題記:「但現今你們既從罪裡得了釋放,作了神的奴僕,就有成聖的果子,那結局就是永生。因為罪的工價乃是死;唯有神的恩賜,在我們的主基督耶穌裡,乃是永生。」(羅馬書6:2-23)
若不把福音傳得全備,如何向神交帳呢?
信主的那時,福音正如潮水從農村流轉,衝入城市。不少人是平生第一次聽到福音,知道耶穌基督,多麼新奇、多麼感動,在根本沒有了解就是什麼是福音的時候,就迎接了,信主了。後來才曉得基督教有如許多的異端和打著基督旗號的邪教,然而好些人已經出不來了。他們那麼確信他所聽到的、所相信的就是最正確的真理,其人生境遇和所行的迷不知返,讓人唏噓不已。
回顧歷史,上世紀五十年代的那次大關門,何嘗沒有上帝的另一番心意:在這片土地上,因那段歷史中西方風頭強烈的自由神學影響的社會福音,和被中國文化強而扭曲的同質效應消解下的福音面臨著淪為民間宗教的危險。三十年之後,新的風向裡又有新的試探,各種宗派,各樣傳道,都在傳福音。怎麼分辨,怎麼更好地聽道跟隨?這其實是牧者和每個基督徒都面臨的挑戰。
於此,紮根聖經,生命長進至關重要,甚至可以說關乎生死。邪教(特指掛名基督教出來的)所傳的不是耶穌基督的福音。異端呢,一般來說,無非兩種情況,一是把耶穌基督的福音講錯了,既主要教義都有謬誤,這種情況滑向邪教的可能性很大。另外一種是多講了或者是少講了。多講的部分往往是將次要教義講多,甚至過多做個人的亮光和發揮。少講了則是但只講了部分福音。後者講多講少似乎都講得也還沒錯,但誤導性和迷惑性不可低估。
故而,當按著真理分解聖經,並將福音傳得全備:「我們傳揚祂,是用諸般的智慧勸戒各人,教導各人,要把各人在基督裡完完全全的引到神面前。」(歌羅西書1:28)那些少講或多講的,看上去沒有大礙,如某些人說:總算講的是耶穌基督吧,無論如何,福音總被傳開了吧……聽,好像有些道理,沒功勞有苦勞吧。中國如此乾渴需要福音,雨大雨小總是雨吧。但這不是從神而來的道理,而是屬世的價值觀,如果沒有完完全全把人引到神面前,如何向神交帳呢?
神和神的律法是全備的:「耶和華的律法全備,能甦醒人心;耶和華的法度確定,能使愚人有智慧。」(詩篇19:7 )神和神的賞賜也是全備的:「各樣美善的恩賜和各樣全備的賞賜都是從上頭來的,從眾光之父那裡降下來的;在他並沒有改變,也沒有轉動的影兒。」(雅各書1:17 )叫人所得的是全備的:「又因你們在他裡面凡事富足,口才、知識都全備。」(哥林多前書1:5)叫人所傳的也當是全備的:「凡我所吩咐你們的,都教訓他們遵守,我就常與你們同在,直到世界的末了。」(馬太福音28:20)由此作主的門徒的怎能不像保羅一樣:「我照上帝為你們所賜我的職分作了教會的執事,要把神的道理傳得全備。」(歌羅西書1:25)
讓全備的福音顯出祂本身的全備
那究竟什麼是福音呢?從整本聖經所啟示的簡要表述為: 人可以因著相信耶穌基督,經歷聖靈的更新,進入神的國,活在神的主權之下,得享永生。「人可以因著信」,這意味著福音首先是神的恩典,也全然是神的恩典。但是否只講恩典就可以了呢?絕對不是的。關於流行的「恩典福音」、「成功神學」爭議之大就在這裡。有人說:二十世紀最大的異端就是成功神學,讓人舒舒服服地在恩典裡墮落。福音豈是叫人墮落的?絕對不是的,因著恩典,人得經歷聖靈的更新。唯有聖靈重生的人才能進入神的國,得著永生。
注意:進入神的國並得著永生的,並非人的靈魂,而是特定的人,就是那蒙恩得救的人!不要把蒙恩得救當作領了一張進入天堂的門票。聖經所啟示的天堂不是中國傳統文化觀念裡的一個死後才去的美滿地方,永生也不是今生之外的生命,更不是神秘莫測的、仙人得道的生命,而是今生因信被聖靈變化更新後的生命。也就是說永生就在當下,因著認識獨一真神和祂所差來的耶穌基督,今天就經歷在地如同在天的生活,活出神國兒女的榮耀和光彩。
對此,教義上表述為稱義和成聖。這表述本身並沒有什麼問題,問題在於,如果離開了神的國,離開了當今和群體來談福音,絕不是全備的福音。福音是耶穌基督並祂釘十字架的福音,這福音的臨到就是神的國臨到,一個已然而又未然的神的國度打開在時間裡,打開在全人和全群的生命裡——從今世到永遠,都活在神的主權之下。這意味著基督徒的生命成長與某種宗教體驗、思想修煉截然不同。它不是在原有的基礎上修補提升,而是徹底翻轉、更新,離棄世上的國,那種以人為中心的國,推崇人的成就的價值觀和世界觀。而沒有保留地奉獻,把自己推下寶座,忠誠地跟隨基督,抉擇並委身全新的生活態度和更新的生活方式:天天背起他的十字架(路9:23)。
福音的翻轉、更新是個人性的嗎?絕不僅僅是,進入神的國,生命成長不只有個人的,也有群體的。而後者才是生命是否成長的真正檢驗。如何在不同的背景和風俗習慣中彼此接納,尊重不同出發點的溝通而達到共識,在摩擦和不完全中以愛和恩慈相待,從而保守合一,在聖靈裡產生共同的心志、理想、目標、使命。這時神的國度的擴張,真實地活在世界,肩負起基督徒的責任,更新社會、文化和政治等。「我」的歷史成為我和你的歷史,今生的一切關係被「我」帶入永恆,它們將繼續存在,且被醫治,進到完全的地步。
原來福音本就是如此的全備,心靈與全人,個體與全體,呼召與全地,當下與永恆,「看哪,神的帳幕在人間」(啟示錄21:3)!
2016年6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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