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解釋一下這個電影夢,對於我來說,其實他並不是我的夢想,因為電影拍好了,或許會對觀眾產生一點點影響,但是拍不好,跟垃圾沒有區別,因此,我一直認為剛開始做導演,做紀錄片是一個非常好的選擇,這樣會避免很多不真實的電影出現,曾經我是一個獨立紀錄片人,最後我睡著了,知無知的出現如同春雷一般驚醒我:不敢再睡了,起來行走吧!
從電影論壇開始到如今,先後來了獨立電影界非常著名的林鑫、顧桃老師,當然還有鄧伯超、蔣能傑以及剛展映過的李璞導演等,我既看到了老一輩他們身上強烈的社會擔當,對時代愛之深、恨之切,也感受到了這些新導演獨特的視角,甚至他們有著更宏大的敘事,更終極的關懷!真可謂是江山代有才人出!
首先我先用我的理解解釋一下什麼是紀錄片,紀錄片分類很多,這兩年大家最熟悉的是《舌尖》《修文物》等等,當然還有類似探索發現裡面的都算,但我認為最好看,最觸動人心的紀錄片都不是這些,當然這種的紀錄片別說觀眾,連我們從事這個行業的人都不是很容易就能看到,這也就是知無知電影論壇存在的重要意義。
下面我分享一下我是如何從一個紀錄片作者「墮落」然後又上了這個道的,我盼望看到這裡的朋友能夠繼續下去,說不準從此後您就喜歡上紀錄片也未可知!
1
初識紀錄片
我的學校叫山西傳媒學院,以前叫廣播電影電視學校,最最開始叫做華北廣電,這兩年出了很多人才,影迷們熟知的李睿珺,還有《路邊野餐》的畢贛導演等。
即便在這樣專業的學校,我也是到了大二才聽說有個片種叫做紀錄片,當老師播放完了彭輝導演的《平衡》,我立馬被驚呆了,片子竟然可以拍成這樣子!我被裡面主人公扎巴多傑的人格魅力徹底徵服了,我也為他所遭遇的不公正待遇憤憤不平。
《平衡》劇照
所以《平衡》嚴格意義上講屬於我的啟蒙紀錄片,至此我就開始拍攝紀錄片,這個時間是2008年,此後,我借同學的掌中寶斷斷續續拍攝了我的第一部作品《活著》。
《活著》講述的是一個安徽蚌埠83歲的老人來太原打工的故事,片子拍完後,剪出來,我自己都沒看上,我用的手持攝影,鏡頭晃晃悠悠,我抱著僥倖的心態把這部片子投入到學校舉辦的dv大賽中,沒想到,獲得了最佳紀錄片獎。
《活著》工作照
這部《活著》拍攝結束後,我又在學校拍攝了《民工》《秋樹》《高五》《三十年之炕居》等紀錄片,每做完一個就拿著往老師宿舍裡面跑,讓給我指點,他們基本清一色的對紀錄片持肯定態度,現在想想,估計也是為了鼓勵我吧,其中有一位老師不是這樣子,每次都挑刺,都罵人,在他跟前,我被折磨的不敢吭聲,有一次在臺上罵的我都恨不得找個地縫鑽下去,他就是《路邊野餐》的監製及投資人丁建國(花子)先生,現在想想,當時多讓他羞辱羞辱,說不定我現在也成腕了。
2
從尋夢杭州到失意長安
畢業了,有好多電視臺來我們學校招聘,我投了不少簡歷,沒有回應,有位師哥在西安一家碎戲公司工作,在他的介紹下,我被順利錄取,一個月600塊,公司只拍攝了四部碎戲,我就主演了兩部。然後公司就轉型拍攝電影了,我幹得是最基層的活—場工,也就是工地上搬磚頭的檔次,最後電影拍完了,遲遲沒有上映,於是我就辭職去了杭州。
作者在碎戲《金花的婚事》中當主演
在杭州第一個做的題材就是畸形兒童。我上網搜尋,目標最後鎖定在了山西原平,這個地方很親切,因為是上學的地方,加之有很多同學也在這裡,於是他給了我1000塊錢,我去山西做了一周的調研。
《花兒哪裡去了》這個項目由老師監製,我跟蘇完成,我做導演兼攝像,蘇全力配合,包括攝像機據說他是從學校通過關係借出來的。
《花兒》的第一期拍攝結束了,家銘從中央電視臺請了兩個記者,對我們做了專訪,現在覺得也不是什麼好記者,問的問題很難回答,我拍攝都是直覺,非問我為什麼那種角度拍,問這問那,折騰了一個多小時,他們還不滿意,我大概明白什麼意思了,他是想讓我們哭,掉眼淚,拍些情緒性的東西,於是我不知道想了個其他什麼東西,表演了一下,還真的流眼淚了,於是這個新聞就上央視了,標題是:大學生用鏡頭記錄殘障孩子過年。
左:蘇家銘 右:程海峰
緊接著,來了一個機會,我在老師推薦下去拍攝劇組紀錄片以及劇照,然後我就借錢買了一架攝像機,奔赴橫店了,這個戲整整持續了將近四個月,確實賺了不少錢,但是也讓我失去了很多。2010年12月份徹,一個朋友接了阿里巴巴十集紀錄片,請我過去做執行導演兼攝像,至此我基本跨入了商業片的不歸路!後面又做了很多的電視欄目,三年後,因為婚姻大事我回到了西安!
