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匪片是香港電影的金字招牌,暴力美學中蘊含著人性得失、社會考量、道德困境等複雜的敘事內容,而近些年的香港警匪片總要在大場面的暴力動作之下,融入更多的人性思考。
俗話說得好:人生如戲,戲如人生。很多震撼人心的電影,其實都來源於現實生活,來源於真實的事件,電影《神探》和《魔警》就取材自曾經在香港轟動一時的案件——「徐步高槍擊案」。▼
這起案件發生在2006年,甚至引發了全世界的關注。三名警察在地下通道裡展開了激烈的槍戰,並由此揭開一系列令人瞠目結舌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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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一部警匪片的開始,2006年3月17日凌晨,一串槍響打破了香港尖沙咀夜晚的寧靜,槍聲斷續、急促,前後持續約30秒。廣東道和柯士甸道交界處附近的許多居民,從夢中驚醒,有人立刻拿起電話報警。5分鐘後,幾乎所有醒著的人,都聽到了尖銳的警笛一路高叫而來,連綿不絕。
在廣東道和柯士甸道交界處的一個地下通道內,眼前的景象令人費解,三個人倒在血泊中,彼此之前僅相距幾米,其中兩人身著警服。事後證實,他們分別是當夜巡邏的尖沙咀警署警員冼家強和曾國恆,而身著便服倒地的第三人,是休班警員徐步高。警方立即封鎖了這一地區,並開始尋找嫌疑人,三個人身中數槍生命垂危,他們被迅速送往附近的伊莉莎白女王醫院。▼
警員冼家強腿部和頭部中槍,顴骨粉碎,警員曾國恆頭部中槍,情況危急,警員徐步高身中五槍,生命垂危,家屬立即趕到了醫院。幾分鐘後,28歲的曾國恆和35歲的徐步高均告不治身亡,冼家強的情況也很危急。▼
警方調查的重點是尋找肇事者和當時在場的證人,這條地下通道位於廣東道和柯士甸道中間,是香港繁華的旅遊中心,距離尖沙咀警署只有不到五百米的距離。▼
身著警服的兩名警員是在該地區例行巡邏的曾國恆和冼家強,第三名中槍者是大嶼山北警署的警員徐步高,他所負責的巡邏範圍是25公裡外的迪士尼樂園。與另兩位警員不同,徐步高身著便衣,也沒有當值,令案情顯得更為錯綜離奇的是,徐步高屍體附近還有一頂假髮和一副眼鏡。▼
香港,雖然是一座以警匪電影而聞名的城市,但是在現實世界發生真實的槍戰,這在香港是非常罕見的。香港警方法醫小組開始處理現場,由於發生了激烈的槍戰,通道的牆壁和地面到處都噴濺上了鮮血,牆壁上隨處可見彈洞。警方在案發現場找到了三把手槍,它們被送去做進一步的檢查。
這三把手槍都是0.38口徑的史密斯·韋森警用左輪手槍,其中一把手槍鏽跡斑斑,引起了警方的懷疑。這把生鏽的手槍,把調查人員的視線引向了五年前一位年輕警員遇害的懸案。▼
2001年3月4日,接近中午時分,警員梁成恩接到命令,前往一處位於石圍角邨的廉租房,處理公寓五樓的噪音投訴,過了一會,一名居民報警說聽到了槍聲,一名警員倒在血泊中。▼
控制中心調派附近巡邏的警員前往支援,最先到達現場的警員發現梁成恩身中多槍,躺臥在公寓5樓的防火門前,面部朝上,背部留下一片血泊,他的警帽及手提電話散落一地。警方迅速封鎖了該地區,公寓裡的居民都被要求離開房間接受檢查。梁警員被送往附近的仁濟醫院接受救治,但到達醫院後就被證實死亡。梁成恩被近距離射殺,連中五槍,他的0.38口徑的左輪手槍,槍內有六發子彈,和快速裝彈器內的六發子彈已不翼而飛。▼
