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泰國賣佛牌的那幾年142

2021-01-15 喜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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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喜寶xibaolife

作者:鬼店主


第846章:分配合作關係


    洪班淡淡地說:「落葉遲早都要歸根,我早點兒回去,也能為村民們做些事。」


    之前都是從老謝和洪班的口中多次聽到洪班的家,現在終於看到了。這是個被環山擁在裡面的小村子,家家戶戶都是黑白相間的屋瓦和灰白牆,村子很安靜。僱的車在村子裡停下,我和老謝扶著洪班從麵包車裡鑽出來,好幾個中年村民看到洪班,驚訝地圍過,用本地話和他熱烈地聊東聊西。


    我連忙告訴他說洪班師父生了重病,身體不好,以後有空再聊天。來到洪班家中,我和方剛在院子裡這看看那看看,見到洪班家院裡的兩趟房屋,洪班告訴我們。村裡好多家都翻修過屋子,但他們洪家的祖屋已經有上百年歷史,從未翻修過,以後也不打算。


    前面三間房是當年洪班和他妻子女兒住的,而後院的兩間。應該就是之前洪霞居住過,後來又讓給瑪丹的那間。看到這間房,我腦海裡甚至能浮現出瑪丹在那個下著雨的晚上,用經咒把洪班女兒引出房間,又帶著她急匆匆跑去後山的身影。


    得知洪班生了重病,村長帶著不少人來看望,問我們是什麼病。我們當然不能說實話,只說洪班師父在泰國染了風寒,剛好,準備在村裡多恢復一陣子。


    村長很不高興:「以後不要去那種地方了,都說東南亞的那幾個國家特別亂,壞人也很多,還回去幹什麼!」


    當晚,洪班在我們的攙扶下進了後山,來到洪霞的墳前,老謝很難過,一個勁地磕頭,看來是心中有愧。其實我也不舒服,要不是被熊導遊那筆生意的優厚條件所麻痺,也不會搞成這樣。


    「這裡是埋葬我妻子和女兒的地方。」洪班指著旁邊十米左右地面擺著的兩塊巖石。不仔細看的話,根本無法發現這兩塊石頭幾乎是一樣大的。我們三人分別在兩塊巖石前磕過頭,心想她們也真是沒福氣,偏偏遇到瑪丹這種蛇蠍心腸的女人,也許這就是命運吧。


    因為洪班身體弱,起碼半年內都不能修法,我拿出早在昆明就取出的五萬塊錢交給洪班,讓他這段時間多補身體。這錢也是我從熊富仁身上賺到的,現在洪班失去法力,我這錢拿得也不安心,於是都給他。洪班開始不收,老謝說:「叔啊,你就收著吧,把身體儘快養好,繼續修習儺巫咒,以後還得為村民們服務呢。」洪班這才收下。


    晚上又下起雨來。我做了個噩夢,夢到洪班的女兒就睡在床邊,外面有個黑影在低聲念誦經咒,他女兒慢慢爬起來,走出屋去。我很想叫她,可全身都不能動,只好眼睜睜地看著她輕輕推門出去,再把門帶上。


    我猛然驚醒,坐起來呼呼喘氣。方剛睡在旁邊的床上,並沒有睡著,轉頭看著我問怎麼了,我說:「她、她跑出去了,快追回來!」


    「誰跑出去了?」方剛疑惑地問。我說是洪班的女兒,讓瑪丹給引出去了。方剛失笑,沒再理我。翻個身繼續躺著。我這才明白過來,只是個噩夢。


    我們三人在洪班家住了七八天,得告辭了。早晨,洪班早早為我們做好飯菜,吃完後。洪班把碗筷拿到廚房,對我使了個眼色,然後就向後院。我看到方剛和老謝坐在床邊聊天,就悄悄出了屋子,也假裝溜達,來到後院。洪班進了後院的那個房間,也就是當年瑪丹居住的,我隨後跟進去,他把一個小布包給我:「再回泰國的時候,替我轉達一下對登康和阿贊巴登兩位師父的感謝。大恩不言謝。而我今後可能不會再去泰國,也許這輩子都沒機會報答,只有感謝。另外,請幫我把它交給阿贊Nangya,就說是我送她的禮物。今後恐怕再沒什麼機會見面。希望能對她修法有所幫助。」


    看著這個扁扁的小布包,我不知道是什麼東西,但也不好多問,就說放心,肯定幫你帶到。心想為什麼要送給阿贊Nangya禮物。他平時和阿贊Nangya也沒什麼交情,見面次數也不多。這時方剛在外面喊我,我連忙把小布包收進皮包,出了後院。洪班把我們三人一直從村落送到鎮上,再幫我們僱車去騰衝縣城。


    汽車緩緩開動,已經駛出很遠時,我忍不住回頭看,見洪班仍然站在路旁,靜靜地望著我們的方向。


    在車上,我還在回想洪班給我們講的那些事。很不能理解。我在泰國這幾年,所遇到的人當中,無論阿贊還是普通人,恐怕洪班是最好的了。即使他後期來到泰國修黑法,也只是為了加持佛牌。施法只驅邪和解降頭,從不接落降的生意。而之前在雲南,他們家世代都是巫醫,為村民謀福,應該是有大福報的人。可為什麼他的命運這麼慘?洪老伯摔下山崖,也算是橫死,洪霞就不用說了。到了洪班這裡,本應該安安穩穩過平淡日子,卻又遇到瑪丹那個毒貨,搞得妻女俱亡。


    那些無惡不作的人都活活好好的,比如熊導遊和阿贊尤,可洪班這樣與世無爭的好人,為什麼卻落到如此地步,到底是為什麼?我想破了頭也想不通。


    失去法力的洪班,到現在就算是退出泰國的阿贊舞臺了。我原以為今後基本不會再見到他。可沒想到的是,後來因為某個關鍵時刻,我居然又和洪班再次相遇,當然那是後話。


    來到長途汽車站點,我們踏上了回昆明的高速公路,由昆明轉機到廣州再回到曼谷,老謝仍然是那模苦瓜相。我說:「我帶你去大城見阿贊Nangya去,以後你就跟她合作,還有什麼可愁眉苦臉的?」


