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風雅韻》
5月23日,「心無藩籬——顧迎慶人物畫展」將在杭州西湖邊湖畔居旁的芸廷小坐開幕。
顧迎慶,中國美術學院教授、著名人物畫家。印象中,顧迎慶極少辦展覽。這次展出的20餘幅作品,並非都是近作。
布展時,錢報記者前去探訪,一進展廳,視線被一大塊明亮的黃色吸引:穿著紫色吊帶裙的女子在椅上坐著,手臂慵懶地支在桌上,身後是被風吹起的黃色窗簾。
這是顧迎慶15年前的作品,但畫面中的那股「新鮮味」卻讓人誤以為它才剛剛誕生。這裡說的「新鮮」,並不是畫作的保存狀態,而是它不曾減弱的生氣與張力。
20多年前,顧迎慶第一次到歐洲看畫,大受震撼:「羨慕,色彩在西方,已經到了我們望塵莫及的程度。」
那中國畫的畫家能怎麼辦?
畫唄。他回來想了很久:「老老實實畫中國畫,才是唯一的出路。」
女性之美
窮盡一生都畫不完
顧迎慶畫了幾十年女人。
用他的話來說,他的眼睛自帶射線:眼前的女人,他一眼就能看到她沒穿衣服的樣子。這話女孩子一聽就想跑,但卻的的確確是真話——要是沒這個本事,又怎麼能畫得好女人呢?
他也不迴避被貼上「畫女人」的標籤,這又有什麼不好?
因為,他確確實實是「痴迷女性之美,幾十年如一日不厭倦」。在他看來,筆有窮,意無盡,女性的美不僅在外形,還關乎精神、氣質、意趣,一個畫家窮盡一生也表現不完。
所以,作為一個男畫家,他決意要把一生的才氣都用在描繪世界的另一半上。
在中國畫家中,顧迎慶又是玩色彩的高手,你甚至會常常疑惑他畫中的色彩並不來自東方。但整體地看他的作品,依然是中國味——這種中國味並不源於中國畫慣用的程式,而是氣質與感覺。
問他,究竟是傾向於東方還是西方?他想都沒想:「只要是好的,不管古今中外,都要。」
筆墨與線條——無論是在揚州畫院積累了五六年的筆墨功夫,還是考入浙江美院(現為中國美術學院)後在國畫系的學習,這都是他所在乎的;色彩與形式——上世紀90年代,顧迎慶幾乎遊遍了歐美的美術館博物館,回來後,又一頭扎進中國的壁畫、石刻。
這次展出的《漢風雅韻》,他要一份古意,畫面傾心於歐洲維也納分離派的風格,如克裡姆特、席勒等畫家,變立體為平面裝飾,同時又不被西畫左右,將書法、壁畫、帛畫、畫像石等元素運用其中,讓畫作充滿強烈的東方意味。
他甚至還在畫中加入了絲綢的編織感,色彩之上那些細細的、縱橫交錯的線條,為畫面增加了一份迷離感。
老老實實畫中國畫
是唯一出路
顧迎慶認為:「老老實實地畫中國畫,才是唯一的出路。」但怎麼畫,今天的畫家可以更大膽。
比如展覽中的《傣族姑娘》,跳躍的紅色、黃色和墨綠,是如此鮮亮,好像還帶著烈日的溫度。這些畫或許會讓你聯想到西方野獸派畫家馬蒂斯的色彩,或是高更筆下原始的大溪地島。
顧迎慶說,畫畫是有感而發,將感覺積累到不得不畫的地步,「我的性靈中每每會有一種沉睡的東西突然甦醒,一時吻合了我的某種想像。那是新的生命的萌動,一種創造的誘惑。」
正是這種「萌動」,讓他找到了《傣族姑娘》的紅色皮膚。
這紅色,他憋了很久。他常跑去西雙版納,每去一次,高原熾熱的陽光就會令他脫一層皮。「終於有那麼一天,我覺得只有給她這紅色皮膚,才能徵服我,令我踏實。」
每一種表達的背後,都需要畫家源源不斷的創造力。顧迎慶說,翻翻西方藝術史,傑出的大師大部分在二十幾歲已嶄露頭角,是什麼樣的源動力支撐著他們畫畫?「是自那時開始,就不曾失去的能把世界吞沒的創造力與生命力。」
此次展覽到6月13日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