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有一個小島,上面住著快樂、悲哀、知識和愛,還有其他各類情感。一天,情感們得知小島快要下沉了,於是,大家都準備船隻,離開小島。只有愛留了下來,她想要堅持到最後一刻。過了幾天,小島真的要下沉了,愛想請人幫忙。這時,富裕乘著一艘大船經過。愛說:「富裕,你能帶我走嗎?」富裕答道:「不,我的船上有許多金銀財寶,沒有你的位置。」愛看見虛榮在一艘華麗的小船上,說:「虛榮,幫幫我吧!」「我幫不了你,你全身都溼透了,會弄壞了我這漂亮的小船。」
悲哀過來了,愛想她求助:「悲哀,讓我跟你走吧!」「哦……愛,我實在太悲哀了,想自己一個人呆一會!」悲哀答道。快樂走過愛的身邊,但是她太快樂了,竟然沒有聽到愛在叫她!突然,一個聲音傳來:「過來!愛,我帶你走。」這是一位長者。愛大喜過望,竟忘了問他的名字。登上陸地以後,長者獨自走開了。愛對長者感恩不盡,問另一位長者知識:「幫我的那個人是誰?」「他是時間。」知識老人答道。「時間?」愛問道,「為什麼他要幫我?」知識老人笑道:「因為只有時間才能理解愛有多麼偉大。」
弗朗西斯科波拉的《驚情四百年》在好幾年前就看過,這部1992年的電影,包含了基怒李維斯、安東尼霍普金斯、莫尼卡貝盧奇(——認真一瞅,以前還真看低了這個性感女神了,還以為就只有《西西里的美麗傳說》、《非常公寓》和《不可撤銷》了,沒想到他的確有過很多好片子的,包括《太陽之淚》、《狼族盟約》以及這一部《驚情四百年》——)等大腕的片子,當年就給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以至於後來我看任何關於此種類型或者相似格調的片子的時候,總要和《驚情四百年》作一個對比。
也許是擔心國人不太了解些血鬼的歷史,或者是中國人太過詩意,總之,中國人沒有如實地把影片的原名《Dracula》直接翻譯成《德古拉》,而是借用了一個更引人入勝的題目《驚情四百年》,還好,不是很俗。這種體裁的文學作品自古相通,從《搜神記》以及曹雪芹開始,人們就不斷喜歡用神鬼的力量來滿足自己的不切實際的感情和願望。怪力亂神,自古皆然。美國人的《人鬼情未了》、《天使之城》等等,也都是這種模式的代表。
而《Dracula》則加深了一種境界,那就是歷史的延續和情感的復生。其實這種模式也非常常見,特別是在中國,前生後世的冥想和渴望,糾纏生生世世的戀情,膩膩乎乎,藕斷絲連——記得前段時間看的譚易老師的小說《紅紙傘》,姻緣幾世;類似的文風大概還有最近出版的一本書《瀛湖鴛夢》,可惜還沒有時間把它看完。
法海在中國是被人恨透了的「道學」人物,而《驚情四百年》中範海辛在一段時間內也為人所厭惡,但是他所承擔的這樣一種覺得還是情有可原,因為他的對手德古拉並非是從善始終,而甚至,在《範海辛》以及其它電影中,範海辛還是被備受尊敬——可惜我們的法海卻沒有這個好運氣了,類似的人物,可能還有那個阻止牛郎和織女的王母娘娘;不過,這些虛構的人物之所以出現,大概也是源於人們對情感壓制和專制的不滿。在這一點上,歐洲人構造神話的時候則要聰明得的多,兩邊討好,既給了德古拉一個予人同情和理解的機會,同時,也給了範海辛一個稍顯正義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