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五一前夕,潘石屹回了趟天水二中。這裡是他的高中母校,回憶起在二中的日子,老潘想起了學校裡的柿子樹:「那時候家裡條件差,天天餓肚子,餓得眼冒金星時,就找棵學校的柿子樹,吃個柿子靠著樹坐下緩緩。」也是很巧,這一次回天水二中,二中的同學們送了老潘一件禮物,正是一幅柿子樹的剪紙,上面寫著「柿柿如意」。
在天水二中的面向00後的學弟學妹的發言裡,校友老潘分享了他在這裡的故事:「那年我剛轉學到天水二中,第一次數學考試,滿分100分,我只考了5分。叔叔告訴我,村子辦的學校沒有辦法與公社辦的學校比;公社辦的學校沒法與縣裡辦的學校比,差距很大。從此我悟到一定要往大地方去。我從村走到鎮,從鎮走到縣,從縣走到省,從省走到了全國,從全國走到全世界。這過程中有無數艱辛,但目標明確了,步子就堅定。」
從村子裡的學校到天水二中,當時還年幼的小潘第一次體會到教育鴻溝的差距,從此立志要往更大的地方去。而這個夏天,SOHO中國基金會贊助了6位天水二中的高一學生,邀請他們來到北京知名的「鼎石國際學校」的夏令營,在這裡度過三周全英文的課堂。
對於他們中大多數而言,這是他們人生第一次離開父母,獨自來到遠方。在夏令營進行到一半的時候,我們和他們聊了聊。
王一帆、張錦靈、王嘉琪
鄧怡寧、姚沁曦、張依天(從左到右)
Q:怎麼選拔上這個項目的?
「先是學校裡參加了幾輪英語面試,最後再和北京的外教老師視頻面試,都通過了才行。」
「高二的學長學姐暑假都要開始上課衝高考了,我們還挺幸運的。之前我們有英語演講比賽,也參考了平常的成績。」
Q:在夏令營最大的體會是什麼?
「北京當地的孩子的世界觀是跟我們是完全不同的,他們很多人的人生是被規劃好的,或者說,他們有條件去規劃人生。」
「在北京,真發現很多不一樣。小學的孩子就已經能和老師用英語自由交談,也沒什麼聽不聽得懂、能不能說出來的問題。」
「跟我一組的Tina,她彈吉他比較好,自己也寫歌,她以後好像也會走音樂這條路。我自己也是比較喜歡音樂的,但是對於我來說,我爸媽肯定是不會讓我走這條路的。但是他們不一樣,他們感覺想幹什麼就幹什麼,雖然被規劃好了,但是自己有個一個活動範圍。」
Q:第一次接觸全英文教學,還適應嗎?
「剛來的前兩天,是有點不適應。經過一周半就挺好了,就覺得比較融合,就敢於和老師去說了,我們抱著一個學習英語、體驗英語的心態。」
「我走的時候,我媽媽跟我說,我們不管是英語口語,還是其他方面,可能會比大城市孩子差一點,讓我來,就是讓我來體驗和學習的,能從他們身上汲取一些東西,我覺得這就夠了。」
「我們剛開始經常在別人說完後一臉茫然,聊天時有些尷尬,還有老師的連讀、口音等問題,確實剛開始時並不是很適應,但後來好了很多。雖然還不太能流利地說出口,但起碼可以聽懂了。」
他們的夏令營體會
Q:教學方式、課堂裡學到的內容有哪些可以分享的嗎?
「上課方式完全不一樣的。這邊的課堂非常開放,老師提出問題,會有助教姐姐過來跟我們一起討論。但用這種方式我想也是因為班級人數比較少,大家可以用這種方式。各種教學方式都是有它的原因的,沒什麼好壞之分,都挺能接受的。不過這種方式對我來說還是挺新奇的。」
「夏令營和正常他們高中課程還是不一樣,不過除了像課堂討論以外,體育課也會非常多,每次的內容也不一樣,有排球、飛盤、躲避球好多種類,晚上還會有像烘焙課、手工課這些內容,挺有意思的。」
「這邊的話,老師管的松馳有度,這邊上課手機收了就不能玩,但是休息時間和周末你就放開玩,他也會帶我們出去到處去轉,坐一個多小時的車,我們上周末就去了城市規劃館。」
Q:最大的收穫是什麼?
「也許沒有哪個確切的詞能描述,只有豐富、充實、經驗、刺激。這期間,結交了不少朋友,看到了不同的風土人情,也增長了不少見識。也許經歷過這別樣的21天後,我會有明確的目標,也有了為自己的人生去拼搏奮鬥的動力。」
「給了自己一個應該努力的方向吧,就到了這裡才發現,自己需要發展進步的空間很大。也謝謝潘總給我們創造了一個走出天水的機會。」
「最後一天,我也站上了舞臺,做了我的演講,雖然它可能不完美,有很多瑕疵,但我努力過,就夠了。在接下來的人生裡,爭取和這些學生一樣優秀會是我的目標。」
夏令營結束的時候,他們六個人來到潘石屹攝影工作室,每人拍攝了一張棚裡的照片。鏡頭裡的他們,笑容燦爛,眼睛裡有閃亮的星星。
潘石屹是從西北大山裡走出來的,他認為,教育是唯一能改變人生的出路。因此,SOHO中國基金會從成立以來,十餘年來一直專注於教育領域的扶貧。不管是在西部山區的美德教育,還是資助美國頂尖大學的中國留學生,還是在甘肅天水學校的持續捐贈。而這次夏令營則是一次全新的嘗試。
我們期待從這次的夏令營開始,讓更多西部地區的孩子能更早地接觸到更多元的教育,為他們打開一扇未來的窗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