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氏(英文)家族的迷霧與大時代的迷局

2021-02-11 穆克敦兒

1937年春,距離盧溝橋事變還有半年光景。一則消息在臺灣風傳,消息說日本天皇要在臺灣大規模徵召「皇軍」準備派往南洋。消息傳出後臺灣土著適齡青年家庭人心惶惶。臺灣屏東縣楓港的商人兼鄉紳蔡招來聞訊也坐臥不寧。蔡招來是廣東梅縣遷徙來的客家人,妻子是臺灣當地的土著排他族。蔡是當地販運木材的商人兼漢語家庭教師,以教授《三字經》《百家姓》之類的蒙文聞名當地,被稱為當地兒童漢學啟蒙者。蔡有三個兒子,次子蔡潔生這年剛好中學畢業,適齡從軍。蔡招來憂心如焚,由於蔡招來原本就是大陸來臺的客家人,最後決定把兒子送到大陸去躲避兵役。一番活動後蔡招來以卡車司機學徒的身份把次子蔡潔生送上開往東北大連的一艘郵輪上。這個決定永遠改變了蔡氏家族的命運。

在擔任一年卡車司機後,蔡潔生在東北的經歷變得撲朔迷離起來。蔡潔生本人語焉不詳。蔡潔生最喜愛的小女兒在談及家族歷史時說,蔡考進了東北的機械工業學校,學習機械專業大約兩三年。上世紀三四十年代的東北,是亞洲現代教育中心,大學以及高等專科學校的數量遠遠超過日本,當時亞洲最著名的四所有機械專業的大學兩所在日本兩所在東北。以蔡潔生小女兒的說法,求學地是在大連,大連有三所學校有機械工程專業。如果上大學就是旅順工業大學(今大連理工大學前身之一),如果是工業專科學校那就是工業大學下面的高等工業專科學校(工大預科),如果都不是那就是關東軍下屬的航空機械工業學校了。有材料表明蔡潔生大概率就是關東航校畢業,那麼蔡潔生就有關東軍學員身份了。2016年蔡潔生最小的最愛的女兒競選臺灣地區領導人,被挖是皇軍出身就是這個原因了。但是蔡家是否定皇軍出身的,只說是機械工程技術人員並最終承認畢業於關東航校機械科(關東航校並非滿洲國航空高等專科校,是關東軍下屬軍校。滿洲國航空高等專科學校在當時奉天,是現今瀋陽航空大學前身之一,是張作霖1920年代創辦)。蔡潔生知曉飛機和汽車修理技術是公認的。從1937年到1945年蔡潔生在東北除了求學外,具體作什麼,去了那些地方,和什麼人交往,社會上已找不到有力的資料,他自己也沒有回憶錄,蔡家也是絕口不提。美國有公開資料在介紹他時說他當時在東北的活動範圍是滿州國也去過日本,不僅僅在日據的大連。作為飛機修理機械師去當時滿洲飛機株式會社(今瀋陽飛機製造公司,為張作霖1920年代建立)以及新京飛機維修株式會社(滿州國1935年建立,今中國吉林飛機維修基地。這裡說明一下,修飛機和造飛機不是一個地點,全中國的飛機出了故障大修都要去吉林維修基地)實習工作是必須階段。1940年代蔡潔生曾去日本工作了一段時間,1945年返回臺灣。和一般臺灣土著不同,蔡潔生會說流利的日語和東北普通話,能大杯喝酒,為人不斤斤計較。蔡潔生眼光開闊、有格局、善變而且遇事十分謹慎反覆思考才決定,明顯區別於普通的臺灣土著。他身上的許多特質被其小女兒繼承。1945年光復後的臺灣,陷入白色恐怖,凡是從日本大陸回來的臺灣人一律逮捕,統統經由軍統嚴格審查,釋放後在警察的監督中工作。社會矛盾十分激化,最後演變成二二八事變。國民政府對臺灣社會進行了嚴格的鎮壓清理。令人感到無比奇怪併到現在也搞不懂的是從東北回來的所謂關東軍人員蔡潔生即未被逮捕,也未被審查,竟然還做起了和美軍有關的生意。有人說蔡潔生是賣二手美軍吉普起家,這不假,但是他還有其他的生意,這個生意更是讓人看不懂。他的這個生意是開酒吧,這個酒吧是美軍有關人員和國軍相關人員常去的地方,如果說起酒吧的背景估計得把當時不少臺灣人當場嚇死,和軍統有關!但是也有人說蔡潔生秘密接受了日軍在臺灣的財產而致富。蔡家對此是絕口不提的,臺灣綠營人士曾調查發現,蔡潔生曾擔任老蔣時代日產接受委員會成員,最終靠買賣土地成為巨富。蔡潔生在臺灣戒嚴後期,曾熱心資助在野黨,向包括民進黨在內的多個黨派捐款,並在家鄉捐贈有小學。

