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崎病、腳趾「凍瘡」、缺氧不難受……新冠感染還有哪些怪症狀?

2020-12-13 騰訊網

I have never seen a mysterious virus like this.

by Dr. Anthony Fauci

姬智 /文

隨著新冠病毒感染人數的增加，臨床出現了越來越多的非典型感染症狀，促使我們更為深入地了解這一新發病毒病。就在4月下旬，CDC（美國疾病控制與預防中心）更新了COVID-19的症狀列表。在此之前，CDC一直將「發燒，咳嗽和呼吸急促」定義為COVID-19感染的臨床症狀，但隨著臨床觀察到的症狀增加，CDC將「反覆發抖，身體發冷，肌肉疼痛，頭痛，咽喉痛，味覺或嗅覺喪失等」列入了COVID-19的疑似感染症狀清單。

CDC對COVID-19症狀列表進行了更新 | 來源：美國CDC網站

除此以外，在更龐大的患者樣本中出現了更多的非典型症狀，雖然一些症狀只有極個別案例，但也不容忽視。有越來越多的證據表明，感染之後出現什麼症狀，取決於患者的年齡。然而科學家們還不能確定這些症狀是否是新型冠狀病毒直接導致的。在這篇文章裡，我們將為大家介紹這些非典型感染症狀。

1. 小兒多系統炎症綜合症（Paeduatric multisystem inflammatory syndrome）

最近，多個國家出現了與新冠病毒相關的罕見兒童炎症綜合性病例。5月4日，紐約市衛生局發出警告，該市發現了15例因患多系統炎性綜合症而住院治療的病例，患者均為2歲至15歲的兒童。報告指出這些症狀可能與COVID-19有關[1]。

歐洲也報導了類似的兒童病例。法國衛生總署稱，最近幾周以來，法國已有135名兒童出現多系統炎症綜合症，1名9歲的兒童因此死亡[2]。據英國《衛報》（The Guardian）報導，在英國，有12名兒童患者因這種綜合症而需要重症監護，1名14歲的男孩因此死亡[3]。當下在全世界有7個國家報導了此類兒童病例，包括英國、美國、法國、西班牙、瑞士和澳大利亞[4]。

這些兒童的症狀具體表現為：發燒，有些會出現皮疹、腹痛、嘔吐和腹瀉。臨床醫生將這些症狀描述為中毒性休克綜合症（toxic shock syndrome）或類川崎病（Kawasaki-like disease）。《柳葉刀》雜誌（The Lancet）新發表的一項研究表明，這種罕見的兒童炎症綜合症與新型冠狀病毒有關[5]。儘管這一症狀比較罕見——研究估計，在接觸新冠病毒的兒童中，只有千分之一會受到影響——但仍需要重視，尤其是過往的經驗告訴我們兒童感染新冠病毒風險較低。

感染新冠病毒的兒童出現類川崎病症狀 | 圖片來源：https://healthier.stanfordchildrens.org/wp-content/uploads/2020/05/iStock-PIMS-Kawasaki-4.jpg

2. 中風和血栓（Strokes and blood clots）

在成年患者中，世界各地的科學家都觀察到了新冠病毒感染與血栓之間的關聯，即使患者原本沒有血栓形成風險[6]。《新英格蘭醫學雜誌》（New England Journal of Medicine）的最新報告分析了紐約市5例感染COVID-19、同時伴有嚴重中風症狀的病例，這些患者年齡在33歲至49歲之間，5位中只有1位有中風病史[7]。

儘管普遍認為年輕人因COVID-19而患中風的可能性很小，但由於感染導致的過度炎症、缺氧、彌散性血管內凝血，COVID-19患者很可能患上靜脈和動脈血栓栓塞。今年4月，《血栓形成研究》雜誌（Thrombotic Research）發表的一項研究表明，荷蘭重症監護病房中有31％的COVID-19患者出現了「血栓形成併發症」的症狀[8]。

病毒引起的血栓對心臟和大腦都會帶來影響。雖然人們還不清楚病毒是怎樣發起攻擊的，但目前有許多預印本和論文都證明這種破壞是普遍性的。一些科學家甚至認為，感染新冠引發的血栓有可能成為影響COVID-19疾病嚴重程度和死亡率的主要因素[9]。

《新英格蘭醫學雜誌》的最新報告

3. 「新冠腳趾」（「COVID toes」）

科學家們在極少數的病例中觀察到了「新冠腳趾」 (「COVID toes」) 現象：COVID-19患者的腳趾上有時會出現類似凍傷或凍瘡的紅紫色皮疹，尤其在年輕且健康的成年人中易觀察到此類症狀[10]。最近發表在《國際皮膚病學雜誌》（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Dermatology）上的一篇論文描述了6例有腳趾病變的新冠患者[11]。