    老謝猶豫著:「阿贊Nangya和你是很熟了,可跟我沒做過幾次生意,她、她能願意和我合作嗎?」


    方剛失笑:「為什麼不能?她也是法師,加持佛牌和施法也是為了賺錢蓋廟,除非你光合作不給錢。」老謝連忙說錢是肯定要給的,就是怕她不願意接待我。


    「你想太多了,只要你儘量多為她著想,她也會對你好。」我說,「不過你可不能像跟我合作這樣,斤斤計較,能賺一毛絕不賺九分,處處都想著多撈幾把,那可不行。」


    老謝有些不理解:「做生意不就是這樣嗎?難道田老弟你總想著讓別人多賺,自己少賺?」我說當然不是,但跟別人可以,對阿贊Nangya卻不行。她性格比較直率,想法沒我們這麼複雜,是個很簡單的女人。你讓她多賺,她反而會少收,但你要是處處拿大頭,時間一長,她也就不會用心跟你合作了。因為覺得你不夠朋友。


    這些話讓老謝滿臉疑惑,方剛笑著說:「我也有些聽不懂,不過人跟人性格不同,也要區別對待。看來,讓你這老狐狸學會這一點,比登天都要難!」我哈哈大笑,老謝邊搖頭邊說,活到老學到,我儘量吧。


    從曼谷去大城的路上,我忽然接到登康打來的電話,聽他的聲音有些不對勁,我問怎麼了,登康深吸著氣:「那個新娘生氣了,我和鬼王好不容易才搞定!」


    「新娘?」我很奇怪,「哪來的新娘?和你們又有什麼關係?」聽了登康的細說。我才明白這個新娘指的是鬼王地壇中所供奉的那個橫死新娘。



第847章:新娘發怒


  在我們三人護送洪班去雲南的時候,登康也帶著那塊被熊導遊做過手腳的邪牌來到菲律賓,面見鬼王,並將邪牌交給他,也把洪班被那塊邪牌所害的事說了。鬼王本來就對獨門的鬼王降能被人解開而耿耿於懷,他拿著這塊賓靈蜈蚣,覺得世界上不可能有登康所說的那種事,就當場在地壇面前開始用鬼王法門去加持這塊邪牌。


    沒想到的是,還不到半分鐘,鬼王就停止了加持動作。登康沒看到他臉色有太明顯的變化,反正鬼王本身的皮膚也很黑,但鬼王半天沒動地方。只是盤腿坐在地壇前,右手按著那塊邪牌,用力地喘著氣。


    登康問他怎麼樣,鬼王不回答。眼睛死死盯著邪牌,就像把眼珠都要瞪出來。登康只看到鬼王臉上開始落下汗珠,越來越細,也越來越密,最後滿臉都是汗,像用大鍋蒸過。登康很想用手帕幫他擦擦,事後才知道幸虧沒碰鬼王,不然他很可能半個月都爬不起來。


    原來那時候鬼王正在用自己的鬼王法門,與邪牌中的陰氣對抗,幸虧他剛開始加持的時間短,但也足足對抗了二十分鐘才脫離那股陰氣的控制。登康不太理解,他從馬來西亞飛到曼谷,給洪班治病的時候,也感應過這塊邪牌,那時他把手壓在牌身上,開始施咒,也是只有十來秒鐘,就感到有渾身的血液全都往頭部湧,他連忙停住,胸口發悶,但也沒鬼王這麼嚴重。


    後來,鬼王告訴登康,他覺得這塊邪牌中的陰氣很特殊,應該是由某種極陰控靈術加持而成。它自身並沒有那麼強的法力,但卻能視後來的加持者法力強弱而反噬。也就是說,經這種極陰的控靈術加持之後,這塊佛牌再由哪位阿贊用陰法加持,那阿贊師父的法力越厲害。反噬的效果也就越強。


    「就像用拳頭打鐵牆,你用的勁越大,骨頭傷得越厲害?」登康問。


    鬼王點點頭,說就是這個道理。登康說不太可能吧,之前那位阿贊洪班師父的法力肯定不如你和我,但為什麼差點兒送命,要不是我和巴登共同施咒,他早就死了。鬼王說:「這個阿贊洪班應該是加持的時間太長,開始感應到不對勁的時候,並沒有及時停止,而是繼續加持,所以才被反噬得那麼慘。」


    這下登康才明白過來。鬼王臉色凝重:「從來沒聽說過還有這種法門。居然可以將施法者所用的法門反過來施在該人身上!是那個叫阿贊尤的人用的?」


    登康說:「雖然現在還沒有確切的證據來證明,但九成九就是他幹的。」


    忽然,鬼王問登康:「你和巴登共同施咒,救活了那個阿贊洪班?」登康點頭說對。鬼王說巴登並不會鬼王心咒。怎麼跟你配合?登康解釋說他只把極陰拍嬰法門傳給了巴登,不然的話沒法聯手。


    「你沒有把鬼王心咒傳給他吧。」鬼王不動聲色地看著登康。登康連忙說當然沒有,那是鬼王派的規矩,只能由你來傳授,我怎麼可能去教。鬼王點點頭,說你還記得規矩就好。


    在鬼王家裡的那幾天,鬼王也沒有想出太好的辦法,卻對登康手中那顆勞差的域耶很感興趣。在聽登康講了他是怎麼在柬、寮國交界的深山中得到這顆域耶之後。並沒有說話,而是輕輕撫摸著域耶的頂骨,不知道在想什麼。


