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青春期總是伴隨著荷爾蒙或為愛情或只為躁動的身體
成龍的青春期荷爾蒙有點特別,給了夜總會,那個多年後只能記住她是9號的女孩子。也算是見證了一個年代吧。
五六十年代,物資匱乏,那個時候的年輕人,大家好像都一樣,不知道到底為了什麼,也不知道什麼叫前途,能填飽肚子,吃一口熱乎飯,就覺得滿足,不管再苦,好像都能堅持下去。
成龍更加辛苦,因為他是武行,直白地說,就是在拿命換錢。
所以艱辛的程度難以想像,好在武術是他熱愛的。
十幾歲的他就已經謀生,在師父的戲劇學院,一幹就是好幾年,那幾年的日子說來也很機械化,因為都是重複的。
每天都是要等有沒有工,如果有就會開工,然後就去拍戲,接著就是被揍,拍完了也就收工了。
那個時候成龍每天很早起床,差不多凌晨6點就要到約定的地點和師兄們集合。等待來接他們的那輛大巴車。
那輛大巴車就像一個行走的人民幣,因為只要發動了,那天就有工,那就有收入了,可以掙好幾塊錢。
成龍和一眾師兄弟,雖然賣命幹活但是卻沒什麼地位,如果男女主角有事不能來,他們也跟著沒錢拿。
但是他們卻很團結,最後成功為自己爭取了權益,即使機器沒有開,只要人到齊了就有一半的工錢。
那個時候的成龍還是個毛頭小子,師兄弟們也都是愣頭青。
青春期躁動的男孩子們總是熱血沸騰,對比少女懷春,男生們也許是身體先早熟吧。
大巴車停靠的地方恰巧是紅燈區,也就是夜總會,天天路過的年輕人一起商量著,那麼早起床來集合,不如大家就在夜總會休息一下,第二天早上還能多睡一會。
武行其實很危險,經常為了完成漂亮的動作,要拿生命在冒險,有可能因為一個事故,就再也不能看到第二天的晨光。
所以雖然拿的工資少,這些少年們還是願意在夜總會裡感受一下溫柔鄉,人生苦短但及時行樂最能忘卻身心的疲憊。
成龍那個時候年紀還小,剛接觸風月場所,其實很不好意思,但是男生多少都是愛面子的,在師兄面前都要故作鎮定,那種青澀小大人的感覺至今想起,成龍還覺得非常有意思。
成龍那時候並不太懂男歡女愛,所以挑女孩的時候,他就直接挑了一個看起來溫和美麗的女孩子,甚至他覺得挑中了就是一種契約精神。
所以每次去,他都讓那個女孩子陪他,久而久之,大家都開起了玩笑,把他當作了那個「九號」的男朋友。
和九號在一起的日子,就像白天不知夜的黑,那裡的光線很暗,天花板也很低,隔音更是差,可是就是在這樣的環境下,成龍卻感受到了溫暖。
因為學校的環境和這裡比起來,這裡已經像人間天堂了,有熱水澡,有姑娘,每天按時按點還會叫他起床開工。
在戲劇學校的日子,只有無休無止的練功,父母親人也在海外,沒有來自家人關心的盼頭,也沒有人生具體的規劃,日子一成不變的無聊。
可是在夜總會,師兄弟們在一起,因為隔音差,小孩子們還會扒門縫偷看,一起嬉笑怒罵,有滋有味。
和九號的結束,預料之外但也是情理之中吧。
有一天成龍和一幫兄弟在酒樓吃飯,一個女孩盯著他,那個時候他哪裡好意思,畢竟不認識。
沒想到晚上回到夜總會,九號質問他為什麼白天吃飯的時候不理她。成龍這才回憶起那一幕,看著昏黃的燈光,低壓的天花板,成龍愣了。
因為他認識的九號一直都在這個格子間的地方,她帶著妝,不知從哪裡來,也不知道她到底是個怎麼樣的人。
一切突然顯得那樣陌生,讓成龍分不清現實,於是這場註定沒有結局的關係就這樣結束了。
2.不是這個世界變化太快而是人的變化快
格子間的九號黯然離去,可是總是會有新人粉墨登場,男人的成長一定少不了女人。
