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洋人視狗為人類的朋友,這是由他們的文化決定的。在中國文化裡,人養狗無非是為了看家護院,狗和馬一樣,是專供人使喚的,要麼怎麼有「犬馬之勞 」「犬馬之報」的說法呢。
在中國,和狗相關聯的事物多帶有貶義。民間有個「趕毛狗」風俗,相傳「毛狗」在正月十五這天晚上出來塗炭生靈,人們就搭個「毛狗棚」,然後在鑼鼓聲和爆竹聲中把棚子燒掉,認為這樣就把「毛狗」這個妖怪給嚇跑了。在中國南方還有「打狗餅」的習俗,迷信認為人死後要經過「惡狗村」,所以要做七張小圓餅系在死者的手腕上,用這些餅餵惡狗,以此擺脫狗的糾纏順利通過到西天極樂世界。
如果把「狗」和「東西」結合起來,就成了「狗東西」,那就成了罵人的話了。如「××局長這個狗東西,給他送了這麼多東西這事兒還不給辦!」一年冬天,清朝一位太監總管想驗證一下大學士紀曉嵐的學問,於是出了個上聯: 「小翰林,穿冬衣,持夏扇,一部春秋曾讀否?」
紀曉嵐認識這個太監,他是南方人,張口答道:「老總管,生南方,來北地,那個東西還在麼?」
可見,在中國文化裡,人們多用狗來比喻 「貪得無厭」、「附炎趨勢」、「作惡多端」;「東西」則是見不得光明,登不上大雅之堂的。於是,人們罵那些貪官是「狗官」、「狗東西」就不足為奇了。下面就用「狗」來給「狗官」畫個像。
「狗官」都長著一幅「豬卑狗險」,肚子裡藏著「狼心狗肺」,憑藉兩條「狗腿子」,到領導那裡「狗掀門帘——全仗一張嘴」。他們「蠅營狗苟」,善於「狗尿花,自己誇」,真是「狗肉滾三滾,神仙站不穩」,於是,得到了領導的賞識。他們對主子「桀犬吠堯」,甘當「狗奴才」,是條忠實的「走狗」。他們當起「狗頭軍師」耀武揚威、助紂為虐,但那也只是「狗頭將軍保糊塗大王」。主子落馬後,他們也就成了「喪家之犬」,成了「狗熊」。他們一旦成了「淮南雞犬 」,就「一人得勢,雞犬升天」,七大姑八大姨都「雞犬皆仙」,其子女成不了大氣,只能「鬥雞走狗 」。但「狗是百步王,只在門前狂」,一離開他的一畝三分地,也就「夾著狗尾巴」了。
「狗官」沒什麼本領,只配「賣漿屠狗」,所以他們在官場上盡「放狗屁」,但多數情況下也是「狗屁不響」,沒人買他們的帳。混進科技隊伍的「狗官」倒也「狗住書房三年,也會吟風弄月」,但經常「蜀犬吠日」、「畫虎類犬」。可他們不自量力,到處掛名,弄個「狗尾續貂」,甚至著書立說,「掛羊頭,賣狗肉」。其實他們「狗屁不通」,只能寫一些「狗屁文章」,誰都知道這群「土龍芻狗 」在「驢鳴狗吠」,是「陶犬瓦雞」用「狗皮膏藥」騙取錢財貨色。
因為「狗瘦羞主人」,所以「狗官」的主子極力把他們養肥。人們對「狗官」也只能是「打狗看主人」,因為他們往往「狗仗人勢」,上面有保護傘他們就「狗膽包天」,像「瘋狗」一樣對待百姓,把百姓攪得「雞犬不寧」,到下面搜刮民財是「雞犬不留」。當然,狗官有時也落個「兔死狗烹」的下場。
「狗官」一向陰險毒辣,「指黑狗,罵黃狗」,在主子那裡「二犬對談」,「向別人臉上抹狗屎」,非把異己至於死地而後快,連「狗彘都不食其餘」,真是「惡狗咬人不作聲」。在那個「狗惡酒酸」、「鷹犬塞途」的環境裡,人們不得不拿「肉包子打狗」,這時他們也「狗戴帽子——裝好人」,因為 「狗不咬拜年的,人不打送錢的」。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狗官」很愛扎「狗屎堆」,交一些「狗肉朋友」,這些「狐朋狗友」們「狗見骨頭親,橫豎一家人」。這些人「狗嘴裡吐不出名象牙來」,聚在一起聊的都是些渾段子。他們一起「偷雞摸狗」,一旦出了事就「狗咬狗——一嘴毛」。
「狗官」的一生「聲色犬馬」、「行若狗彘」,哪裡有利益,狗官就去哪裡「鼠竊狗盜」,因為「狗見兔子,沒有不捉」的。好心人勸他們改邪歸正,可他們「狗眼看人」,「狗坐轎子,不服人抬」,甚至「狗臉不認人」,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因為「狗改不了吃屎」,人們把這些「狗官」罵個「狗血噴頭」。事態如「白衣蒼狗」,他們也有「狗急跳牆」的時候,但那只能摔個「狗吃屎」。千萬不要可憐這些「狗官」,一定要「痛打落水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