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論語》為基礎的儒家學說,作為以道德價值奠基,以積極入世為指向的理論體系,對加強管理者個人修養和管理能力培養具有積極的借鑑意義。
(一)「仁」的思想。「樊遲問仁。子曰:『愛人。』」(《論語》顏淵篇)。一個人具有「仁」的品德,也等於說他有一顆「愛人」的心。《論語》用了一個令人動容的例子,說明「愛人」的深刻含義。「廄焚。子退朝,曰:『傷人乎?』 不問馬。」(《論語》鄉黨篇)。要知道,孔子的時代還處在奴隸社會,一個可以象物品一樣被自由買賣的養馬人,有誰會關心他的死活?即使他沒有在火災中被燒死,也會因為被追究造成失火的責任而被處死,一個奴隸怎麼會比馬更珍貴呢?然而,孔子卻只問養馬的人有沒有受傷,根本沒有提到馬。原因就在於孔子有一顆仁愛的心。
如果說,2000多年前,孔子能夠做到「為人民服務」,我們今天的管理者有什麼理由不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呢?孔子還闡述了怎樣才能做到「仁」?怎麼樣去「愛人」?具體說有兩個方面,一是「忠」,即「己欲立而立人,己欲達而達人」(《論語》雍也篇),自己欲立、欲達,也要使別人立起來,使別人通達;一是「恕」,即「己所不欲,勿施於人」(《論語》衛靈公篇)。
(二)「禮」的思想。「禮」是處理人與人之間關係的制度和規範,孔子說,「不知禮,無以立也」(《論語》堯曰篇)、「恭而無禮則勞,慎而無禮則葸,勇而無禮則亂,直而無禮則絞」(《論語》泰伯篇)。幹部工作和生活的方方面面也要遵守黨紀國法,遵守各項制度規定。黨紀國法和各項制度規定就相當於孔子所說的「禮」。如果不遵守這些「禮」,「恭」、「慎」、「勇」、「直」這些良好的德行,就會變成「勞」、「葸」、「亂」、「絞」,幹部就不能把自己立起來,就無法做好領導幹部的本職工作。
(三)「君子」的思想。《論語》中有大量關於「君子」的描述:「君子坦蕩蕩,小人常戚戚」(述而篇)、「君子泰而不驕,小人驕而不泰」(子路篇)、「君子周而不比,小人比而周」(為政篇)、「君子求諸己,小人求諸人」(衛靈公篇)、「君子恥其言而過其行」(憲問篇)等等。《論語》這些關於「君子」/「小人」標準的描述,為我們提供了清晰的高尚/卑鄙的人格分野。
《論語》這些關於「君子」/「小人」標準的描述是如此鮮明,如此有力,如此直指人心,如此無可辯駁,經過時光流轉,這些描述不斷固化升級,它的影響力和效用也被無限放大,以至於我們在評價一個人為「君子/小人」時,這樣的評價已不僅僅是對一個人道德層次、道德水平的評判,評價一個人為「君子」,似乎在授予一種榮譽與獎賞,而評價一個人為「小人」,更多地像是在貶低和咒罵,這些隱含的臺詞是:我們絕大部分人都在趕往「君子」的路上,因為我們絕大部分人無法時時刻刻成為「君子」,但是,我們也絕不想被歸類為「小人」
(四)管理思想。由於《論語》所傳達的儒家思想具有非常強烈的經世致用的特點,所以《論語》蘊含著大量寶貴的管理思想。
一是「正」的思想。「其身正,不令而行;其身不正,雖令不從」(子路篇),「政者,正也。子帥以正,孰敢不正?」(顏淵篇),「苟正其身矣,於從政乎何有?不能正其身,如正人何?」(子路篇)。我們經常說上梁不正下梁歪、身正不怕影子斜,幹部站得正,走得直,行為正當,才會有威信,才會真正有效發揮影響力。
二是「德政「的思想。「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眾星拱之。」(為政篇)「道之以德,齊之以禮,有恥且格。」(為政篇)「季康子問政於孔子曰:『如殺無道,以就有道,何如?』孔子對曰:『子為政,焉用殺?子欲善而民善矣。君子之德風,人小之德草,草上之風,必偃』」(顏淵篇)。孔子非常重視對民眾的道德教化,把道德教化作為一種根本性的管理方法,體現了他樸素的人道主義思想。
三是勤政的思想。「子路問政。子曰:『先之勞之。』請益。曰:「無倦」(子路篇)。對幹部來說,勤政算是基本要求。因為幹部管理的工作面更寬,做出的決策需要更大的智慧,承擔著更大的責任,只有做到勤政,才能做好工作。
四是正確處理領導者與被領導者關係的思想。「不教而殺謂之虐;不戒視成謂之暴,慢令致期謂之賊」(《論語》堯曰篇)。這些要求是把進行道德教化的任務貫徹到管理下屬的工作中,是人性化管理的體現,是孔子尊重人、培養人、發展人、成就人的管理學。這些管理思想對增進管理者的領導藝術水平,對調動人們工作的積極性、創造性,對建設文明單位、和諧社會都具有積極的借鑑意義。
五是「識人」、「用人」思想。幹部管理工作的一個重要方面是「識人」、「用人」,《論語》在這方面也有重要論述:「視其所以,觀其所由,察其所安。人焉叟哉?人焉叟哉?」(為政篇),「始吾於人也,聽其言而信其行,今吾於人也,聽其言而觀其行」(公冶長篇)。俗話說,「畫人畫皮難畫骨,知人知面不知心」,認識人,搞清楚人的性格、特長,做到人才適用,特別是及時發現優秀人才,給他們提供平臺,推動工作發展,對管理者來說是一項富於挑戰性的工作,通過學習《論語》的相關闡述,可以增加管理者開展人事工作的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