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期繼續帶來新瑞鵬百人百佳訪談,訪談嘉賓來自新瑞鵬安安寵醫上海鵬峰動物醫院的李葉院長,從業12年來,她一直都待在這家醫院,不斷學習成長,作為公司的明星醫生、專科百強名醫和千萬級分院的技術院長,採訪中她說,自己未來的終極目標,還是做好一個門診獸醫。讓我們一起聆聽她的成長故事。
初中立志學獸醫
「小貓沒救了。」
「沒辦法,你帶回家吧。」
——那個獸醫簡單瞅了幾眼,什麼都沒管,就這麼讓我帶著昏迷的貓咪回家。
我忘了當時具體是哪一年,在我很小的時候,我外婆養貓,初中階段,我擁有了自己的第一隻貓。因為很喜歡貓,平時在外面遇到流浪貓,我也會把它們帶回家。
記得有一次,家裡撿的一隻流浪貓突然陷入昏迷,我把它帶到獸醫站。上個世紀90年代,獸醫站主要給大動物看病,還沒有專門給小動物看病的醫生。一位年齡較大的獸醫接待了我,他簡單瞅了幾眼,跟我說了上面那一番話。我當時特別抗拒,心想哪怕沒救了,你至少採取一些措施,最起碼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而不是什麼都不管。
我又聯想到家裡的那隻大貓,如果也生病了,可能沒有人能夠幫它。這樣,我定下來以後要做獸醫的決心。
後來上高中,高考填報志願,我在志願欄裡,毫不猶豫填報了獸醫專業。在上海招獸醫專業的學校不多,我的志願並沒有填滿,但能填的我都填上了獸醫專業。
當然,家裡的父母,包括爺爺奶奶都特別反對,他們覺得女孩子怎麼可以學獸醫專業,說獸醫是一份比較辛苦和危險的工作。那個年代還沒有那麼多人養寵物,獸醫的社會地位相對比較低,家裡人都認為未來獸醫是要去農村給豬看病。
2003年,我考入南京農業大學動物醫學院,五年之後畢業,來到上海鵬峰動物醫院。2010年做醫生,後來逐漸成長為醫院的技術院長。沒有什麼太特別的,從業12年多,一直待在安安寵醫鵬峰動物醫院,很平淡。
我想做獸醫既可以救死扶傷,還可以天天擼貓擼狗,這份工作應該非常有趣。在大學求學早期,已經確定將來要做臨床獸醫,所以一直是在臨床實習。上學的時候,我會在學校的獸醫院實習,放假的時候,待在鵬峰這邊實習,這邊病例多,動手機會多。畢業之後,基本上已經可以做一些簡單的手術,包括一些簡單的臨床操作。
至於為什麼選擇了鵬峰,在這裡待了這麼多年:第一當然是最早的院長陳醫生給我的機會比較多,給了我蠻大的發展空間,每次出去學習培訓,他都非常支持,讓我學到很多知識,也開闊了眼界;第二,鵬峰的病例量比較大,在這裡我可以接觸到很多病例,對提高臨床能力幫助很大。合併之後,整個機會和空間更多,所以一直留在這邊。因為待的時間比較長,醫院像自己家一樣,每一個地方我都一清二楚,感覺非常非常熟悉。
「一切都是水到渠成」
一路走過來,所有的一切都像是水到渠成。
一步一步去做,一點一點地學,慢慢積累,從助理開始做醫生,醫生開始做主治醫生,後面一點一點提升,最後到現在這個位置。其實沒有什麼特別,一步一步學習成長、逐漸積累的過程。
今年疫情期間,發生了一件讓人難忘的事情。有隻18歲的狗狗,年紀比較大,狗狗得了非常多的疾病,它有心臟病,還有退行性的關節疾病。這隻狗狗是一對老爺爺和老奶奶養的,老爺爺走了以後,老奶奶一個人養著。有一次,狗狗生病了,老奶奶特別著急,把它帶到我們醫院。後面疫情原因,她不能過來看,有限制出門的情況。我們每天跟她視頻,給她看狗狗的情況。大概兩周之後,狗狗回家了,情況還挺好,老奶奶特別開心。
