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淨有紅、黑、粉之分。
「紅淨」說白宜清銳但不能露芒,工架宜端肅,颱風宜壯嚴,重唱高昂,純以氣厚勝,雄渾遊於花臉,英厚勝於鬚生。故雖威而不覺其雄,須有書生氣慨,以其威在骨,雖嚴而不覺其冷,才合儒將身份,因其嚴在神,如能嚼碎「靜穆」二字,其庶幾乎近矣。
小三麻子之《奪荊州》
「黑淨」又分「銅錘」「鐵棒」「架子」三種,「銅錘」行腔無處不直拔而起,沉沉而落,凡練音吐字間,全仗氣字運用。故其昂處,雖則以剛勝,而不覺其剛,抑處雖覺其柔,而非真柔,推而於極柔極細婉轉之間,伶人所謂「疙疸腔」。用音不得有絲毫假借,當用中峰之法,舒展其豎音,趣味自能純厚,而神態亦自然雍容也。
「鐵棒」與銅錘少異,此角專去魯莽人物,音散於外,以峭拔宏曠為主,似孤峰絕壁,似長江大河,以韻取勝,此則咬金嚼鐵,齒震作聲,用氣銳,用音曠,魄力壯者佳,並須長於打諢,誚而不浮,冷而生趣,宜極魏徵嫵媚之長,有阿叔不痴之慨。
「架子」音蓄於內,嚼字之間,或託自丹田,或逼自後腦,或自鼻中送出,用音圓潤不散,純是氣練成,使聆者但覺雄厚,而不覺其剛,此行又有「袍帶」「靠子」「短裝」之分。
劉硯亭之《捉放曹》
「粉淨」為袍帶之一種,如王莽、曹操、張士貴、司馬懿、歐陽方等角皆為粉淨本工,喉音宜高闊咬字要奇峭,不趨花腔,以沙甜為貴,並於低白平唱中,能一二字,徒作奇響,使聆者覺孤峰獨崎,痛快淋漓,無強止不完之病,宜舉止大方,態度雍容,忌豎眉橫眼,張牙舞爪,能處處顧及奸雄身分者,方稱好手。
此外又有「白口花面」「油二花面」二種。「黃金臺」之伊立、「法門寺」之劉瑾、「忠孝全」之王振,皆白「口花面」戲也,白須簡潔嘹亮,練字宜圓脆,不似他種說白之圓正,卻與尋常說話相似,外觀似易,但其吞吐宜圓銳,音節宜乾脆,字字宜藏鋒,而字字又宜刺耳,非練氣工夫,已臻化境者,不易見功也。
「油二花」又分「袍帶」「長靠」「白口」數種,說白以清銳為主,音節以宏亮是尚。「八義圖」之屠岸,袍帶二花也,以工架白口取勝(其實是粉淨戲),「白馬坡」之顏良、「收關勝」之關勝長靠二花也,偏重工架以威武為重,但同一長靠二花,「獨木關」之安殿保,與顏良、關勝又有區別,與夷裝之「闖幽州」之蕭天佐、「八大錘」之金兀朮相同,其威武之中參合蠻悍態度,不似顏、關沉著舉止,須帶橫暴氣。
郝壽臣之《連環套》
「連環套」之竇爾墩、「落馬湖」之李佩亦二花也,字眼宜勁挺,身段宜英爽,間有數句唱工,須求清銳激揚,鐵骨稜稜,豪氣勃勃,又與上二者,判然有別。他如「劍峰山」之焦振遠、「嘉興府」之鮑土安,此等「白須二花」,則又不同矣,說白宜剛挺有芒,身段宜勇悍見骨,橫暴之氣,當又勝竇、李。
二花面中有以殼子搶背取勝者(亦稱三花),如「白水灘」之青面虎、「水擒龐德」之周倉,純以硬跌武打演出,是為花面中最末者,僅優於打英雄一級。更有二花中以武工架子說白取勝者,如「拿高登」之高登、「金錢豹」之金錢豹、「鐵籠山」之姜伯約,此三戲純然三派,較以上數行尤難,自俞潤仙非法侵佔後,遂淪為武生開臉戲矣。
(《戲劇旬刊》1936年第1輯第4期)
來源:梨園雜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