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推薦一部老電影,錄影帶謀殺案 Videodrome (1983)。
《錄像帶謀殺案》是導演大衛·柯南伯格於1983年完成,那是一個電視在歐美盛行的年代。而現在,我們則體驗著一個網際網路盛行的時代。
移動網際網路時代的電視屏幕被無處不在的手機屏替代,它把每個人都連結在一起,構成了一個看似空前民主的場域,幻覺,今天的屏幕是人類唯一的心靈之眼,人們通過圖像、輸入、參與其中。
人們公開的在網際網路上用激進的語言談論事情,人們熱衷於對抗,但抗議的只是他們的抗議被忽視。真相已經變的不重要,甚至真相已經不存在,媒介的共情就是今天的真相。這世界真的顛倒了,真相只存在於假的一瞬間。平權時代的普世價值是眾網民的安全港灣,一個無條件傾向所謂「弱勢群體」的社會,導致每個人都共情在「弱勢群體」裡的溫柔鄉。政治正確就是從方方面面的反對歧視,但是網絡時代的政治正確已經變成了可怕的極權,變成了審查你是否符合普世價值的工具,資本主義文字獄。今天愚蠢的「政治正確」正在毀掉藝術。2020年10月份,加拿大一位大學視覺藝術系老師Lieutenant-Duval,在教「藝術與性別」這門課時,講到了同性戀群體,重新定義了「queer」這個詞。為了方便同學理解,她在後續的討論中,用了另外兩個詞舉例,其中之一就是"nigger"。後來相關事件被「受到傷害」的學生發布到了網上,教師的姓名,電話號碼和家庭住址已發布在社交媒體上,事件在網絡上成了網民們的發洩出口,再後來學校迫於壓力,讓Duval老師停職了。我從一些在藝術院校當老師的朋友那也聽說過類似無奈的言論,說現在都不敢跟異性學生在一米之內說話了,哪怕是催交作業也得注意。繪畫藝術壞蛋店也是,做了這些年了本來就是個藝術家資料庫,總會有人跳出來說這裡的畫都是壞畫等等。反正給別人扣上個帽子,我就安全了。按今天的現狀我預測一下下屆特納獎、威尼斯雙年展、卡塞爾文獻展等等大獎得主主角身份要求,他們應該在以下範疇裡誕生:少數族裔,變性人,雙性戀矛盾,父母是難民,住在貧民窟,成年後喜歡變裝,喜歡說唱、亞文化,並且是純素的素食主義者,平權主義網民,困在系統中的外賣小哥,又一個拉姆,日本赤軍門下溫和左。共情於政治正確的人就像在照鏡子,四周的鏡子都照不出自己,自己就陷入了「我」是否存在的困惑中。共情已經成了一種普遍常用的詞彙, 就像流行歌手唱的那些陳詞濫調一樣, 使得我們忘記共情過程中獨立個體的複雜性。 無論拍攝者與被拍攝對象、主持人與電視觀眾觀眾,還是此刻正在觀看屏幕的我們,其實都在扮演施虐者與被虐待者的角色。想在這裡看到你的頭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