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編輯這篇文章之前,我還看了「臥冰求鯉」、「郭巨埋兒」等一些現在無法理解的古代二十四孝故事,起初的心理歷程為「不可理喻」、「不敢想像」,不知道站到現代社會的角度該如何發表關於「孝」的故事和觀點,以至於遲遲不敢對後續包括此篇文章下手。於是我去看了魯迅先生所寫的《朝花夕拾》,內心對故事的無法理解的點仿佛也隨著魯迅先生的批判變得更加明朗,也隨之多了一種體悟。因此,在左右為難中決定拋開一切現代與古代文明的隔閡,以純粹的不帶「顏色」的視角去講述這則故事以及靈鷹寺呈現的壁畫。
同時,也希望各位觀者能存粹的去感受這則故事和壁畫。【典故】
南齊庾黔婁,為孱陵令。到縣未旬日,忽心驚汗流,即棄官歸。時父疾始二日,醫曰:"欲知瘥劇,但嚐糞苦則佳。"黔婁嘗之甜,心甚憂之。至夕,稽顙北辰求以身代父死。
到縣未旬日,椿庭遘疾深。願將身代死,北望起憂心。
瘥(chai)劇:指病癒或病疾,在此處指病的情況。
稽顙:古代一種跪拜禮,屈膝下拜,以額觸地,表示極度的虔誠。
椿庭:指父親。 以椿有壽考之徵,庭即趨庭的庭,所以世稱父為椿庭上古有大椿者,以八千歲為春,八千歲為秋。
遘:遇到。
【原文譯文】
庾黔婁,南齊高士,任孱陵縣令。赴任不滿十天,忽覺心驚預汗,感家中有事,當即辭官返鄉。回到家中,知父親已病重兩日。醫生囑咐說:"要知道病情吉兇,只要嘗一嘗病人糞便的味道,味苦就好。"黔婁於是就去嘗父親的糞便,發現味甜,內心十分憂慮,夜裡跪拜北鬥星,乞求以身代父去死。幾天後父親死去,黔婁安葬了父親,並守制三年。
在這幅壁畫中,畫面主要人物為庾黔婁和其父親。右邊的人物(即庾黔婁)頭上還戴著官帽,表情似乎有些擔憂,左邊的人物(即庾黔婁的父親)虛弱的趴在桌子上,眼睛微微閉著。中間有一個古時常用的糞桶串起了故事內容,原來是一個醫生囑咐庾黔婁要知道其父親病情的吉兇,就要嘗一嘗病人糞便,如果味苦就說明病人即將痊癒,因此就有了圖上的畫面,當然這樣的「囑咐」在現當代來說絕對是荒謬可笑的,不過,在當時,孝子至孝,在於可舍一切。
在這一部分,民間畫工重點突出了庾黔婁的孝行,在構圖上其與父親的佔比大致為6:4,在突出了重點的同時,也使構圖更加的和諧,與畢達哥拉斯的黃金分割線產生了微妙的相似,大概這也算是民間畫工的「繪畫智慧」吧。
賞析完上面的壁畫不由的想起元朝時高明在《琵琶記‧伯喈五娘相會》中所說的話:「書,我只為你其中自有黃金屋,卻教我撇卻椿庭萱草堂。還思想,休休,畢竟是文章誤我,我誤爹娘。」拋開一切現代與古代文明的偏見,用純粹的眼光來看待此行為,不過是一個至孝之人愛父心切罷了,其「孝行」與「孝心」至真至誠,與封建迷信無關與其它紛擾無關,僅談此孝心確實天地可鑑。
椿庭萱草堂:指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