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篇內容為虛構故事,如有雷同實屬巧合。
1.威脅
李喜守了一夜,半點不敢掉以輕心,生怕半夜有人爬上殿下的床榻,「李喜,昨夜沈箏在哪睡的?」這是唐煜睜開眼問的第一個問題。
「回殿下,您的書房。李喜鬆了口氣,「剛剛薛勝衣派人來報,說沈姑娘和衛子申一早出了府。」
唐煜起身雙手撐在膝蓋上,「又出去呢?她真是一點都不在乎本王。」
「殿下,沈姑娘這是信任殿下。」李喜遞過一杯茶水,在他耳邊小聲說,「薛勝衣說她們去了城西的集市,好像去查外族人的事。」
「什麼?就她們兩個去呢?」唐煜差點被剛入口的水給嗆死,猛咳了一番,「去,讓薛勝衣馬上把人抓回來。」
「殿下放心,薛勝衣親自跟出去了,出不了事。」李喜忙安慰。
此時,外面霍含玉敲門道,「殿下,妾身來伺候殿下起床了。」
「簡直就是狗皮膏藥!」唐煜心裡惦記著沈箏,已經沒了耐心。
李喜勸到,「殿下,都到這份上了,您再忍忍。」
唐煜往床上一躺,「讓她進來吧!」
「是殿下!」李喜開門,「霍夫人,殿下讓您進去。今日殿下趕著去上朝,你可得緊著些。」
霍含玉聽了心中不快,昨夜就這麼稀裡糊塗的過了,今日又趕著出門,「殿下!」霍含玉將嬌柔的身軀靠了上去,「殿下昨夜睡的可好?」
「好,霍夫人這果真與眾不同。」唐煜不動聲色地推開她,假意惋惜道,「昨夜真是浪費了大好的良宵美景。」
霍含玉聽了,心裡燃起了希望,「殿下,要不……」
唐煜瞬間離開床,「幫本王更衣,本王即刻上朝。」
逃出了留春館,唐煜總算鬆了一口氣,「這霍含玉是誰挑的,簡直比安玉琳還……」
李喜回,「她可是皇后娘娘親自選的。」
「皇后算得精,自己兒子不過八歲,想必將來只能是一個郡王親王,怕霍家將來失勢,才將自家人送到本王身邊。」唐煜厭惡地看了眼留春館。
「殿下,老奴打聽過了,這位霍夫人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更主要的是,為了能討好殿下,進府前特意找來了醉花樓的老鴇調教過。」李喜偷眼看了看唐煜的臉色,沒有不悅,只有鄙夷的笑意。
「豈有此理,她把本王當什麼呢?」唐煜皺眉,「早幹嘛不說。」
「老奴不敢!」李喜道。
「哼!」唐煜一甩袖子,匆匆而去。
朝堂之上,安吉章上奏道,「臣啟陛下,刑部尚書前幾日死與賊人之手,楚王殿下已經查明了真相,現刑部尚書一職空缺,臣有一人推薦。」
皇上看了眼唐煜,「何人?」
「回陛下,永州刺使宋文州。」安吉章答。
「楚王,你怎麼看?」皇上問道。
「回父王,兒臣認為此事還需交吏部考察,按照朝廷選拔官吏制度進行,若合格兒臣沒有疑義。」唐煜這個回答倒是讓安吉章有些意外。
「既然如此,姜明。此事交由你來辦。」皇上一聲令下,此事差不多也就如此定了,考核多半也只能看個表面,背後有什麼,就不是一個吏部能看得出的。
只是姜明不明白,楚王為何在朝堂上不提出由自己人擔任此職。他雖然不了解宋文州此人,但人是安吉章提出,肯定也是他的黨羽無疑。
唐煜倒是一副悠閒的樣子,「姜大人,隨意考察下,讓他上任便是。」
「殿下這是何意?」姜明問道。
唐煜微微一笑,「姜大人,有句話叫預取之先允之。」
「微臣明白。」姜明恍然大悟。
「等這個宋文州上任之後,本王會親自會會他,是人都會有弱點,光剷除沒用,再說本王上哪找那麼多人頂替上去。對了,嚴介和之子嚴秉,你可著重考察一下。」唐煜回頭看著姜明,「姜大人,本王的提醒你,吏部一定要乾淨,否則整個朝堂就永遠不能幹淨了。」
「微臣明白!」姜明給唐煜深深鞠了一躬。
「殿下。」他們身後響起了高林中的聲音,「殿下,陛下請您過去一趟。」
唐煜微微頷首與姜明告辭,去了紫宸殿。
皇上招了招手讓他過去,「煜兒,這裡就我們父子二人,你陪朕說說話。」
「是!」唐煜在皇上身旁落坐。
「煜兒,有心上人吧。」皇上的目光落在唐煜的臉上,只見他眉毛輕輕跳了一下,「朕聽說,你一直在找當年救你得那個小女孩?」
「父王,兒臣找到那個小女孩了。兒臣希望,她能成為兒臣的結髮之妻。」唐煜心裡七上八下的,自己府裡有父王的耳目並不奇怪,可,如何會注意到沈箏呢?還是他大意了。
