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躁節拍:柴契爾主義的孩子與 90 年代銳舞運動的遺產

2021-03-03 BIE別的
在咱們普通老百姓看的非藝術電影裡,人物和故事一般來說是最重要的元素,但 2019 年出品,關於英國的銳舞時代青年生活狀態的《Beats》是個例外,它對時代和文化背景的還原和展現水準超越了它的人物和故事,成為影片中釘得最高的那隻木板,也幫助它標記住了自己在影史中的錨點。找資源的時候別弄錯了,2019 年出了兩個同名的音樂題材電影,都叫《Beats》,另一個是美國拍的黑人 hip-hop 故事,中文名叫《節拍救贖》。咱們要聊的這個是英國導演布萊恩·威爾什 (Brian Welsh)執導的蘇格蘭男孩的故事,中文名叫《狂躁節拍》,海報長上面那樣。

*如果你不想看劇透,可以從第二小節開始


故事圍繞著兩個十五歲的死黨 Johnno 和 Spanner 的青春期友誼展開,他們住在蘇格蘭愛丁堡附近的西洛錫安(West Lothian)郡。今天這個郡的官方旅遊局自誇為 「蘇格蘭最快樂的地方」,但在影片中的 1994 年,沒人好意思這麼說。當時英國全國的失業率超過 10%,英格蘭北部地區和蘇格蘭的礦工均遭遇了大面積失業,無法快樂起來。兩個男孩住在毫無生氣,連綿不絕,長得一模一樣仿佛低配版蘇聯居民樓一樣的保障房裡。Johnno 老實懦弱,媽媽攜子再嫁,繼父是當地警察。Spanner 愣頭愣腦,和他的罪犯哥哥住在一起,父母不見蹤影,只有幫哥哥販毒賣藥的朋友往來其間。Johnno 的父母正準備舉家搬到市區外的中產階級獨棟房屋中去,雖然那些房子比保障房看起來更無望,但這一動作的目的就是離開舊生活、舊學校、舊朋友。1994年,英國政府頒布了一部不光彩地留在當代音樂史中的法案,即 《刑事審判及公共秩序法案》(Criminal Justice and Public Order Act),它宣布人們聚集聆聽 「全部或部分特點是重複性節拍的循環往復」 (sounds wholly or predominantly characterised by the emission of a succession of repetitive beats)的音樂是一種違法行為,並給了警察驅散人群的權力。這一法案打擊的就是 1988 年之後出現並逐漸風靡英國全境、以高能量舞曲和藥物為主要賣點的銳舞派對(rave party)。 隨著法案的推出,銳舞運動遭遇重創,不得不轉入地下。而 Johnno 和 Spanner 正值青春期,沒有音樂和朋友,如何去享受痛苦的每一天?90 年代青年有 90 年代青年的法子,在海盜電臺有著悠久傳統的英國,他們在收音機裡找到了播放舞曲的頻段,從英格蘭的 The Prodigy 到底特律的 Underground Resistance,在愣小子 Spanner 看來,這些在樂迷心中有著重要位置的音樂人和作品沒有別的形容,就是一個 「fucking bouncing」,換算成今日我們的語境,就一句 「真他媽炸」!因為苦悶,因為不甘,因為沒有 Facebook 用來發洩過剩情感,因為廣泛意義上的無事可做,他們不能滿足於只在臥室裡蹦一蹦。青年必須串聯,必須出門,對暗號,找同黨,去參加冒著風險聚集起來的地下聚會。

Spanner 和 Johnno 兩個 「崽兒」 混進了大孩子的趴,於是銳舞運動後期的狀態得以呈現在我們眼前,這一段充滿紀錄片般的真實細節:青年們開上兩廂舊車,在法外 DJ 的指引下,相聚在城市的荒涼工業區。男孩女孩彼此介紹認識,試探、不屑、敵意與友善,種種信息素釋放在空氣中。這段戲有如 90 年代蘇格蘭版的《陽光燦爛的日子》,男孩結識比他們稍長的年輕女人,姐姐則在打發無聊時光的同時捎帶著幫弟弟成長一下,只是沒那麼多中國式的性壓抑。他們的反叛行為更具體:打開鎖住的大門,穿過迷宮般的樓梯,走進廢棄廠房中的秘密基地。這些廢棄廠房屬於私人產權但已無力運轉,它們是統治了英國 11 年的柴契爾主義留給北方產業工人的苦澀遺產,而這些被政治家塞過來的遊戲規則,現在正被十幾歲的少年肆無忌憚地無視和破壞。 風險不只來自警察。藥頭,暴力狂,想盡一切辦法掙錢的人,隨時盯著他們,隨時準備榨取他們。Spanner 的哥哥 Fido 就是個真罪犯,Fido 是綽號,顯然來自 「七喜小子」 般的長相,只不過是暴力版的。他不喜歡音樂,會抓住偷了自己錢的弟弟,把他的頭按在燃氣灶上。在最後一場盛大的 party 之前,Spanner 還是把偷來的錢換成了迷幻藥,而警察正戴上防暴頭盔、盾牌和警棍,排成陣列前去驅散人群。面對同時迫來的叢林暴力(Spanner 哥哥的匪幫追捕)和制度暴力(Johnno 繼父的執法權力),一向懦弱的 Johnno 反倒鼓勵了哥們兒,兩個人吞下藥片完成了最後的逃逸和放逐。

