的基礎泡值不夠理想,估計一天一針不夠,叫我做好心理準備。接下來,我每天都在吃飯、看電視、打針、B超檢查中度過,每天能看到的只有醫生和做飯阿姨,連霞姐都幾天才露一次面。一直連續打了10天針,又不讓我出門,人都快憋出病了。醫生又一次給我檢查,面露難色:「你這個卵泡發育情況不行啊,都打這麼多天針了,怎麼還這樣?」然後他就讓我先回去了。CC姐說:「妹妹啊,你這個卵泡發育不正常啊,到這個階段,還只能查到這麼幾個卵泡,到時候就算取出來也不符合合同要求的,我們這就算違約了啊!再給你打針,我也怕你這個身體吃不消。你看要不這樣吧,我個人給你2000元營養金,你就在西安玩兩天,吃住我也包了,再給你訂機票回來,你看怎麼樣?」我有些如釋重負,這些天,因為打針,我隱隱感覺下腹總是墜墜的痛,乳房也一直發脹,想想自己可能真的沒命賺這幾萬塊錢。於是作罷,在西安玩了兩天後,就打道回府了。後來開學,因為又要打工又要上課,我也把這件事拋之腦後,更沒料到之後會發生的事。她問我願意不願意做兼職,我說:「你也知道的,我這個身體不行的,不可能捐卵的。」CC姐說:「不是捐卵啦,我跳槽了,到了一個更大的公司,需要一些高學歷的大學生來幫我們做兼職推廣,我記得你的英語很不錯,又是名牌大學的,要不要來試試。」細問之下才知道,CC姐跳槽到了一家專門做國際業務的公司,主打高端路線,專門對接海外資源,客戶一般是白領和社會精英人群,特別是一些LGBT和不孕不育夫婦。他們希望孩子能有亞洲的基因,因此對捐獻者的年齡、學歷、外貌要求也就很高,相對來說,報酬也更加豐厚,還能得到一次免費的海外旅遊機會。CC姐給我提供的工作很簡單,主要是兩塊:一是前期的宣傳和簡單對接答疑,通過自己或網絡,吸引有意向的志願者來諮詢,給他們解答疑問、展示公司實力,然後移交給CC姐她們去跟進;另一塊則是翻譯和文書,如果客戶願意來本市和志願者見面,我就要在場充當翻譯,以及幫志願者填寫資料、申請籤證。底薪3000元,不用坐班,完成要做的任務即可。另外,從我這裡推薦過去的捐獻者,如果成功捐獻,每個人還有1000元提成。但我還是疑惑,問CC姐為什麼偏偏找我。CC姐說:「你不是英語專業的嗎?英語好呀。」我笑著說:「英語好的人滿大街都是呀!」CC說:「哎呀,這你就不懂了,你是大學生,好大學出來的,這就不一樣了,過來的大部分都是女學生,看到你,她們會覺得我們的公司正規有檔次,也就更相信我們了啊!」那時我還不知道,因為是名牌大學生的身份,有一天,我會淪為了騙子的一份子。和我一起入職的,還有另一個女大學生小麗,是隔壁大學英語專業的學生。美國線因為距離遠,是最賺錢的業務線,因此報酬也是最豐厚的。根據志願者情況的不同,可以獲得24——60萬新臺幣的補貼。與此同時,公司宣傳有免費直飛機票、免費接送機、免費中文翻譯、免費全套基因和疾病體檢、豪華月子中心或酒店等服務。號稱15-20天的行程,不僅能賺錢,還能免費玩美國。我和小麗各分到一部手機,CC姐讓我們在各大社交平臺上註冊各種各樣的帳號,特別是豆瓣、知乎這種科普互動性平臺。一般,我們的宣傳方式有兩種,第一是寫軟文,吸引別人來諮詢;第二是搜索求兼職的帖子或群,主動留言或找別人攀談。當然,前者有「親身經歷」支撐,成功率相對高一些。比如,我們會用一個知乎帳戶,故意瀏覽、點讚、關注一些女性和兼職賺錢的話題;然後假裝用戶在知乎上提問:捐卵傷害身體嗎?捐卵是不是騙局?赴美捐卵有沒有風險等等。這些回答的整體方向,就是通過「真實」的親身經歷,告訴別人,赴美捐卵不僅更安全,賺的也多。當然也會順便拉踩一下同行,提示一下潛在的關注者,國內捐卵其實也有騙局,技術不過關,一定要找大機構才靠譜。最後在文章末尾留下鉤子,比如:涉及個人隱私,匿名了,還想深入了解,私信我吧,有空回。