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寫於兩年前,隨著李登輝今天晚上7時24分離開人間,終於可以修改、推送了。
李登輝剛剛離開人間,本公眾號第一時間電話聯繫了閻王爺,以下為訪談實錄——
臺灣論談(以下簡稱「談」):李登輝剛才病亡,到您那裡報到了,請問您有何感想?
閻王爺(以下簡稱「閻」):你們記者第一個問題往往都是「感想」,多少年來都沒長進。我能有什麼感想?他禍害完人間,又來禍害我這裡了,你說我能有什麼感想……(哽咽)都說「閻王叫他三更死,誰敢留人到五更」?我、我認了。(大哭)
談:您……節哀順變吧。
閻:這傢伙2016年還說要「再幹5年」呢,現在比原計劃提前了!喂,你要問什麼就快問,我還要開會呢。
李登輝小時候
李登輝與曾文惠結婚時
李登輝故居:三芝源興居
1969年時的李登輝
2018年李登輝孫女結婚
2013年訪問育幼院(大陸稱孤兒院)
2018年時的李登輝
談:請問您如何看待李登輝這一輩子?
閻:李登輝這一生,可以分為三個階段:一、求學時期。李登輝雖然出生於日本殖民統治時期,但他讀過魯迅、郭沫若和柏楊的書,還深入研究過馬克思主義。1946年底,北平發生「沈崇事件」(兩名美國大兵強姦了北大學生沈崇),還是臺大農學院學生的李登輝在臺灣組織策劃了抗議活動,與全國的反美浪潮遙相呼應。他在日本京都帝國大學的專業是農業經濟,目的是為了「讓所有中國人都吃得飽」。我看,這段時期的李登輝還是個堂堂正正的中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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臺灣光復後,李登輝搭上貨輪迴臺灣,甲板上的臺灣人批評國軍裝備破舊,疲累不堪,儀態體格差。李登輝站出來對大家說:「為了我們的國家,國軍在這樣差的裝備條件下能打贏日本人,是一件非常了不起的事,我們要用敬佩的眼光來看他們才是啊。」
閻:二、從政時期。李登輝先後擔任過中國農業復興聯合委員會委員(期間留學美國)、臺北市長(1978派任)、臺灣省主席(1981年任命),1984年擔任副總統。1988年,蔣經國病逝後,他繼任總統。1990-2000年期間,李登輝連續兩次被直選為總統。這10年期間,前期的李登輝堅持統一——不管他是為了安撫黨內的「非主流派」還是虛情假意。但後期,李登輝提出了「特殊兩國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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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只有一個,應當統一,也必須以三民主義統一中國,任何一個中國人都不能自外於「以三民主義統一中國」的責任,也不應自外於「以三民主義統一中國」的努力——李登輝,1990年10月
~~插播~~
1991年,李登輝主持下的國家統一委員會通過了「國家統一綱領」(2006年2月,陳水扁下令以「終止運作、終止適用」的名義分別撤銷和廢除),在綱領中,寫有「臺灣固為中國一部分,大陸也是中國的一部分」。
1984年升任副總統,在省政府道別
擔任臺北市長時的李登輝
擔任中國國民黨主席時的李登輝
閻:三,退休時期。李登輝退休後,蛻變為徹頭徹尾的臺獨分子,多次在臺灣、日本等地大放厥詞;更為惡劣的是,他公然聲稱釣魚島是日本領土。對於這種數典忘祖、出賣國土的言行,我極為憤慨。我手頭有好幾根恥辱柱,毫無疑問,我要給他留一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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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臺灣與日本)曾「同為一國」,故不存在有臺灣與日本打仗(抗日)這樣的事實。我志願進入陸軍,而我的兄長李登欽則志願進入了海軍。當時我們兄弟倆無疑地是作為「日本人」,為了祖國而戰的……到底對臺灣而言,維持現狀究竟是什麼意思呢?就是指維持臺灣(中華民國)是臺灣,中國是中華人民共和國的意思——李登輝2017年日本Voice文章
談:蓋棺論定,您認為李登輝是一個怎樣的人?
