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年代末的監獄囚歌,是東北第一次文藝復興

2020-11-17 澎湃新聞

原創 格子 X博士

編輯:素卡 策劃:mark

最近,「一輩子都不會打工」的人,與命中宿敵「電動車」握手言和。

在焦慮與亢奮高速流過的今天,大家只當是平平無奇的每日魔幻,笑一下算了。

「周立齊」是誰?是網友戲謔的竊·格瓦拉,是一個被解構文化玩弄又拋棄的普通人。

其實他還有個身份,一個曾坐過牢,又想回歸社會的邊緣人。

諸如他一樣曾身陷囹圄又被投入眾生的脫軌人群,很久都沒有在主流文化浪潮中激起什麼漣漪。

可曾經有段時間,「監獄文化」甚至在主流語境中找到了重要位置。

在搖滾老炮兒們的嘴裡,流傳過一句話:「(20世紀)八九十年代的文藝青年,起碼要會唱《鐵窗淚》」。

囚歌,是夾在過往時代中一個短暫的秘密。

囚歌,多數是監獄服刑人員的自發創作,以第一視角闡述其生活、心境與人生感悟的歌曲。

比如《武林外傳》中老白那兩句「手裡捧著窩窩頭,菜裡沒有一滴油」,就出自囚歌代表作品《愁啊愁》。

《明星大偵探》中「兇手」投監的BGM歌詞——「鐵門啊鐵窗啊鐵鎖鏈」,則出自另一囚歌代表作《鐵窗淚》。

有時也見諸音樂播放軟體的評論區,「三不該呀四不該,我不該異想天開想要去發財」,是後浪們對父輩記憶的懷舊。

網易雲音樂中,囚歌《十不該》下的網友評論

上述三首作品,曾被稱為「囚歌三部曲」,且都出自一張1988年發行的專輯《悔恨的淚》,也曾被收錄在1989年的《鐵窗淚》中。

而當我打開豆瓣關於《鐵窗淚》的專輯描述,我一時陷入了困惑,因為它的封面有些似曾相識。

年代加持的最高畫質

再一細看,這不是竇唯的《黑夢》麼?

你也許覺得這種錯位十分荒誕,但這種錯位與荒誕其實體現在囚歌文化的方方面面。

比如,《悔恨的淚》這張囚歌開山之作並非遲志強演唱,但遲志強卻被譽為「囚歌皇帝」。

而遲志強成為「囚歌皇帝」前後的人生更是充滿了荒誕與唏噓。在與監獄掛鈎前,他曾是20世紀80年代國內炙手可熱的男演員。

遲志強,1958年出生於黑龍江省哈爾濱市。

當時的東北是共和國長子,重工業之都,人們在眾多巨型國有工廠的機器轟鳴中規律生活。

1958年的哈爾濱街景

遲志強14歲時被長春電影廠選中,成為一名電影演員。

16歲時,他就參演了著名電影《豔陽天》、《創業》。

這時的遲志強,無疑是哈爾濱以至全東北人的驕傲與談資。

22歲那年,遲志強通過電影《小字輩》中公交售票員一角,迎來了事業巔峰,從東北人的心頭好變成了全國人民的青年偶像。

《大眾電影》1980年第1期

這一年,遲志強與唐國強、劉曉慶、陳衝等11名演員獲得了「文化部優秀青年演員創作獎」。

遲志強(右一)