一般來詢問的女孩大多都處於初步了解階段,關心的都是能拿多少錢,什麼時候能拿到,會不會有危險,信息會不會洩露之類的問題。這時作為「過來人」,我們就會用所謂的「真實」經歷,幫她們一點點打消這些顧慮。因為知乎會嚴厲打擊導流公號的行為,同時也為了撇清關係,讓「過來人」的身份更真實,我們都會說:反正我已經做了,錢也拿到了,身體也沒事,我也是朋友介紹去的一家大機構,它們有公眾號,你自己去關注了解一下吧。於是,上鉤的「魚」就從公域網絡,成功到達公司為她們專門打造的私域流量裡。每隔一兩周,CC姐就會打包傳給我們一些素材,有的是繁體字,有的是英語的,都是各種類型的案例和資料。有的是志願者在美國取卵成功的照片、有的是美國取卵醫生的資質介紹、還有客戶寫的感謝信等等,五花八門。我和小麗定期會把這些資料整理出來,按照套路,寫成軟文,附上各種各樣有噱頭的標題,再發在公眾號,讓來觀望的女孩逐步相信,這的確是一家有實力有保障的跨國機構。在每一篇文章底下,我們都會附上自己的微信/QQ聯繫方式,邀請感興趣的女孩進一步深入了解,並為她們做出詳細的規劃。我和小麗主要做的是初篩工作,因為很多女孩加微信隨便聊兩句就不回了,並不是真心想了解。所以,我和小麗得了解客戶的基本信息和真實意願度,建立基本的信任關係,把真的有進一步接觸想法的姑娘推給CC姐。當然,我們也會用朋友圈的成功案例潛移默化地影響那些還在觀望的姑娘,希望未來的某一天能合作。公司給我們一份標準操作程序書,裡面有詳細的流程和話術。首先是意識,得先告訴志願者,做愛心捐獻是一件功德無量的事,是在幫助很多家庭圓夢。其次是強調收入,最多只要一個月,就能賺別人幾個月都拿不到的錢。最後強調公司的實力和安全,資金有保障、技術有保障,對你的人生完全沒有傷害。走完這些流程,如果志願者還願意繼續了解,我們就會要求她們提供一些基本信息,並和健康顧問拉群,讓CC姐她們更高職位的人去進行下一步的接觸。因為涉及到跨國業務,我明顯能感覺到這裡對於志願者的篩選更加嚴格。CC姐會先和志願者做一輪視頻面試,對她的外貌、教育、素質、談吐、家庭背景等做深入的了解。符合標準的,就會安排她們去當地的合作體檢中心做全套體檢和基因檢測。等所有報告和資料出來後,CC姐會安排我和小麗幫忙,把這些信息按照中英文一式兩份填入模板,再放進資料庫裡,方便客戶篩選和比較。然而,真的飛到中國來面試的客戶比較少,更多的人還是在網絡上了解志願者。偶爾去公司,我都會發現CC姐特別忙,不僅要在國內招募志願者,還要為國外的客戶提供諮詢和篩選,估計這一單的利潤肯定不低。美國籤證是出了名的嚴格,而這些志願者大部分沒有什麼穩定收入,更別談豐富的出國經歷,大多數都是白本護照。為了讓這些志願者能順利拿到美籤,美國那邊的公司為此開發了一個短期獎學金項目,以公司的名義出具邀請函,承諾短期行程內提供費用擔保,並提供機票和酒店預訂單;不僅如此,公司還有專門的面籤培訓,包括去大使館的打扮、自我介紹、關鍵問題,都會有人陪你反覆練習。我後來仔細回想,和小麗做這份兼職的七八個月時間裡,我們一共給上百個女孩做過諮詢,她們最後到底都怎麼樣了。我無從得知。一天晚上,小麗給我打電話,她的聲音很急,「我剛去公司送材料,你知道出事了嗎?」小麗像是受到了驚嚇:「我在公司看到CC姐和張哥(負責美國業務)站在一起說話,聲音壓得很低,我趁著去上廁所偷偷在旁邊聽,好像是說上次我們倆一起幫忙做籤證的魏娜。」魏娜,我有印象,也是大學生,是個穿高跟鞋有一米七幾的大高個。準備籤證材料的時候,我見過她一次,特別會化妝,學聲樂的。小麗壓低聲音說:「我聽得也不是很清楚,好像出了什麼問題,只能把子宮割了,現在魏娜打電話在鬧,說要報警,要來抓我們,你說我們倆幫她做了籤證,會不會也出事啊,我明年就要畢業了,我可不想坐牢啊,我會死的!」