但沒有過幾個月,到今年五六月份的時候,狗狗心臟病復發,遺憾地走掉了,印象蠻深刻。其實,動物除了在某種意義上是一隻寵物之外,有時候,相當於一個伴侶,相當於一個家人。對於老奶奶來說,這個狗狗是老爺爺留給她的陪伴,留給她的一個精神寄託。
我有時候會跟我們的動物主人,跟我們的醫生說,做醫生是一個非常有挫敗感的職業。雖然,我們會有治癒的快感,但我們跟死神鬥,我們永遠都是輸的那一個。遇到救不回來的動物,會感覺非常非常難過。
不過,既然學的是醫學,我們畢竟比別人多掌握了一些技能方面的能力,那我們努力把這份能力發揮出來,讓它幫助到我們能幫助的人。
在鵬峰工作了12年,現在會出現一些情況:有時候一些狗狗,我剛工作的時候,它還是幾個月的寶寶,每年給它打疫苗,給它做體檢,中間可能會給它做一些診療,逐漸慢慢變老。現在偶爾會面對,需要送走一些當年是幼年保健的狗狗。在這個階段,可能會有這個感觸。
生活中自己也養貓,有些是同事離開上海等原因沒有辦法養,交給了我。也有我自己撿的流浪貓,包括別人撿的流浪貓,一些特殊原因導致的殘疾,沒辦法被人領養,比如說雙目失明、大小便不能自理等。偶爾,一些流浪動物救助機構可能會跟我聯繫,請我提供一些醫療的幫助,提供一些醫療方面的諮詢。有時候,也會幫別人做一些流浪動物的宣傳找領養相關的事情。
現在我家裡養了5隻貓咪,這5隻貓咪裡面,有3隻是流浪動物,還有2隻是同事送給我的。我們醫院也收養了很多流浪動物,醫院裡很多同事,都有收養。大家都在盡力幫助流浪動物找到一個新家。
「目標還是做好一個獸醫」
我覺得自己還很年輕很年輕。
一路走過來,我基本沒有做過選擇,奔著目標直接往前走。我認定了要做好獸醫,那就一門心思想著做獸醫,不會有別的事情會干擾到我。自始至終,我只想做一個獸醫,中間沒有想過說要去做管理。一旦目標明確以後,知道自己想要做什麼,需要準備哪些條件,需要去學習哪些知識,那我去學所需要的知識。可能自己是一個比較堅持的一個人。
非常感謝公司將我評為貓科的專科百強名醫。對我來說,不是說要成為一個多麼有影響力的專家,我只想完成我們80%的病例,只要看好門診80%的病例,能把它們治好,就很開心了,剩下的20%交給專家們。我更喜歡去做預防醫學相關的內容,告訴客戶怎樣才是正常健康養護動物的一個步驟,讓它們不生病,這才是一個美好的事情,所以,預防、保健、體檢這方面反而是我更喜歡跟客戶溝通的內容。
當然,我也有我的興趣點。因為小時候養貓,所以我會對貓科感興趣,因為最開始進入鵬峰,我負責實驗室這塊,得到了一些行業前輩的指導,所以皮膚科也是我喜歡的方向。但是不管怎樣,我還是想著做好門診的一線獸醫,在看好大部分普通病例的同時,我會希望在貓科和皮膚科上面有更多的研究。但說實話,我不會給自己設定說,未來要成為專家。
我的目標很簡單,做好一個獸醫,如果再細一點,談到幾年後的規劃,我想未來是做一個符合我當時年齡的好獸醫。可能需要我在這條路上面不停地學習,不停地走下去,可能到終點之後,我還是一個獸醫,還是去幫動物服務,幫助減少動物的病痛,成為幫助它們改善生活質量的一個獸醫,這就是我的終極目標。可能10年後、20年後,到我退休,我還是在做這一件事情。
很少有人像我這麼幸運,能夠把興趣和工作結合在一起。在社會上,有很多人為了生活去選擇了一份自己不喜歡的工作,也不開心,但為了生活還必須去做。自己真的很幸運很幸運,可以做喜歡的事情,並且通過喜歡的事情養活自己。都說人生是在追求讓自己得到滿足的東西,那我的滿足感、快樂感來源於治癒生命的一個感受。
對於日常的醫療臨床工作,還是要做好計劃。凡事預則立,不預則費。可能每天早上想一想今天有多少診,都是一些什麼樣的病例,預先準備好,動物的情況,主人的情況,包括診室的東西,整個醫院的情況。只有把準備工作做充分,才可以提高效率,在門診上面,可以準確地完成這些事情,不會產生不舒服的感覺,有備無患,更加有條理一點,有順序感一點,會比較好。
