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owow的劇從來都是太短,短有短的好處,黑木瞳的替罪羊就短小精悍,雖然收尾略顯匆匆,但是也能在前三集飽覽精華與快節奏敘事帶來的痛快感。
與雙重幻想類似的題材在日劇並不罕見,近年來大熱的晝顏,電影版也剛剛謝幕。
在婚外戀出軌滿天飛的今天,甚至有人提出婚姻早已不適合現代的社會體制,總有一天會隨著農耕時代的遠去從人類生活中消失。
周六看完雙重幻想的最後一集,便迫不及待在網上買入了原版小說,毫無疑問,五集電視劇根本無法容下如此龐大的故事,所以被詬病故事單薄甚至俗濫也很正常。當然,私以為在改編成電視劇的過程中,原作的枝葉似乎砍的還不夠,導致每個男人的故事拍的都是蜻蜓點水匆匆帶過,著墨不深。又是這樣的題材,很容易拍著拍著就變成A類題材故事片了。
原作故事好不好先不提,我們先來看看水川麻美的成長,我雖不是她的忠實粉絲,但還是能感覺的到她是喜歡並適合這類題材的。巧克力職人的時候還覺得她就跟相武紗季一樣長得漂亮也有辨識度(剛還說跟北川景子像...我錯了...)就是萬年女二。到後來她和中谷美紀合作代筆作家 (其實那也就是個女二),劇中的形象與雙重幻想開始接近了,只是雙重幻想裡她的地位更接近中谷美紀。代筆作家裡水川麻美就有一雙不服輸的眼睛,年輕,充滿野心。再後來印象深刻的就是東京女子圖鑑,和同時播出的東京白日夢女世界觀接近卻完全是兩個風格(雖然白日夢女故事腦殘,但是吉高由裡子還是很好的貫徹了自己的風格的!)。東京女子圖鑑中她從懵懂天真的女孩子一路演到四十出頭婚姻失敗的高冷御姐,一路沒有違和感。不笑的水川麻美是一個半熟的成年女人,她大笑的時候眼睛眯成一條線就還可以演小姑娘。
直到夏季番的雙重幻想,帶著圓形黑框眼鏡坐在電腦前略顯慵懶的她,眼角不經意就能看見的細紋,略略鬆弛的皮膚直截了當的告訴觀眾,這是一個成熟的女人,帶著慵懶冷淡的外表,卻充斥著火熱的欲望。
從一出場的家居服的主婦乾物女的形象,到接受雜誌採訪,在鏡頭前的精緻和恬淡,再到她去與狼見面時穿的白色旗袍,與情人見面,臉上的脂粉卻很淡,甚至比不上採訪時的妝容,頭髮也並不是整理的一毛不亂,隱約中暗示了日後的瘋狂。她脫殼的欲望並不是來源於那些表面的矯飾,而是她的自身,她就是欲望本身。
狼說她有一雙邪惡的眼睛,水川麻美就真的演出了這樣一雙充滿欲望和野心的眼睛,卻又能在老公與母親的面前收斂的正正好。這是一個經受過時間考驗與洗滌的成熟女人才能出演的角色,水川麻美做到了。相比2017年的愛,不由自主,村花的演技就很辣眼睛 (拜託村花以後不要演那種戲了)。儘管劇情劇本有一定的缺陷,水川麻美已經可以用這部劇證明自己有足夠的能力去演繹豐富的內心戲,用一個眼神,一個動作精準的傳達角色精神。
再說說這部劇的主題,狼後來對小鮮肉大林一也說,這個女人心裡其實是個男人。這句話道出了雙重幻想與晝顏的區別。晝顏不過是一部普通的主婦出軌劇,吉瀨美智子代表的upper class為了名聲和地位會容忍婚姻中的背叛,正因為利益總是遠高於愛情,也諷刺的加固了婚姻。所以最後吉瀨美智子為了孩子和衣食無憂的生活回歸了家庭。而上戶彩代表的middle class,少了利益的加固,愛情顯得如此脆弱不堪一擊。在電影版中,上戶彩獨自一人生活卻還是戲劇性的與情夫相遇,在終於可以有情人終成眷屬的時候卻失去了摯愛。故事在這裡甚至不是在刻意營造悲劇性的氣氛,這樣的結局感覺純粹是為了過審,符合人間的一般倫理,簡直不忍直視,其宣揚的價值觀也早已與真實的社會與生活狀況相背離,不過就是個一般的社會主義大家庭的套路。
雙重幻想,奈津在與狼的較量中敗下陣來,但是她沒有服輸。與狼的這段關係,可以說是故事的一根引線,真實的奈津只存在於狼身邊,會哭會笑會胡鬧的奈津是屬於狼的。在丈夫面前,她無非是個妻子的人設,在母親面前,她無非是個女兒的人設,在巖井前輩的面前,她是那個沒有佔有欲的親密朋友,即使心裡真的動情也通過其他男人將思念排解掉了。巖井前輩這個人塑造的很好,他擁有一般中年男人的對鍋裡的菜的欲望,他也具備去試探牆外的紅杏的能力,但是他沒有愛的能力。所以在友情的包裝下,他和奈津小心翼翼的藏起了心底僅有的那一點點愛意,進行著友情的H game。不是不能說我愛你,只是我愛你即使在分手的時候說都沒有意義,甚至不能當成是挽回。他們都知道兩個有家庭的人一旦選擇結合,對原來的家庭,對自己的生活會造成多大的破壞。他們無法承擔也不想承擔那樣的後果,說白了他們都已經看透了婚姻和愛情的界限,也知道自己不過是生活的困獸,能享受一刻的歡愉就享受了再說。這裡實在是要表揚一下田中圭,每個角色他演出的都是鮮活的角色本身。對於奈津來說,有狼的前車之鑑,她在一夜之間長大了,所以即使生日的時候巖井前輩需要陪著老婆孩子,她也毫無反抗的接受了,為了不難過不寂寞,採用最簡單粗暴的方式,工作以及和別的男人做愛,用身體的歡愉忘卻愛情。奈津離開自己的丈夫離開那個房子,是真正身體與靈魂的雙重離開,她充分意識到了今後將面對的孤寂與男人不懷好意的眼神,並用最大的覺悟反抗今後的生活,既是,不是男人們睡了我,而是我睡了他們。
這同時驗證了狼的話,奈津的心裡是一個男人,因為如果不是的話,她就會被洶湧而來的罪惡感和自我譴責擊垮。她否認了自己是一個蕩婦,因為一個沾花惹草的男人是沒有蕩婦這個稱謂的。
與母親的那段對抗,多少顯得有點矯情,在這裡就不予贅述了。
在電視劇的最後,奈津獨自在河邊走著,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孤寂,茫茫人海在鋪好的道路上面無表情的前行,而她在雜亂的草叢中行走,艱難,孤立無助,看到這裡我甚至會想,如果是我自己的話,一定覺得這樣丟人極了。對,丟人,這就是成人世界的地獄,那些眼神,壞話足以掐滅一個人對自由的嚮往和對欲望的渴求。但是岸上,那些所謂的人走的路,就是人們的天堂了吧。從河邊沿著大路的方向追隨著人群行走的奈津,正是走在天堂與地獄的縫隙之間,雖然生活與愛情很虛幻,欲望卻時時刻刻的真實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