電影一直以黑白兩色的畫面來表現生活的沉悶,但在藥物介入之後,他們和我們一起看到了彩色,意識被圖像化,大腦成為自己的 VJ,成人世界開始遠離,舊世界在倒塌,藥物和音樂這兩個銳舞文化中的標誌元素終於相遇,成為了電影的華彩段落。 面對即將搬走的 Johnno,Spanner 留給他的最後一句話是 「Don’t be a fucking dafty. Promise?」(別變成缺的,成嗎?)。而影片結尾的人物後傳中提到,兩人在十年後偶遇一次並曾相約再見,但兩人誰都知道自己不會赴約。這個憂傷的結尾,最終把那句 「Don’t be a fucking dafty」 升華成了一句來自青春期的遺囑。 

從故事類型上說,這是一部像《伴我同行》(Stand By Me)或《杯酒人生》(Sideways)一樣的男孩成長電影。Spanner 的成長體現於失去,而 Johnno 則體現在獲得,他的成長實際上分成三步,第一步是在 Spanner 的陪伴和鼓勵下,在無計可施時哆哆嗦嗦地將車開到了目的地,獲得了一次成功的冒險。第二步是他主動鼓勵猶疑和退卻的 Spanner,一起吞下了迷幻藥片,夥伴共同獲得了禁忌的體驗。而最終一步的成長則體現在他在鏡前看到自己背上被警棍抽打過的傷痕時,他獲得的雖然是傷害,但更是一次受洗。在社會和體制暴力落在身上的一刻,他才徹底擺脫了過去那種無聲抗議的苦悶男孩身份,變成了一個男人。 

如同《搏擊俱樂部》裡的著名臺詞「沒打過架,你怎麼能了解你自己」,沒挨過打,你就很難知道 「裡世界」 的真實邊界在哪裡,也無法成為一個能夠捍衛自己生活的人。同時,Johnno 的傷痕也幫助他的家庭故事有了一個光榮的結尾,他的媽媽終究超越了小心翼翼的無端討好,離開了那位繼父,走向新生活。 

電影之外:英國政治的洗牌前夜,被外力激發的青年反抗

關於 80 至 90 年代銳舞文化的電影不如 70 年代朋克和 60 年代嬉皮的數量多,這個用藥物和電子音樂建立起的亞文化類型,在描摹上也有頗多微妙的不易之處。但《Beats》避開了種種創作者會掉進去的坑,它的故事不複雜,人物很簡單,雖然製作投入並不高,但對那個文化場景下的音樂、服飾與社會氛圍等細節卻有極其到位的還原。首當其衝的是音樂。影片的音樂由格拉斯哥電子組合 Optimo 的成員 JD Twitch 負責挑選,他本人全程參與了銳舞的全盛期,回眸青春自然得心應手。影片一開始,就拋出了因放浪俗濫而吸引英國北方青少年傻蹦傻嗨的 gabber 歌 「Dominator」,描摹 「孩子們只想找個樂」 的氣氛。隨後的音樂開始由淺入深,帶有強烈情感的 The Prodigy,相當氛圍化的 LFO,底特律和柏林 techno 的代表音樂人 Juan Atkins (Model 500) 和 Joey Beltram 逐一出現,直至後來更內省、簡潔和藝術化,也可理解為更像用藥後體驗的 Plastikman (Richie Hawtin) 與 Orbital。官方發行了一張包含 17 首歌的電影原聲專輯,其中有草根的狂歡,有藉銳舞運動聲名鵲起的名作,有從英國國外輸入的精神導師,絕對是一張內行之選。 影片中還有一個細節,直指社會環境對音樂流派本身造成的變化。他們在倉庫消磨時間時,DJ 放了一首非 4/4 拍的舞曲,和他們平時聽的音樂大不相同。有人向主角解釋說,這樣的舞曲是不違反《法案》的,因為這種音樂的節拍不是 「重複性的」。他們提到的音樂是在銳舞運動後期發展出的 Jungle 風格,從 funk 音樂的節奏和牙買加音樂的製作方式中取得靈感,把節奏切分成不均等部分並重新採樣,組成新的跳舞音樂。《法案》推波助瀾了 Jungle 的產生與流行,最終把 Breakbeat (碎拍)變成了更重要的流派,並啟發了90年代末橫掃獨立與主流的 Drum n』 Bass 曲風。 