在工作中,從主人的角度來說,肯定是預防大於治療,治未病才是最重要的,在動物生病之前做好預防,不至於讓病情發展得很嚴重。可以從疫苗、驅蟲,包括我們日常的健康諮詢、日常的體檢等這些方面下手,減少一些疾病的發生。這也是我經常給動物主人分享的一個理念。
對於醫生來說,還是要投資自己,需要不停地去學習。不要覺得說上培訓班非常貴,或者說學習的機會不多。你要捨得去參加這些培訓,可能要擠出時間,或者擠出一些錢去學習,更何況集團現在有這麼多這麼好的學習機會和學習資源。只有你學到了這些知識,才能轉變成你的技術,才可以更好地去做好服務,才有機會成為一個幫助動物改善生活質量的獸醫。
「我覺得自己很普通」
非常感謝我們的鵬峰團隊。
我們醫院1993年成立,醫院大約500平米。因為有20多年的積累,我們有一個非常大的客戶群基礎存在,普通門診的量還是比較大,也會有一部分的轉診病例,月接診病例量大概在1200到1500個左右,作為一個千萬級規模的大醫院,周末最高峰會有110個病例量左右。我們醫院的定位不是專科醫院,相當於一個大的全科綜合性醫院。
我們的團隊,加上前臺、助理、住院部、手術室、醫生,總共應該在40人左右。醫生方面,我們8位門診醫生和3位住院醫生:我主要在貓科和皮膚科,還有內科部分,我們會有一個外科醫生,主要負責軟組織手術、骨科還有眼科的研究,張皎博士;另外我們還有兩位比較強的醫生,一位做心臟科、牙科、眼科,經常在外面國際專業學術會議上做一些翻譯的工作,喬雁超醫生;我們還有一位內科醫生,和我一起做血液透析部分的工作,他還專攻內窺鏡方面的工作。
醫院還有四位初級醫生,現在負責一些基礎的醫療工作。有三位住院醫生,負責所有醫療部分住院動物的管理。手術室,有兩位麻醉助理,其他包括我們負責各個科室的助理部分,有負責實驗室的助理,負責藥房的助理,同時還有很重要的,有負責我們住院部的一些助理。
我覺得自己很普通,是芸芸眾生中特別普通的一個。只是因為堅持,因為這個軸勁兒、這個傻勁成就了今天的我。
中間肯定會有很多人的不理解,會有家人的不理解,會有主人的一些不理解。但首先路是你自己選的,自己選擇的路,需要自己堅持走下去,你既然想好了要做好獸醫,那你肯定要去堅持,一步步堅持到最後,才能把這份工作做好。
可能我喜歡跟客戶處於像類似朋友的關係。有些主人看到醫生,會有一點點緊張,或者有一些敵對的感覺,沒辦法形成較好配合。某種意義上,我們是一個合作和夥伴的關係,希望跟主人形成像朋友一樣的關係,私下會有一些互相問候,像生活上的小分享,我們可以更好地溝通,更好地完成我們的目標。我不太喜歡嚴肅的溝通方式,不是特別喜歡端著的感覺。
包括跟醫生之間,跟我們的助理,不一定是那種管理和被管理的關係,大家是一起合作去完成這項工作。所以每個人都非常重要,不是說你是一個管理者,或者你是一個助理,有不一樣的地方。大家都是在做自己的本職工作,相當於合作夥伴的關係。
平時自己喜歡擼貓,看看書,定期出去旅遊。和很多人一樣,我的夢想也是週遊世界。所以每年我都會抽出一段時間,去一些還沒有去過的地方。計劃在我退休之前,能把我特別想去看的地方,都要去一遍。
我人生要去看一次極光,要去看一次虎鯨,這兩件事是我人生必須要完成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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