警方破門進入遭投訴噪音的552室,屋內空無一人,警方追查該投訴電話,證實是手機打出,但並無正式登記機主。由於噪音投訴證實是虛報,而且警員的槍袋有特別的防搶槍裝置,因此警方認為兇手是存心布局犯罪行兇。
由於現場沒有目擊證人,警方必須依靠環境證據以及科學鑑證技術搜證,犯罪現場的法醫證據表明,梁警員是在進入防火門的瞬間從背後遇襲的。現場連開6槍,其中5槍擊中梁成恩,罪犯從隱蔽但距離被害者極近的位置連開三槍,剩下的兩槍是以站立的姿勢,對倒在地上的梁警員射擊,直接命中被害者頭部,很像是處決的方式。現場發現的全部子彈,都屬於同一類0.38口徑的警方專用子彈,經證實是梁警員的配槍所發射。
鑑證專家在梁成恩的身邊發現了一個懷疑屬於兇手的口罩,在口罩上找到了一個不知名男子的DNA樣本。▼
根據這些特點,調查人員懷疑這起案件是黑幫幹的,種種跡象也表明,這名冷血的殺手非常自信,經驗豐富,而且非常專業。
相隔五年的兩個犯罪現場,二者之間讓人難以置信的聯繫,是梁成恩警員的警務配槍,2001年,他被殺害時所用的手槍,在2006年再次出現。警方隨後證實這把手槍就是梁成恩警員被搶去的配槍,警方也證實徐步高所持手槍的編號,和梁成恩的配槍編號相同。▼
在進一步檢索香港警方的重大案件資料後,調查人員有了另一個驚人的發現,子彈碎片表明,這把被盜的警用左輪手槍,還與梁成恩警員遇害九個月後的一起銀行搶劫案有關。
2001年12月5號中午時分,在香港荃灣麗城花園恒生銀行分行,顧客目睹了一起惡性搶劫銀行案件。正午剛過,一名身穿鮮紅色長袖上衣、黑色長褲、戴白色手套以及墨綠色飛虎隊頭套,左手持0.38口徑左輪手槍的武裝劫匪,闖入了這家銀行。▼
當時一名巴基斯坦籍保安試圖攔截劫匪,劫匪向他身上開了兩槍,一槍命中胸部,一槍命中手腕,當這名劫匪想要翻越櫃檯的玻璃面板時,中槍的保安,又一次試圖阻止他,劫匪見狀,從櫃檯躍下,快速走到保安身後,將他按倒在地,一槍擊中頭部,其兇殘程度與警員梁成恩被殺案極其相似。▼
搶劫在不到90秒的時間內結束,劫匪搶走了近50萬港元。調查人員還查看了銀行的閉路電視,他們注意到,在搶劫的過程中,劫匪的動作非常精確。▼
在銀行搶劫案的調查中,警方問詢了三千人,由於罪犯行事有很強的軍人風格,被問詢的人中,有兩千人是警察。匪徒在現場分別留下三個鞋印,鑑證人員將鞋印與現場閉路電視比對後,確認現場遺留下的鞋印,屬於一雙某品牌的男士運動鞋,該款運動鞋在香港一共賣出了800雙,而匪徒所穿的尺碼僅有130雙,並且在2001年底全部售出。▼
由於相信這個案件是警員所為,警方透過警隊內部刊物《警聲》及在各警區張貼海報,呼籲在警隊內部購買指定運動鞋的警員,可以用舊鞋換領300元的贈券。最後有12名警員更換舊鞋,但都不是當時劫匪穿的運動鞋。
警方根據銀行閉路電視拍攝下的劫匪外形,透過專家發出素描並懸賞100萬港元通緝,而恒生銀行也懸賞100萬港元通緝劫匪。▼
軍械鑑證專家證實,槍殺巴基斯坦籍保安的子彈,與同年3月槍殺警員梁成恩的子彈,來福線相同,也就是說,他們出自同一支0.38口徑的左輪手槍。警方因此將該案與梁成恩案合併處理,疑兇被列入全球通緝犯名單之內,但一直未能將疑兇捉拿歸案!