回到西安,做過責編,做個影像主管,做過視頻營銷,做過編導,拍過宣傳片,微電影、以及一些商業紀錄片,雜七雜八弄了一大堆,沒一個自己真正看得上的。
我在想:我的人生就要這樣over嗎?
於是我辭職了,在家花了一年多時間寫了兩個劇本,等到寫完了,我又決定暫時不拍了,因為覺得意義不大,與其出來個垃圾,還不如拍個好紀錄片。
3
知無知讓我認識到自己的無知
當然西安的這幾年,我不停地在打聽,西安有沒有做獨立紀錄片的,一直沒有結果,甚至大部分的同行不知道獨立紀錄片是什麼,有一次我偶然的機會去美術館觀看邱炯炯的《痴》,片子非常好看,今年也會在知無知放映,當時最讓我感觸的不是電影,而是一位老人站起來發言,說他是專門從滻灞半島過來看這個片子的,且他是看著睡著了,醒來又看,看了又睡著了,然後又醒來!說的非常的有意思,我就留下來這個人的聯繫方式,大家應該都知道他是誰了,他就是知無知獨立電影論壇策展人老虎廟先生。
老虎廟導演
在這裡我深刻認識到一句話:一群合適的人遇到到一起,事就這樣成了,陝西我能接觸到的紀錄片人就兩個,一個是林鑫老師,一個是老虎廟,老虎廟是迄今西安(常住)唯一還在創作紀錄片的一個,當然後面還知道有張煥才導演。做紀錄片的人在一起的那種感覺有點像幾個癌症病友在一起,什麼東西不用多說,大家心知肚明,所以我跟老虎廟先生也算是忘年之交吧,當然我們共同的愛好和目標就是獨立紀錄片。
有一次,我跟虎爺聊天,我說:「西安做獨立紀錄片的基本沒人,你很資深了,能不能給咱發動一下,策劃些活動?」他當時說讓我做,我解釋說我太過年輕,又沒有好作品,也沒知名度,然後談話就結束了。其實我當時根本沒有抱太大希望,畢竟他年齡大了,做這個工作是非常難的,精力、財力、時間各方面都得有,沒想到的是幾天後,他直接貼出知無知電影論壇的公告,讓我大吃一驚。
首屆知無知獨立電影論壇開壇當晚
第一次邀請的就是重量級導演——林鑫老師,我問:「林鑫老師你們很熟悉嗎?」他說,是你給我的聯繫方式啊,我很慚愧,真得是自愧不如。
我沒想到一個上了年齡的人,他做事是如此的果斷、迅速、決絕,這種做事的態度足以碾壓很多年輕人,然後事卻就這樣成了。
首屆知無知獨立電影論壇:觀察家諶洪果,導演林鑫,觀察家蘆葦(從左至右)
知無知獨立電影論壇觀察家老虎廟導演在現場發言
知無知是一個神奇的地方,他是我想像中似乎都不可能存在的地方,來到這裡可以認識不同的人,聽到不同的東西,看到不同的存在,最主要在這裡思想可以碰撞,讓我這個有點自傲的人,在這裡學會了些許謙虛,我深切感受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作者在知無知獨立電影論壇映後發言
若我本來還有拍紀錄片基因的話,知無知獨立電影論壇絕對算得上是催化劑,是強心針,我看到還有一群與我並肩作戰的隊友,看到了還有一群默默無聞在堅持做藝術的人。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艾曉明老師說:「盼望知無知能夠成為中國的柏林電影節》」。聽起來好像難度非常之大,但是也並非絕無可能。
2019年開年之際,在此送上最美好的祝福,也期待各界有識之士前來知無知共謀發展,如果讓我給知無知一個定位,我的感覺是這樣的:
知無知是世俗生活中的一股清流,是喧囂社會中的一片淨土,是思想碰撞、學識交流的美地,是方寸空間但可以大聲發言的自由地,更重要的是他可以讓我們由無知變得「有知」一點!
第一期 | 林鑫獨立電影日映後大合影
第二期 | 林志權獨立電影日映後大合影
第三期 | 顧桃獨立電影日映後大合影
第四期 | 蔣能傑獨立電影日映後大合影
第五期 | 鄧伯超獨立電影日映後大合影
第六期 | 王雨獨立電影日映後大合影
第七期 | 李璞獨立電影日映後大合影
最後祝知無知獨立電影論壇越辦越好,永不謝幕!我也會努力拍出好片!
作者:程海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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