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詩中,到處都是愛他的與他愛的人

2021-01-09 鳳凰網

原標題:在他的詩中,到處都是愛他的與他愛的人

讓我們先從布羅茨基說起,1972年6月4日,32歲的布羅茨基懷揣著祖國強塞給他的護照,獨自從列寧格勒的普爾科沃機場起飛,開始「猛嚼流亡的麵包」。從專制封閉的祖國一下子來到眼花繚亂的西方,布羅茨基經受了短暫的眩暈。

他坐在自己的行李箱上,形單影隻,一臉茫然。事實上,布羅茨基的流亡之路說不上多麼坎坷,剛到歐洲,他便見到了自己的偶像、英國大詩人溫斯坦·奧登那張 「驚人的臉」 。奧登當時正在奧地利的吉爾赫施特騰小鎮度夏。自1958年以來,他差不多每個夏天都來此。奧登「像一隻抱窩的母雞」一樣迎候了他,帶他參加重要的詩會,為他的詩集作序,將他介紹給希默斯·希尼、以賽亞·伯林等人。

晚年的奧登

布羅茨基認為,暮年的奧登之所以對他充滿好感和好奇,是因為他來自陀思妥耶夫斯基、託爾斯泰和契訶夫的故鄉;更重要的是,奧登對那個將他驅逐出境的體制充滿了厭惡。布羅茨基得遇暮年的奧登,是他的天命和運氣;對奧登而言,布羅茨基不過是他晚年經常資助和提攜的諸多後輩之一。自1950年代開始主持「耶魯青年詩人叢書」,他曾極力提攜過艾德裡安娜·裡奇、W.S.默溫、丹尼爾·霍夫曼、約翰·阿什貝裡、詹姆斯·賴特、約翰·霍蘭德等後輩詩人,一如當年艾略特提攜他。

布羅茨基最後一次見奧登是1973年7月,在倫敦的史蒂芬·斯彭德的家裡。「威斯坦正坐在桌子旁邊,右手夾著一隻香菸,左手端著高腳酒杯。關於鮭魚的冷酷這個主題高談闊論。由於椅子太低,由家庭主婦拿兩冊牛津英語字典凌亂地墊在他屁股下面。那時我認為我看到的是唯一一個有資格用那些書當座位的人。」布羅茨基巧妙地恭維了奧登。布羅茨基對奧登充滿了欽佩,1964年,當他還在俄羅斯高寒地區的流放地時,他初次讀到了奧登,境界大開。

「(這是)我一生中最好的時期之一。」 布羅茨基後來回憶說,「沒有比它更糟的時候,但比它更好的時期似乎也沒有。我認為這個人是二十世紀最偉大的心靈:威斯坦·休·奧登。」

這是他對奧登的評價。為了取悅這個「影子」,他甚至開始改用英語寫作,「這是一個人向另一個更好的人所能做到的極限:在他靜脈中延續;我認為,這是文明涉及的一切。」(摘自布羅茨基《小於一》中「取悅一個影子」)

《小於一》

[美] 約瑟夫·布羅茨基

[譯] 黃燦然

此時,距奧登遽然離世只有一年多一點的時間。晚年的奧登雖然在個人生活上依然馬馬虎虎,室內陳設永遠亂糟糟的,身上的衣服可能一個月不洗,但工作安排卻極有規律。布羅茨基見證過奧登一天的生活,早晨做什麼,上午喝什麼,晚上幾點睡,幾乎雷打不動。斯彭德也曾回憶說,奧登生活極有規律,如果有人在他工作時間來訪,他會毫不客氣地拒絕。到了晚上睡眠時間,即便高朋滿座,他也會赫然起身,走回臥室。唯一對他健康不利的是,他晚年酗酒越來越厲害。他還患有心臟病,而且感到越來越孤獨。

去世前兩年,他曾到訪漢娜·阿倫特的公寓,試探著向她求婚。他的理由是,兩個人都是單身了,應該在晚年互相做個伴。當時阿倫特的丈夫剛剛去世不到一個月,面對一個「像流浪漢一樣」的求婚者突然出現在面前,漢娜感到很吃驚。他們曾見過幾面,但算不上親密朋友。

阿倫特曾到訪過奧登在紐約東村的公寓,那天夜裡一群朋友亂鬨鬨的,奧登僅有一把攪拌咖啡的小勺子,讓一桌子的客人輪流使用。阿倫特實在受不了奧登的單身漢生活,有一次她硬逼著奧登去買了自己的第二套西服。但她並沒有打算就這樣一直照顧他下去。她曾對自己的女友瑪麗·麥卡錫說:「對於他來說,我是很重要的,他非常愛我。……我必須拒絕他,全面地想想,我已經把自己忘了。……我討厭憐憫,也感到害怕,一直是這樣。我還不知道有這樣憐憫我的人。」