所有人都知道,蔡英文在家中排行第11,上面有10個兄弟姐妹。蔡英文是蔡潔生最小的也是最疼愛的孩子。這麼多孩子並非出自一個女人,也就是說蔡潔生有四位妻子。這四位妻子依照中國人的傳統習俗舉辦了婚禮嫁給了蔡潔生,但是這只是按中國人的傳統習俗。中華民國是講究一夫一妻制的,但是中國的傳統習俗是妻妾共存制,你沒看錯,蔡潔生的四位妻子是共存的,蔡先生一妻三妾11子其樂融融。這在民國叫重婚罪,放在一般臺灣人身上,恐怕進去啦。但是蔡先生不是一般臺灣人。當然蔡先生一次也沒有去政府搞什麼婚姻登記。蔡的四位妻子和四個家庭和諧共處,共存共榮。目前旅居美國波斯頓的臺灣著名媒體人周玉蔻寫書稱蔡潔生一共五個夫人,蔡英文的母親是蔡潔生的第五房,但是蔡氏家族不予承認。據說蔡先生有語言天賦,回臺後惡補英語,並讓家人僱員學英文。國民政府遷臺,說國語,美軍說英語,臺灣皇民說日語,土著講福佬話(閩南語),蔡先生在東北普通話,英語,日語,福佬話間自由切換,一般的臺灣土著,話都說不明白,怎麼混,那裡比得了蔡先生,溝通無極限,人才一枚!蔡先生也經營洋貨,什麼香水,絲襪面乳之類的,把臺灣那些本土土老帽搞得一驚一乍,四位妻子也是各個時髦得緊。他成年的家人會開車的更是人手一臺「美國切諾基」牛得很!

那是一個改天換地的大時代,也是迷霧重重的大時代。美國人、日本人、大陸人、臺灣人;中國大陸、滿洲國(中國東北)、美國、日本、臺灣,蔡潔生盡沐時代風雨,見識格局當然不是一般臺灣土著可比!可以說在時代的迷局裡,蔡潔生頭腦清醒遊刃有餘。臺灣人普遍認為他和日本軍方、軍統、美國軍方都有深入交集!有人說戴笠也知道他這個人。不過他的經歷確實與眾不同。蔡英文說她父親平衡各種關係的能力很強,裡裡外外搞得服服帖帖。

二戰後,美軍在遠東戰場以及國軍在大陸的不少吉普車撤到臺灣,這些車炙手可熱。蔡先生神奇地取得了經銷二手吉普的代理權,發揮了他在東北機械工業行業學來的特長,估價、修復,轉手高價出售大獲其利。蔡英文說,她剛到開車年齡搞到駕照,父親就送來一臺吉普車,她很拉風地開出去,一下子就和一臺公務車撞到一起,那是她第一次開車。

有其父必有其女,備受寵愛的蔡英文從小就受到父親有計劃的培養。蔡潔生特別把她送到大陸北方來臺人員子女聚集的臺北吉林小學(聽這學校名字滿滿的關東情節,蔡潔生最美好的青春年華大都留在了東北。),蔡英文在臺灣大學畢業後尊父命留學美國康奈爾大學取得碩士學位並取得律師執照,在美國工作一年後轉赴倫敦大學攻讀博士,畢業後原本計劃在英國或美國工作,蔡潔生要求蔡英文回臺灣。蔡英文遵照父親的意思返回臺灣並成為家族生意的實際掌門人。從以上履歷可見,家族財產也基本登記在蔡英文名下。蔡英文久沐歐美風雨,和她父親一樣格局視野寬闊。1986年蔡英文進入中華民國政府工作,擔任對外貿易談判代表,最後成為中華民國首席對外貿易談判代表。善於經濟貿易談判,懂得權衡利弊得失,曉得平衡各種關係,蔡英文繼承了乃父作風。蔡英文是「兩國論」起草人之一,2016年蔡英文作為民進黨主席執掌臺灣,2020年5月連任。

蔡英文非常富有,少年時代就住在陽明山的豪華別墅裡,上下學都有專車接送,其家豪宅曾被臺灣作家瓊瑤多次借去拍電影。2016年競選臺灣領導人時,蔡英文個人財富高達5342萬元(臺幣)。蔡英文是蔡氏家族財富的掌門人,其家族對家族史嚴格保密,後來因蔡潔生去世導致家族財產糾紛,才漸漸被社會知曉。

蔡英文和她父親一樣,遇到了大時代,這個大時代也是迷局重重,只不過她所面臨的抉擇是劃時代的,決定臺灣的前途命運,遠非其父當年境遇可比。

最後說說蔡英文祖父蔡招來,臺灣光復後,其喜欲狂,什麼都不幹了專教兒童漢語啟蒙,傳授孔孟之道,被當地人稱為漢學家和恩澤家鄉的傳統紳士。由於中華民國迅速來臺,其回廣東梅縣故裡探望祭祖的幻想永遠破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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