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說寫《霸王別姬》,可是在我按照慣例再次重溫這部曾經讓14歲的我哭的死去活來的片子的時候,在電影開場40分鐘左右的檔口,再也忍不住,合上筆記本,衝出圖書館自習室,跑下樓,恨不得直接一頭扎進日月湖來不讓人看到我近乎慘白的臉色。
是的,沉重。
沒有別的形容詞更貼切了。
不是感動。不是感觸。
是一把刀刃,有的地方鈍了有的地方卻很銳利的短刃。不是直接捅進你的要害,而是找了個你敏感的地方,立著刃一刀一刀的劃拉,要死要活的你卻只能忍著。
多難受啊是不是。
所以,我們要不還是接著上次的話題說說「異類」好了。
這次所謂的異類要比之前提到的更生物學範疇一點,這次我要說的是病理學生理學意義上的異類。
他們或許看起來和我們沒什麼不同,或許連看上去都大不相同。
但是,他們依舊生活在我們的生活中。以各種各樣的生活方式。
卻或多或少有些游離在人群之外。
是典型的邊緣人。
我們通常稱呼他們為:精神病患者。
其實,我更願意你們稱呼他們「非常態人類」。
他們只是和我們有那麼一點點的不一樣而已對吧。
廢話真是越來越多了,還得是貼合主題一點,話題來自《雨人》。
其實這部電影不必要介紹太多,1989年4項奧斯卡金獎真不是說著玩兒的。還有那麼多獎項就不列舉了。
總之,是一部相當成功的電影。
在這兒我不想說什麼兄弟情深父子深情,我就想來談談所謂「雨人」們的一點事。
前排賣個安利。有本書叫《天才在左,瘋子在右》。
好像也不是很前排了.算了不要在意這些細節。
總之,熟悉我的人最近都覺得我有點神叨。瘋狂的搜羅各種和病理心理學、變態心理學有關的書來讀,讀完了還嘚嘚瑟瑟的說自己升華了。其實這本書不是講什麼變態心理學的,而是一個同樣有點神叨的人,用了4年的時間,閒著沒事就跑到醫院精神科、公安部什麼的神秘機構,和數百名「非常態人類」直接接觸寫下的神奇的一本書。
神奇,非常神奇。
裡面的種種事情,各種人的所作所為,所思所想足夠顛覆你的世界觀。
有些故事給人是顛覆和震撼。而有些「非常態人類」的生活,作者卻說:
「那是一個很美的地方,但是卻只有他的存在。他承受著全部的寂寞等待著,他是一個孤獨的守望者。」
(《天才在左,瘋子在右》P110)
記得書裡的一個催眠師這樣說一個患妄想症的前神經科醫師:「可能他回把你說暈,而且說得很複雜。其實他心裡,在深處,很深很深的深處,是個很單純的人。」
就像雨人,他喪失了理解他人並與他人建立人際關係的能力,在語言發育上也存在障礙。他的智能發育上存在奇特的缺陷,很難想像,雨人具備超出常人的記憶和數學運算的能力,卻無法理解和運用「你」、「我」、「她」這樣的人稱代詞,也無法處理自己的日常生活。
人們大概會認為他們的世界是一團混沌吧。沒有什麼人在裡面,裡面只有他自己,孤獨的自閉者。對外界一丁點兒變化都會驚恐不安,像極了被迫害妄想症的表現。
可是當雨人面對水龍頭裡湧出的熱水,歇斯底裡的喊出「熱水會傷害小寶寶!誰也不可以傷害查理·巴比特!」的時候,我承認我心酸極了。
其實當別人說我怎麼這麼神經病,或者是對於我的評價是瘋子的時候,我總想感謝他,說謝謝謝謝你真瞧得起我。
絕不是諷刺也不是氣糊塗了。
在我看來,你說我是瘋子的時候,你是覺得,至少在這件事上,你難以撼動我,難以理解我特殊的想法與執念。
這麼說,這個瘋子稱呼有的時候還是挺6的。
沒聽人說嗎,天才與瘋子之間從來沒有明顯的界限。
寫到這裡,忍不住又開了腦洞。
在教堂舉行婚禮的時候,一襲牧師袍的神父在上帝面前肅穆的問教壇下的新人:「你是否願意這個男人(女人)成為你的丈夫(妻子)與TA締結婚約?無論疾病還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愛TA,照顧TA,尊重TA,接納TA,永遠對TA忠貞不渝直至生命盡頭。」
你望著眼前的愛人,白紗落肩或西裝筆挺,說下「Yes,I do」。
那,
如果我是瘋子,你會愛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