過往的經驗告訴我們，一些病毒感染可以引起人體循環系統發炎，導致相似的皮膚損傷，因此一些專家認為這樣的情況也可能在COVID-19感染期間出現。

這類紅色炎症，通常與暴露在冷空氣中有關，但在Covid-19患者也出現了類似的情況。 | 圖源：https://static01.nyt.com/images/2020/04/30/science/30VIRUS-COVIDTOE/merlin_172080117_c3a7b19b-1404-4a2c-abbd-e7f682113861-jumbo.jpg?quality=90&auto=webp

4. 隱形缺氧（Silent hypoxia）

呼吸困難一般認為是COVID-19的常見症狀，會給人體帶來很大的負擔。但在一些病例中，科學家們觀察到，當患者的身體顯示出極低的血氧水平時，並沒有表現出呼吸困難的體徵，一些患者甚至處於清醒狀態[12]，這種現象被稱為「隱形缺氧」（Silent hypoxia）。COVID-19為什麼會導致這種異常形式的缺氧？這一困擾科學家的醫學謎題仍在研究中。

在一些病例中觀察到，當患者顯示出極低的血氧水平時，並沒有表現出呼吸困難的體徵 | 圖片來源 https://cdn.the-scientist.com

5. 腸胃不適（Gastrointestinal issues）

加利福尼亞州的研究人員於4月在《胃腸病學》（Gastroenterology ）雜誌上發表了一項對116名COVID-19患者的研究[13]，他們發現32％的患者伴有輕度的胃腸道症狀，如食欲不振，噁心和腹瀉等。科學家們分析，新冠病毒可以與ACE2細胞受體結合，而該受體在胃腸道和人體其他部位廣泛分布[14]，這或許是這類症狀出現的原因。

6. 多種形式的腦部疾病（如譫妄）（Delirium）

在一些老年患者中，研究人員觀察到COVID-19感染伴隨著迷失方向和意識混亂等症狀。洛桑大學醫院 (University of Lausanne Hospital) 的研究人員在《瑞士醫學雜誌》（Revue Medicale Suisse）中發布了臨床指南，為老年COVID-19患者提供更好的診斷[15]。指南中的常見症狀包括發燒、胃腸道疾病、易跌倒和神智失常等。儘管尚未進行更深入的調查與研究，但老年患者的意識混亂與尿路感染等症狀之間的聯繫是眾所周知的[16]。而新冠感染與這些腦部疾病的關聯仍需進一步研究。

參考文獻

[1] https://www1.nyc.gov/assets/doh/downloads/pdf/han/alert/2020/covid-19-pediatric-multi-system-inflammatory-syndrome.pdf

[2] https://www.lefigaro.fr/sciences/coronavirus-135-enfants-francais-atteints-d-une-forme-proche-de-la-maladie-de-kawasaki-un-mort-20200515

[3] https://www.theguardian.com/world/2020/apr/27/nhs-warns-of-rise-in-children-with-new-illness-that-may-be-linked-to-coronavirus

[4] https://www.businessinsider.com/doctors-find-link-between-coronavirus-and-kawasaki-like-child-disease-2020-5

[5] https://www.thelancet.com/journals/lancet/article/PIIS0140-6736(20)31103-X/fulltext

[6] https://www.webmd.com/lung/news/20200424/blood-clots-are-another-dangerous-covid-19-mystery

[7] https://www.nejm.org/doi/full/10.1056/NEJMc2009787

[8] https://www.ncbi.nlm.nih.gov/pmc/articles/PMC7146714/

[9] https://www.sciencemag.org/news/2020/04/how-does-coronavirus-kill-clinicians-trace-ferocious-rampage-through-body-brain-toes#

[10] https://www.nytimes.com/2020/05/01/health/coronavirus-covid-toe.html

[11] https://onlinelibrary.wiley.com/doi/10.1111/ijd.14937

[12] https://www.theguardian.com/world/2020/may/03/happy-hypoxia-unusual-coronavirus-effect-baffles-doctors

[13] https://www.gastrojournal.org/article/S0016-5085(20)30471-6/fulltext

[14] https://www.the-scientist.com/news-opinion/receptors-for-sars-cov-2-present-in-wide-variety-of-human-cells-67496

[15] https://www.revmed.ch/RMS/2020/RMS-N-691-2/Infection-COVID-19-chez-les-personnes-agees-en-Suisse-Romande.-Un-etat-des-lieux-entre-croyances-convictions-et-certitudes

[16] https://www.ncbi.nlm.nih.gov/pmc/articles/PMC6360770/

本文部分編譯自https://www.the-scientist.com/news-opinion/the-unusual-symptoms-of-covid-19-675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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