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期 KLOOK 旅行家
黃 璐
黃璐,中國女演員。主演的電影《推拿》獲得51屆金馬獎最佳劇情片,《世界之間》、《推拿》分別入圍威尼斯、柏林主競賽單元。電影中的黃璐是演技精湛餓的文藝精靈,而私底下,黃璐則是一個特別會玩兒的旅行者。
演員黃璐穿一件休閒衛衣,走進了北京三裡屯一家雲南菜館。她短髮,化淡妝,來自四川,愛吃辣。一落座,她就興奮地告訴身邊的執行經紀人:「我這件衣服是在淘寶上買的!就一兩百塊錢!」
當天下午,她得在樓下排練林兆華導演的話劇《三姐妹·等待戈多》。她已經十年沒演過話劇了。這幾年,她周轉於不同國家拍文藝電影,總給人一種雲山霧繞的神秘感——不是那種刀鋒迎面、攝人心魄的美,可就是鬆弛、淡然,因為抓不住,所以顯得變化萬千。
去年冬天,黃璐參加了綜藝節目《演員的誕生》。她本以為就是去演個小品,可沒想到參加之後,事情卻有了微妙的變化。比如她開始享受一些「明星」的待遇了。坐飛機或高鐵時,會有人問她:「你是《演員的誕生》裡的黃璐嗎?」
「其實我就一直特別不像個藝人啊!」每每複述被人認出來的場景,黃璐總能把自己逗得哈哈大笑。這些年經常在國外拍戲,黃璐早習慣了正常吃飯、逛街,名利也早不如樂趣重要了。她會在微博上說:「我剛想去馬來西亞,就有部馬來西亞的電影來找我,我剛想去德國,就有部在德國和瑞士拍的來找我……」
黃璐將旅行和工作相結合,當大多數都市人都在焦慮「我為什麼不快樂」時,黃璐已經在反思「我是不是已經太快樂了」。今年9月初,KLOOK客路旅行就和這個「太快樂」的女演員相處了兩小時,一起聊了聊旅途中難忘的瞬間和人生尚未抵達的星辰與大海。
黃璐:「我這個人能出四川就不錯啦」
黃璐最早為人所知是在2007年李楊導演的《盲山》中飾演女主角白雪梅。這個苦命的女孩大學畢業後就被人拐賣到了小山村,她一次次努力自救逃跑,一次次遭到丈夫的毒打和村民的阻撓。電影入圍第60屆坎城電影節「一種關注」單元,並在國際上廣受好評。這為黃璐打開了通往世界的大門。2008年,她只身前往斯裡蘭卡拍攝導演維木希·加亞桑達拉的《世界之間》。
「當時斯裡蘭卡局勢不穩定,還有士兵來查我們的車,看到一幫斯裡蘭卡人和一個中國人在一塊,就很奇怪啊。最後一個月,導演只會用早上和傍晚的光,所以我每天就只能拍一場戲。無聊到自己跑去海邊,人家都插了紅旗說有大浪,我還去,結果差點被浪捲走!」黃璐在斯裡蘭卡住了兩個月,起先連「搖頭是yes,點頭是no」都不知道。後來卻對這個國家哪裡產茶葉、哪裡有好的手工藝品店都一清二楚。她像一個打通了感官的人,每個細胞都在吸收新的營養、拓寬新的視域。
以前上學時她地理這門課很弱,後來因為要去不同的國家拍戲、參加電影節,她又把「哪個國家在哪裡」「怎麼辦籤證」這些事弄得比旅行社工作人員都熟。
有一次她想去釜山電影節但沒有韓國籤證,她就順道接受了歐洲一個電影節的邀請,因為這樣中轉她就可以在韓國免籤入境;在德國時正好有個烏克蘭的電影節,她就自己坐火車從法蘭克福到柏林辦籤證。人生地不熟,她拖著行李在大使館和交費的銀行之間折騰,結果臨到取籤證那天,工作人員又和她說當天拿不了……
「我那個時候也沒助理,什麼都得自己弄。所以現在這些事,我比助理都熟練,出國我還給他們做飯。」
黃璐笑著說人的潛力是無窮的,之前被逼著闖蕩,現在反倒練出了一身在哪兒都不怕的本事。按照她自己的說法,她在旅行方面的先天條件其實是很弱的。小時候暈車,學校組織去植物園郊遊她都會很抗拒。黃璐爸爸不想她缺席集體活動,就用自行車載著她去,騎到一半實在騎不動,還花50塊錢叫了輛三輪車。「後來他就開始強迫我坐車,說不然我沒辦法在這個社會生存。」
黃璐出生於成都,小時候從來沒想過能周遊列國,「我這個人能出四川就不錯啦」。十八歲她考上本地一個大學,不喜歡,就退學考北京電影學院。當時杜琪峯到四川拍《百年好合》,選了黃璐做「有一句臺詞」的群眾演員。
為了拍戲,黃璐來來回回坐了好多趟成都開往阿壩州的長途大巴,暈車的症狀居然真的減輕了——掙脫開這個束縛的黃璐好像解鎖了一個新的人生。她順利考上北京電影學院,又因《盲山》《世界之間》等作品成為很多國際導演青睞的女主角。她主動放棄了張揚的、光鮮的明星之路,選擇了少有人走的、也更漫長的女演員的徵途。小時候她自閉、敏感,愛讀三毛散文中那個自由的世界卻覺得無力實現,現在,她卻憑著這份內心自由,將獨木橋走成了康莊大道。
黃璐:「其實我一直在玩啊」