    說實話登康有些擔心,他怕鬼王相中自己的這個強大法器。但又想,鬼王雖然名聲不好,可只是收錢辦事,從不做這種巧取豪奪的事。


    「你所說的那種高棉拍嬰法門。能治好阿贊洪班的反噬症狀?」鬼王問。登康說沒錯,是這位勞差師父的靈體在柬埔寨深山地壇中,以靈體通靈的方式傳給我的。鬼王明顯很羨慕,不用他說,登康就表示可以將法門傳給你,你看有沒有用處。


    鬼王非常高興,第二天晚上,兩人來到之前登康修法的那座亂葬崗。開始修法。登康對這裡還是有感情的,雖然亂葬崗在常人眼中是個恐怖又噁心的地方,但在登康看來,這可是他曾經學習、工作過的地方。


    登康帶著勞差的頭骨。鬼王也有自己的域耶,兩顆頭骨並排放在一起,登康的左右手分別放在兩顆域耶的外側,而鬼王的雙手則呈交叉狀,壓在兩顆頭骨的內側。在兩人擺好姿勢的過程中,都能感覺到周圍的那些陰靈都在慢慢湊過來。因為兩顆域耶的念力強大,陰氣沖天,這些陰靈全被吸引了過來。


    登康開始念誦那種高棉拍嬰法門,鬼王在心裡默記。就在登康施咒的時候,能感覺到亂葬崗那些陰靈迅速四散逃開,遠遠地在幾十米外注視著。


    這是拍嬰法門,所謂拍嬰。是東南亞古代的某位戰爭之神,那時候無論哪個國家和地區,在上戰場之前,王侯們會請來法師,大量地加持戴高帽的拍嬰神坐像,給每位士兵佩戴一尊,用來保佑他們打仗獲勝。後來某方大敗,死去的士兵屍體鮮血浸透了拍嬰像,再加上陰靈怨氣很大,侵入到拍嬰像中,反而讓這些古法拍嬰更邪。


    再後來,法師們利用從古法拍嬰中感應到的陰氣,創出拍嬰法門,並用其加持出很多石刻的拍嬰神像。在遇到橫死者下葬時,為防止死者的陰靈糾纏活人,就請來法師,利用這種拍嬰法門加持出來的石制拍嬰,隨著死者共同陪葬,被後人稱為「古墓拍嬰」。


    畢竟是陰法而不是正法,很多修黑法的阿贊師父要麼意外死亡,要麼只在深山中修法,直到死去都不為外人所知。所以這種拍嬰法門,在漫長的幾百年之後漸漸失傳,到現在基本已經沒有哪位阿贊師父掌握。只有少數魯士前輩會部分法門。比如魯士路恩和魯士SOLo這些人。


    而那些隨死者被挖出土的古墓拍嬰,因為時間太長,沒有被法師繼續加持,所以跟幾百年前剛下葬的時候相比,其供奉效果已經大打折扣。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畢竟古代的那種拍嬰法門太強大,所以這種沒多少法力的古墓拍嬰,效果也是相當明顯,至少都比現在這些所謂的厲害阿贊師父加持出來的東西都要強得多。


    那位在深山中修習黑法幾十年的勞差師父,他的師父,和他師父的師父顯然都是從古代拍嬰法門的阿贊法師傳承下來的。就算一代更比一代差,傳到勞差這裡也是無比霸道。而登康只是通過勞差死去好幾年的靈體學到這種法門。比勞差親口傳授的效果還要弱,但也足夠讓登康得意很久了。畢竟這種法門整個東南亞能會的不超過三個,阿贊尤就是其中之一。


    一連幾天,鬼王終於全部掌握了登康學會的那些法門。他對登康說:「這顆勞差的域耶頭骨念力巨大,看來和我所供的橫死新娘差不多。如果你想再強加它的法力,可以把兩者結合起來。」


    登康連忙問怎麼結合,鬼王指著地壇正中央那個裝有橫死新娘屍骸的血肉陶土甕,說可以把域耶放在甕中,然後兩人共同以鬼王派心法和拍嬰法門去加持,效果肯定很好。


    這些修陰法的人,聽到能有機會將自己的法器搞得更強,就像商人遇到能賺大錢的生意,或者吃貨看到街上又開了新餐館一樣,心情是極其激動和迫切的。



第848章:極陰術


  當晚就開始,午夜時分,鬼王讓他的助手、那名馬來小夥將血肉甕抱下來,準備打開甕蓋的時候,登康迅速閃身出房間,再把門帶嚴。他還記得當年跟鬼王修法時,他下降頭讓登康旁觀,打開甕口後所散發出來的味道差點讓登康當場嘔吐。


    後來馬來小夥打開門,示意登康可以進去,他走進房間,屋裡的屍臭味仍然很濃,登康只好找來布條把鼻子堵著。兩人盤腿坐在法壇前。中央放著裝有勞差域耶的陶土甕,兩人的左手掌都按在甕口,開始念誦經咒。


    過程持續了半個小時左右,兩人耗費法力過大。都搖搖晃晃地坐不住,只好先事休息。一小時後覺得好了些,再繼續加持。只用了二十分鐘,兩人又不行了。感覺比平時加持幾個小時都累。


    就這樣,陸續加持了四五次,最後鬼王和登康都出現了類似嚴重低血糖的症狀,胸悶、頭昏、眼前發黑,四肢顫抖,只好作罷。


    第二天早晨兩人都沒起來,中午才恢復,到了午夜繼續加持。登康忍不住大叫起來。說著連自己也聽不懂的胡話。馬來小夥坐在旁邊緊張地看著,不知道該怎麼幫忙,因為以前從沒見過鬼王和別人共同施法,還有這種反應的。


    半小時後,鬼王把經咒停住,登康一直喘氣,好像很憋悶。這時,鬼王開始斷斷續續地念誦著一種奇怪的經咒,每當他開始念的時候,登康像被人用電棍抵在腰間,渾身直發抖。而鬼王不念時,他就又恢復正常。


    「啊--」忽然登康站起來,搖搖晃晃地撓著前胸,然後迅速跑出屋。鬼王示意讓馬來小夥快去追,他自己又按著陶土甕加持了半分鐘,才鬆開手。兩人追出屋子。看到登康在院中左撞右撞,後來碰倒塑料圓桌,跌在地上一時爬不起來,鬼王和馬來小夥這才有機會抓住登康。