閻:公平地說,他的前半生可圈可點,他身體力行,推動了臺灣的民主化,使臺灣成為第一個民主化的華人社會。但是,到底是什麼樣的契機/因素促成了他的轉變,由一個(至少是表面)贊成統一的人,變成了揚言出賣國土的臺獨精神領袖?這一點我們必須好好了解——罵人是很簡單的事情,我看過很多人罵他,連他祖宗八代甚至他的曾外孫女都罵,這大可不必。他能在波譎雲詭的政壇叱吒多年,一定有他過人之處。他的轉變之謎,也許一時無法解開,且容歷史慢慢細說。
~~插播~~
二十世紀的中國,是一個苦難的國家。先是外患不斷,而後,五十年來,又因意識形態的不同,造成「中國人打中國人」的悲劇,積累了同胞手足間的對立與仇恨。登輝一向主張,在邁進二十一世紀的前夕,海峽雙方都應致力結束歷史的悲劇,開創「中國人幫中國人」的新局——李登輝1996年就職演說
談:這麼說,您同情他?
閻:不,我只是客觀評價史實。現在,我要蓋棺論定:他用後來的自己,推翻了從前的自己,最終,他用他的後半生,抹煞了他的前半生。他常說「我不是我的我」,看起來玄妙,其實是他給自我否定找了哲學上的藉口。
上述圖片:擔任臺北市長或副總統時與蔣經國合影
閻:他在《李登輝總統訪談錄》中,承認自己1947年加入中國共產黨,但是,1948年他退出了。隨後,他的一生中有兩次性質惡劣的「跳槽」——其實就是背叛:1、背叛中國國民黨。2000年大選,他給綠營暗送秋波,斷送了國民黨在臺55年的執政歷史,隨後又成為「臺聯黨」的精神領袖,最終被開除中國國民黨籍。2、背叛中國人民。無休無止的媚日言行,對兩岸中國人而言,就是背叛。
閻:最終,他背叛了自己年少時「解決中國問題」的初衷,成為「製造中國問題」的人。很悲哀。
李登輝當年就職時的場景
李登輝就職紀念酒
談:您對他真了解呀!
閻:世人都在我心頭,而我心頭有桿秤。
談:您剛才說要去開會,可以透露什麼內容嗎?
閻:你們記者真敏感。是的,我開會就是要處理一下李登輝的後事。
下列圖片均為李登輝與臺灣當代政治人物
2018年,蔡英文探望李登輝
2000年,李登輝王金平參加陳水扁就職典禮
1998年馬英九參選臺北市長,李登輝輔選
1994年省長民選,李登輝為宋楚瑜輔選
1992年修憲座談,旁為宋楚瑜
談:您打算怎麼處理他?
閻:李登輝這兩年養了幾頭日本「和牛」,還為此發表了專業論文。我得跟牛頭、馬面商量一下,特別是要聽聽牛頭的意見,哼,「閻王好見,小鬼難纏」。原則就是:該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絕不寬貸,絕不姑息,上刀山、下油鍋之類,都太小兒科了,但我也不方便透露具體措施。
李登輝2018年2月在日本刊物發表畜牧業論文
李登輝當年出的書
談:問個題外話,臺灣的陰曹地府歸您管嗎?
閻:自古以來,陰曹地府只有一個,當然歸我管。
~~馬英九評價李登輝~~
在2019年1月出版的回憶錄中,馬英九也提及了與李登輝多年的互動。
李登輝繼任總統後,馬英九繼任英文翻譯。有一次,馬英九赴美訪問,發現了戈巴契夫的英文書,談及改革開放,覺得很有意思。回臺後呈請李登輝先看,並附上小紙條:「閱畢恭請擲還」。一段時間後,李登輝將書還給他,也附有小紙條:「擲還!」馬英九覺得李登輝很有幽默感,對繁文縟節並不在意。
不過,兩人因路線不同,最終漸行漸遠。馬英九認為,李登輝具有「梟雄」性格,不拘於常軌(原文如此,非錯字),只要有需要,隨時可以變,但「變來變去,讓人覺得反反覆覆」。
他認為,李登輝因為出身背景,對日本有「故國之情」,屬於個人情懷,無可厚非,但反映到政策上,將釣魚島定位為日本領土,「就讓人無法接受」。此外,李登輝公然否認其任內倡導的「九二共識」,否認臺灣人參加抗日,馬英九在書中再次重話痛批:出賣臺灣、侮辱人民,作踐自己。
(微信公眾號:臺灣論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