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日本小御所會議後,將軍德川慶喜為何不與幕僚商議?原因很無奈
德川幕府末期,當前前任尾張藩主德川慶恕以及前任越前藩主松平春嶽二人以朝廷的敕使身份,前往二條城向德川慶喜轉述小御所會議的結果,亦即要慶喜辭官納地。慶恕、春嶽二人轉述小御所會議的訊息造成二條城內的旗本、會津及桑名藩士陷入混亂、恐慌、憤怒之中,混亂、恐慌、憤怒的原因不在於慶喜必須辭官納地,而是慶恕、春嶽二人竟成為背後有薩長撐腰的朝廷代表前來勸說主君。
慶喜的反應倒沒有這些旗本、藩士來得激烈,因為慶喜並不把不具實力的朝廷召開的會議結果當一回事,即便朝廷背後有薩、長等討幕諸藩為後盾,慶喜也有恃無恐。慶喜自去年十二月五日就任將軍以來推動的慶應改革頗具成效,法皇拿破崙三世派出的軍事顧問團來日一年訓練完成的一萬餘人近代陸軍是慶喜有恃無恐的主因。
儘管慶喜對於法國軍事顧問團親手調教出的近代陸軍深具信心,不過鑑於京都勤王氣息過於濃厚,一旦在此開戰將不利於幕府。慶喜在不與任何幕僚商議下,獨自沉思,於十二日暮六時帶領京都守護職松平容保、京都所司代松平定敬、老中首座板倉勝靜悄悄離開二條城,翌日晝八時抵達大阪城,二條城則由慶喜的心腹梅澤孫太郎坐鎮。
梅澤孫太郎與原市之進是慶喜成為將軍後最重要的心腹,他們兩人都出身水戶藩,弘化四(公元1847年)年慶喜過繼為一橋家養子時奉齊昭之命前往一橋家成為其家臣。原市之進於安政二(公元1849年)年進入藩校弘道館就讀,接受會澤正志齋、藤田東湖兩大當代水戶學龍頭的薰陶,成績優異的原被任命為弘道館舍長,在會澤、藤田的推薦下於安政六年轉往幕府官學校昌平坂學問所深造。
慶喜於文久二年七月六日被任命為將軍後見職時,兩人被延攬為慶喜的側近,此時慶喜的智囊是一橋家的家老並、旗本出身的平岡圓四郎。
慶喜之所以由攘夷轉向公武一合,有一說是受到平岡巧妙操控,因此在水戶藩士看來,平岡成為蠱惑慶喜的佞臣,他的下場也就不難想像了。元治元(公元1864年)年六月十六日,水戶藩士江幡貞七郎、林忠五郎埋伏在京都町奉行所與力長屋旁暗殺平岡,享年四十三歲。江幡、林二人得手後,旋即為傾巢而出的町奉行所與力殺害。
平岡死後,梅澤和原成為慶喜的左右手而受重用,較為年長的梅澤被慶喜任命為大阪警備而駐守大阪城。慶應二年底慶喜就任將軍後任命兩人為目付,正式從一橋家臣躍升為幕臣。慶喜任用有弘道館、昌平坂學問所資歷的原市之進取代平岡圓四郎,成為慶喜的新智囊主導慶應改革,此舉讓原步上平岡的後塵。
慶應三年八月十四日原市之進在京都板倉老中首座宅邸門前遭到同樣前來拜訪的幕臣鈴木豐次郎、依田雄太郎二人殺害,整起事件幾乎與三年前平岡遇刺如出一轍。平岡和原遇刺後,慶喜身邊再也沒有能上得了臺面的智囊。
雖同樣隨侍在慶喜身旁超過二十年,但是梅澤充其量只有忠誠而已。在面臨據守二條城與薩長軍作戰與否的抉擇時,梅澤只能忠實接受慶喜下達坐鎮大阪城約束按捺不住的會津及桑名藩兵的指令而不能為慶喜出謀劃策。
如果平岡或原還在的話,必能為我分析利害得失,但是梅澤的話,還是算了,他並非謀臣,只能等待指令下達後執行。慶喜一生大概再也沒有比這時候更渴望身邊有個可以出謀劃策的智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