    鬼王讓馬來小夥將登康牢牢抱住,他則按著登康的頭頂,念誦經咒。漸漸讓登康恢復正常,昏倒在地上,而鬼王的臉上也全是豆大汗珠,在院中的椅子上坐了半天,才站起來回房間休息。


    當晚,鬼王和登康都遭遇了鬼魘,而這對於阿贊和降頭師來講。都是不可能的事情,但卻實實在在地發生了。


    鬼魘就是在半夢半醒中遇到鬼魂和陰靈糾纏,比鬼壓床還要嚴重。因為鬼壓床只能導致身體不適、健康度降低和精神不振,而有些鬼魘卻能讓人在睡夢中直接暴斃。


    經登康自述。他發現自己躺在床上,四周一片漆黑,有個人影慢慢打開房門進來,朝他的床走過去。登康想坐起來。卻全身都不能動彈。那人影來到床前,有個女人的聲音對他說「為什麼打擾我」的話,登康無法回答,只好下意識念誦控靈經咒。沒想到那個女人猛地掐住登康的脖子,讓登康無法呼吸,他只能在心中默念高棉拍嬰法門,最後那女人身體像被人用繩子拽著似的,從床頭一直後退到窗戶,就不見了。登康驚醒後,喉嚨仍然劇痛無比,很長時間都說不出話,只能咳嗽。


    而鬼王那邊也不好過。他五十幾歲,修了整整三十年黑法,對陰靈的控制幾乎達到隨心所欲的地步,不管是橫死的還是老死的。全都不在話下,也從沒做過什麼噩夢。但昨晚他也遇到鬼魘,情形跟登康差不多,有相同也有不同之處。相同的是他也是全身不能動彈,看著那個女人的身影走到床前,女人發出聲音,說:「為什麼這樣做?」不同之處是,鬼王念起剛才加持時的那種奇怪經咒,女人迅速後退,遲疑著從房門的位置消失。


    第二天,鬼王告訴登康,他昨晚在加持域耶時忽然感受到一種奇特的陰法,就像有人在他腦海中念誦著一種極陰的經咒。他下意識地跟著默念,就成了登康發瘋的那個效果。而昨晚在遇到鬼魘時,他所念的也是那段奇特的極陰咒,成功驅散了那個女性陰靈。


    「那就是你供奉的橫死新娘吧?」登康問。


    鬼王點點頭:「我只在數年前剛開始供奉和加持她的時候,有過她的鬼魘,沒想到現在居然又出現。這說明勞差的域耶念力巨大,無法和她的陰靈相融。」


    登康問那怎麼辦,鬼王說,不想冒這個險繼續加持,以免到時候非但沒能把你這顆域耶加持得更霸道,再讓自己供奉的橫死新娘怨氣大發,那就不好了。


    這讓登康很沮喪,不但這塊邪牌的事沒解決,讓域耶變強也沒了戲,這趟菲律賓之行可謂白跑。但鬼王又說:「昨晚,我感應到的那段極陰經咒。似乎和你拿來的那塊蜈蚣賓靈中的極陰控靈術很相似。」


    「真的?」登康頓時來了精神。兩人開始認真研究這段控靈經咒,鬼王先拿來一塊普通的邪陰佛牌做試驗。佛牌呈圓形,正面是琺瑯材質,印有那位橫死新娘的黑白婚紗頭像,反面有新娘的碎骨。這種佛牌是當初鬼王剛剛收集到橫死新娘部分屍骸之後,就批量加持了幾十塊。原本都放在地壇上,是為了起輔助加持用作用。後來的幾年中,被幾位很熟的客戶請走二十幾塊,還剩下十來塊。


    鬼王用那種極陰控靈術將新娘邪牌重新加持,然後交給登康,讓他用任意法門來繼續禁錮,但時間不要太長。如果感覺不對,就馬上停住。沒想到登康只施咒兩分鐘,就鼻孔流血,身體僵直,只好停下來。


    隨後鬼王再用這段控靈術為登康施咒,讓他漸漸恢復過來。兩人都明白了:這種極陰控靈術,如果混在已有的陰法供奉物的法門中繼續加持,就能起到反噬的效果。而單獨使用。又能解除因陰法反噬而造成的症狀。既能破壞又能解除,這個道理有些像毛毛蟲身上的刺能把人螯腫,但蟲子體內的汁液塗抹在腫處,又能消腫。


    這下就很好解釋了,那個阿贊尤明顯也是用的這種極陰控靈術,把洪班當初加持的那塊蜈蚣賓靈做了手腳之後退回,才讓洪班中的招。


    「為什麼我當初在柬埔寨深山中和勞差的靈體溝通時,沒感應到這種極陰控靈術呢?」登康不解。


    鬼王面無表情地說:「你的法術全都是我教的。如果我的法力不在你之上,還有什麼資格教你?」他臉上刺得全都是經咒,笑起來也很難看,和哭一樣。登康倒是很高興,這趟菲律賓之行收穫巨大,可以說鬼王為他開闢了一條全新的路,讓他覺得對付阿贊尤那幫人更加有信心了。


    登康冷哼兩聲:「我還以為這個阿贊尤有三頭六臂,連鬼王派的獨門心咒都拿他沒辦法。現在看來,是勞差當年在深山中傳授給他這種極陰的高棉控靈術,能讓施咒者法門混亂,以達到反噬的效果。可現在阿贊尤用來專門騙遊客的錢,要是勞差還活著,不知道怎麼想。」


    「如果你想更有效地施咒,可以把這段控靈咒紋刺在身上。」登康連忙答應。


    本來登康應該回馬來西亞,繼續把那段極陰控靈術好好完善,可沒想到節外生枝,讓他無法脫身。


    就在登康想要離開菲律賓的前夜,他再次遭遇鬼魘。這次更加嚴重,橫死新娘的陰靈看上去明顯殘缺不全,頭只有半個,身體也是支離破碎,左胳膊已經沒有,搖搖晃晃地朝登康走來。