漢娜·阿倫特

阿倫特用了「憐憫」一詞,而不是「愛」。她知道奧登即使愛她,也非男女之愛。她對奧登的感情大概也是如此,一種複雜的憐愛。她一生所信仰的箴言就是「不要憐憫」。但她沒想到奧登這麼突然就離開了這個世界。三年後的1973年9月8日,奧登在他的夏季寓所因心臟病突發而辭世,終年66歲。阿倫特特地趕去參加了葬禮,並在留言簿上寫下了記憶中的兩行詩:

在哀嘆的恍惚中

吟唱人間的敗筆

1975年,感恩節的第二天,阿倫特在下計程車時,被下水道的井蓋絆了一下,跌了一跤。她預約了醫生,打算第二天去看看,但因暴風雪而耽誤了行程。12月4日,她在家裡招待朋友時,在短暫的幾聲咳嗽之後,突然從椅子上倒了下去。心臟病突發,再沒有醒來。

1996年1月27日,是個周日。布羅茨基把手稿和圖書塞進手提包,準備好第二天上課的資料後,他跟妻子道了晚安,說還要再工作一會兒,轉身進了書房。第二天早晨,妻子發現他躺在書房的地板上,衣服也沒脫,眼鏡放在一部翻開的古希臘詩集旁。醫生說,他是心臟突然停止跳動而辭世的。

奧登被認為是繼艾略特之後最優秀的英語詩人,他和同在牛津大學讀書的劉易斯、麥克尼斯、斯彭德等人獨領1930年代的詩壇風騷,被稱為「奧登一代」。「這些人英才勃發,一起降臨詩壇,宛如一個新的英雄時代來到,就連老詩人葉芝在編《牛津現代詩選》的時候也收進了他們的作品,並自嘆不如。」王佐良在《英國詩史》中如是說。當時只有二十多歲的奧登已寫出了諸如《美術館》、《謠曲十二首》、《吉小姐》、《致拜倫勳爵的信》等名作。《新詩》的主編傑弗裡•格裡格森稱奧登為「龐然大物」,狄蘭•託馬斯恭維這位比他年長的老兄具有「廣度和深度」,可以想見奧登當時的風頭多麼強勁。

青年時期的奧登

在奧登剛開始寫詩的年代,哈代、葉芝等老詩人尚在,艾略特正如日中天,而拉金、休斯、狄蘭·託馬斯等人則要比他晚上一代。他視哈代為自己「詩歌上的父親」,並從他那裡習得「鷹的視域」——一種站在高處俯瞰生活的本領;他對葉芝感情複雜,「他是,當然嘍,一個非常偉大的詩人」。另一方面又認為葉芝(和裡爾克)給他帶來一種壞影響——曾誘惑他進入到一種誇飾的修辭語言。艾略特作為費伯出版社的編輯和《標準》詩刊的主編,扮演著青年導師的角色。他對奧登可謂提攜有加,雖然他在替出版社審稿時拒絕了奧登的詩集,但還是在自己編輯的詩刊《標準》上發表了奧登的處女作。

當時的奧登才二十啷噹歲,還是個大學生。但在寫作風格上,奧登卻避開了艾略特的鋒頭,另闢蹊徑,直接回到了拜倫甚至蒲柏的路子上去了。他視艾略特為拓荒者,開創詩學新範式的先鋒派,而他自己則要重新做回一個藝術上的守成者。「艾略特對其他詩人的直接影響很小,真的。我是說很少有人不經意讀到一首詩後,會說:『哦,他讀過艾略特吧。』人們會受葉芝和裡爾克影響,但艾略特不會。他是個非常特殊的詩人,不可模仿。」所謂不可模仿,無非是風格上的獨創性過於明顯,模仿就是找死。因此奧登寧可往回走,著迷於恢復傳統的詩歌形式,在一個守成的位置上開拓自己的天地,而不是順理成章地去做一個「現代主義的繼承人」。