這幾年,黃璐的成績單是漂亮的。2009年,《世界之間》獲得第66屆威尼斯電影節金獅獎的提名;同年,黃璐在倫敦拍攝的《中國姑娘》獲得第62屆瑞士洛迦諾電影節最佳影片金豹獎;2014年,她參演的《推拿》入圍當年柏林電影節金熊獎。
有時候忙起來,黃璐一年得拍好多部電影。總有人問她:「今年你一直在拍戲,你不累嗎?」黃璐會回:「其實我一直在玩啊。包括排這個話劇,空閒時我就會在排練室外的商場裡閒逛,看裡面有什麼,就把它當一個遊戲。」無論何時何地,黃璐似乎總有一種「逛一逛」的閒散心態。她身上沒有都市人的緊繃感,在如何平衡工作和休息這個問題上,她有一種神奇的天賦。
「其實你工作的時候每次都會想,這段時間要空出來,可是計劃永遠不比變化快,安排好了可能又會有羈絆。所以有空的時候就得馬上去玩。」黃璐解釋說。她不喜歡在旅途中有明確規劃,反而對無意中碰到的驚喜念念不忘。「有一次我和我爸在柏林四處溜達,忽然走到一個小區裡,裡面正在辦啤酒節,我們就跟當地人一起喝啤酒,就特別開心!」這像極了她選擇電影節的方式——不在意能不能給履歷添磚加瓦,更在意電影節能不能給她帶來新的人生體驗。 (下載KLOOK🔍:搜關鍵詞:柏林啤酒之旅)
在比利時根特,她參加過以電影音樂為主的電影節。城市很小,很符合黃璐小時候對童話城堡的想像,每天晚上,她都能去聽音樂會。組委會也很有意思,會發很多券,根特的任何一輛計程車、任何一個餐廳都可以使用。走之前,券沒用完,黃璐就和朋友們到餐廳吃龍蝦。「當地人都是點半隻龍蝦,兩個戀愛的人在一起分,結果我們一去就是一個人一隻,旁邊人都看呆了。」
黃璐也去羅馬尼亞參加過一個電影節。她從法蘭克福轉機到布加勒斯特,又坐了十個小時汽車、兩個小時快艇才到舉辦電影節的黑海小漁村。小漁村很美,電影節氛圍很平和,黃璐剛到,就吃到了組委會準備的炸魚。「都是現撈的!」她開心極了。
在烏克蘭,黃璐也見過很彪悍的場景。當時她已經在歐洲住了一個多月,已經沒有異鄉的感覺了,可一到烏克蘭她就有點慌:語言行不通,遇到的司機會宰客,路上還有人隨地吐痰。更搞笑的是,她還在劇場見到有人因為爭搶座位而打架。後來她在電影節上認識了烏克蘭導演,跟他們出去玩,又發現了這個國家更加殘酷的一面:在一家餐廳,中間人正在做生意,將漂亮的烏克蘭姑娘運作到美國,嫁給那裡的中年男子。
「旅行和演戲有很多共同點,充滿未知和驚喜,也會出現各種各樣的問題,要去解決它。」黃璐說。
這幾年,黃璐有了女兒,每次輾轉拍戲就變成了一次「全家遷徙」。她習慣說:「去哪兒拍戲就住在哪兒。」
早年是爸爸用自行車載著她去郊區的植物園,現在則是她用電影的機會帶著爸爸環球旅行。爸爸是早年的廚師、保鏢和攝影師,後來又變成了一個老年旅行達人。在阿姆斯特丹,不會英語的爸爸會告訴黃璐:「我們就順著阿姆斯特丹的河邊一路開出城,再順著河往回走,就一定不會迷路。」然後,他就會買上一束鮮花對媽媽說:「老太婆,我帶你去遛躂啦!」
KLOOK X 黃璐
Q & A
黃璐的旅行地圖
KLOOK:有哪些歐洲城市是你比較推薦的?
黃璐:漢堡。漢堡每年有戲劇節,也有一個很大的魚市。好多新鮮的水果和蔬菜,都是論箱賣的。水果1歐就買一箱,都扛不動。我之前還在那裡的魚市買了頂漁夫的帽子。還有柏林,柏林有一個很酷的同性戀酒吧,在一個工廠裡。不是每個人都能進去的,得有認識的人帶著,或是得配一套他們看起來很酷的衣服才行,因為門衛會看你今天穿得時不時尚來決定你能不能進。然後也不知道一天能進多少人,都看心情。(下載KLOOK🔍:搜關鍵詞:漢堡;柏林)
KLOOK:目前有想去的地方和想體驗的旅行方式嗎?
黃璐:我想去每年8月在美國的火人節。就在沙漠裡建一個烏託邦社會,到第八天全燒了。我也想去西班牙學西班牙語和弗拉明戈舞。從小除了坐車,還有一個軟肋就是跳舞。之前在西班牙一些當地人的舞廳,臺下觀眾中,坐你旁邊的可能都是高手。表演結束時,臺上的人會叫下面的人上去跳舞,就抽了我旁邊的幾個小姑娘,她們本來還挺靦腆的,一上臺跳起來,哇,特別漂亮,可能很小時候就開始學了。(下載KLOOK🔍搜關鍵詞:弗拉明戈)
KLOOK | 明星旅行家
KLOOK客路旅行出品
作者 | Amanda
圖片 | 受訪者提供
編輯 | Zoe 、Iri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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