第849章:供奉品


 登康又在心裡默念控靈咒,可毫無作用。陰靈伸出僅有的右臂去抓登康的前胸。可又縮了回來,再抓他的臉。登康感覺很冰冷,他的前胸和後背都被鬼王紋刺過陰法,能起到隨時念誦的作用,但臉上沒有。登康氣喘如牛,在心裡暗暗地罵著。新娘陰靈又緊緊卡著他的脖子,讓他無法動彈。


    那位馬來小夥按鬼王的吩咐,坐在登康房間門口守夜,聽到裡面有異常動靜,就打開門,借著夜色看到躺在床上的登康渾身顫抖。喉嚨裡格格直響,卻沒看到有另外的人。他連忙衝進去推醒登康,他才免遭毒手。


    後半夜登康沒敢睡覺,一直坐到天亮。對鬼王講了這個事。他說:「看來橫死新娘也開始發怒了,這很難辦。」


    登康當然知道,鬼王在數年前就供奉這個橫死新娘,不光是加持血肉甕,還幫她搞死了她那個很快再娶老婆的準新郎。這些年鬼王所有的陰牌和降頭施法,都是在地壇前面,由橫死新娘的陰靈來完成。轉眼十多年過去,橫死新娘的陰靈已經和鬼王的法門融為一體,鬼王對它的操控,就像用腦子控制手臂一樣。


    而現在橫死新娘居然出現怨氣,還是針對鬼王的,這說明它已經相當發怒。登康問:「那現在要怎麼辦?」


    鬼王說:「只好我們倆再冒一次險,共同加持它的陰靈,可以用那種極陰控靈術試試,這也是最後的辦法了。要是還不行,我也只能把它送進深山,設下地壇來供奉,再找一個人去陪葬,才能讓它平息憤怒。」


    「什麼?還要讓人陪葬?」登康不敢相信。鬼王說,要用降頭術找個人來,控制他躺在棺材裡,懷中抱著橫死新娘的血肉甕,然後活著釘上棺蓋,再把地壇設在棺材上面才行。


    登康心想,那就是要找個倒黴鬼了,最好是熊導遊,真走到那一步的話,就先回泰國。想辦法再給熊富仁那傢伙下個死降,在鬼王的魂魄降中加入極陰控靈法門,看誰能解得開。


    但登康和鬼王的再次聯合施法最後還是成功了,鬼王告訴登康,當年他打聽過,這位因車禍而橫死的新娘最喜歡三樣東西:金首飾,鮮花和香水。他讓登康大量購買這幾種東西,供奉在血肉甕前,然後再去加持。


    沒辦法,登康只好跑到附近的最大城市,買了近二十條女式純金項鍊,又在鬼王住所的當地訂購幾千支白玫瑰。又買了上百瓶香水。這些足足花費了他十幾萬元人民幣,把登康心疼得直想哭。但又一想,要不是鬼王,他永遠也掌握不了那種極陰控靈術。阿贊尤那傢伙就永遠壓在他頭上,令他不敢再去泰國,所以還是值得的。


    兩人將那些供奉物放在地壇前,光幾千支玫瑰就堆滿半個屋子。那上面瓶香水只好放在供桌下面,不然桌上已經無處可放。把橫死新娘的血肉甕放在中央,兩人以兩種法門混合加持,總算是平息了橫死新娘的怒氣。


    聽完登康的講述,我特別高興,以前一直對阿贊尤這個人心存畏懼,因為聽說有人比鬼王派還要厲害,覺得想要對付熊導遊真是難上加難,有時候甚至很消極,想打退堂鼓,回瀋陽去算了。現在鬼王能感應到那段特殊的極陰控靈術,總算出現了轉機。


    同時。我又覺得當時不在現場是可惜,否則把鬼王家中地壇給拍幾張照片,上傳到我的淘寶店鋪中,那將是多麼牛B的宣傳海報。我問登康:「那你什麼時候回泰國來?」


    登康說:「這個不急。我要先回山打港,找個無人打擾的地方先將那種極陰控靈術好好熟練熟練,到時候才能有把握搞死那兩個傢伙。」


    我把情況對方剛和老謝一說,老謝連忙接過電話。對登康說這邊肯定會想出好主意,到時候讓那兩個混蛋好看。登康笑著說那我就等你們的好消息。我搶過電話,白了他一眼,低聲問登康:「鬼王會不會查出你把鬼王心咒自私傳給阿贊巴登的事?」


    「應該……不會,只要知情的那六個人不講出去。」登康回答。我說方剛老謝和我肯定不會說出去,阿贊巴登也不可能,洪班更不是喜歡傳舌的人,而且他已經回到雲南,所以你不用擔心,除非你晚上睡覺說夢話,把這事說出去,剛好被鬼王聽到。


    登康哈哈大笑:「那倒不會。我明天就回山打港,要繼續用極陰控靈術完善加持我的域耶,你們這段時間在泰國也要多加小心,同時密切留意熊富仁和阿贊尤的動向。」


    掛斷電話,方剛抽著雪茄,拍拍老謝的肩膀:「老狐狸,這個好主意就交給你去想,不要讓我們失望!」


    老謝連忙說:「別啊方老闆,咱們三個不是臭皮匠嗎,誰也離不開誰,得一起想啊!」


    方剛哼了幾聲:「你又不是女人,我憑什麼離不開你?是你自己和登康說的肯定有好主意。說到就要做到!」我似笑非笑地看著老謝,他苦著臉,把身體側過去,用手拄著腮幫子,一副憋屈相。


    「我看你還是先考慮以後怎麼好好對待阿贊Nangya吧,就衝你這麼狡猾,估計阿贊Nangya也不會太願意跟你合作。」方剛哼了聲。老謝看了看他,沒吱聲。這時。我們聽到老謝的肚子咕咕直叫,在大巴車裡有引擎聲,也得得很清楚。