皇上嘆了口氣,「煜兒,你越是這樣,朕越不準你娶她。」
唐煜聽了忙起身下跪,「父王,她救過兒臣的命,兒臣是真心喜歡她的。」
皇上低頭看著將頭埋在雙手間,等待訓話的唐煜,聲音嚴厲,「煜兒,你是朕心中最佳太子人選,應該知道自己所在的位子。別以為朕不知你和王妃為何到現在未生下一兒半女,你為的都是這個女人。」語氣不善,起身走到唐煜面前,威脅,「她的生死可是在你的手中。」
「父王,萬萬不可。」唐煜又重重磕了一頭,她絕不能因自己而亡。
「你若將她放心江山之上,她只能死。」皇上語氣稍微緩和,將唐煜扶起,「她最多只能是你的侍妾。即便以後生下孩子,也只能交其王妃撫養。」
「兒臣明白。」唐煜的心被重重踩在了地下,沈箏若只能是自己的侍妾,自己何不從此帶她浪跡天涯。江山就算得到又如何,最後還是要交給別人的,自己只有沈箏。他就是要把沈箏放在江山之上。
皇上讓唐煜坐下,「皇后那的事情,你處理的很好,皇后朕已經訓斥過了。」
「兒臣認為,此事關乎皇家顏面,不應伸張。」唐煜答,心已亂成一團,沈箏該如何是好?
皇上讚許點頭,「做事謹慎,考慮周到,都是你得優點,就是太重感情,帝王之家哪有那麼多感情好講,你覺得後宮那些女人都是忠心對朕嗎?他們不過是為了自己身後的勢力,平衡好她們,這朝堂上也就平衡了一半。」
「父王教訓的是,兒臣明白。」唐煜無心去爭辯,曾經他以為只要沈箏為自己生下一兒半女,這輩子,她便會安心留在自己身邊,可現在,他如何敢?
皇上見他不再倔強,欣慰點頭,「記住,你府裡的安玉琳代表是安相國一黨,霍含玉代表的是一群老臣,其中厲害你應該明白。去忙吧!」
唐煜起身告辭。
李喜一直在外面侯著,見著自家殿下出來,迎了上去,「殿下,一會去哪?」
「沈箏呢?」唐煜急問。
「出去玩了。」李喜答。
「讓她鬧夠了就馬上回府,快點。」唐煜害怕了,他不知皇上會不會突然派人去殺她,她必須一直在一個身邊待著,只有自己才能護住她。
當薛勝衣出現在沈箏與衛子申面前時,把這兩人嚇了一跳,「殿下傳話,沈姑娘要是鬧夠了,馬上回府。」
2.憂心
「不行,我還有正經事要做。」沈箏委屈,怎麼自己做什麼,在他眼裡都是胡鬧?
薛勝衣看了眼衛子申,「你擅自帶沈姑娘出府,殿下已經很生氣了。趕快勸勸,若再不回去,恐怕,殿下得發配我兩了。」
衛子申明白,若不是殿下真生氣了,絕不會讓薛勝衣突然出現,難道府裡出事呢?她心裡想,嘴上已開始勸,「沈箏,你先回去。」
「姐姐……」沈箏還想說點什麼,衛子申直接把人丟進了馬車,她是沒機會下車了,薛勝衣已經將馬車趕了起來。
唐煜剛回府,正研究著沈箏在桌案上寫的東西,沒一個他能看明白的,「這丫頭,天天想什麼?」
沈箏回府氣衝衝地跑去書房,衝著唐煜叫道,「你找我!」
唐煜哪捨得對她發脾氣,「過來,讓我看看。」
沈箏無辜地摸了摸自己的臉,「怎麼呢?」
唐煜把她攬入懷裡,「去哪呢?」
沈箏從懷裡拿出一個火銃筒,「城西,你看看這是什麼?」
唐煜接過她手裡的東西,仔細瞧瞧,「這個是火銃筒?」
「嗯!」沈箏拿起桌上的點心塞到嘴裡,「幹嘛這麼早叫我回來?我還沒來得及查明白。」
唐煜擰了下她的臉,「這是你一個女孩子能亂查的事情嗎?就知道胡鬧。」
沈箏揉了揉自己的臉,抱怨道,「怎麼不行呢?臉都被你擰腫了。」
唐煜心中卻想著皇上的話,突然道。「沈箏,我們一起去漠北,好不好,或者你想去任何地方我都陪你去好不好?」
沈箏不解,皺眉,「你什麼意思?」
「我覺得做王爺沒意思了,要不我們找個地方開個小館子?」唐煜用徵詢的目光看著她。
沈箏眼前一亮,「真的?」唐煜點頭。
沈箏追問,「你捨得嗎?」唐煜還是點頭。
靜默片刻,沈箏繼續道,「我的仇還沒報。」
「報仇。」唐煜輕嘆,「沈箏,你心裡明白,沈家滅門案絕不是一朝一夕能報的。我……」
沈箏噘嘴,撒嬌,「殿下又騙我,是你說幫我報仇,怎麼說話不算呢?」
沈家的事情不靠些權勢肯定沒法查,可萬一父王動了殺機怎麼辦?怕是他們到時候連京城都出不去。
當今天子還是太子時候,有一個深愛的女子,因為用情太深,被先帝賜死的。他怕沈箏哪天也會這樣被賜死,如果這樣,他對她得情分還有何意義?