電影中角色們的服飾也經過思慮而顯得考究。Johnno 的父母保守,他穿的是規規矩矩的 adidas 鞋,帽衫套在孩子氣的鎖邊圓領T恤外面;隨時準備吃牢飯的 Fido,穿的則是繫緊領扣的 Lacoste polo 衫配項鍊,英式 gangster 的標準裝扮;而沒有父母管制,本性天真,又有著伊萬·麥克格雷格所定義的標準蘇格蘭男孩高瘦身材的 Spanner 成了電影的衣著擔當,雙色 Reebok 大 logo T恤,Kappa 串標運動服,美軍 MA-1 空軍夾克體現了 90 年代初英國男孩的街頭風,加上和他一起混趴的表姐穿的 Champions 衛衣,在精確還原舊時光的同時對近年的復古街頭風拋了個眼色,像在跟青少年說:你們現在玩的,都炒的是 90 年代的冷飯!除此之外,蕭條冷峻的後工業景觀。大片雷同的住宅街區,藉由黑白畫面,整體傳遞了後柴契爾時代的工業區中低收入人群被 「劫貧濟富」 後的慘澹景象。事實上,在 1990 年的 「人頭稅」 政策誘發全國暴動之後不久,柴契爾夫人已經主動下臺,在繼任首相約翰·梅傑治下,英國進入了保守黨自 1979 年開始的長期執政的最後幾年。電影中多個一閃而過的電視場景中,都播出了託尼·布萊爾 —— 他出生於蘇格蘭愛丁堡 —— 的競選演說片段,他提出 「New Labour, New Britain」 的口號,並在那一年成為工黨新黨魁,三年後他將在大選中成為英國新首相,而後下放權力,使停擺了三百年的蘇格蘭國家議會得以恢復。 此後十年間,英國的失業率從 10% 逐步降低至約 5%,影片中這一代青年如果屆時幸未被過度用藥奪去性命,或在窮困中步入中年放棄了生活希望,那麼將會再獲得一次 「摸牌的機會」。 

1990 年 3 月 31 日,「人頭稅」 徵收前一天,英國多個城市爆發抗議遊行與騷亂

儘管託尼·布萊爾上臺後被指背叛了支持他的人民,但這是最終執政的國家元首為了彌合黨派分歧,團結國家以進行治理的必然宿命,也是民主政體得以不在周而復始的革命和政治鬥爭怪圈中無盡輪迴的智慧與遺產。 說遠了,劇中的孩子們是不會在意這些問題的,且說回當時的 Spanner 和 Johnno。 既然社會一團糟,那麼只有全蘇格蘭無業青年團結起來,才能對抗蔓延在空氣中的挫敗與無望。事實上,銳舞運動的開端本是藉助藥物享樂的逃避行為,但 1994 年頒布的《法案》反而激化了這部分青年的政治熱情和參與動力。為本片選擇音樂的 JD Twitch 回憶,這一荒謬又缺乏現實可行性的法案帶來了反作用,它扭轉了從前對政治漠不關心的銳舞一族的態度。這一族群原本在外表上的特徵並不鮮明,警察並不視他們為威脅。但法案一出,銳舞場景中的青年人察覺到了對自己的衝擊,開始變得激進與政治化,人們發表宣言,組織挑釁和抵抗性的舞會。銳舞文化與圈外人無礙的自嗨狀態終歸走向了終結。從銳舞運動中起家的 The Prodigy 在 1994 年發布的專輯《Music For The Jilted Generation》,就是對法案的明確回應,從專輯名稱中就能看到這種情緒。這一代表作的開篇 「Intro」 就是一句宣言:「我決定把我的作品帶回地下,以免它落入壞人之手。」 在專輯內頁中,他明確無誤地發出戰鬥號召:「政府怎能不允許年輕人享受好時光?讓我們與這些垃圾作戰!」(How can government stop young people having a good time. Fight this bollocks.) 

