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家的那山那水那生活

2020-09-19 心閒一盞茶

小時候在外婆家生活，外婆家的房子依山傍水，山腳有眼泉水，外公引了出來，匯成池塘，一分為三，靠近泉眼處是一口井，供大家飲用，延伸出來又分為兩處，一處洗菜洗衣清洗用，一邊則是個很大的池子，外公用來養魚，泉水養的魚，肉質細膩鮮美，和外公做的豆腐燉成湯是我小時候最愛的美食，能吃下好幾碗飯。


左邊有條小路可以上到屋後的山頂，有塊大石頭，我大一些敢一個人上山了，只要天氣好，我傍晚都喜歡一個人坐在這裡，看外公外婆在家裡和園子裡忙忙碌碌，做飯，收拾菜地，看河對岸人家裡的嫋嫋炊煙，外婆總會在日落之前喊我回家吃飯……每天黃昏，我都在這裡看山看水看這人間煙火。四季裡，上山的小路都有不同的風景，春天樹梢上的葉子慢慢萌芽生長，由紅漸綠，路邊開滿不同顏色的花，我不認識的都以顏色冠名，比如：黃色小花，紫色大花之類。夏天，路邊的樹木更加鬱鬱蔥蔥，各種蟲鳴聲此起彼伏，還有各種鳥兒四處覓食發出的各種叫聲，遠處外公的蓮塘裡蓮花開了謝了，新鮮的蓮子，外婆總是第一個剝好餵到我嘴裡。秋天，路上鋪滿黃的紅的松針和落葉，有時風起，落葉會隨風飄舞，從臉上發梢拂過，帶著秋天的陽光曬過的特有氣息。冬天，下雪後，小路會打滑，我摔過好幾回，爬山有點困難，雪化以後，樹枝上和石崖邊會結透明或帶著紋理的冰晶條，長短不同，形狀各異，忍著凍手也要掰下來玩，最愛的是冬天有霜的早晨，踩著路上結在泥土之下的凍霜花，發出的聲音低沉又清晰，腳感特別神奇，適合一個人自娛自樂。


過去幾十年了，那山那水和人家，早已不復當年模樣，在我記憶中卻越發清晰，仿佛看一部老電影，歷久彌新，可以時時回放，每一場都是最美好的回憶。後來上學讀到李白的《獨坐敬亭山》：「眾鳥高飛盡， 孤雲獨去閒。 相看兩不厭， 只有敬亭山。」我每每想起的，就是小小的我，坐在外婆家後山時的感覺。今日早起，看著窗外的天，慢慢泛白大亮，熬粥閒坐，又想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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