用遲志強自己的話說:「電影院天天有我的電影,《大眾電影》期期有我的報導。」

而這一切榮光,結束於1983年。那年還在河北拍戲的遲志強被南京警方跨省抓捕。

在進到看守所的當晚,遲志強看著因為偷窺女廁被判死緩和強行摟抱女性被判4年的兩名「舍友「,預感到自己完了。

1982年,遲志強在南京拍攝《月到中秋》時,於當地結識的朋友家中與一眾青年男女跳過貼面舞,並與年輕女性在未婚情況下發生過雙方自願的性關係。

貼面舞形如20世紀60年代日本青年的「流氓舞會」

在如今這個連「羅志祥時間管理大師」都只能成為一個梗兒的年代,80年代裡遲志強的擔心看起來有些荒謬。

1983年,《關於嚴厲打擊刑事犯罪 活動的決定》出臺,「嚴打」開始了。

當時,註明於1979年新《刑法》第160條量罪尚且寬泛的流氓罪,最高可判處死刑。

犯流氓罪遊街的囚犯們

比如說電影《芳華》中黃軒飾演的好人劉峰,也是因為聽著《甜蜜蜜》抱了喜歡的姑娘,而被定義為流氓,開除文工團。

作為公眾人物與流氓的形象反差而招致的民憤,再加上某報社一篇《銀幕上的新星,生活中的罪犯》添油加醋的不實報導,遲志強在「眾望所歸」中,以流氓罪被判刑四年。

遲志強從「東北之光」變成了「東北之恥」,巨大的落差、與人交流的渴望,促使他在獄中將種種複雜的思緒、懺悔、展望,都寫成了一首首囚歌。

1988年,已提前刑滿釋放兩年,並在長影工地車間當過打工人的遲志強,得到了一個機會:由長影音像公司將他在獄中所作囚歌整合為一張《悔恨的淚》專輯進行出版。

雖然專輯上打上了大大的「遲志強」名號,但遲志強本身五音不全,整張專輯其實是由吉林歌手翟惠民(男)、張秀豔(女)所唱。

發行人認為遲志強的名氣與經歷才能讓專輯打開銷路,所以採取了一種隱晦的誤導。

遲志強僅在《鐵窗淚》開頭念了一段旁白

不想專輯磁帶投入市場後,反響超過了所有人的預想。

按遲志強在《魯豫有約》中所說,《悔恨的淚》當年在內地賣出了1000萬張。

1988年,出版公司又為遲志強如法炮製了《擁抱明天》,內容同樣是反映服刑生活與改過自新的囚歌,再次賣出了600萬張。

遲志強與妻子

而遲志強「囚歌皇帝」的名號,也在這命運再一次的錯位中,坐實了。

市場的積極反饋下,大家都嗅到了囚歌中的商機。於是在1988年前後,以東北為輻射中心,湧現過一大批以囚歌為賣點的唱片。

比如也曾因流氓罪入獄的歌手張行,出了一張《三年後的張行》。他在歌裡唱道:「誰能理解這已知思過的言,誰能給予破碎的心一絲溫暖。」

還有以女性服刑人員為表達主體的《高牆少女》,箇中曲目《少女淚》《悔不該》幾乎是女性化口吻的「遲式囚歌」。

由此,以遲志強及其作品為核心,以「服刑」、「悔過」為集體創作議題的囚歌宇宙正式形成。

但80年代末,國內主流音樂市場本來是「西北風」的天下。

所謂「西北風」,指的是家國情懷思潮下,大規模北方民歌風的流行歌曲熱。

比如《黃土高坡》《少年壯志不言愁》,以及《紅高粱》裡姜文扯著嗓子給鞏俐唱的「妹妹你大膽地往前走」。

《紅高粱》(1988) 劇照

當年,專業人士斷言,囚歌絕對壓不過鬥志強勁的「西北風」,認為囚歌過於「悲天憫人」,所以「相信80年代的人民定能分辨取捨」。

《「西北風」與「囚歌」》—— 凌旋 《人民音樂》1989年5月刊

但很明顯,他們錯了。

囚歌的出現直接改變了當時流行音樂的局面,東北大街小巷都是囚歌的聲音,遲志強也以這種方式再次獲得了松花江東父老的認同。

比如說在1988年,《電影世界》創刊35年活動在瀋陽體育館舉行時,遲志強、毛阿敏等一眾歌星都去了。

瀋陽體育館,排隊進場的人們

但當報幕員喊出「下面是大家久違了的長春電影製片廠著名演員遲志強」時,臺下炸開鍋了,紅旗、彩旗、人民幣甚至錢包全往遲志強頭上扔,大學生們一邊尖叫,一邊拉開大紅橫幅,上面寫著大字——「遲志強我們愛你」。