    我譏笑道:「你餓的真快。」


    方剛對我說:「看來今天你又得破費了。」老謝嘿嘿笑起來。


    到了大城,阿贊Nangya看到我們三個人同時到她家。覺得很意外,微笑著問為什麼你們都來找我。我對她說了熊導遊和阿贊尤設計陷害我們的事,阿贊Nangya臉色凝重,說:「修法是為了加持佛牌讓人供奉,和替人驅邪除鬼,為什麼非要這樣害來害去的?」


    我苦笑:「有些人心的惡意,是多數從無法理解的。不過當時也是因為我急於賺錢,才跟熊導遊合作。不然就沒這些麻煩了。」


    「就算你不跟他合作,對方也不會輕易放過你們。」阿贊Nangya說。


    方剛點點頭:「沒錯,現在熊導遊誤以為登康已經中招,覺得我們這些人中最厲害的角色已經被消滅,也會略微放鬆警惕。這個時候,你們要做的就是想出最好的辦法去反擊,好好收拾他們。」


    阿贊Nangya搖搖頭,並沒說話,估計是不太贊同我們這種報復來報復去的行為。其實我何嘗不想像她這樣,雖然也身在佛牌業,卻能夠做到對什麼都能看得淡,而我們這幾個人則像欲望汪洋中的小舟,只能隨著浪頭飄。


    為了和阿贊Nangya搞好關係,老謝一個勁地說好話,阿贊Nangya笑著對他說:「不用這麼客氣,以後你有請牌和施法刺符之類的事,儘量給我打電話就是,只要我有時間,肯定會儘量幫你。」


    老謝非常高興,對方剛說:「你還說她不願意跟我合作,阿贊Nangya人多好,再說,她也知道我老謝可是大好人,才願意跟我合作的。」


    阿贊Nangya笑了:「只要是田七的朋友,就都是我的朋友。」方剛哈哈大笑,對老謝說你想得太多,人家只是看在田七的面子上而已。老謝臉色很尷尬,咽了咽口水。我說想和阿贊Nangya說幾句私密的話,就跟她進了內室,方剛和老謝互相看看。



第850章:一起演戲


  在內室中,我把洪班交給我的那個小扁布包遞給阿贊Nangya並說了原因,阿贊Nangya也很奇怪,打開布包,裡面是一本很陳舊的線裝書,還有些殘缺。阿贊Nangya打開翻了翻,驚訝地問:「這、這是什麼?」


    從洪班把這東西交給我,直到被阿贊Nangya打開,我都沒拆開布包看過,但從形狀、手感和重量,其實我已經能大概猜出這是什麼,就說洪班家裡有本祖傳的苗巫書咒,可能就是這個。反正他說了,希望能對你修法有所幫助。


    「他只說給我,沒有說也讓登康或者巴登看看嗎?」阿贊Nangya閃著漂亮的大眼睛問。我搖搖頭。說洪班沒說過。阿贊Nangya問是不是他對方剛說過,你沒有聽到。


    我笑了:「巫書咒只有一本,洪班既然交給我,那肯定只能對我說這個事,而且還是要背著方剛和老謝。」阿贊Nangya滿臉疑惑和驚喜。慢慢翻看著書,我說以後再看,咱們先出去吃飯吧,老謝的肚子一直在叫呢。


    下午,我們從大城回來,三人各奔東西。我對老謝說,讓他也搬到大城居住,這樣就和阿贊Nangya溝通方便,離我們幾個人和曼谷機場也近,老謝同意了,說下月就搬家。


    回到羅勇,正好趕上表哥嫂要吃飯,我也沒客氣,坐下就吃。飯後表哥讓我去遛金蛋,在路上慢慢走,金蛋好奇心強,看到什麼都要湊過去看,只要有遊客路過,他就去聞,很多遊客非要跟金蛋合影,這傢伙也不認生,還很會擺姿勢。


    半路翻看手機,有兩條QQ消息,一個是姐夫發來的,說佛牌店裡只能賣出便宜的佛牌,售價過千的都賣不動,讓多再進點兒便宜正牌。我心裡很清楚,又不是商業街,吉祥市場那地方,開佛牌店不虧錢已經是成功。


    另一條是小楊發來的,她說剛和老爸去上海出差回來,特別反感經商那些事。懷念在泰國找們玩的日子,尤其那次裝富家女演戲去騙老謝,覺得很有意思。


    我回覆說:「讓你老爸投資開個影視公司吧,聽說東陽那邊有很多影視公司。橫店還有影視城,你天天當女主角,多好。」


    小楊給我打來電話:「哥,那都是假的,沒意思,跟我們在一起演戲才是真的,更刺激好玩。」正聊著,我忽然想起上次我和登康冒充巴老闆親戚鄰居去那空沙旺,找阿贊尤施法的事,忽然,有個大膽的主意湧上心頭,但又打消了。小楊見我猶豫,就問怎麼了,我說:「剛才在想一個問題,和你有關的。但又不行。」


    「什麼事?快說!」小楊也是個好奇鬼。


    我心想她不是外人,就把跟熊導遊跟阿贊尤的整個過節都說了。小楊一聽洪班法力完全消失,已經回雲南老家去,她頓時暴怒:「怎麼會這樣?那個熊導遊太壞了,給老謝落死降不說。現在還要害洪班師父!」


    我苦笑,說做這行要麼低調賣牌,賺點兒是點兒,要想多賺就得多多接觸各種同行和阿贊師父,難免遇到心術不正的。


    小楊問:「你剛才說什麼問題跟我有關?」


    我說:「最近我們正準備設個圈套。想好好整整熊導遊。我有個想法,能不能像之前你整老謝那樣,只不過換成你和方剛,你們倆扮成父女,從浙江到泰國旅遊,打電話給熊導遊,讓他帶你們去那個什麼坤昌寺,可是……」