地下通道槍擊案發生三天後,2006年3月20日,香港警方召開了新聞發布會,發布了令人震驚的調查結果:槍擊案所涉及的人數有三個,也只有三個,包括兩名當時巡邏的警員,和一位已經收工下班的警員。這名下班的警員就是這起槍擊案的疑兇!警方指出疑兇就是死去的警員徐步高,他蓄謀搶槍並且與被襲擊的兩名警員並不相識。同時警方還證實,案發現場發現一部摩託車,為徐步高一人駕駛,現場並無第四人。▼
在地下通道案中受重傷的冼家強警員已經康復出院,他接受了警方的問詢,他的陳述進一步佐證了警方的調查結果,依據冼家強的陳述,和從犯罪現場採集的法醫證據,調查人員推斷出了3月17日事件的整個過程。▼
調查人員注意到這次伏擊是徐步高精心策劃的,他們在徐步高的摩託車上,找到了一張記錄巡警籤更時間的紙張。廣東道巡邏隧道是尖沙咀警區及油麻地警區的警員巡邏交界的地方,兩區警員巡邏時都會經過這個隧道,但經由不同的出口離開,路線不會重疊。▼
徐步高刻意抄下兩區警員的籤更時間,也就是在當天凌晨1:30之前,兩區警員不會同時在隧道內出現。而案發時全港405條行人隧道,只有7條隧道設有反射鏡和警員籤到簿。案發的廣東道行人隧道,是尖沙咀警區4條同類隧道中,唯一沒有安裝閉路電視的隧道。▼
徐步高事先計劃好了這次伏擊,他換了便裝,戴上了假髮和眼鏡,手持五年前從梁警員身上搶奪的左輪手槍,等待兩名巡邏警員的出現。到達地下通道後,他調整了通道入口處的反射鏡,避免被對方發現。▼
在地下通道裡,冼家強警員和曾國恆警員,看到有個人潛伏在廣東道以北的臺階上。在這一瞬間,徐步高掏出他的左輪手槍,對準冼家強開槍了,子彈擊中了冼家強的鼻子,然後從右耳穿出。冼家強受傷後,撞倒了在其身後的曾國恆,此時徐步高近距離向曾國恆頭部開了一槍。▼
隨後,冼家強儘管面部中槍,還是盡全力掏出武器還擊,徐步高立即抓住了他的手,兩人扭打起來,徐步高的手槍掉在地上,手槍「走火」,打中了冼家強的左小腿。▼
冼家強和徐步高爭奪冼警員的手槍,冼家強在奪回手槍後開了兩槍,但都沒有打中徐步高。法醫推斷,此時曾國恆雖然頭部中彈,但是他仍然能夠保持清醒和一定的活動能力,他連開五槍,每槍都擊中了徐步高。▼
槍擊案一經公開,全港震驚,要知道,在香港警察170多年的歷史中,警員互相殘殺的案件只有兩例。第一例發生在1966年,兩名水警在辦案時被同伴槍殺,後經法醫鑑定,兇犯當時精神錯亂,其中一名受害者是演員任達華的父親。事發後,任達華的長兄任達榮發奮繼承父親遺志,於1972年投考警隊,經過40多年的努力,擔任過香港警務處行動處處長。而2001年的梁成恩警員被殺案,正是由時任助理警務處長的任達榮負責偵破。▼
徐步高槍擊案引起了香港社會的高度關注,也許是該案太過曲折迷離,媒體還把徐步高事件稱為電影《無間道》的真實版。看過《無間道》的人都知道,他實際上就是警方和黑社會相互臥底,相互去偵查對方,但是顯然徐步高的案件,跟《無間道》的性質完全不同。▼
徐步高2001年殺害警員梁成恩後,搶去其佩槍,包括手槍內6發子彈和快速上彈器內6發子彈,但當年在殺害梁成恩時,徐步高已經用掉了6發子彈。2001年12月5日,徐步高持同一把槍到恒生銀行搶劫時,向銀行保安連開3槍將其擊斃,意味徐步高只剩下最後3發子彈。事隔5年之後,徐步高有可能計劃再次犯案,但因手上子彈不夠,所以再次策劃殺警奪槍的行動。那麼,徐步高為什麼要製造這一系列令人匪夷所思的案件?他槍殺同僚、搶奪手槍,背後的動機究竟是什麼?在現實生活當中,他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他又是怎樣走上犯罪道路的呢?▼