做了幾年的武行,雖然還只是18歲的小夥子,但是為人仗義大方,成龍也有了幾個小弟,生活也比之前好一些。
當時成龍已經跟著元奎一起混劇組了,元奎那個時候還只是副武術指導,元奎的弟弟就是元彪,那個時候和成龍一樣,也一樣在做著武行,年紀也都不大。
那個時候大劇組的條件會好點,工資也會多點,成龍和一幫武行收了工還是會去風月場所放鬆。
不同的是這個時候他們去的已經是高級歌舞廳,算是KTV的前身吧,他們一行人沒有受過什麼教育,又天天靠著拳頭吃飯,總覺得像個大老粗。
所以高級歌舞廳的這些舞小姐總是很受他們青睞。因為這些舞小姐是混跡於這種名流場交際,學識,修養都比較高。
她們氣質優雅,談吐大方,和這群武行喝喝酒,聊聊天,他們甚至覺得能從這群舞小姐身上受益匪淺,想來也是很有趣。一群重義氣的和一群性情中人在一起,好像碰撞出一個時代的絕代風華。
這個時候,一個名叫latisha的女孩子走進了成龍的生活。她也是歌舞小姐,人長得非常漂亮,雖然臉上有淡淡的疤痕,但她用精緻的妝容掩蓋了。
有一天成龍和一群人在包廂唱歌,那個演殭屍片的鐘發那天也在,突然讓成龍出去,一位小姐讓成龍請她跳一支舞,聽上去還挺不可思議的,因為既是男生,又是客人。
但是因為這樣,才有了點欲情故縱的感覺,成龍向來無知無畏,大方的過去看看是誰,於是兩個人就這麼相識了。
成龍很紳士的邀請她跳了一支舞,兩個人很開心,那個女生還主動提出請求讓他第二天再來。
成龍第二天如約而至,那些舞女都像打了賭一樣,嬉笑的開起了成龍的玩笑,一群人坐在她身邊一起叫成龍白衣人。成龍這才明白,原來latisha關注他很久了。
成龍年輕時英俊瀟灑,也愛穿白衣服,所以每次去,她都會和姐妹們提到,那個白衣人又來了,也特別很開心,也就是那天,他們從僅僅見過倆面就變得很熟絡了。
後來他們互相欣賞,不免俗套的談起了戀愛,成龍也正式的認識了她,那個女生很有文化,知識面很豐富,不論哪個話題都可以侃侃而談,英文說的也非常好。
latisha是學家政管理的,所以很注重細節,哪怕是吃飯,殘渣垃圾她都會整齊的放好,很儒雅。
那個時候成龍也沒什麼名氣,只是一個武行,偶爾能做一些小電影的武術指導,工資也不過一天幾十塊。
但是那個舞小姐當時已經有房有車了,因為舞小姐出去和客人吃飯500塊,在夜總會一個晚上也能掙幾千塊。
經濟條件上富足的她帶成龍見識了很多沒有體驗的事。因為舞小姐的身份,雖然富足,但是也沒給成龍壓力。
而成龍覺得在她身上學到了很多,說不清有點佩服還是有點依賴。後來甚至還把掙來的錢交給她。倆個也算是有一段很甜蜜的時期吧。
每一段感情如果父母不看好,大多結局不太好吧,即使談戀愛也會多少受到影響。
成龍也不例外,即使那個舞女再優秀,可是身份終究是橫亙在二人之間的阻礙。
成龍的父親大為介懷,因為當時成龍年紀還小,又剛剛熬能演一點小起色,未來還有很長的路,作為父親的總是擔心兒子的。
從小就在外成長加上又是學的武術,脾氣執拗而火爆。父親沒有當面和成龍說一定要斷了聯繫,而是通過最笨的辦法,故意假裝和朋友聊天,說一些關於舞女的閒言碎語和負面消息。
騙感情還算輕的,騙得人財兩空的好像都被父親的身邊朋友碰到了一樣。
多年以後,想想當年的自己,成龍覺得心智還不成熟,一邊畢竟是自己的父親,親人的話總還是能影響自己,即使那些都是不符合邏輯的話。
想想一個收入比自己高那麼多的女生,又何談騙呢,又能騙到什麼呢。
可是當一個人在耳邊說舞女就像賭癮,沾上了就欲罷不能,滿盤皆輸傾家蕩產。
也許和年紀有關,也許和經歷有關,即使沒有全盤相信父親的話,可是輸在了心態,當信任的口子被撕開,心中就會無限放大,甚至有點被迫害妄想症,如同遠處總是有看不見的坑。