奧登認為,即便從一個快樂主義者的角度來說,「一個人若根本沒什麼形式感的話,怎能享受到寫作的樂趣」?他在評價葉芝時說的一番話,更像是在為自己辯解:「大詩人們有一個顯著的特點,那就是他們會堅持不懈地自我發展。一旦他們掌握了某一類詩作的寫法,他們就會進行別的嘗試,引入新的主題,新的寫法,或者兩者皆有,儘管嘗試的結果可能不盡如人意。他們的心態,就像葉芝所說的,『痴迷於挑戰難度』……」也正因此,「大詩人在一生中寫的壞詩,極有機會多過小詩人」。何為「大詩人」?奧登為「大詩人」列出了以下幾個條件:

1.他必須寫得多。

2.他的詩必須展示題材和處理的廣泛性。

3.他必須展示視野和風格的明白無誤的獨創性。

4.他必須是詩歌技巧大師。

5.就所有詩人的作品而言,我們區分他們的少作和成熟作品,但是大詩人的成熟過程必須持續至他逝世。

這幾條標準看上去就像奧登為自己量身定做的,他差不多全部符合。首先,他寫得夠多,奧登生前一共出版35部詩集,其他還有散文集、歌劇集、評論集等;其次,他處理的題材足夠廣泛,展示的風格足夠鮮明,他能夠用從古到今的各種詩體寫作;最為關鍵的是,他是一個不斷成熟的大師,每一個人生階段都呈現出不同的成熟度,他是在不停的蛻變過程中最終完成自己的。如他自己所說:寫一首好詩不難,難的是在不同的階段包括創作的最後階段,總能寫出不同於以往的好詩。

1938年,奧登和伊舍伍德應費伯出版社的邀約,有過一次中國之行,並留下了一組戰地十四行。在此之前,他都是以一個左傾的、關注時事、強調介入的詩人形象被關注的。他早期的詩作中夾雜著馬克思主義的青年思潮和弗洛伊德主義的情慾混合物,他希望以馬克思主義來療救時代弊病,而以弗洛伊德主義來救贖自身的罪。

在1930年代的西方青年思潮中,這既不新鮮,也算不上多麼榮耀,奧登在接受這個標籤時或許並沒有多少自覺。他後來曾反思說:「回溯過往,我發現我和朋友們對馬克思的興趣……更多的是出於心理上的原因,而非政治上的考量;馬克思吸引我們,就像弗洛伊德吸引我們一樣,它們都是撕破中產階級意識形態的技術性工具。」我讀奧登早期的詩作,關於「介入」的篇章實在有限,更多的是一些充滿知識與典故的對歷史的書寫、一種熱烈而隱晦的情慾表達,以及一些諷喻性的小品。

《別了柏林》

[英] 克里斯多福·伊舍伍德

[譯] 孫法理

1936年底,他曾尋求加入國際縱隊參與西班牙內戰,但最終也只是在薩拉格薩前線短暫逗留了幾天便返回倫敦。西班牙之行讓奧登頗為沮喪,「回來以後,我不願談論西班牙,因為我被耳聞目睹的很多事情給弄得心煩意亂。」在他看來,西班牙內戰無非是史達林勢力和希特勒勢力在較量,除了死了很多人,哪一方獲勝都難言真正的人性的勝利。他寫下了《西班牙》一詩,一百零四行,有著奧登式的美妙修辭和超然的政治立場,整首詩在「昨天」、「今天」、「明天」的循環往復中呈現出一種整飭而變化不已的驚人效果:

昨天仍信仰著希臘的絕對價值,

英雄死去時會垂下簾暮;

  昨天會在日落時祈禱

會對瘋子頂禮膜拜。但今天只有鬥爭。

明天屬於年輕人,詩人們會像炸彈般衝動,

湖畔的漫步,數星期的融洽交流;

  明天會有自行車比賽

在夏日黃昏穿行於郊外。但今天只有鬥爭。

今天,死亡的機率有預謀地倍增,

在必要的謀殺中清醒接受了罪惡;

  今天,力量都消耗在了

無趣短命的小冊子和令人生厭的會議裡。

(摘自-《某晚當我外出散步奧登抒情詩選》)

奧登和克里斯多福·伊舍伍德

1939年,從中國戰場回來後,奧登便和衣修伍德一道移居美國。此時歐洲上空戰雲瀰漫,而奧登對政治的反感卻與日俱增。赴美之後,奧登重新皈依了基督教,他詩中的宗教色彩和禁慾味道也越來越濃厚,謙卑、仁慈和愛成為最常見的主題。事實上,早在1930年代初期,奧登就萌發了「愛鄰如己」般的宗教情感。如寫於1933年的《夏夜》:

與同事們相處親密無間

我在每個平靜的夜晚

如花般欣喜異常;

那道初始之光離開了藏身處

伴隨著鴿子般的聲聲催訴

伴隨著它的邏輯和力量。

(摘自-《某晚當我外出散步奧登抒情詩選》)