徐步高槍擊案引起了香港社會的廣泛關注,在各媒體的報導中,徐步高的名字前面更多地被冠以「魔警」、「殺人狂魔」、「雙面狂魔」等稱號。為什麼這麼稱呼他呢?因為在家人、鄰居以及同事的眼中,他是母親眼裡的好兒子、妻子眼裡的好丈夫、街坊眼裡的好鄰居,同事眼裡的好警察,簡直就是一個本本分分的好人。▼
徐步高,身高1米78,體格非常健壯,長相也很陽光。徐步高1970年在福建出生,1977年跟母親來到香港定居,第二年他的父親和弟弟也來到香港。中學畢業後,徐步高做過很多工作,包括工人、餐廳服務員和售貨員,後來他為求生活安定,於1993年投考警員,這是徐步高人生的一個轉折點。▼
在警察學校時,徐步高自感已經虛度了幾年光陰,為了追回失去的時光,他在學校表現得非常努力,所有的事情都全力以赴,他左右手都可以開槍,體能和射擊都很突出,讀書也加倍勤奮,終於考得」銀笛獎「。據說,獲得」銀笛獎「非常不容易,每班警員只有一個人可以獲得。▼
1994年至2005年期間,徐步高先後被派駐多個警區,擔任警車車長,以及軍裝巡邏隊員。在1996年至2001年間,他先後四次參加警長升級考試,其中2000年8月的一次考試,徐步高筆試獲得全港第二名的優異成績,因此得到警隊內部刊物《警聲》的訪問。但由於資歷和累計的"指揮官嘉許"不夠,他始終沒有得到晉升。▼
1999年至2003年間,徐步高前後三次投考機場特警,第一次因為性格過於自我,不接納他人意見而不被錄用,另外兩次則是因為體能不合格,而沒有被錄取,這對徐步高的打擊很大!由於多次不獲晉升,徐步高曾向弟弟以及友人抱怨說,警察的工作沉悶,浪費青春,並且有離開警隊的想法。▼
1995年,徐步高與任職社工的妻子結婚,育有一名女兒。和徐步高交往多年的朋友說他生活節儉,率直開朗,但也很喜歡自我吹捧。此外他的同事評價他,不容易相處,常與人有爭議,有」老虎狗「的外號。徐步高平時的興趣是旅行和運動,喜歡極限挑戰,曾經參加馬拉松,以及警隊舉辦的體育比賽。▼
1999年,徐步高在某項目開盤時,第一個購入面積70餘平米的住房,購入價為260多萬港元,當天他興奮地向媒體舉出勝利手勢。▼
2001年,徐步高和妻子參加了電視遊戲節目《百萬富翁》,獲得了六萬港幣的獎金。平時在警隊訓練的時候,只要有照相機或者是攝影機在一旁拍攝,徐步高一定會高舉雙手,吸引鏡頭。▼
2004年,徐步高參與香港7·1遊行,在香港的公務員中,這是非常不尋常的。而且,徐步高在遊行中的打扮非常出位——穿著白色的襯衣,頭上裹著一條白布,一身「孝服」,手持寫有「民主」兩字的紙牌。▼
調查人員查驗了從徐步高的住所搜查的物品,他的家庭帳戶和寫給妻子的信件中都顯示,他是一個沉穩、顧家的男人。但是隨著調查的深入,警察發現,徐步高張揚的外表之下,隱藏著極其陰暗的一面。
徐步高過著兩種截然不同的生活,一方面他受到過警方的表彰,一切記錄都是良好的,有警員說他淡泊名利,根本不在乎錯過升職。可是另外一方面,他私下的行為並不檢點,他曾經隱瞞家人定期光顧按摩中心、卡拉OK夜總會以及嫖妓等,在其他警察的描述中,徐步高可以說是一個流氓警察,他們揭露了他參與非法賭博的秘密生活。▼
調查人員在徐步高使用的儲物櫃內,發現了兩本日記本以及一個綠色文件夾,記錄了徐步高在2005年間曾跟蹤多名政治人物,這其中以香港前行政長官董建華的信息最為全面,在他的電腦裡邊儲存了他的個人資料,每天離開寓所的時間,以及行車路線,保鏢人數、座駕數目還有車牌號碼等等一應俱全。▼
警方在徐步高遺留的筆記中,發現了很多重要線索,解開了案中不少謎團。包括警員梁成恩被殺案中,梁成恩倒地之後,扯掉了徐步高戴的口罩,徐步高害怕自己的身份暴露,唯有殺人滅口。徐步高在筆記中披露,對槍殺梁成恩感到愧疚!