    「太好啦太好啦,我和方大哥扮父女,哈哈哈!可是什麼?」小楊追問。我說,要想接觸阿贊尤,你就得先拜那尊陰神像,中了邪降才行。


    小楊哦了聲:「這種邪降得花二十萬才能解……對了,登康能不能解開呀?他不是學會了什麼新的法術嗎?」


    我說:「學倒是學會,你就算中了那個邪術也沒關係。但你要受罪啊,中邪降的滋味可不好受。」


    沒想到小楊立刻說:「那有什麼?又不會死人,總好過我成天跟爸爸四處開會調查生意,煩得我都想撞牆!只要別再讓我躺進有死屍的棺材就行。」看來小楊對上次齊大那件事,還是耿耿於懷的。


    我知道她的性格就是風風火火。但恐怕她不知道中了邪降是什麼滋味,也許到時候會罵我。可又想,那個坤昌將軍的陰神,能讓男人變成西門慶,成天就想和女人睡覺。但小楊是女性,會不會有效果?也許熊導遊只帶男遊客去拜那座神,而他所帶的女遊客沒有這個項目呢,這都是未知數。


    掛斷電話之後我又給方剛打電話問這個事,方剛說:「不好辦,熊導遊帶遊客去坤昌寺都是一對一的,那座寺廟並不接受外來客進入,你怎麼跟蹤?」我說難道那寺廟附近的樹林都有監控頭,或者有保鏢一路把守不成。


    方剛說:「那倒不至於,只是熊導遊肯定會比較謹慎,這樣吧,我得找個比較有能力的人,來看看有沒有可能去打探一下消息。」


    在臥室裡躺在床上,我又給老謝打去電話,說起我這個想法。老謝說:「田老弟。你這招不錯啊,只是要小楊中邪降,難免會吃些苦頭。再者說,她跟方老闆兩個人扮成父女,我覺得不太妥當。」


    「你是怕方剛不高興,覺得我們把當他成老頭子?」我問。


    老謝說:「唉呀,當然不是,你想想,他和我一樣都在泰國做了好幾年牌商,認識的人很多。熊導遊也許早就知道我們三人是緊密的合作夥伴,說不定早就有我們這些人的照片,不光是你、我和方剛,可能還有登康、洪班和Nangya都說不定。」我心想還是老狐狸想得周全,老謝又說,就算熊導遊不認識方剛。他也不能去,你知道什麼原因嗎。


    我想了想:「你的意思是,最好讓會施法的人直接扮成小楊的親戚或朋友,等小楊出事後,兩人才好共同去找阿贊尤,這樣他才不會起疑。否則到時候再讓法師扮成小楊的親戚,跟著熊導遊去阿贊尤家裡,姓熊的這麼警覺,一定會懷疑這個臨時多出來的人有古怪。」


    老謝嘿嘿笑著:「田老弟還是挺聰明的。」我犯了難,說熊導遊早就見過登康。而且在他眼裡,登康現在就算不死,也只有半條命,他也不能去啊。


    「這就是難點所在了,」老謝說。「這個法師還不能是普普通通的,必須要能和阿贊尤對抗。可這種厲害角色,除了登康就只有鬼王,別人就算行,熊導遊在泰國多年,很可能比我們還熟。你覺得鬼王能答應出山嗎?」


    我吐了口氣:「夠嗆!登康說鬼王十幾年都沒離開過菲律賓,別說菲律賓,連他所居住的城市都極少出,就是怕仇家太多,出意外。我們的事在他眼裡根本不算事。不可能幫我們。」老謝說讓登康試著求求情呢。我說沒用,鬼王那人連自己的家人都能落降,再說就算退一萬步鬼王肯去,他臉上紋滿經咒,總不能蒙著面和小楊四處旅遊吧。


    老謝嘬著牙花子:「可不是嗎,唉,這事還挺難辦的。可是能夠正面跟阿贊尤對抗的機會,也只有裝成遊客中邪,然後再去找阿贊尤了,別的辦法都容易打草驚蛇。阿贊尤這傢伙坑過不少人,現在肯定防範嚴密,估計他除了專門接熊導遊的大生意,別的加持佛牌之類的小活兒,都不怎麼會接待。」



第851章:尋人


    我同意老謝的猜測,掛斷電話後,我覺得心情煩躁,就自己一個人出去,到附近的街上吃夜宵。這裡有很多流動攤位,和中國的大排檔夜市差不多,賣什麼的都有。雞油飯、海鮮炒麵、各種海鮮和烤魚烤雞。


    挑了個烤雞的攤位坐下,這種雞和中國的烤雞差不多,只是在烤完之後還要蘸著兩種特殊的調味醬汁,非常好吃。很多泰菜都離不開醬汁,連烤魚都要配上三到四種。我邊吃邊無聊地翻著手機,順便看路過的那些美女。正吃著。老謝發來簡訊:「於先生能行嗎?」


    看到這幾個字,我頓時來了精神,可又很沮喪。於先生當然是極厲害的阿贊師父,可一是這傢伙見首不見尾,二是上次方剛綁架他想滅口的事,讓於先生非常生氣,雖然最後我和登康把他放走,可臨走的時候他還撂下狠話,和登康再無瓜葛。


    於是我回覆:「就算能找到,也不見得願意跟我們合作。」老謝不再回簡訊,我這半隻美味的烤雞怎麼也吃不下去。


    吃完夜宵往表哥家走,路上看到幾個外國遊客。邊走邊嘻嘻哈哈地打鬧,身上穿著印有麥可•傑克遜頭像的T恤衫。不知為什麼,可能是剛聽洪班講完他以前經歷的緣故,我立刻聯想到當初洪班在衣服上印了瑪丹頭像。四處遊蕩尋找她的事來。


