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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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時社會幾代同堂住在同一屋簷下,就連吃個家常便飯,大大小小加起來動輒就十幾人同臺,碗碟相碰、嘴角互頂在所難免。在發生吵架時,家裡最德高望重的老人家通常會說一句「同臺食飯,各自修行」。大概的意思是,一人少一句,家和萬事興,沒有人是絕對的對或錯。
時至今日,即使社會文化已經產生一定演變,但這句話仍能代表一種看似平常但又難以達到的自我修養境界。就算與你血濃於水,有著相似的脾性和特質,但也很難保證你我之間不會發生矛盾和衝突,這就是鄧小巧在新歌《同臺》中清唱出的前兩句歌詞,
「遺傳著你那份深邃及沉默 同時亦偶爾不識趣地唐突」,
而「各自修行」所提倡的就似一種大智若愚的處世觀。藍奕邦一手包辦詞曲的作品總有驚喜。《同臺》以一對父子同臺食飯的場景切入,以兒子的視覺,將內心對這份親情的愛恨交加濃縮到這餐飯之中,
一個原本在現實生活中只有短短半小時的生活場景被無限拉長,讓人在聽歌過程中緊跟主人翁的內心思緒,從糾結、憤怒、撕裂到惻隱,情感複雜多變。無論旋律和歌詞都將每一個節點渲染得十分到位,在小巧穩定又漸強的聲線襯託下,氣氛被層層推向高潮。 聽眾在為之「肉緊」的另一邊廂,也不禁代入角色回顧起自己與父母親長期以來的關係。我們是否試過因對某件事的看法不一與父母頂撞吵架,是否試過話沒說完就拍臺離開,摔門而走,又有多少次會盡吐心底話。
「恨到底 還是愛 還未可 說出來」,一次又一次地藏於心底,最後卻使自己陷入
「恨愛也覺不該」的兩難地步。
為了讓人有刻骨銘心的感受,MV中更上演了一場父子之間的大動幹戈,
「摑下來掟下來 不需要再慷慨」,劇烈肢體衝突之間將擠壓已久的情緒徹底發洩,結果二人倒地後卻發出會心一笑,似乎
「心底那鬱結」已被化開。
激戰過後,隨著小巧的一句娓娓道來
「凝望著你昨日黑髮漸成白 如提示我告白將到達時限」,MV回歸到同臺食飯的畫面,剛才的一切似乎從未發生過,更像是兒子內心的告白想像。但妙在最後一句
「皮肉易碎要用雙筷小心夾」將兩個時空瞬間連接上,體現出詞人心思縝密,但又不失感性的厲害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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