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眼中的我

終於能上幼兒園了。

那個時候在村裡有家「幼兒園」，只有兩位老師，其實應該只算一位老師。這家幼兒園設在祠堂裡，是村裡的一位老師開的。記得還沒去上幼兒園的時候，爸爸帶著我和弟弟去吃早餐，就在祠堂不遠處的早餐店裡吃腸粉，剛好就遇到那位開幼兒園的老師。爸爸正好問老師上幼兒園多少學費？我那時好像聽到是35塊，不知道是一個月呢？還是一個學期。反正沒幾天，我就能上幼兒園了。

幼兒園裡面，人不多，大概就20人左右。有我們村的小孩，也有隔壁村的。中午放學回家吃完飯後回園裡睡午覺。當時是在地上鋪了木板睡的。每天午覺一過，我們就要幫老師一起把木板收起來。第二天睡午覺前在鋪起來了，因為園裡隨時會擺酒席。

我很喜歡園裡擺酒席，因為一旦擺酒席，那一整天幾乎都不用上課了，而且還有酒席吃。我最喜歡吃的一道菜就是炸雲吞。這是酒席裡面必不可少的一道菜，表面還會放一點煉奶，很好吃。現在回想起來卻覺得不可思議，炸雲吞竟然會放煉奶。

當時有一堂課是練習寫自己的姓名，我還記得老師當眾表揚了我，說我寫得最好。其實老師很喜歡我，也經常表揚我，不捨得批評我。有一次，午覺時間，我們好幾個人都睡不著。我旁邊是個男孩，他睡得可香了。隔著他就是我的堂妹，隔壁家五叔的女兒。那時她也沒睡著。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鬼使神差地去欺負了下隔壁的小男孩，而且還被老師發現了。可老師卻以為是堂妹做的事情，輕輕地甩了堂妹的臉。堂妹馬上委屈地跟老師說不是她做的，是我做的。老師也就看了我一眼，沒說什麼。那時我就應該馬上承認錯誤，但到最後也沒勇氣承擔錯誤。可能在老師眼中，一向乖巧的我怎麼會欺負男孩子，那一刻肯定對我失望了。

到後來，二十多年過去了，我們遇見了，她一眼就認出我來了，當然我也一樣。不過我已長大，您卻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