甚至,現在他不敢對沈箏有任何非分之想,若真有了自己的孩子,一個侍妾連撫養世子的權利都沒有。
沈箏見他半天不說話,勾住他的脖子,在他臉上親親一吻,「殿下,我覺得那個火銃筒有點意思。」
「我說了,這事你不要管了。」唐煜有些氣惱了,她只想案子,不想腦袋嗎?
「殿下,這可不像你,有問題就得查。」沈箏強辯道。
唐煜無奈,沈箏沒錯,是他自己有私心,是他自己害怕了,想逃。
唐煜拖著,「行,我說不過你。不過你要記住,出門多帶人,明日我將嚴鋒調回來,讓薛勝衣跟著你。」唐煜想了想還是覺得不妥,從錦盒裡拿出一個玉哨,放進沈箏手裡,「這個隨時可以召喚死士,你拿著。薛勝衣身邊會帶著死士的。」
沈箏仔細看了看,「殿下,出什麼事呢?」
唐煜將目光從她的手上移開,「沈箏,我現在不能告訴你,只要你記住,無論發生什麼,我都會好好護著你。」
「殿下,聖旨到了……」李喜急急衝進門,連禮都顧不上了,「殿下,聖旨是給沈姑娘的,高公公還帶了不少的綾羅綢緞和金銀珠寶。」
3.侍妾
「什麼?」唐煜握住沈箏的手,「讓薛勝衣帶沈箏從密道走。」
「殿下,難不成皇上要殺我?」沈箏不解,自己跟皇上沒仇啊,可聖旨又是什麼意思,她來不及想更多,「殿下,既然是聖旨,接便是了,若皇上真想要我的命,高公公就不會帶來錦羅綢緞,金銀珠寶了。」
李喜往外瞧了瞧,「殿下,高公公到了。」
「沈箏,大不了,我們一走了之,你想要報仇,我再幫你想辦法,至少得先活下來。」唐煜已做了最壞的打算,雖然剛剛沈箏說的有道理,可他賭不起,他已經花了十多年的時間在等一個人,怎麼可能讓這個人再從自己眼前消失呢?
沈箏微微一笑,「殿下,你放心,我可是很愛惜我自己的腦袋的。」
兩人走出書房,下跪接旨,高林中宣讀聖旨,「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民女沈箏,靜容婉柔,麗質輕靈,特封為楚王侍妾。」
聖旨宣讀完,唐煜緊握雙拳,不肯起身接旨,父王這是在逼他,把沈箏推到這樣的一個位子,侍妾,連一個妾室都算不上,他現在就定了沈箏的位子,那三個女人中的任何一人都可以將她踩在腳下。
沈箏懵掉了,戲文也沒這麼唱的,這會自己該怎麼辦,不接肯定不行,不過看唐煜的樣子他是不打算接的。
「沈箏,接旨吧!這可是皇上的一片心意。」高林中也不好讓大家僵持在此,算是勸說吧。
沈箏雙手舉過頭,「謝主榮恩。」
「沈箏……」唐煜沒她那麼好的脾氣。起身直接拿過聖旨,聲音不大,卻是狠厲,「高公公,本王這就與你進宮面聖。若父王決意如此,本王只能不做這楚王。我帶沈箏走便是了。」
「殿下,使不得。」高林中萬萬沒想到唐煜有那麼大反應,他屏退手下公公,「殿下,你這可是硬碰硬,聖旨既然下了,殿下接便是了,難不成真想害了沈姑娘的性命嗎?」
唐煜用探尋地目光看著高林中,高林中點點頭,「至少,殿下還能將沈姑娘留在身邊。至於將來,老奴說一句大不敬的話,殿下是長子,繼承大統是遲早的事,到時候,你愛給沈姑娘什麼名分,還不是殿下一句話的事。」
高林中今日難得說了一些不合規矩的話,唐煜是感激的,若是別人來,自己剛剛的話,恐怕早就令沈箏性命不保了。
沈箏拉了拉唐煜,勸道,「殿下,我雖然不懂,但我知道,你若走了,這府裡上上下下的人肯定要倒黴,還有那些跟著你出生入死的將士也會失望。你不該為了我任性。」她拿過唐煜手裡的聖旨,「至少有了這個,也算是名正言順。」
高林中點點頭,「沈姑娘能如此識大體,是殿下之福。只是……」高林中有些為難。
「高公公有話請講。」沈箏施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