當時奧登正在蘇格蘭的一所中學做教師,某個晚上他和三位同事閒坐,他有生以來第一次體驗到「愛鄰如己」的真實含義,那「如花般欣喜異常」的「初始之光」。「事實上,在那次體驗發生的時刻,我就已經想過要永久地重返基督教信仰了。」奧登後來回憶說。重返基督信仰,讓奧登毫無猶疑地將「愛」作為了拯救的力量。奧登的這一信仰轉變,也讓他的詩歌轉向一個新的向度——從對公共事務的熱情轉向對心靈個體的殷殷期盼,將籲求的對象由人類社會轉向神,在對神性的呼告中召喚人性的高貴,從而將改善人類處境的重擔壓在每一個個體的人性覺悟之上。

基於這種「愛的信念」,奧登確信,我們的現實世界雖然充滿了墮落和罪惡,但依然可堪拯救。每一首成功的詩作,都必然體現了這種拯救的力量,都展現了天堂般的景象。正是基於這種愛的信念,才會在《詩悼葉芝》的悲傷底色中出現如此暖色調的詩句:

跟著,詩人,跟著走

直到暗夜的盡頭,

用你無拘無束的聲音

讓我們相信猶有歡欣;

在心靈的荒漠中

讓治癒的甘泉開始流湧,

在他歲月的囚籠中

教會自由的人如何稱頌。

(摘自-《某晚當我外出散步奧登抒情詩選》)

奧登皈依基督,多少跟他的愛情生活有關。1939年4月,奧登初到美國,認識了一位比他小14歲的美國少年卡爾曼,兩人隨即墜入情網,奧登甚至還迫不及待地為自己戴上了婚戒。此時,伊舍伍德已在加州與年輕的美國畫家大衛·霍克內生活在一起。然而過不多久,卡爾曼就移情別戀。此事對奧登打擊很大。奧登此前雖頻繁更換伴侶,但直到卡爾曼出現,他才感到找到了靈與肉相和諧的真愛。

失戀後的奧登痛苦不堪,並一直禁慾。是宗教信仰幫他從那段並不對等的關係中解脫出來,讓他從一種狹隘的私慾之愛躍上更為闊大無私的神性之愛,不再愛得那麼狹隘和痛苦。「如果愛不能相等,/讓我成為愛得更多的那一個」。卡爾曼情變幾個月後,奧登與他達成共識,兩人仍然保持親密聯繫,但不再發生肉體關係。此後多年,奧登一直在一種宗教情懷中禁慾。

在皈依基督教的同時,奧登也成為克爾愷郭爾式的存在主義信徒,尤其是克爾愷郭爾對「婚姻之愛」的闡釋,更是打動了奧登:「浪漫之愛可以在瞬間得到完美的詮釋,婚姻之愛卻不行,因為一位理想的丈夫體現於生活中的每一天,而不是某個瞬間。」中年之後的奧登也渴望這種「婚姻之愛」,因為這有利於重建一種生活新秩序,同時也符合宗教精神,一個理想的丈夫類似於一個虔誠的教徒把信仰灌注進生活的每一天。

《愛的作為》

[挪] 克爾凱郭爾

[譯] 京不特

然而作為一名同性戀者,奧登的感情生活註定坎坷,內心的焦慮和壓抑可想而知。「在某種程度上,同性戀是一種惡習,就像咬手指。」他說。他曾有過一次法律意義上的婚姻,1935年6月,為了幫助託馬斯·曼的女兒艾瑞卡·曼獲得英國護照以逃離納粹德國,奧登與她辦理了婚姻登記,不久即解除了婚姻關係。

1946年,試圖在兩性婚姻上再做嘗試的奧登,與一位叫羅達·賈菲的離婚女人發展了一段為期一年左右的異性戀,奧登事後跟朋友坦承,「我試著跟一個女人交往,但這是一個天大的錯誤」。而羅達·賈菲卻說,「威斯坦在床上是個真正的男人」。

此後,奧登再也沒有嘗試過異性戀,直到晚年遇到新寡的阿倫特。「若是跌倒,這人可以扶起他的同伴;若是孤身跌倒,沒有別人扶起他來,這人就有禍了!」那又是一段多麼悽慘的感情經歷啊,兩個如此優秀的人物,註定無法在一起,只能「在哀嘆的恍惚中/吟唱人間的敗筆」。

全文完

本文作者: 朵魚   原載於《東方歷史評論》  推送時有酌情刪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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