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能沒有希望,特別在直面生與死的時候」。
「有歡樂,有痛苦,有悲傷,有希望」。
導演劉家成用這四個詞,形容他的新劇《向陽而生》。作為都市健康題材劇,《向陽而生》改編於真人真事,講述了青年漫畫家熊頓在遭遇情感與職場雙重挫折時,意外檢查出身患非霍奇金淋巴瘤,身處逆境的她,卻勇敢與病魔抗爭,堅持笑對人生的故事。
拍攝《向陽而生》的時候恰好遭遇新冠疫情,這一段難忘的經歷給劇集打上特別的時間烙印,也讓劉家成對《向陽而生》的主題有了更深層次的思考——
當暴風雨來臨時,我們該如何面對?
接到劇本後,劉家成先帶著主創團隊去了熊頓的家鄉,想看看她的成長和生活環境。
導演劉家成和主演蔣欣到熊頓家實地探訪
在浙江麗水的松陽縣,劇組採訪了熊頓的父母,也挖掘到一些新的故事:熊頓的家庭並不拮据,反而生活條件較好,三層的小洋樓擁有畫室、瑜伽室等房間。這些真實的故事背景,讓他有了一些新的思考:為什麼當下年輕人願意放棄「安逸」的生活,選擇背井離鄉去大城市闖蕩?
導演劉家成和《向陽而生》製片人等人參觀松陽熊頓博物館
投射到劇中,蔣欣扮演的熊頓在喝酒時,被閨蜜問道「離開家裡優越的生活,到大城市寄人籬下是為什麼?」實際上這也在替觀眾發問。劉家成說,這部劇也在探討年輕人的生活狀態、精神世界,許多年輕人放棄了安逸的生活,為了事業來到大城市,劇中的探討其實也是對年輕人的肯定和認可。
對於《向陽而生》的劇名,劉家成解讀說:「劇中的女主角熊頓是一個弱小的女孩,卻能如此堅強、釋懷、勇敢去面對災難。我們想直白一點,以她去展現普通人面對不幸遭遇時該如何去勇敢面對,傳遞出一種對生命的豁達與希望。」
《向陽而生》中,醫院作為一個特別的敘事場景,每天都在上演悲歡離合,展現人生百態:有面對疾病措手不及的孤寡老人,有因為事業迴避就醫的職場女性……對於醫院故事的提煉選擇,劉家成說:「醫院的故事或許會有壓抑感,我們不能迴避,但可以用『向陽而生』的姿態去面對。所以大家看劇的話,會發現裡面的故事有歡樂,有痛苦,有悲傷,更有希望。」
劉家成的微信裡有一個全國政協委員的讀書群,在聊到生死話題的時候,他援引莊子的生死觀參與討論,比如「死生,命也,其有夜旦之常,天也」。因此,該劇更深層次的一個主題,就是對生與死的探討。「人不能沒有希望,特別在直面生與死的時候」,他說,「只有對死深入思考,你才會更加珍惜生。」
而在這部劇的製作過程中,最困難的地方便是遭遇到新冠疫情。在《向陽而生》還差20多天殺青的時候,突發的疫情讓他們被迫停機。50多天停工的時間,也讓他對這部劇有了新的思考,「疫情逼著你去思考生死。經過這次疫情之後,我們發現這部劇的題材更有意義,而對病痛的理解、對生命的尊重、對事業的珍惜也更為深刻。」
《向陽而生》拍攝現場
劇中,他也特意加了一段臺詞,熊頓和朋友爬到山上大喊「我們一定要健康快樂、向陽而生!」,這是他在經歷過疫情後發自內心的感觸。
《鐵齒銅牙紀曉嵐》《芝麻胡同》《情滿四合院》《正陽門下小女人》……
翻開劉家成的作品履歷,很容易發現他的籍貫——北京,許多人評價他的京味劇「倍兒正」。
對於京味劇怎麼「調味」,他認為影視創作來源於對生活的思考,對那一段生活有感悟、有感情,這些會浸潤到創作中去,「拍京味劇的人物,要拍出北京爺、北京大妞的仗義、局氣。」
這一次雖不是京味兒劇,但創作時的「做戲做細」依舊是「雷打不動」的標尺,「細節非常重要,既能深化主題,也能支撐角色形象」。
在拍《向陽而生》的時候,對於角色化療、放療不同程度時候的髮型設計,比如半禿時稀疏的樣子,都有精細的特效展現。而在塑造青年角色時,他也細心觀察當下年輕人的生活狀態與樣貌,比如劇中熊頓的前男友郭成,就以他回家躺在媽媽腿上展現其「媽寶男」的一面。而在與年輕觀眾對話的姿態上,他認為要「不要說教要平視」,因此劇中的鏡頭運用也頗為用心,整體呈現出「向陽」的溫暖質感。
聊到想嘗試的新題材,拍了30多年的導演劉家成說,自己也並非京味劇的「特型導演」,只是一部類型劇拍出彩了,相同題材便蜂擁而至,「其實軍旅劇、古裝劇、現代劇都拍過,打動我的還是故事本身。」 比如今年,他也參與到國家廣電總局重點推進的脫貧攻堅題材劇集《石頭開花》中,負責《青山不負人》的單元,「這個項目非常打動我,是真實地展現扶貧幹部在扶貧工作中遇到的難題,這樣的創作真實而有力量。」
「我做導演其實是很理性的,在創作中不能自娛自樂,但《向陽而生》中也有許多打動我的地方」,比如熊頓母親知道女兒得病時的一段情緒爆發,就讓他忍不住落淚。「影視劇創作的真,是來自真實生活的真」,劉家成說。
劉家成透露,劇集在快結尾的時候揉入了一個小紀錄片,講述了熊頓家裡的故事,她的父母也出鏡了。最後,他帶著蔣欣去熊頓墓前獻了一束花,對著她說了一些話,希望把她陽光向上的樂觀精神傳遞給更多人。
《向陽而生》結尾紀錄片截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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輪值主編:依梧
作者:Siberia
編輯:康康
(部分圖片來源於網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