The Prodigy 《Music For The Jilted Generation》 內頁與封面

這種被激發出的政治參與激情,在片中體現在海盜DJ在電臺中的一段極具煽動性的演說上:

反抗暴政的危險激起了 Spanner 的興奮,蘇格蘭口音的 「Aye!」 越發響亮,也促成了影片的最後一場大 party。一人匯入一個小組,一個小組匯入一群人,來自不同地方的銳舞者沿著高速公路漂流,到達極樂的荒涼郊野。權力越不讓做,我們就越要做,因為他們相信跳舞是人們與生俱來的權利。

片中這場大 party 的組織方式,也完美展現了在移動網際網路出現之前,被打壓和禁止的亞文化族群的事件組織過程。從通過門檻測試、經過熟人挑選的受眾開始,一邊進行口耳相傳、層層連接的傳播,努力使圈內人全部收到信息;一邊也對日常生活中的外界權威豎起一座嚴密的高牆。亞文化群體因共享一種被打壓的文化密碼而團結,層層挑選是一種保持血統純潔的必然做法,也成就了地下 party 的原始形態。這和今天社交網絡時代中首先進行不控制邊界的大範圍傳播,再把 「挑選」 降格為一種觀光式體驗甚至增值賣點的獵奇消費手法大異其趣。 

公平地說,銳舞運動在英國亞文化史中的地位比不上 70 年代的朋克運動,比起後者遍及全社會的巨大影響,前者更像是因為幾起偶發事件而使大眾得以管窺的圈子型亞文化。但其特異之處在於,在社會蕭條與高壓法制的多重壓力下,以藥物和電子樂為原料而自發組織的銳舞派對更接近於一種個體自治的精神體驗,你的舞姿,你的容貌,你的態度,你的音樂品味事實上都不再重要,重要的是你在此獲得主宰自己的權力。無論你想升入天堂還是墮入地獄,都沒有任何宗教、政黨、情感關係可以左右你。片尾的人物後傳中提到,右臂紋著中文 「貓」 字的女孩 「Cat」 在三年後因病離世,她選用的葬禮音樂是底特律 Techno 教父之一 Jeff Mills 的舞曲名作 「The Bells」。作者意指對於與社會背景強烈相關的音樂運動的參與者,音樂從來都不止於審美情趣,而是與人生全方位的融合、交流、關切和迴響。這一體驗對被剝奪的一代人至關重要。「你害怕顯得愚蠢,所以你裹足不前」 這句倉庫牆上的塗鴉在鏡頭前特意停留了數秒,顯見導演的強調意味,而這句話的意義,是讓被蕭條時代傷害的青年們得以保留了最後的自主與進取精神。 

朋克運動在泛化、時尚化後不可避免地失去了它的原發性和銳度,而銳舞運動因為它的內向、圈子性與尋求高強度參與的特徵,反而讓它保證了相當程度的純潔與靈感。它在藝術上啟發了後來的 Breakbeat, Big Beat 和 Drum n Bass,幫助英國誕生了 Underworld, The Chemical Brothers 等超級樂隊,客觀上成就了《Trainspotting》以及丹尼·博伊爾、蓋·裡奇等導演的成功。後者在《兩桿大煙槍》成功前曾為眾多銳舞團體拍攝 MV,前者則成為了 2012 年倫敦奧運會開閉幕式的總導演,將承自銳舞時代的狂歡反抗精神灌輸到了大英帝國的文化正史之中。 離開社會和政治去講文化運動,終究像在談論空中樓閣。經濟衰落的地區常會在苦痛中出現 「文藝復興」,在這一點上,遭受了從軍工企業、礦業企業中大規模失業的蘇格蘭和 1998 年後國企職工大量下崗的中國東北三省堪有一比。沒落地區的人們生活需要刺激,需要足以感覺到疼痛的深刻體驗,於是,從美國到英國的 Techno 和 Acid House,如審查制度之於火星文文學般橫空出世的 Jungle,歐文·威爾什(Irvine Welsh)的小說,地位就約等於今天的東北蒸汽波、寶石 Gem 的嘻哈和班宇、雙雪濤的文學作品。 無論迴響的來源被冠以 「保守」 還是 「改革」 之名,他們其實都是被侮辱與被損害的勞工階層與敏感的青年群體發出的不能被忽視的聲音,從這個角度講,說 「惡劣的社會環境催生好的文化」 大概也不是一種純粹的想當然,換成我們中國人自己的話,就是那句 「國家不幸詩家幸,賦到滄桑句便工」 了。從 60 年代的嬉皮到 90 年代的銳舞,和前人相比,這最後的音樂運動沒有政治綱領和革命口號,他們從享樂走向激進,通過追求個體快樂來尋求個人解放,最終在政治風向、社會氣氛的變化和個體的成長中軟化而走向消亡。銳舞運動的最大遺產,是為逐漸被資本邏輯收編的世界提供了另一種反抗的方法論,人們用縱情、放肆、取消一切價值判斷的舞蹈,對那隻大手的合法性提出無聲的質問,並留下足以被時時回看的藝術成就,這些音樂和影像都在告訴後來者:別為快樂羞恥,狂歡本身,就是力量。

// 作者:劉陽子

// 編輯:陸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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