    馬上給登康打去電話,這傢伙不太高興:「你每天晚上都不睡覺的嗎?」我說這才十二點不到,有什麼可睡的。


    登康說:「有事快說吧,從明天開始我就要去密林裡修法,好完善那段控靈咒。」我問他於先生是不是江西贛州人,他說是,那又怎麼樣。我說了自己的想法,登康失笑:「你想把於先生的頭像在網絡上四處發布,再印成傳單去贛州當地散發,覺得這就能找到他?」


    我說:「我覺得能和小楊裝扮遊客引熊導遊上鉤的,就只有於先生這麼一個人選,除此之外,誰也不合適。」


    登康想了想:「你不如直接去贛州市當地的公安機關,把頭像交給他們,讓警察幫你找多好。」我說現在的公安機關還沒高科技到從圖像就能找到人吧,而且我們也沒有正當理由。萬一被警方知道我們找於先生是想到泰國給人下降頭,還不把我們打跑?登康說那你就先慢慢想,十天後我閉關出來再說。我讓他先把那塊邪牌用最快速度寄到泰國。


    第二天吃早飯的時候,我給方剛發去簡訊,說了我的設想。他倒是很贊同,問我什麼時候實施。我說想馬上就動手。方剛問:「用不用我給你當軍師?」我說當然。


    先通過小楊幫我找了浙江美院的一位老師,素描功底很深。我以五千元的價格向他訂購一幅人像,最好是彩色鉛筆畫。老師爽快地答應下來,我們通過QQ溝通,我把於先生的外貌特徵先用文字儘可能詳細地對他描述,等老師畫出大概之後,在QQ視頻中向我展示。然後我再提出修改意見。


    就這樣,反覆修改幾十次,足足用了五個整天才繪製好。畫出來的於先生特別像,簡直就像照片。我很滿意。就讓老師去圖文公司,以高清掃描儀幫我掃描下來,付錢成交。


    之後就是找那種專門在網絡上發貼的灌水公司,把這張照片以論壇發貼的形式四處發。內容是說這位先生可能姓於,是我失散多年的舅舅。操著略帶江西口音的普通話,表情不多,嗓音比較低沉。如果有人在贛州或任何地方看到他,請聯繫我,電話和QQ分別是多少多少,能提供確切線索者,酬謝兩千元。


    我花了幾千塊。讓網絡公司在網上發布了數萬條消息。又換了新的國內手機卡,註冊新的QQ號,用的假名,專門用來處理於先生的事,同時也是為了防止有可能被熊導遊看到而猜到和我有關係。


    數日後登康寄來的邪牌到了,把它帶上,和方剛出發。先從廣州轉機來到南昌,又來到贛州。我倆找了個小旅館住下。在小印刷廠印了幾千份帶有於先生肖像的傳單,然後我在招聘網上發貼,找了幾個打零工的人,替我們每天在贛州的大街小巷散發傳單。


    不得不說,中國人缺錢的太多了。這段時間,我那部雙卡手機每天都要響幾十甚至上面次,全是打來電話或發簡訊,自稱見過於先生。但要我先付錢,馬上就告訴我在哪裡的人。這些打電話的人口音很雜,有的是典型的東北、河南和廣東口音,居然都自稱在贛州。我問你在贛州什麼街什麼路。可不可以面談,對方就閃爍其辭。


    手機QQ上更是有無數陌生人加我,套路基本相同,都是騙錢。方剛看著這些信息,只有苦笑,罵道:「他媽的,有手有腳非要去行騙!」


    一連十幾天沒消息,我倆有些氣餒。方剛說:「要是於先生根本不在贛州,那傳單就沒什麼用處。」


    「就算傳單沒用,網絡發貼也總會有點兒效果吧,全國人民都能上網啊!」我不太甘心。


    這天,我和方剛正在樓下吃麵條,手機QQ一個勁響,我已經不怎麼抱希望了,也就沒看。後來手機響起。用耳機接聽,是個年輕女孩的聲音:「您是趙明先生嗎?」


    趙明是我所用的假名,我問什麼事,女孩說:「我見過您說的這個於先生。他不在贛州市區裡,我好像在龍南見過他。」


    我問龍南是什麼地方,你怎麼見的。女孩稱她是贛州人,親戚家在龍南縣,是在贛州市的南面,距離市區有一百多公裡。今天看到朋友家裡扔著一張傳單,上面印的人她似乎見過。那是幾個月前,她去龍南串親戚,上街閒逛的時候,在某小巷裡看到有個舊書店,就進去看了看。不到兩分鐘吧,但書店的老闆似乎挺像傳單上這個人的。


    「你能確定嗎?」我頓時來了精神。方剛在旁邊朝我使眼色,提醒我要謹慎。


    女孩說:「不能確定,因為我在那個書店裡只轉了一圈就走出去了,只是看到那書店的老闆和你發的傳單上這個男人很像。」我說那要去實地看過才知道,如果真是。才能給你付錢,先付錢就不用談了。


    「不用你給錢啊,」女孩說,「你在傳單上說是你失散多年的舅舅。那你肯定很著急,快去看吧,如果真能幫到你,我也算做好事嘛!」


    聽她這麼說,我還真覺得和那些想騙錢的不一樣。連忙從皮包裡取出紙筆,把女孩所說的地址記錄下來。她只記得大概的地址,讓我自己去找。掛斷電話後,我記下女孩的手機號碼,激動地對方剛說了這個事,他馬上放下筷子就要走,我還沒吃飽,說怎麼也得吃完麵條吧,不差這幾分鐘,吃飽了才有力氣幹活。方剛是急性子,看著我一口一口把面吃完,趕緊掏出錢來付給老闆,起身就走。


    在長途汽車站買了票,往南來到龍南縣。按女孩說的那個地址,我和方剛從下午找到今晚,天黑了也沒找到地方。這期間給那女孩打了好幾個電話核實,可她也記不太清,畢竟好幾個月前的事,而且那條小巷之前她也沒去過。只記得那條小巷有些偏僻,並不是店鋪街,裡面也沒有多少店鋪,只是個居民區,把一樓的窗戶改成門的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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