其實當你保守別人的隱私很容易,可是自己心裡的話就是會藏不住,成龍正是這樣的人,所以最後終於還是到了攤牌那一步。
那一幕成龍也許時隔多年也忘不了吧,一個知書達理有修養的女人即使知道有些不公平的情況下,也並沒有解釋,也沒有哭鬧。
而是安安靜靜的,拿出了一個小小的薄本子,裡面一分不差的全夾著成龍給她所有的收入。
成龍明白,木已成舟,事成定居就再也覆水難收了。埋藏著一份愧疚倆人就此別過。
多年以後,成龍看見雖然她不再那麼年輕,可是氣質依然姣好,還是很漂亮,身邊還多了個女兒,成龍那一刻,特別欣慰。
3.愛情這杯酒誰喝都會醉
對於舞女來說,遇到的人很多,但如果沒有強大的內心,很難全身而退。
成龍早前還認識過一個舞女,很時髦,高挑的個子配上電影裡的復古髮型。
那個年代就挑染頭髮對于成龍這樣的人來說,覺得洋氣極了。比起談戀愛的關係,露水情緣可能更貼切他們之間的關係吧。
年輕人動心總是那麼快,可是維繫一段感情就不那麼容易,換句話說,年輕時候的感情也許很脆弱吧。
成龍那個時候正是事業的上升期,總是滿世界飛,見不到面的時候,連打個越洋電話都是排除時差外的困難,擠出來的時間。
這樣的感情又能撐多久呢,曇花一現隨著聯繫越少就漸漸的淡了,直至分開都沒能當面說句正式的離開。
那一年,成龍回香港宣傳自己的新電影《少林木人巷》,突然接到一個電話,電話裡傳來一個女生的聲音說剛剛看完自己的午夜場電影。
思緒一下拉回當年,成龍知道是那個女生,覺得非常驚喜異常,因為那個女生竟然還會記得他家裡的電話。
成龍開心的詢問女生的近況,可是那個女生卻異常的低落,訴說著一些生活上的事。
因為成龍第二天有約要趕著出差,所以提議要不要家裡見一面,可是女生的反應卻很奇怪,甚至有一絲驚慌失措,匆匆的寒暄就掛了電話。
時隔一年,就像放映機一樣,那個女生又來電,還是同樣的話,成龍覺得很奇怪,就說要麼吃飯,見一面啊,可是女生依然拒絕,但是字裡行間又能看得出來很想念他。
第二天她依然來電話了,這次成龍覺得異常奇怪,也直接表達為什麼這樣,那個女生才說到自己和以前不一樣,覺得自己會讓成龍感到害怕。成龍覺得自己作為一個大男人沒什麼好怕的。
那個女生終於答應來了,可是一直到凌晨三點,她才來,特別奇怪的是她帶著誇張的假髮,大半夜還帶著墨鏡,甚至還帶著手套。
到了電梯間她就怯生生的躲在成龍後面,到家了以後,她請求成龍把燈光調暗,成龍瞥見她若隱若現的疤痕就似乎明白了什麼。
原來那個曾經的漂亮女孩因為失戀,買了汽油,把自己點燃,成龍想起自己不在香港的那倆年,在這個女孩身上原來發生了這麼慘痛的事情。
他們就這麼坐著聊到了早上,因為第二天還要出差的原因,所以成龍不得不走,可是女孩突然痛哭流涕的請求他能不能抱抱自己,親吻自己一下。
也許對著那一張皺巴巴不成人形的臉,一般人都會避開敬而遠之,覺得懼怕,可是成龍當時的想法是一定不可以拒絕這個可憐的女孩,於是吻下去。
女孩大哭,或為委屈,或為感動,後來,她再也沒有聯繫過成龍。成龍覺得如果能在一個人絕望的時候,給予一些溫暖,那也算青春無憾吧。
有時候,在某個時間,某個空間,看著車水馬龍,那些燈火通明的茶餐廳,熱熱鬧鬧的地方,成龍總會想起那個女孩,那些女孩們,是一段歲月風華,也是成龍的青春。
文|洛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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