警方查看了徐步高的銀行帳戶,發現徐步高在恒生銀行搶劫案後,帳戶內出現總值約558,000港元的不明款項,這些款項是以現金的方式,在2001年12月之後存入的。另外,徐步高在該案後的出境記錄是53次,先後到中國內地及多個國家旅遊,大概花費了20多萬元旅遊費用。就徐步高的級別而言,他的工資不高,警方認為以他的家庭收支,難以負擔這些旅費,因此資金明顯來歷不明。
徐步高還擁有多處房產,他和妻子在1997年購買了一套公寓,兩年後徐步高又買了一套公寓,在亞洲最昂貴的地產市場上,他竟然在五年內付清了所有貸款。▼
在尖沙咀槍擊案過去12月之後,2007年2月26日,香港為期最長最具轟動性的審訊開始了,法院針對梁成恩警員、曾國恆警員、徐步高警員和巴基斯坦籍銀行保安的死因進行審訊。▼
在36天的時間裡,超過100名證人和250件證物被呈送法庭。這其中最關鍵的證物就是那把左輪手槍,一名彈道專家證明了這把手槍與三個犯罪現場之間的聯繫。警方還向法院提交了徐步高和他妻子的交通卡出行記錄,將徐步高與2001年的兩起槍擊案聯繫了起來。
經過近兩個月的聽證,針對梁成恩警員、曾國恆警員以及保安員的死亡,陪審團認定,2001年3月14號,梁成恩警員在接到假噪聲投訴後前去查看,徐步高趁機用梁警員的警用左輪手槍,槍殺了梁警員。▼
陪審團認定2001年12月5日,徐步高在麗城花園恒生銀行槍殺了巴基斯坦籍保安扎法爾。▼
陪審團同時還認定,在2006年3月17日的地下通道槍擊案中,徐步高槍殺了曾國恆警員,而曾國恆警員出於自衛,合法射殺了徐步高。▼
徐步高三起槍擊案的死傷者,殉職警員梁成恩與巴基斯坦籍銀行護衛於2002年獲追授」銀英勇勳章「及」金英勇勳章「;警員冼家強與殉職警員曾國恆,則於2006年分別獲頒授及追授」金英勇「勳章。此外,殉職警員梁成恩和曾國恆的靈柩,獲準永久安葬在公務員墓地浩園之內。▼
慘案發生後,香港警方痛定思痛,改良了報案的程序,當值人員須核實投訴人電話號碼是否正確,再由調配中心派員前往調查;上樓處理警務及晚上8點之後,警員必須雙人巡邏。▼
香港特區政府參考死因聆訊庭的裁決後,於2007年10月決定不向徐步高的家屬,發放大約40萬的死亡恩恤金,成為首次有警務人員在職期間死亡,而不獲發放恩恤金的案例。▼
徐步高是一個擁有複雜型人格的人,他聰明卻沒有機會繼續高等教育,在警隊努力工作,卻始終得不到晉升,他與人表面友好,實際上關係並不牢固,他自戀、妄想,表面極度理智,深藏不露,私底下卻崇尚用暴力解決問題。升職無望,讓他產生了極強的挫敗感,不停地累積怨恨,一直無法排解。
而在這個案子裡,警察機關就是他報復的對象,他針對的是警察,具體是誰並不重要,關鍵是這個人佩戴著警隊的標誌,那是讓他心懷不滿的組織團體。他很可能將這股怨氣放到了主管公務員隊伍的政府高官身上,儘管目前這位高官已經離任,但是他的怨氣卻並未散去。
最終追求刺激的他,將想法付諸行動,去埋伏及殺害同事,甚至光天化日之下打劫,以追尋警察生活中得不到的滿足感。這樣從」人「到」魔「的心路歷程,實在讓人唏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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