她剩下的話,我也沒聽清楚,只覺得周身一片寒冷。不是說技術已經很成熟了嗎?怎麼會出事呢?現在出事了,如果我也被抓了,我父母怎麼辦?我是不是再也不能回家了?第二天,我清醒了一點,給小麗發了簡訊,然後就把她拉黑了。接著,我拉黑了所有和公司有關的聯繫方式,刪掉了所有在網上發的帖子,並註銷了帳戶,甚至連那個月的工資都不敢去結,仿佛這一切從來都沒有發生過。那一個月,除了去上課和打工,我只敢待在宿舍,哪也不敢去。直到後來我發現好像並沒有人要來找我,生活才慢慢恢復正常。一個月後,我打開手機,發現幾十個陌生電話的未接來電還有簡訊,應該是CC姐給我發的,問我出了什麼事。我不敢回復,把手機和公司的一些東西找了快遞寄了回去,徹底切斷了聯繫。很長一段時間,我都不敢去城市的那個角落,生怕遇到熟人,更害怕遇到警察。我也不敢再去詢問魏娜的消息,在我的印象中,魏娜是想以後去當演員,她捐卵也許是為了掙錢去整容,可這一切得不償失。直到我畢業那年,去面試的時候,又路過了那棟寫字樓,在指示牌上看到公司所在地址已經變成了一家餐飲機構,才知道他們搬家了。很久之後,我查了一些專業資料,才發現其實這一切從頭到尾,都是一場騙局。這一切遠不如CC姐說的輕鬆,首先,在中國,愛心捐卵本就不合法,法律規定只有醫院做正規試管嬰兒多餘的卵子才可以進行捐贈。但比起不孕不育的人的數量,必然是供不應求,也就催生了各式各樣打著生物科技公司名號的捐卵機構。而且,這些公司大都把基地搬出了大陸地區,以逃避中國法律的監察。而所謂的催卵針,的確是很多不孕不育女性用來促進卵泡發育的,但醫生會控制她們打催卵針的劑量。一些小機構和客戶籤合約,會直接標明一次要至少20顆以上的卵子。為了達到這個數量,醫生只能加大催卵針的劑量。就像我當時去參加所謂的「愛心捐卵」,最多的一天打了四針。過多的催卵藥物可能會導致月經紊亂、卵巢早衰,嚴重的還會引發卵巢過度刺激綜合症。得了這個病,最嚴重的可能導致死亡,看完我不禁又是一陣後怕。然而,我那次沒有經歷過的取卵過程更可怕,有的機構可能給志願者半麻,有的機構為了省錢可能不打麻醉。那是一根35cm長的鋼針,醫生會將它插入「捐卵者」的陰道、子宮頸、子宮、然後到達卵巢,最後才把卵子吸出來。這些部位都是靜脈和動脈的聚集之地,尖銳的針頭非常容易造成插傷,造成創口,產生大出血都極有可能。所以取完卵後,腹痛腹脹甚至積水都是常事,嚴重的還會有併發症。在正規的大醫院裡,取卵是一定要在無菌少塵恆溫的手術室進行的,但我想到當年我在西安別墅裡的手術室,就是建在別墅地下室的一個房間,沒有任何像樣的消毒設備,只有一個醫生,萬一真的出事,可能我就死在那裡了。我不知道魏娜是不是因為在取卵的時候出了問題,最後丟了子宮。總而言之,比起危險,所謂的營養費,真的是微不足道。這些年,大眾經常能在大學的廁所裡看到紙糊的捐卵小廣告,再到後來的網際網路上,「愛心捐卵」的信息一直在迭代更新,針對的目標人群大多是女大學生,或是急缺用錢的年輕女孩。越來越多的騙局被揭穿,令人欣慰的是,在小紅書之類的APP上,搜索「捐卵」不予顯示結果。在知乎上,搜索「捐卵」,有很多專業人士的科普,告訴你,它真正的風險和危害。現在閒來無事上網,我偶爾還是會看到包裝得十分高端的愛心捐卵志願者的招募廣告。每當這時候,我都會在下面寫上一整段文字,告訴那些女孩們血淋淋的真相:這是非法的,這會對身體產生不可逆的傷害的。希望這些小小的文字,能幫我贖清一些罪孽。
口述 | 糖豆
作者 | Lydi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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