而囚歌隨著磁帶和大車司機的錄音機從東北傳遍了全國各地,取代「西北風」成為當時音樂文化的主流。

那時監獄裡曾有「囚歌唱得好,號裡挨打少」的江湖傳聞,「號」指的就是囚舍、牢房。

而在監獄外,普通群眾酒喝多了,都會扯起嗓子唱幾句《十不該》;在各地的舞廳裡,人們也會伴著囚歌緩緩起舞。

時有學者稱這一風潮為對應「西北風」的「東北風」。

《10年流行歌曲所昭示的青年心理》—— 周殿富 《中國青年研究》1990年5月刊

所謂「東北風」,不僅是因為核心人物遲志強及其發行團隊在東北,也不僅是因為囚歌的曲調多取材於東北民間小調(比如《獄中十二月》為著名的「春歌上宮調」)。

更因為囚歌在那個年代,一定程度上貼合了東北人民的心境。

《人民音樂》雜誌編輯部主任金兆鈞後在《光天化日下的流行》(2002)一書中說:「從消費上可以看出,購買這些(囚歌)磁帶的人主要是在東北、華北等北部地區。」

承受了命運大起大落的不只遲志強一人,還有他背後千千萬萬沉默的東北人民。

80年代末,東北的國企下崗潮雖還未全面開閘防洪,但東三省經濟增長已是強弩之末,1989年時,東三省的GDP總和佔全國的12.27%,到了1999年,只剩下了9.86%。(數據來源:《新中國六十周年統計資料彙編》)

1989年,是囚歌火熱,「東北風」橫吹全國的一年,也是共和國長子最後的榮光。

表現在很多東北人的感知上,是開始發覺企業效益變低,鐵飯碗有隱隱不保之勢。

《反「炒魷魚」說》—— 張國華 《中國農墾》1989年5月刊

也表現在70年代補償性生育高峰中出生的那一大批東北年輕人,開始與有限的工作崗位形成矛盾,他們無法再像父輩一樣全部順理成章地進入編制。

於是熟悉的秩序鬆動,東北大地出現了越來越多的流動或閒散年輕人。當正道求財變得艱難,試探與越線的衝動就會在人們的心底滋生。

最後的榮光,也開始變成了最後的狂歡。

這時再看諸如囚歌中的歌詞,無疑就是對這些越線人群警世恆言般的規勸。

而「東北風」囚歌中所傳達的堅守正道、相信未來的宗旨,在全國通貨膨脹、人民陷入短暫迷茫的大背景下,也恰好切合了全國人民的精神缺口。

再之後,90年代後期全國囚歌熱開始消退,只有東北地區在諸如斯卡拉和各地隱秘的小劇場中仍然活躍著對囚歌的演繹,很多二人轉演員也藉助囚歌翻唱完成了在東北農村市場的下沉變現。

二人轉演員魏三翻唱囚歌的光碟截圖

而也是這時,外界開始將東北描述為正在下沉的土地。

「鋼鐵已經生鏽,只剩鋼鐵的城市還在風中守候。」

所以,我們總說東北文藝復興,街溜子的「來顆華子」,老舅的「蒜味蒸汽波」與「馬大帥&德彪的奇妙冒險」這都是後話。

囚歌作為那個年代真正的東北民謠,才是第一次東北文藝復興的開始。

現如今外人的眼裡,海南是東北人的居住飛地,東北是文藝青年的哀傷飛地。

而「監獄"之於主流文化語境,也像是一塊文化飛地。

天然的隔絕,使鐵窗內外成了彼此的孤島。

而監獄內其實一直都有自成一脈的文化,比如他們會寫詩。

比如他們會用縫衣針與藍墨水在身上做粗糙原始的刺青,刺的多是「悔」「家」等等。

對於那些並非罪大惡極並想回歸社會的邊緣人群,他們的監獄文化,始終是一個關於「救贖」的故事。

而他們的剝離與融入,也是一個文明社會必須探討的命題。

對於我們,也許只有當你在食堂打飯,看到窗口大叔手臂上那個已被歲月衝刷掉色的「忍」字,聽他嘴邊偶爾哼起「鐵門啊鐵窗啊鐵鎖鏈」時,

才會瞥見一些夾在時代扉頁裡,斑駁的人與事。

特別鳴謝:

X博士東北線人:80後威哥、70後勇哥

設計/視覺 suisui老師

原標題:《八十年代末的監獄囚歌,是東北第一次文藝復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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